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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捉姦鬧劇

2024-09-19 17:52:31 作者: 易化才

  劉成斌也沒有什麼高招,只能採用跟蹤盯梢外帶蹲坑的方法,非要找到薛平與其他男人有染的證據。心中的嫉妒和焦灼讓他發瘋,本來是股邪火,在他身上卻演變成了一股邪勁兒。

  但凡遇到王軍上夜班,劉成斌就像表弟媳婦薛平的守護神一樣,非得要弄清楚她的行蹤和所作所為。比方王軍上小夜班,他能一直守在表弟家樓下,躲在暗處觀察,以期能夠抓到證據,或者能發現點蛛絲馬跡也行。尤其表弟家黑著燈,他會一直守候到薛平出現,看看是哪個男人送她回來,有沒有和她一起上樓。萬一等不到表弟媳婦,他寧可守到親表弟下班回來,心想薛平身邊如果有別的男人,一定會讓表弟逮個正著,如果沒有貓膩,也就算了。

  遇到表弟上大夜班,蹲守就更加不容易了,總不能整夜整夜不睡覺吧?況且偷情這種事做的人主動,探尋就裡的人無的放矢大海撈針,完全有可能白辛苦做無用功,要想有所收穫,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於是劉成斌最多採用「抽查」的方式,偶爾在表弟上大夜班剛走的那個時間點,到他家樓下蹲守一個半個小時,有情況就好,沒情況也撤崗,畢竟下半夜瞌睡難熬。還有個辦法,是在表弟上大夜班的次日上午觀察表弟媳婦的神情,看看是否有夜裡勞累付出的跡象,或者有無女人得到男人滋潤過後的那種春色。作為有經驗的男人,劉成斌自認為他這方面的具有超強的觀察力。

  堅持了一段時間,劉成斌果然有所斬獲。有那麼一、兩次,王軍上小夜班,劉成斌幽靈一般游弋到表弟家樓下,發現薛平窗戶黑著燈,證明女人不在家。既然表弟不在,廠里也沒有公關活動,妖精女人能去幹啥?大半和別的男人鬼混去了!(劉成斌似乎忘記了,以前這個女人也曾和他在一起偷情,但你和我在一起可以,和別的男人就是鬼混!)於是他不知疲倦等呀等,有一次終於等回來了薛平,但陪送她回家的是薛平的好友李霞,兩人一起吃飯敘談去了。這樣的結果讓劉成斌很失望,但他並不氣餒。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後來有一次,王軍上小夜班,他們家黑著燈,劉成斌蹲守的結果,是終於等到了一個男人送薛平回家。這個男人劉成斌認識,是本市的民營企業家曹建輝!曹老闆不僅開著車送薛平到樓下,而且兩個人意猶未盡,後來一起上樓去了,並且在表弟家呆了很長時間,直到估摸著王軍快下班回家了,曹建輝才從樓上下來。那麼長的時間啊,兩個狗男女幹什麼都夠了!(劉成斌同樣忘記了,如果這兩個人行苟且之事可稱之為狗男女,他自己何嘗不也是狗男女?)

  有了這次重大發現,劉成斌自以為掌握了薛平偷情的切實證據。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抓住下一次機會,讓這對狗男女的骯髒行為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不,這種活動多在晚間,沒有光天化日,只要能讓他們暴露在表弟王軍面前,就相當於暴露在眾人面前。到那時候,看妖精薛平如何假裝正經,看偷腥的曹老闆如何丟人現眼!

  盯梢蹲守終於有了重大發現,據此,劉成斌決定調整工作重點,將逮住表弟媳婦偷情並使之丟人現眼的著力點主要放在王軍上小夜班的日子,畢竟表弟上大夜班時,想發現特殊情況,必須後半夜盯視蹲守,實在太累了,且命中目標的可能性很小。

  又一個晚上,王軍上小夜班,劉成斌特意到表弟家樓下觀察,發現他家燈亮著,證明表弟媳婦在家。想像著那個漂亮小媳婦獨守空房,十分無聊的嗑瓜子,看電視,以劉成斌心中的衝動,真想奔上樓去,再次向美女發起進攻,但考慮到近期薛平對他的態度和應對方式,冷靜分析一下,衝上去肯定自討沒趣,達成目的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於是他強咽了幾口唾沫,決定再認真觀察一陣兒。沒想到過了不長時間,劉成斌心目中最惱恨的情敵曹建輝果然來到薛平家,徑直上樓去了。這可是十分難得的機會呀,劉成斌覺得報仇雪恥的時機到了。他估計,此二人在這個時間段湊到一起,除了行苟且之事,絕不會有別的選項,只要能讓表弟王軍在較短時間內趕回來捉姦,想必一定馬到成功。只要抓住了薛平和曹建輝的現行,有點二愣子勁兒的王軍肯定不會放過他們。薛平理屈,肯定會服軟,曹老闆必然出醜出大了,傳揚到社會上,看他今後還怎麼招搖過市人五人六?等到薛平服軟了,蔫了,老實了,自己再想辦法曲線救國,迂迴前進,將漂亮小娘子再次拿下,也不是沒有可能!

  劉成斌的當務之急,是通知王軍趕緊回家來,但他擔憂離開之後,曹建輝萬一走了怎麼辦?計劃好的事情和結局豈不是會落空?轉念一想,曹建輝趁著夜色來到這裡,除了幽會幹男女之事,還能有別的目的?顯然不會。最關鍵的因素是時機要把握好,估計現在打車趕到王軍所在車間,再和表弟一起打車回來,差不多正好能逮住兩個人行苟且之事。既然沒有分身術,想打電話附近也沒有公用電話亭,再耽擱說不定就將機會錯失了,趕緊行動才是最佳選擇……

  劉成斌打的來到車間,編了一套謊話欺騙表弟:「你媳婦從家裡打電話到廠值班室,說她突然肚子疼,不清楚啥原因,叫你趕緊回去。值班室的人要守電話,正好領導值班今天輪到我了,過來通知你一下。你看,要不要表哥和你一起回去?」

  王軍說:「上班的天車工就一個人,我走了影響生產任務怎麼辦?」

  

  「我給車間當班領導說一聲,需要吊裝轉移的先調整一下,哪怕影響一點生產,你也不能不回家呀,啥都沒有你媳婦重要。要是疼得不厲害,估計她也不會打電話。趕緊的!」

  「我上班時間從來沒離開過崗位,從來不耽誤工作。」王軍說。

  「你太老實啦,老實人吃虧!」劉成斌說。

  從廠子裡出來,劉成斌說:「打個的吧,越快越好。」

  王軍有點兒猶豫,打的得花五、六塊錢,這對他來說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他以前從來沒打過的。

  「我掏錢。看你那窩窩囊囊的樣子!」劉成斌說。

  來到樓下,劉成斌往上瞅了一眼,發覺表弟家的燈還亮著,他心裡犯嘀咕:這兩人干那事喜歡開著燈?狗日的,夠瘋狂!上樓的時候,他提醒表弟:「腳步輕些。」王軍覺得詫異,我回自己家,幹嘛要偷偷摸摸?劉成斌又掩蓋說:「鄰居家睡覺了,動靜太大影響別人休息。」王軍仍覺得奇怪:我表哥啥時候變得公德意識這麼強?

  王軍急切地打開門,一邊嘴裡喊著:「薛平,薛平你咋了?要緊不要緊?」一邊往裡闖。可是,眼前看到的景象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薛平和曹老闆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曹建輝面前一杯清茶,似乎還冒著熱氣,兩個人的表情都很平靜,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王軍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正上班幹活嗎,你走了天車誰開?」薛平對王軍突然闖進家門也頗感意外。

  「不是你叫我回來的嗎?我表哥說你肚子疼得厲害,打電話到廠里,叫我趕緊回來。肚子還疼不疼了?要疼得厲害咱趕緊上醫院。你肚子疼,怎麼和曹老闆坐著諞閒傳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王軍被弄得一頭霧水。

  「你表哥?劉成斌說的?他怎麼瞎說八道?到底是他說的,還是你編出來的?你上班時間突然闖回家來,是不是有什麼目的?王軍你這麼幹究竟啥意思嗎?」薛平突然意識到王軍來者不善,背後一定有名堂。尤其丈夫提到他的表哥,薛平一下子想到了,肯定是劉成斌賊心不死,故意製造事端。估計他知道曹建輝在我家,而且往骯髒處想,鼓動著王軍回家來捉姦。

  狗日的劉成斌!

  「表哥說你往廠里打電話了,他能瞎說不成?表哥和我一起回來了,當面說說不就清楚了?」王軍說,「表哥,表哥,哎,我表哥明明跟我一起上樓了,我拿鑰匙開了個門,他咋不見人影了?」

  「他跟你一起,現在又不見了?」薛平覺得不可思議。

  「是呀,上樓的時候他還提醒我腳步輕些,說怕影響鄰居休息。我開門進家,誰知道他又跑哪兒去了。」

  「你是個豬腦子呀?劉成斌說啥你都信?我平常根本沒有肚子疼的毛病,他糊弄你你也信?你表哥根本不是好人,他把你騙回家來肯定沒安好心。你等著,我明天再找他算帳!明明跟著你來了,說溜走就溜走,像個賊一樣,不像個男人,什麼玩意兒!也就是你這頭豬,才會上這當。王軍你說你乾的這叫啥事?好像我和曹老闆在咱家幹壞事了?你不好好上班跑回家來幹啥,是要捉姦嗎?王軍你得說清楚,要不然我跟你沒完!」薛平越想越氣,把氣都撒到王軍身上去了。

  事情到了眼下這地步,王軍腦子再遲鈍,也能咂摸出點味道來。表哥為什麼要編造謊言誆他回家?肯定是劉成斌發覺曹老闆來我家單獨會見薛平,認為這兩個人不清不白,這才欺騙、慫恿我回來,目的正是「捉姦」。但問題在於,曹老闆在客廳沙發上規規矩矩坐著品茶,兩個人衣冠整齊,言談舉止也沒有不正常的地方,我能捉個什麼奸?而你劉表哥不打招呼就溜了,反而顯得很小人。話說回來,王軍對媳婦和曹老闆的關係,並非沒有懷疑。拿自己在省城治傷的事來說,曹建輝那麼盡心盡力幫助,要不是和薛平的關係不一般,人家認識我王軍是誰?平白無故能幫那麼大忙嗎?但事後他和薛平之間理論不明白這些事,只能默認理虧,只能把曹老闆當成善人、活雷鋒。既然沒有人家行非禮之事的證據,你總不能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吧?至於今天晚上曹老闆幹什麼來了,還得仔細問清楚,假如能抓住點把柄,藉此機會警告警告他們也好。

  「表哥怎麼想,我不知道。我又沒說什麼,更沒有懷疑曹老闆,薛平你朝我亂發脾氣幹什麼?」王軍為自己辯解,「曹老闆您說是不是?別人說我媳婦病了,很嚴重,我能不趕緊跑回家來嗎?我又不知道您在這裡。再說,您是我的恩人,幫過多大的忙,我能不識好歹嗎?您晚上到我家來,一定有事。不管啥事,您和我,和我媳婦都是朋友,串個門很正常嘛。我又沒說啥,是薛平亂發脾氣,您千萬別生氣啊。」

  「呵呵,我生什麼氣?你們之間有啥沒啥,不關我的事。我是剛剛從外地出差回來,朋友給我推薦一種有利於骨傷恢復的名貴中藥,我想起你的腿需要繼續恢復,就給你帶了些回來。我想這也不是壞事吧?你該不會反對吧?」曹建輝遇見剛才這一出,難免臉上有尷尬之色,但他尚能穩住,陣腳紋絲不亂。

  「哎呀,曹老闆,您真是好人哪!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出差去還記掛著我的骨傷,只有最好的朋友才這樣啊,我和薛平都會感謝您。」王軍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向這個疑似和妻子有染的男子致謝。

  薛平的老公回來了,曹建輝覺得他該告退了。於是站起身來說:「我該回去了。你們兩口子不要吵架,小王你不要胡想哦,你媳婦多麼優秀啊,你要對她好。」

  王軍口不由心地說:「哪兒能呢?我急急忙忙回來是我表哥說薛平病了,要知道您在這兒串門,我才不來打擾呢。」

  送走了曹建輝,薛平反過來繼續收拾王軍:「你咋這麼容易上當呢?長腦子幹啥用的?我要真想背著你干點啥,你能看得住嗎?再說啦,你表哥本來就不是好東西,攛掇你不上班跑回家來,明明不懷好意嘛。他既然是個人,就該和你一起來捉姦,怎麼像做賊一樣溜了?簡直不是人幹的事!我明兒上了班得去問他,到底啥意思嗎,是不是害怕咱們家平順安寧?是不是怕你過上好日子他心裡妒嫉?我告訴你王軍,如果說有哪個男人打過我的主意,你表哥肯定算一個。事到如今了,我可以告訴你,以前我拿到家來的許多東西都是劉成斌給的,他想用小恩小惠拉攏我,你想想是什麼意思吧?我後來覺得他這人不咋的,有意識離他遠些,你表哥嫉妒了,才想出這樣下三濫的辦法,想給咱家整出點事兒來。遇上你這種沒腦子的人,才讓他的陰謀差點得逞。你剛才親眼看到了,我和曹老闆只不過坐著喝茶、說話,我要是和他有那種關係,今兒還真讓你逮著了。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你好好想想吧。以後能不理你表哥,儘量別理他。我明兒上了班一定去問問,看劉成斌是不是不想讓咱倆好好過日子,問問他搗的什麼鬼,為啥要在咱夫妻之間挑事。他要是不給個明確的交代,我就把今天晚上的事嚷嚷出去,讓廠機關的人都聽聽,看劉成斌是個啥貨色!」

  「算了吧,薛平。今晚上是個誤會,表哥沒有露面,你明天去找,萬一他大瞪兩眼不認帳,你有啥辦法?到時候把我裝進去了,丟人的是你老公。再說了,往常我表哥也挺關照咱倆,你到廠機關上班,我的工作換來換去,不都是他幫忙?有了今兒這事情,我也知道他這人愛搞事非,今後會防著點,你也要保持警惕,不叫他在你身上占便宜。媳婦呀,你一定要忍住,咱圖個平平安安過日子,人家不光是咱親戚,還是廠領導,能不得罪儘量不得罪吧。」王軍反過來息事寧人。

  「哼,我才不管他是廠領導哩。不管是誰,欺負人總不成吧。咱雖說是小小老百姓,但誰都有人格有尊嚴,誰要故意惹我,我也絕對不客氣!」薛平當著老公的面繼續嘴硬,其實她內心也不想到廠里和劉成斌說長論短。今天的事兒,只有她心裡跟明鏡兒似的。想起來真有點後怕,假如王軍回來「捉姦」再晚些時間,她和曹建輝說不定激情難抑,讓王軍抓個正著也不是沒有可能。看來今後還得小心再小心。至於劉成斌這種小人,更得小心提防。

  後來王軍回廠里繼續上班去了,他不願意因為私事影響工作,被扣了獎金更不合算。

  王軍走後,薛平久久難以入眠,想了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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