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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結識尋柳

2024-09-19 18:43:58 作者: 常山漸青

  次日中午,桂卿在考慮怎麼吃午飯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又想吃菜煎餅了,於是便走著去了煙火氣十足的杏仁巷,到他常去的那家菜煎餅店去打發這頓午飯了。這家相對來說比較有名的菜煎餅店不僅地方狹小得讓人掉不開個腚,只有窄窄的一間小屋供客人堂吃,而且靠近門口的一大半地方還被老闆娘的爐子和擺滿各種青菜的鐵架子給牢牢地占據了,所以給人的感覺非常壓抑和侷促。它甚至連個正式的招牌也沒有,不熟悉此店的食客們只能憑著做好的菜煎餅不時散發出來的獨特香味來找到它,至於那些熟客們則是閉著眼睛也能摸到這裡。老闆娘是一個不太愛說話的長相頗為一般化的中年婦女,人人都叫她馬二姐,所以這家小店也就自然而然地被稱作馬二姐菜煎餅店了。馬二姐不僅干起活來顯得特別乾淨利索,而且她做出來的菜煎餅香酥可口,美味誘人,非常好吃,在青雲縣菜煎餅界裡的排名也算是比較靠前了。

  桂卿來的時候裡面已經擠滿了各色顧客,他在選好菜並記住自己的號碼之後又等了好大一會子才找到一個小鐵板凳,於是就背對著靠牆的一小排狹長的小桌子坐了下來。

  他一邊無所事事地擺弄著手機,隨便翻看著和曉櫻等人的往來信息,一邊不時地看著那些旁若無人地大快朵頤的吃貨們,發現其中大部分都是些年輕的女孩。他想:「這菜煎餅雖然好吃,就是食客們的吃相太不雅觀了,特別是對於那些愛漂亮的女孩子來說,想要既吃得過癮又吃得文雅,真是太難了。」他覺得她們更應該去吃米線和涼皮才對,那才是她們最應該喜歡吃的小吃,就像她們平時喜歡各種可愛的花朵一樣。食物也要和食客在秉性上相對應才好,如同找對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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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百無聊賴之際他又迴轉身抬頭看了看身後的牆上,這才無意中發現原來上邊還貼著一大張灰黃色的塑料宣傳紙。那宣傳紙並未裝裱,而且邊邊角角都已耷拉下來了,褶皺處也落滿了厚厚的灰塵,顯然被掛在這面舊牆上也有些年頭了,一如陳年的老酒。只見上面印著一篇不知何人所作的稍顯粗糙的《菜煎餅賦》:

  火起蜂窩煤爐,上覆黑面鐵鏊。竹篦左右翻飛,纖纖玉手輕罩。麵粉如雪,著水攪拌成糊;竹篦扁窄,悠然挑至小鏊。左攤右推,簿似新蟬之翼;上攏下罩,狀如中秋月皓。芹菜菠菜蘿蔔,豆腐韭菜粉條,應有盡有,各取所要。豆油姜丁調和,著手餅上傾倒。平抹均勻攤開,清香騰起繚繞。復放一餅,竹篦輕壓輕挑;挑起反轉,兩手旋餅遍烤。三五重疊,轉身手持小鏟;一分為二,功成面露微笑。色金黃而奪目,香四散而遠飄。攤前長隊排起,腹內早已鳴叫。

  持餅在手,含口輕咬。清香入脾,心動神搖。咬上一口,香郁爽口;再咬一口,渾身香飄;三口下肚,方感外酥內滑之美妙。細細品味,麻辣酥脆;反覆咀嚼,齒拌舌攪。於是大嘴咧開,囫圇吞棗,三五除二,徹底報銷。抹抹嘴巴,心曠神怡之享受;擦擦額頭,大汗淋漓而火冒。飽嗝聲起,挺挺身腰。整好領帶,提起公包。精神頓覺煥發,心情無限美好。

  街頭巷尾,鬧市僻道。商廈樓房,路口小橋。 一人一攤成店,無數顧客圍繞。物美價廉,省時省料。外觀不雕,看似粗糙。難登錦衣堂皇之所,難比肯德麥當肩高。扛袋打夯勞力,俊秀小姐美嬌,匆匆紛至沓來,去時魄散魂消。眾生奔波勞碌,口腹熱鮮溫飽。更兼地方文化,我輩精神寫照。樸實熱情不失,粗獷穩重俱到。豪放直率有加,純真坦誠不少。水土養人,各領一方風騷;物我相諧,方得世間美妙。

  他正在那裡不懂裝懂地品味著這首《菜煎餅賦》的滋味時,猛然間看見了一個年輕的女孩輕輕快快地滿面春風地走進了店裡,同時聽見她還嬌嬌脆脆地羞羞澀澀地說了一句「二姐,麻煩給攤卷菜煎餅」,於是不禁覺得眼前一亮兼心頭一震,渾身都充滿了一種過電般的奇特感覺。由著這一股異樣的感覺,他便有心打量起了那女孩。

  那女孩粗看起來身高將近一米六五,不僅身材苗條,體格輕巧,而且即使在第一眼乍看起來也會給人一種想要憐香惜玉,去心疼她和保護愛她的強烈衝動。除了姣好的身材之外,她還長著一張甜甜美美的和藹可親的笑臉,並不時地對著認識和不認識的人傻笑幾下。她的眉毛很淡,只有靠近眉心的對稱的那兩小段還比較顯眼,朝向外邊的那兩撇就像兩股逐漸消逝在大片細膩平滑的沙漠裡的清泉一樣,悄無聲息地融進白嫩香軟的皮膚里去了。這種眉毛當然算不得修長,但是卻相當耐看,與整個臉蛋的布局協調得很好。她的頭髮不長不短,就那麼隨意地披散在柔柔弱弱的肩頭,而且還非常時髦地焗成了淡淡的酒紅色。那種比較少見的,顏色如果是再濃一些的話,就是他特別厭惡的一種顏色了,因為湖東區歐情街上不少姐姐的頭髮就是染的那樣的顏色。可是現在,他不僅一點都沒覺得這種顏色有什麼不好看的,甚至相反,他還非常強烈地認為這個女孩選的顏色非常適合她的容貌,簡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她的鼻子是那樣的精緻、圓潤和小巧,以至於她那兩隻純淨、清澈、透亮的眼睛和一張鮮艷、柔和、圓潤的嘴巴顯得更加大氣和端莊了。她的左邊嘴角處有一小塊略微黯淡的印記,顏色很淺很淺,好像沒有洗淨的灰印子一樣,如果不仔細看甚至都看不出來。她兼具了北方女孩的豪爽大氣和南方女孩的溫婉秀麗,又糅合了城市女孩的瀟灑漂亮和農村女孩的淳樸厚道,所以她的出現迅速地在他的心裡掀起了一陣輕輕浮浮的今後恐怕永難再現的狂濤巨浪。

  儘管那個女孩給桂卿的感覺是那麼的淳樸善良、溫婉可親、嫵媚動人,但他還是能夠非常肯定地判斷出她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村女孩,而且還是那種家裡離城較遠的農村女孩,連城郊結合部都不是。如果她長得比較丑的話,那麼就憑著她那一身毫無精緻和時尚可言的隨意打扮,絕對可以歸入不入流的東施女的行列。幸運的是她長得非常漂亮可人,至少在他眼裡她已經達到了無可挑剔的程度了。一個清純漂亮的正宗的農村女孩,最好是既沒有什麼過人的才氣,又缺乏一顆精明的頭腦,那才是他最夢寐以求的最佳人生伴侶。如今,這種多少年以來一直都停留在他想像當中的女孩,終於以一種類似於夢幻般的形式在真切的現實中出現了,所以他高興得都快難以自持了。其實,在那些津津有味地吃著菜煎餅或者以各種心態等待著菜煎餅做好的食客看來,這一刻和平日裡的任何一刻都沒有什麼區別,一切都很正常,也很平靜。

  「二姐,今天人這麼多呀,生意可真好,」那個紅髮女孩輕輕地掃視了一下整個小屋後遂喃喃自語道,嬌羞之態源源不斷地湧出來,使得整個房間都變得流光溢彩,「你看,都找不到地方坐了。」

  「小妮,你先等等嘛,」馬二姐頭也不回地笑道,似乎言語當中還夾雜著一些害羞的意味,她似乎也沒有忘記自己年輕時的俊俏模樣,「很快就有人吃完了,一會就能騰出地方來了——」

  「不急,二姐,你忙你的吧,我等等就是——」那個女孩笑意盈盈地嬌柔萬分地回道,那聲音脆得就像一小段剛從瓜架子上摘下來的最新鮮的黃瓜一樣,當然是頂花帶刺的攜風帶雨的那種。

  「哎,要不你坐我這個地方吧,我站著吃。」桂卿做了一會子思想鬥爭之後就沖那個女孩輕聲地招呼道,同時感覺臉上早就升騰起了朵朵滾燙的紅雲,而且胸腔里那顆不安分的心臟也跟著瘋狂地亂跳起來。他當然也怕自己有些死皮賴臉或者妄想好事,但是依然忍不住這樣討好對方,因為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他不想給自己留遺憾。

  以前,他那顆年輕的心臟跳動最激烈的時候大概也就是參加事業單位招考進行面試的時候了,除此之外他甚至都沒怎麼意識到自己還有一顆充滿青春激情的心臟。當他由此進而想到在曉櫻面前也曾經有過如此的激動和喜悅之情時,又突然感覺到現在的興奮和衝動是一種不該產生和不能饒恕的罪過了。不過,也許此時的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因為她覺得眼前這個女孩和曉櫻完全不一樣,儘管她們兩個人都十分風流可愛,他都比較滿意。至於究竟怎麼個不一樣法,他倒是很有興趣去比較一番,既然現在機會來了。

  「不了,哥唻,還是你坐吧。」那個女孩小聲地說過之後便低著頭笑了,肩膀還輕微地晃動著,好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其所有的神情舉止皆讓他感覺有些莫名的興奮和躁動,讓他難以招架和抵擋。

  「不敢直接看人的女孩才是最好的女孩,」他莫名其妙地想道,心裡不禁有些說不出的痒痒,如同裡面剛剛爬進去了一隻可愛的卡通小蜘蛛一樣,「就像女子無才便是德一樣。這也說明,她的內心還是一片純淨清新的田園,一塵不染,美麗動人,由內至外都散發著醉人的芬芳,能夠在短時間內治癒一切具有神經症的病人。」

  「不用客氣,沒事,」他非常誠懇而又吃力地說道,同時努力讓自己笑得更陽光更自然一些,他要巧妙地掩蓋住自己那份欲蓋彌彰的司馬昭之心,儘管這種企圖和想法原本也是無可厚非的,「我幾乎天天都到這裡來吃二姐的菜煎餅,算是老熟人了,再說了,我上班的時候都已經坐了大半天了,現在就想站著活動活動筋骨,嘿嘿——」

  「小妮唻,你坐吧,別不好意思了,」一向寡言少語的馬二姐突然轉過臉笑著勸道,仿佛臨時客串了一下編外紅娘的角色一樣特別討人喜愛,「讓這個小青年站會就是,那有什麼要緊的?」

  「哎呀,那多不好意思呀——」紅髮女孩輕輕地回道,同時也有些臉紅了。她本來沒打算當眾不好意思的,叫人一說反倒是真的不好意思起來了。她只是來吃一卷普普通通的菜煎餅臨時充飢而已,卻未想到碰見這樣一個主動讓座的小青年,更未想到老闆娘會跟著勸自己,所以不免感覺有些小小的意外和溫暖,覺得這卷菜煎餅吃得很值。

  「嗨,這有什麼呀?」他異常豪爽地說道,簡直像變了個人似的,都有些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家住何方、芳齡幾何了,「不就是讓個凳子的事嘛,你坐就是。」

  「那就謝謝你了!」女孩笑嘻嘻地說道,然後慢騰騰地將右肩上斜跨著的帶有黑色長帶的背包往並不是很飽滿的胸前拉了拉,接著雙腿優雅地一彎,雙膝從容地一併,就那麼稍微傾斜著坐在了他剛剛拿過來的高腿木凳子上。那個木凳子實在是幸運,能有機會托住她的身體,這讓他很是羨慕,恨不能和木凳子交換一下位置,哪怕花錢買也行。

  「二姐攤的菜煎餅挺有名的,」女孩為了表達心中的感激之情,於是便主動對他敘談道,看來也是非常懂禮貌的人,這叫他更加歡喜了,「我早就聽說了,看樣子你也很喜歡吃她攤的菜煎餅,是吧?」

  「對啊,要不然我怎麼會經常過來呢?」他頗為受寵若驚地說道,顯然感覺有些意外,連眼神都變得不自然了,就像小時候他本來打算向母親要1塊錢的,結果母親卻從兜里掏了10塊錢給他。

  他沒想到這個女孩會這麼快就主動和他說話,因此在回答她的問話時就顯得有些欠缺考慮,隨口便說了出去。他剛才認為,正常情況下應該是他絞盡腦汁地去和她搭訕,而她僅僅是出於需要感謝他的原因才不得已適當地回應幾句才符合情理,結果實際上卻並不是這樣,所以他想像當中的某些理所當然的程序也被打亂了。

  意外和幸福來得太突然,如同七月多變的天。

  「我覺得吧,」桂卿又搶話道,似乎要儘快贖罪一般,或者要盡力彌補一下剛才的欠缺,「這個菜煎餅既有面又有菜,而且菜的樣數還很多,營養也很全面,口味還好,所以平時多吃點應該沒什麼問題。再說了,吃這個東西還特別省事,最多再加一杯豆漿就可以了,畢竟這是咱鹿墟的特色小吃嘛,對不對?」

  「對,我以前在北埠上學的時候,」女孩饒有興致地敘談道,在他看來顯得有點缺心眼子,不過他很喜歡她這樣,只有這樣他才有更多的機會多說兩句,「一提起鹿墟的菜煎餅就饞得要命,有時候恨不能馬上就回到老家,攤上一卷子吃,嘿嘿。」

  「噢,你是在北埠上的學嗎?」他瞪大眼睛興奮異常地問道,同時敏感地意識到接下來的時間裡他應該不愁找不到合適的話題來和對方聊天了。為此,他覺得特別興奮和欣慰,簡直和吃了原生態的蜂蜜一般,因為終於可以有機會進一步地了解她了,世界上還有什麼別的事比這個事更能吸引人呢?再想十八圈,恐怕也是沒有了。

  「嗯,是的,」女孩輕柔地抬頭看了一眼正在溫情地俯視著她的他,然後很快又把重量有限的頭低下去,繼續小聲地回應道,看來這是她的習慣性動作,而不是今天為了他才臨時發明創造出來的,「我是95年到98年在那裡上的學,不過是中專,不是大學……」

  「哦,是嗎?」他兩眼放射出亮晶晶的耀眼光芒,臉上帶著驚奇的表情說道,「哎呦,真巧啊,我是97年到01年在那裡上的學,俺弟弟是96年到00年在那裡上的學——」

  「咦,恁弟兄倆都在北埠上過學,而且還是一前一後,只差一年?」女孩居然也吃驚地問道,仿佛她並不知道很多青雲的學子都在省城北埠上過學似的,正如她沒有意識到正是她身上所表現出來的這一點傻裡傻氣的氣質令他更加著迷了,「哎呀,這確實挺稀罕的,我還從來沒聽過這樣的事呢,可能是我太孤陋寡聞了。」

  「嘿嘿,不光是我和俺弟弟,」他喜不自禁地解釋道,心中的如意算盤終於打響了,同時又覺得她的腦袋瓜子挺好用的,和自己也算是旗鼓相當了,「就連俺姐也在北埠上過學呢,不過她是95年到97年,在海西大學外語系進修的……」

  「我的老天唻,」女孩更加吃驚地說道,她那張剛才還是粉嘟嘟的櫻桃小口的嘴巴瞬間擴大了好幾倍,大得令他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想不到人體上還有彈性這麼好的地方,「你們家姐弟三人都在那裡上過學呀,真是太厲害了,難道都是海西大學嗎?」

  「不是,不是,」他連忙笑著解釋道,臉色也跟著變了,陡然間又覺得她實在是太可愛了,這個問題提得簡直是毫無邏輯可言了,「我和俺弟弟是在同州大學上的學,不過呢,我學的是水利專業,他學的是園林專業,不是一個系——」

  「哎,不對呀,」女孩突然皺著眉頭痴痴地問道,要多傻有多傻的樣子讓他再一次忍俊不禁,她真是太好欺騙了,這麼容易相信陌生人的話,一定不是那種心眼子特別多的人,「你說你是哥哥,那你怎麼會比恁弟弟入學還要晚一年呢?難道你是留級生,又復讀了一年?」

  一聽這話,他突然愣住了,他很少能碰到有人這麼直白地問他這個問題,很長時間以來連他自己都早已把這事忘得一乾二淨了。他壓根就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有點傻乎乎的小姑娘會注意到這麼刁鑽的地方,於是對她的興趣就更加濃厚起來了。他抬眼又看了一下她那越發顯得爽朗、清雋的笑臉,不禁也跟著笑了起來,他太喜歡這種輕輕蕩蕩地隨波逐流的感覺了,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我和俺弟弟是雙胞胎,」他略微想了一下,嘴角輕輕地一抬,然後才慢慢地回道,料想這個信息一定能吸引對方的注意,這是他屢試不爽的聊天法寶之一,今天正好派上用場,「從小都是一塊上的學,按理說幹什麼都是一起的,同步的,可是呢,到高考的時候,我考得不怎麼理想,所以就復讀了一年,所以我就比他晚上了一年的大學……」

  當他這樣講的時候,他起先認為她會因為他曾經復讀過而對他的看法會有所降低,印象會有所變差。可是,當他大著膽子去看那個她時,他從她的眼睛裡看到的並不是這個意思,他看到的是另外一種他完全不能理解的也從來沒有見過的溫馨神情。她那俊美而清澈的眼睛裡,先是閃過一絲異常明亮的光芒,接著便迅速蒙上了一層叫人難以理解的淡淡的陰雲,隨後展現出來的便是一片片淺淺的沉鬱和悲哀,還有要妥善地應付眼前這位陌生異性的陣陣努力……

  現在他基本上能確信了,他其實是一下子就喜歡上了她,這種喜歡包括她的一切,身材和容貌,聲音和表情,年齡和學歷,氣質和修養,也包括所有已知的和未知的東西。更重要的是,他在她面前始終都能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一種輕鬆自如、無拘無束、酣暢淋漓的欣喜和快慰之情。這種輕快、愉悅、神秘而又充滿絢麗多彩的想像的感覺是如此強烈地包圍著他,衝擊著他,以至於讓他毫不猶豫地就認定她就是他理想中的那個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剛剛好。甚至,他都不願意也不需要再去尋找什麼其他的人了……

  愛上一個人不過就是瞬間的事,遠沒有事先想像的那麼複雜。餓久了的老鷹從空中驟然鎖定住地面上正在怡然自得地吃草的肥美異常的兔子時大概就是這種心情吧,因為接下來就可以飽餐一頓了。雖然禽獸遇事想得近,人通常則想得比較遠,不過大體情況都是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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