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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蛛絲馬跡

2024-09-19 17:52:04 作者: 易化才

  問題在於,薛平已經邁出腿去,收不回來了。在三個男人之間周旋,對薛平來說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她像騎到了老虎背上,很刺激,很驚險,想跳下來談何容易?至於要臉不要臉,基本上顧不得那麼多了。

  商人有錢,何況薛平對曹建輝感覺又那麼好,所以,但凡丈夫出差去了,與曹老闆約會的間隔基本上不超過三天。吃飯,喝酒,唱歌,跳舞,種種娛樂,種種享受,再加上床上運動。且不說曹建輝是自覺的、故意的行為,薛平本身也樂此不疲,原因恰恰在於她對曹老闆、曹哥感覺好,不光身體很滋潤,心靈也如沐春風,幸福和滿足充盈了整個身心!至於物質的饋贈,也已經常態化,是身心交融的附屬品,順理成章而又不厭其多。

  劉表哥同樣不甘寂寞。他的優勢在於近水樓台,只要表弟王軍出差了,他能在第一時間掌握表弟媳婦的動向,然後如同蒼蠅見了血一般嗡嗡嚶嚶直撲上去,讓薛平根本沒有辦法擺脫。況且劉表哥一如既往慷慨大方,反正廠領導有各種福利,有社交過程中多種多樣的贈品、紀念品,劉成斌次第給薛平拿來各式各樣的生活用品,吃穿用都包括在內,豐富得讓人眼花繚亂。既然身體上的付出難以避免,那麼物質方面的獲得便可以心安理得接受,薛平走鋼絲般玩弄著劉副廠長的欲望,仿佛一位馴獸高手讓猴子做出種種表演,自個心理上也能得到另類的滿足。

  且不說丈夫王軍出差有間隙,即使老公不在家的日子裡,要在一個精明的商人和一個強悍的領導之間玩弄平衡,想做到滴水不漏,那該需要多麼高超的智商和多麼難以達成的行為機巧呀!薛平玩得很刺激,也很累,看得最清楚的是她的好友李霞。

  有一天,好不容易忙裡偷閒,薛平邀約李霞小聚,想對閨蜜傾訴衷腸。

  「平呀,你完了。」不用薛平詳細匯報,李霞對她最近被夾在兩個風流男人之間不得脫身的境遇了如指掌。因為懷孕以奶代酒,與薛平乾杯之後,李霞調侃說。

  「我怎麼完了?我玩得高興著呢,怎麼會完?」薛平大大地不以為然。

  「哼,還自我感覺良好呢?難道你不怕那兩個男人打起來,然後都不理你了?更要緊的是,難道你不怕王軍知道了,會把你休了?」李霞說出她的擔心。

  

  「這些臭男人往我身上生撲,又不是我請他們來的。萬一相遇了,想打就打吧,人腦子打出狗腦子來,我還看熱鬧鼓掌加油哩。萬一打死一個,我還落得清靜,不用再夾到當中左右為難。男人就是那麼不要臉,像咱倆這樣的,長得好看有錯嗎?至於王軍,我暫時看不出他能對我構成多大威脅,萬一哪天形成威脅了,不等他休我,我先把他給休了!那種蠢貨,多一個討厭,少一個清靜,我何必把他當成一隻老虎,把自己當成病貓?」薛平起碼在表面上仍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平呀,你活得也太瀟灑了。你的觀點我不敢苟同。」李霞繼續對閨蜜進行分析批判,「讓你這麼一說,好像都是男人的錯,你的所有麻煩都是別人造成的,和你毫無關係。我認為你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只顧自我開脫,不願意承擔一點點責任。是的,你說得不錯,女人長得漂亮不是錯,而且拜老天爺和爹媽所賜,值得驕傲。男人在漂亮女人面前臉皮厚,甚至不要臉,生撲,也是事實,可是,並不是每一位漂亮女人都招蜂引蝶,都要弄得狼狽不堪招架不住。和男人打交道,總應該把握一個度,不能濫交朋友,更不能不設防線,任由男人長驅直入,甚至連身體都讓人侵占了。這樣做就叫喪失原則,棄城失地,最終可能一敗塗地。你這種玩法,我看得心驚肉跳,你難道不怕有一天會惹出事端,甚至招致彌天大禍?」

  「你少嚇唬我。無論劉成斌,還是曹哥曹老闆,他們都不是我老公,我和誰好,有幾個男人,管他們什麼事兒?爭風吃醋也犯不著,我的身體我做主,又沒把自己賣給誰。唯一要防著的是王軍,畢竟他才是合法的老公,可他又經常出差不在家,以咱倆這年齡,我才不願意把自己晾著,凍感冒了怎麼辦?我只不過隨便拉個男人來充數,用過之後就忘了。至於王軍回家來了,我老老實實盡媳婦的本分不就成了?你這叫啥來著?叫杞人憂天。天不會塌,地不會陷,有什麼愁的?」薛平極力為自己爭辯。

  「唉,你豈止是瀟灑過頭了,簡直是胡來,還有一堆歪理邪說。男人不是公豬種馬,無論跟哪個母的交配過了都不用負責任,也不會產生感情。他們當中無論哪一個,跟你玩著玩著玩出感情來了,怎麼可能容忍你再和別的男人胡來?男人爭風吃醋,可怕的程度並不比兩頭雄獅爭奪交配權差多少。再說啦,女人哪兒有你這樣的,同時和幾個男人好,也不怕把自己累著?」

  「憑什麼男人可以在老婆以外尋找別的女人,女人就不可以在老公之外和別的男人好?我偏不信這個邪,和幾個男人同時好怎麼啦?這樣刺激,有意思,還能得好處,我何樂而不為?霞呀,你該不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哼,你這個不要皮臉的,把我想得跟你一樣?平呀,不聽我勸,你就這樣玩著,哪一天玩不下去,惹出事端了,恐怕你哭都來不及。我懶得管你,吃菜吃菜,今兒這小火鍋味道不錯。」

  「要麼這樣,霞,你也找一個野男人,甚至兩個,試試看,挺刺激的。男人都是賤貨,要能在你那裡占點便宜,就不知道該怎樣巴結了,啥好處都捨得給你,能極大地滿足物質需求。我認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真的,霞你可以試試。」薛平反過來啟發誘導李霞。

  「你滾得遠遠的!我怕我家杜志剛知道了,會把我揍得稀巴爛,何況我還懷孕著哩。我才不會為了占點小便宜,把自己隨隨便便賣了。你出息點吧,平,再這樣玩下去,我會看不起你。」李霞說。

  與閨蜜餐敘一番,並沒有減輕薛平思想上的沉重感,反而被李霞教育一頓,讓她覺得更不踏實,晚上躺在床上忍不住質疑:我真的錯了嗎?錯成這樣還能改正得了嗎?

  如果把薛平表面上的瀟灑和內心的焦慮看做一種先兆的話,那麼她的家庭生活潛藏著危機,產生和爆發矛盾是一種必然。王軍是個缺少心機的男人,但他並不是傻子,薛平玩婚外情玩到一定程度,作為丈夫王軍不可能永遠不發現一點點蛛絲馬跡。

  一個最簡單的發現,是他們的家庭生活中物質豐富的程度最近一個時期突飛猛進。比方冰箱裡的凍魚凍肉凍雞乃至凍蝦凍螃蟹源源不斷,甩開腮幫子起勁兒吃總也吃不完。還有什麼茶具碗具床單被套等等家用的物品充斥了他們家儲物的柜子壁櫥,遠遠超過了家居用度的需求。一些相對破舊的物品,被妻子毫不吝惜地拋棄,和往常持家節儉的薛平判若兩人。王軍對此有過質疑:「咱們家哪兒來這麼多的東西?多得吃不了用不完,窮人家弄得跟富人似的。」薛平解釋說:「這正是我在機關上班的好處。機關科室搞各種活動都發東西,沒有活動也發福利,再加上我是個臨時借調人員,他們大概覺得我可憐,發不完的東西都願意送給我。只要有人給,我就要,這怕啥呀?誰還怕東西多了占地方?放不下了咱再換個大點的房子。」薛平的話真真假假,王軍只能半信半疑。

  其實,那些日常吃的用的,除了廠機關的確比車間得到福利的機會多,更多的是劉成斌對表弟媳婦的特殊關照,其中相當大一部分是他作為廠領導在各種場合所得到的贈品、紀念品,將這些小小不言的、對他來說可有可無的物品送給薛平,往往能換來表弟媳婦一個欣悅的笑臉,以及對他相對容易的接納,劉成斌覺得很值。

  如果說冰箱裡的食品和櫥櫃裡的家用物品還能夠解釋得通,那麼妻子著裝以及美容化妝方面不斷上檔次更讓王軍起疑心。薛平作為年輕漂亮的女人喜愛穿戴,喜愛化妝,王軍並不持異議,以往在這方面妻子花錢大手大腳,王軍雖有想法但從來沒有堅決反對。但是,近一個時期他每每出差回來,總能發現薛平添置了新衣服和新的化妝品,不用問價錢,看看質地和效果,就能明白這些東西需要不少錢來換。算算家庭收入,總覺得支撐老婆如此消費,他倆的工資遠遠不夠,於是難免產生疑惑,難免要向妻子求證。

  「我出差不在家,你起勁兒買衣服買化妝品呀?看上去挺高檔,咱家哪兒來這麼多的錢?日子不打算過了?」王軍說。

  「我又不朝你要錢。靠你買衣服,買化妝品,我出門在外還不跟叫花子一樣?我是你媳婦,你不嫌丟人,我還要面子哩。」薛平回答說。她刻意迴避了買東西的錢從哪兒來,反過來抱怨丈夫不能滿足她的物質欲望。

  「我從來不反對你穿衣打扮,再說咱家的錢不都是你管著嘛。我只是說,咱不能把錢都用來穿漂亮衣服,畫臉描眉,還得維持家用,養活孩子。」

  「你咋知道我把錢都用到穿衣服化妝上了?我也沒說日子不過了,更沒說不養活孩子,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你看我不順眼,不想和我好好過日子,不想養活孩子了?」薛平故意倒打一耙,這也許是她自衛的方式,畢竟對付丈夫的詰問,她的辦法並不多。

  「你這叫不講理。好好好,我再不問這些事,只要你有錢花,愛買啥買啥,好像我對你有多小氣!」王軍心裡覺得窩火,但夫妻之間有些事情不見得能糾纏清楚,況且他以往習慣於對漂亮老婆讓步,誰讓他非常喜愛老婆呢?

  更讓王軍疑惑的是薛平床上的表現。

  應該說,他們夫妻之間往常的性生活很和諧。王軍憑藉著身體好,總能讓妻子滿意,薛平每每都有高潮體驗就是證明。而且每次過完夫妻生活,第二天妻子總會表現得十分溫順,對老公體貼入微。但是,最近幾次出差回來,王軍總覺得薛平和過去不一樣了。首先是對他表現出一定程度的厭倦,對於老公求歡,響應得遠不如以前積極,要讓她主動來找王軍,表現出小別之後的饑渴感更是沒門兒。不積極主動也就罷了,而且在幾次性事過程中,薛平不經意間流露出對丈夫性技巧的新要求,輕車熟路地為王軍指點迷津,讓他很吃驚,甚至有點目瞪口呆。完了以後王軍忍不住,問:「你的要求這麼高,誰教給你的?」

  老公這麼一問,薛平才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露馬腳了,仿佛老公不在的時候,有人調教過她。可不是嘛,這段時間有了和曹建輝、劉成斌在一起的體驗,雖說他倆比起王軍的莽撞勇猛來稍有遜色,但技巧可以彌補蠻力的不足,相比較而言,薛平感覺和他們在一起幸福感更強烈,更持久,於是不經意間流露出對老公的不滿意,於是下意識地要求對方改進提高,於是露餡了。

  怎麼辦?總不能公然承認在老公出差的日子裡,自己接受過另外的男人「培訓」,於是技巧和品位都有所提高,故而需要家用的男人也隨之改進。真說出來,別說王軍接受不了,我薛平的臉往哪兒擱?這不等於公開承認自己搞破鞋了嘛。既然不能公開承認,就只能胡攪蠻纏。

  薛平說:「這事情能讓別人教嗎?你是不是覺得我太老實,需要在外面找別的男人相互學習,共同提高?你真這樣認為的話,我不妨找幾個來給你看看。你別以為找個野男人費勁,像你老婆長得這麼漂亮,只要我一個眼神,別的男人還不得圍上來哄搶?我只不過覺得你一味使蠻力氣,把人家弄得疼,想讓你改進改進不行嗎?我讓你做得好一點就說明我接受過別的男人調教?這是什麼邏輯!王軍,你要是敢這麼侮辱你老婆,等你以後出差,我就做給你看,別以為我不敢!」

  媳婦的反應過分激烈,反倒弄得王軍不知該如何應付。心想也許並沒有什麼事,是自己想多了,於是回過頭來向薛平求饒:「我只不過覺得你的要求太高,我一下子做不到。你的要求高也許是自己想出來的,沒有讓別的男人調教過更好,證明你是我的好老婆、好媳婦嘛。你不光以前好,今後還要繼續好,只要你好,我一定會更好。」

  說罷,王軍要用床上的實際行動表現他的好,結果被薛平厭惡地推開了:「讓你說得我沒心情了,滾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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