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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與湯勇的接觸

2024-09-19 18:05:30 作者: 潮吧

  李俊海終於出現了.那天在酒店,我剛送走了胡四和他的幾個朋友,吳振明對我說,我看見李俊海的車了,剛在門口停下,怎麼辦,過去接接他?我問吳振明,他們來了幾個人?吳振明說,沒看清楚,有兩個夥計在開車門,李俊海還沒下來。我說,你讓你金哥先別出來,李俊海來了就讓他去我辦公室找我。剛回辦公室坐下,門就響了兩下。莫名地我就有些緊張,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猛吸了兩口煙,儘量讓自己的心情平和一些,走過去拉開了門。

  門口站著柱著銀拐杖的李俊海,他的表情很奇怪,似笑非笑,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我沖他伸出了手:「俊海,你來了?」

  李俊海長吁了一口氣,他似乎感覺很舒坦,大嘴一下子咧開了:「哈哈,好,我還以為你不理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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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邊往裡讓他邊說:「哪能呢,最近太忙了,要不我就去市場拜訪你了。」

  「親兄弟客氣什麼?」李俊海的腿好象很正常,一點兒也看不出來瘸,手杖似乎是他的裝飾品了。

  「你大我小,我應該先去看你的,」我把他讓到沙發上,淡然一笑,「今天怎麼有空來?」

  「路過這裡,」李俊海揮了一下手,「也不算是專程,聽說這個酒店是你的,順便過來坐坐。」

  「呵呵,那就謝謝你了,」我忍住噁心,笑道,「怎麼今天沒帶保鏢來?」

  「什麼保鏢,保姆還差不多,」李俊海丟給我一根煙,把那條瘸腿架到了另一條腿上,「金高不在?」

  「想金高了?」我把他的煙放到菸灰缸里,拿出了自己的煙,「想他的話我就去喊他過來。」

  李俊海卡了一下殼,訕訕地搖了搖頭:「蝴蝶,我發現你跟我越來越生分了,這些話讓我聽了很不好受,我想他幹什麼?我們之間的事情你不知道嗎?算了,怨我多問了一句……你出來得有兩個多月了吧?」我說,快要三個月了,我在外地住了一個來月。李俊海哦了一聲:「在威海吧?這我知道,我派人去找過你,可惜你已經回來了。」我問,你去找我幹什麼,有事兒嗎?李俊海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也沒什麼事兒,就是想你了……再就是想跟你把以前的帳結一下。」我輕描淡寫地說:「難得你還記著這事兒,無所謂啦,反正也沒有幾個錢。」李俊海正色道:「話可不能那麼說,一碼歸一碼,該是誰的就是誰的,不把帳算清楚了,我這心裡老是不得勁。我就不羅嗦了,我還應該給你一萬塊錢,錢我已經帶來了。」一萬?十萬也不只啊……我笑了笑:「就這麼幾個錢,算了吧。」李俊海把嘴一撇:「哪能算了?嫌少是不是?我來幫你算算啊……」我打斷他道:「算什麼?我都知道了。這樣吧,當初我還欠那五幾個月的工錢,你把這錢給那五吧,算我給他的工錢。」李俊海把拿出來的錢又裝了回去,訕笑道:「這樣也好,呵呵,我兄弟為人真是沒說的,五年前的事兒還想著。」我心想,我想個屁,我是想利用這個先給你們製造點矛盾再說呢。

  我了解李俊海,他是個非常小氣的人,這一萬塊錢他是不可能給那五的,只要他不給,我對那五就有話可說了,那五也是個小心眼,到時候那五一生氣,立馬就當了「漢奸」。我笑道:「要不這樣,你給我寫個條,那五拿了錢,我就把條子給他。」李俊海把錢又拿了出來:「還是這樣吧,這錢是你的,你想給誰就給誰……」我說:「市場那邊我不想過去了,沒有機會見那五,還是你給他吧,這樣多方便?」李俊海到底是個小人,想都沒想,揣起錢,正色道:「那好,我給他,回去就給,」說著,拿了紙和筆,在上面寫道「楊遠欠那五一萬元工錢,由李俊海轉交那五」,後面鄭重其事地簽了他的名,「楊遠,我發現還是你辦事兒穩妥,這樣多好,弟兄們更加念你以前的好處了。」說完這話,臉上顯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我估計他是明白了我這麼辦的意思,心裡好象在說,跟我斗?你已經是手下敗將了。看來他根本瞧不起我的這個舉措,那就來吧,你肯定不會把這錢給那五,那我就有辦法讓那五背叛你,最後這錢還是我的……悶了一陣,李俊海問我:「回來以後有什麼打算?」我輕描淡寫地說:「還能有什麼打算?湊合著干吧。這不,我先租了鳳三的飯店,以後就幹這一行了。」李俊海說:「乾飯店也不錯,干好了一點兒也不少掙錢,就是麻煩事多點兒,如果有什麼麻煩就跟我說一聲,我幫你解決。」我說:「行啊,你現在發展得這麼好,以後少不了麻煩你。」李俊海愜意地仰了仰身子:「親兄弟不用那麼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話鋒一轉,「湯勇沒來找你?」

  湯勇還的真來找過我。那天上午,我剛進飯店,就接了一個電話,對方說普通話,很標準,口氣顯得很謙卑:「是蝴蝶兄弟嗎?」我馬上反應到這個人是湯勇,這應該是直覺,我回答:「是我,你是哪位?」對方哈哈地笑:「咱們神交已久啦,我是湯勇。」我故作驚訝地咦了一聲:「是勇哥啊,你怎麼能給我打電話?」湯勇笑道:「你這樣的知名人士回來了,誰不想跟你套套近乎?呵呵,以前我經常去順發成吃飯,都成習慣了,幾天沒去,發現換了老闆,原來是你……中午我有幾個客人要來,先跟你打個招呼,給我留個房間,我一會兒就過去。」

  我知道他這是假話,胡亂應付道:「來吧,正好我今天不忙,跟勇哥好好聊聊。」

  放下電話不長時間,湯勇來了,就自己一個人。

  我去門口接他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了他,他已經發胖了,但依稀能夠看得出來,他以前是一個很健壯的人。

  我迎上去,老遠就伸出了手:「是勇哥吧?」

  湯勇把鼻樑到腮幫的那條刀疤笑成了一條彎曲的蚯蚓:「哈哈哈,一看你就是蝴蝶,好精神的一個小伙子。」

  「還小伙子呢,快要三十了,勇哥請進。」

  「快要三十就不是小伙子了?」湯勇邊隨我往裡走邊打哈哈,「我都四十多了,還以青少年自居呢。」

  「勇哥長相不老啊,打眼一看跟我差不多。」

  「這話說得對,我對別人老是說我三十六歲呢……其實四十三啦。」

  金高在指揮服務員往外面搬東西,我喊了他一聲,金高過來,我對湯勇說,這位是金高。沒等介紹湯勇,湯勇直接自我介紹道:「我是湯勇。」金高跟他握了握手:「早就聽說過勇哥了,我先忙一陣,一會兒過去陪勇哥說話。」湯勇擺了擺手:「不必客氣,我跟蝴蝶聊兩句就走,中午還有安排。」我趁機將了他一軍:「勇哥不是說中午要在我這裡請客嗎?」湯勇略一尷尬,一晃腦袋:「我的那幾個朋友臨時不來了,我又答應你要來聊天,只好自己過來了。」

  「來了就別走了,中午我做東,咱哥兒幾個好好聚聚。」

  「不用了,不用了,事兒太多,我隨便一坐就走。」

  「急著走幹什麼?」我「化驗」他道,「胡四他們中午也要過來,一起坐坐多好?」

  湯勇的臉上顯出一絲不快:「胡四?呵,他可真勤快……看看再說吧,沒事兒的話就多坐一會兒。」

  進了我的辦公室,我把他讓到沙發上,拿出煙,剛要遞給他,他摸出了一個菸斗:「我抽這個。」

  我知道有些喜歡拿派頭的人都抽菸絲,隨口問道:「勇哥抽什麼牌子的菸絲?」

  湯勇矜持地摸出一個銀色的鐵盒,沖我一晃:「拉森手調,西煙,很夠勁,我建議以後你也來這個。」

  我笑道:「我來不了這個,不方便,還是抽菸卷適合我們這些懶漢。」

  湯勇一抽菸,屋裡登時瀰漫了一股濃郁的香氣,有一種大麻的味道,我懷疑他在菸絲里攙了大麻。我打開一扇窗,坐回來,點了一根煙,問道:「勇哥現在接手了朝陽公司?」湯勇點了點頭:「孫朝陽死了,我不干誰干?給我留了一個爛攤子,不值幾個錢……苦苦支撐啊,好在他死前就把一部分產業劃給了我,要不我什麼也沒有,白給他忙活了。算了,不說他了,提一個死人不吉利……明說吧,我也看出來了,你是個痛快人,跟你繞彎子沒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在當年你弟弟這個事情上懷疑過我?懷疑我參與了黃鬍子綁架你弟弟的事兒?」我一怔,他也太痛快了,我當然懷疑,因為當初你從濟南走了,哪裡也沒去,你是去的劉各莊,而黃鬍子正是把我弟弟綁架在劉各莊,我反問道:「勇哥怎麼會這麼想呢?」湯勇又點了一鍋煙:「因為你知道那天我去過劉各莊。」我繼續反問:「你去過劉各莊就值得我懷疑嗎?」湯勇猛閉了一下眼:「蝴蝶,本來我以為你是個痛快人呢,怎麼我說出來了,你還繞彎子?」

  「不是我繞彎子,這也太牽強了,你去過劉各莊就證明我會懷疑你?」

  「沒勁……」湯勇皺了一下眉頭,「我知道你看見我去了劉各莊,那時候我跟孫朝陽在一起……」

  「哦,我明白了,」我淡然一笑,「對啊,我懷疑,怎麼了,我懷疑錯了?」

  「你懷疑對了,我去見了黃鬍子,」湯勇把抽完了的菸斗放到桌子上,咂巴了兩下嘴巴,「而且就是因為他綁架你弟弟的事兒……這麼說吧,一開始我是想讓他放了你弟弟,因為我想通過這件事情跟你交個朋友。走在路上的時候,我接了一個電話,說你已經知道了黃鬍子藏在哪裡,要去救你弟弟,我當時就把主意改變了。我趕在你之前去見了黃鬍子,我沒告訴他你馬上就要去找他……當時我為什麼這樣做,你應該明白,我想讓你出點兒麻煩,因為我在幫孫朝陽做事兒,我希望你通過這件事情在港上消失。當時我給黃鬍子吃了一個定心丸,我說,沒事兒,我湯勇在背後支持你,你儘管敲詐蝴蝶就是了……哈哈,這話是不是說得太直接了?你知道真相以後就不跟我交朋友了?蝴蝶,咱們都是明白人,本來咱們也成不了好朋友,原因我就不說了,咱們能夠成為的只是一種利用式的關係,你利用我,我利用你,咱們攜手幹上那麼一陣,至於以後就很難說了,而且現階段分析這個也沒什麼意思……後來我就走了,聽說我前腳走,你後腳就去了,當場出了人命。孫朝陽也被李俊海傷了,這也應該是前腳後腳的事兒……孫朝陽出院以後,對我說,他要破釜沉舟,不讓你從監獄出來了。把情況對我一說,我勸住了他,那樣不好,不是好漢應該做的……」

  「勇哥,這話我聽著彆扭,」我打斷他道,「我首先申明一點,孫朝陽那是在吹牛,我根本沒幹什麼。」

  「事兒都過去了,爭論這些也沒什麼意思了……」

  「這不是爭論,我必須把事情跟你說明白了,『黑』他那一把根本不關我楊遠的事兒。」

  「關不關你的事兒已經不重要了,我跟你說的只是一個意思,那就是我湯勇沒有一直想害你,我也曾經幫過你。」

  「好,」我笑了,幫你媽的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後來呢?」

  「沒有什麼後來了,你進去了,我在外面干我的生意,就這樣。」

  「那就說前面的……」我頓了頓,「你以前就認識黃鬍子?」

  「不認識,是他去找的我,我剛出來的時候他去過我家,給我買禮物,我不喜歡搭理他……不過,人都是感情動物,他去的次數多了,我難免就跟他聊上幾句。他說起跟你的矛盾來,我聯想到你跟孫朝陽的事兒,就鼓勵過他幾句,不過我也想不到他竟然敢去綁架你弟弟……後來我才知道他是上了李俊海的當……這個混蛋一點兒腦子沒有。」

  「孫朝陽知道不知道當初黃鬍子綁架我弟弟的事兒?」

  「他是後來才知道的,當時我沒告訴他,原因你也應該清楚……」

  「哈哈,勇哥夠實在的,你們那個年代的人都這樣,我喜歡。」

  「是啊,媽的,現在的流氓都不是流氓了,全他媽雜碎。不過我要是雜碎起來……哼哼。」

  我眯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兒,突然發現他有些狂妄,你這麼明目張胆地對我說這些事情,不怕我報復你嗎?看來他很了解我,現階段我不會成為他的對手,他是發自內心地想跟我聯合一把,起碼想達到一個讓我做旁觀者的想法。本來我就想做一個旁觀者,我想看著他與李俊海是怎麼戰鬥的,如果他不動胡四,我永遠也不會出手,我要等著他跟李俊海兩敗俱傷的時候,給李俊海來個落井下石……湯勇見我看著他不說話,無聊地翻了個眼皮:「你行啊,連那天是誰給我打的電話都不想知道?」我笑了:「我知道,是李俊海。」湯勇也笑了:「是啊,我就納了悶了,他是怎麼知道我的動向的呢?這小子是個神仙?」這有什麼奇怪的,常言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李俊海琢磨人有一套,他一直在惦記著這些人呢。我換個話題說:「勇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過我不同意咱們成不了真正的朋友這個說法,沒準兒咱倆還真能成為朋友呢。」湯勇搖了搖頭:「我不敢那麼想,因為咱們的腦子是一流的,換了別人也許會……」

  「這個問題先一放吧,」我不想跟他糾纏了,我想明白他來的目的,「你對我有什麼要求?」

  「很簡單,」湯勇又摸起了他的菸斗,「聯合起來,砸李俊海。」

  「怎麼聯合?」我的心逐漸收緊,老傢伙,我就等你這句話呢。

  「也很簡單,你的想法我很清楚,你一直想砸李俊海,那就砸你的,咱們互不干涉,各人搞各人的,前提是不要互相使絆子,砸挺了他才是目的……」湯勇的臉色開始嚴肅,「為什麼近期我不想跟胡四接觸?他太油了,跟他根本沒法交流,當然,也許他也是這樣想我的。不管怎麼說,我不想跟他多說什麼,他也知道我想幹什麼,我給他撂過話,跟剛才我對你說的一個意思。李俊海這種雜碎不砸沉了他,咱們都沒有好日子過,這點兒你比誰都清楚。」

  我打個哈哈道:「看樣子李俊海把勇哥得罪得不輕啊,上底火了都。」

  湯勇瞥了我一眼:「這話說的……操,拉倒吧,他得罪沒得罪我已經不重要了,我討厭他才是真的。」

  什麼叫討厭?你想搬開這塊絆腳石才是真的,你跟我的出發點不同就在這裡。

  我打了個響指:「就這樣吧,有什麼情況咱們常聯繫。」

  湯勇臨走給了我一張名片,上面好多頭銜,最大的頭銜是南山區代表。

  從那以後湯勇再也沒跟我接觸,有一次我跟胡四說起這事兒,胡四哈哈大笑:「還說我是個老狐狸呢,這才是個老狐狸呢,他這是想探明你的想法,因為他摸不准你想在李俊海身上幹什麼,害怕他一動李俊海,你為了面子也裝一下,那樣將來不好說話,他在等著你下一步的動作呢。一旦看到你跟李俊海開始了,他馬上出手,這才是湯勇啊。」

  李俊海問起湯勇,我靈機一動:「他來找過我,淨他媽胡說八道,套我話,想知道孫朝陽是怎麼死的,我哪知道?」

  李俊海不屑一顧:「這話他都好意思套?他把你想得也太簡單了,你不可能出賣朋友嘛。」

  這個混蛋更黑,他這是在影射小傑呢,這事兒根本不是小傑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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