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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貴重禮物

2024-09-19 17:51:32 作者: 易化才

  這頓飯吃得很安全。曹建輝不知是出於對薛平的真心喜歡和尊重,還是為了兌現薛平受邀時對她的承諾,反正在整個進餐的過程中,他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輕佻,對薛平傾盡全力照顧,儘可能讓她感覺舒服,沒有任何壓力。所以,薛平又吃又喝,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傻高興,傻快樂,將她性格中率真無暇的一面展示得淋漓盡致。殊不知,她越是這樣,曹建輝內心對她的喜愛越發強烈,只不過表面上儘可能抑制,不將慾念和貪婪表現出來而已。

  一直到分手的時候,曹老闆才給美女出了個難題。他說:「薛平妹妹,感謝你和我一起吃飯,給我帶來了快樂和幸福。我有一件小禮品想送給你,希望你能給點面子,接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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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平起先並不在乎,說:「不就是一個小禮品嘛,我也不是不識抬舉的人,趕緊拿來,我想要。」

  可是,當曹建輝將禮物的包裝盒打開,用手捧到薛平面前的時候,她卻吃驚不小。原來,曹建輝要送給她的,並不是如他所說的「小禮品」,而是一條金項鍊。估摸那鏈子的粗細,足有好幾十克,樣子也十分精緻,金光燦燦的,很晃眼,還帶著一個心形的墜子。

  要知道,薛平長著一條多麼漂亮的脖子啊,頎長,白皙,光潔,哪個男人見了都願意多看幾眼,一如她漂亮的臉蛋兒。因為長著這樣的脖頸,非常自戀自愛的薛平早就夢想有一條金項鍊兒,哪怕很細,有沒有墜子都行,金光燦燦的往脖子上一戴,天生的美麗立即會增加成色,不是天人勝似天人!可是,她以及她的家庭經濟收入十分有限,除了日常的柴米油鹽吃住行,哪裡有錢購買金項鍊這樣的奢侈品呀!所以說,金項鍊兒對薛平來講,只不過是她很長時間以來的夢想,根本沒想著究竟哪一天能實現。

  這不,天上又掉餡兒餅了,而且是金光閃閃、帶著夢幻色彩的大餡兒餅!

  「這哪裡是什么小禮品呀!曹老闆,這禮物太貴重了,加上墜子怎麼說也得好幾千塊錢,頂我多半年的工資哩。無功不受祿,你這東西我無論如何不能收。」儘管薛平眼睛裡流露出艷羨,心裡早已伸出一把想將這東西據為己有的鉤子,但理智告訴她,這是一種誘惑,必須拒絕!

  「呵呵,那只能說明你的工資太低了,只能說明在工廠幹活兒實在委屈你了。你覺得這東西貴重,我怎麼一點沒感覺到呢?妹子呀,我並不想在你面前炫耀我的富有,但給你買件小禮物,對我來說實在不算什麼。比起你拒絕了它,讓我的自尊心受傷害,花錢根本不值一提。我給你說說我真實的想法,你如果拒絕接受,我只能把這項鍊扔了,要不然看見它我心裡會難受。薛平妹子,你是不知道啊,你的脖子長得那叫一個漂亮!這樣美麗的脖頸,卻沒有一條像樣的金項鍊來匹配,那才叫暴殄天物哩。我完全是出於愛美之心,你要成全我才是。」曹建輝說。

  這個時候,對薛平來說,最難的是如何戰勝來自內心的貪婪和慾念,對曹建輝來說,最難的卻是如何能巧舌如簧,讓眼前的美女能心安理得接受他的饋贈。要知道,把這條金項鍊送出去,才是他征服眼前這個美女萬里長征的第一步啊,誰知道要想達到目的,還有多遠的路要走?對於一個出身平凡家庭,安分守己的女工來說,想讓她對一個本不相干的陌生男人感興趣,甚至心甘情願和你走得很近,一直走到床上去,該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啊!所以,曹建輝小心翼翼,唯恐說錯話,辦錯事。

  薛平噗嗤一聲掩嘴笑了:「曹老闆您真會說話。明明是您送我東西,很貴重的東西,反倒像我接受了這東西才是幫您的忙。是不是我要了這條項鍊兒,您還要反過來感謝我不成?」

  「是呀是呀是呀,對呀對呀對呀,薛平妹妹,你要願意接受這件小禮品,我會有多高興啊,你要是不給面子,我又該多麼掃興!所以說,你如果覺得我這人值得交往,就請收下這條項鍊兒,我真的會很感謝你。」曹建輝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認真,一臉的嚴肅,弄得薛平根本辨不清真假。

  薛平十分矛盾。說心裡話,她對這條金項鍊兒十分喜愛,很願意假設將它戴在脖子上該有多美,但她的確又有所顧忌。主要是顧忌拿了曹老闆這麼貴重的禮品,自己卻無以回報。難道僅僅陪有錢男人吃吃飯、喝喝茶,就有資格獲得人家如此慷慨的饋贈?曹老闆再有錢,也是辛辛苦苦掙來的,我有什麼資格隨隨便便接受他價值數千元的東西?平白無故欠這麼大個人情,拿什麼還,什麼時候還呀?另外,薛平也會顧忌到,如果我突然戴上這麼貴重的項鍊兒,閨蜜李霞看見了會有怎樣的反應?該如何向她解釋?還有更重要的一個人,那就是王軍,自家老公,他看見妻子平白無故戴了一件很值錢、很耀眼的金首飾,必然會產生懷疑,東西哪兒來的?會不會是哪個男人贈送的?不相干的男人送如此貴重的東西是何居心?要達到什麼目的?王軍如果這樣問,自己又該怎樣回答?接下來老公必然懷疑我薛平的品行和操守,夫妻關係必然面臨危機……

  正因為想到了種種不良的預後效果,薛平才忍著內心無比巨大的惋惜對曹老闆說:「您送的東西我不能要,因為它太貴重了,再說,這麼值錢的東西拿回家去,給我老公也不好交代呀!」

  「哎呀,薛平妹妹,你想多了,你太誠實太本分了。」曹建輝絞盡腦汁想著該怎樣說,才能打消薛平的顧慮,「茫茫人海中,你我相逢相識,這是上天的安排,說明咱倆有緣分。相互認識了,彼此都有好感覺,我拿你當朋友,你在我跟前也不該見外,首先從思想上你不應該排斥這件小禮物,我相信你不會對一條漂亮的金項鍊產生反感。至於你說把東西拿回家去給老公不好交代,我信,可是,這件事是咱倆之間的小秘密,為什麼非得讓你老公知道呢?再說啦,我給你的又不是一套房子,也不是一輛汽車,一條不起眼的金項鍊,你要是不想讓老公知道,那麼他一定不會知道。你要是連這點聰明智慧都沒有,我豈不是看錯人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一條項鍊藏起來並不難,可是,我把這東西藏起來,不敢戴,它對我還有什麼意義呢?我總不能把這條項鍊賣了,換成錢花,那樣的話也對不起您的一片心哪。」薛平說。

  「你看看我這個薛平妹子有多傻,有多善良!難道你戴條項鍊非得讓你老公看?你戴著自我欣賞不行嗎?你選擇老公不在的時候戴著,別人難道不認為你戴著這條項鍊很漂亮、很優雅嗎?說到底,你剛才講的理由都不成立。只要薛平妹妹肯給我面子,這些都不是問題。來來來,讓我親手把項鍊給我漂亮的妹妹戴上吧,讓我作為欣賞這條項鍊和它的主人完美結合的第一人吧!」

  薛平臉紅紅的,沒有再堅持。於是,這條帶著黃燦燦吊墜的金項鍊被曹老闆親手佩戴到了她那漂亮的脖頸上。「你去趟洗手間吧,那裡有大鏡子,自己照照,看看有多漂亮!」曹建輝說。

  薛平果真去照了鏡子。親眼看到天生麗質的脖頸上有一條金光燦燦的項鍊和心形吊墜做裝飾,薛平被自己的美陶醉了。我這條美麗的脖子呀,就得有這麼一條項鍊兒相配,這些年真是白白地浪費了青春。原來有了高檔的首飾搭配,我會變得更美!原來接受別人饋贈的項鍊,不僅僅心裡會有被人喜愛的濃濃的幸福感,而且也能實實在在為自己的美色增光添彩!

  薛平激動得想大聲哭,忍住了,但眼眶濕潤了。

  再回到吃飯的情侶小包間,她眼睛裡閃放著異彩,由衷地對曹建輝說:「曹老闆,曹哥,真的很感謝。照了鏡子,我才知道這條項鍊戴在我的脖子上有多美。你現在讓我把它摘下來,我還真捨不得哩。」

  「這就好,這就好。的確很漂亮,不是因為項鍊兒有多好,而是你人很漂亮,使得項鍊兒也變漂亮了。」曹建輝說。

  「曹哥,您真會說話,和您在一起真高興。」薛平這句話也是由衷的。

  曹建輝如釋重負。他覺得,一條金項鍊一下子拉近了他和漂亮女工薛平之間的距離,這個錢花得值。今天終於邁出了和美女薛平單獨相處的第一步,從眼下的實際效果看,比他預想的還要好。這條路趟開了,今後繼續走就是了。欲速則不達,今天應該見好就收。

  餐飲告一段落,曹建輝很客氣地問薛平,還要不要到歌舞廳去唱唱歌,跳跳舞,薛平說:「不去了,曹哥。今天不光吃了飯,您還送我這麼貴重的禮物,我怎麼好意思再讓您破費呢?」

  曹建輝說:「唱唱歌,跳跳舞能花幾個錢?沒有什麼破費不破費的。你要是覺得累,不想去,那就改天再去,我送你回家吧。」

  曹建輝開車送薛平到她家樓下。因為心裡覺得虧欠曹老闆太多,不知要怎樣彌補,薛平主動對曹建輝說:「曹老闆,請您到家去坐坐吧。雖說我家窮,但給您泡一杯熱茶還能做得到。」

  曹建輝說:「今天很晚了,這時候到家去,你老公會怎樣想?還是不去了吧。」

  薛平羞紅了臉,說:「我老公不在家,他出差了。孩子也不在,被他奶奶帶到老家去了。」

  「那就更不能去。深更半夜的,就咱倆,孤男寡女,又都是如狼似虎的年齡,萬一發生點事情怎麼辦?」曹建輝不知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我估計,要和我發生點什麼故事,你肯定還沒做好思想準備,說實話我也沒想好,所以說,就送你到這兒吧。」

  握別的時候,薛平感到曹老闆將她的手握得有些緊,時間也偏長,大概是在傳遞某種信號。她掙脫了,感覺臉頰發燙,心跳加快。

  回到家,薛平激動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金項鍊帶給她的快樂在持續,要睡覺了,幾乎全裸了,她還在照鏡子。因為沒有奶孩子,薛平的雙乳依然飽滿、挺拔,項鍊在白皙、圓潤、頎長的脖子上閃亮,心形吊墜兒在乳溝上方點綴,那種令人炫目的美讓薛平激動不已。曹哥呀曹哥,你雖然親手將你買的項鍊兒給我戴上,但是你無福看見我在鏡子裡看到的景象!你要能親眼看見這項鍊兒、項墜兒配上我美麗的乳房,你還不得暈過去?作如是想,薛平既羞澀,又有一種幸福感,在鏡子跟前久久不願離去。

  金項鍊儼然成為美麗女工薛平的心愛之物。可是說到底,這件金首飾是她和曹老闆之間的一個秘密,自家老公回來了,這東西不能讓他看見,看見了就說不清,看見了會引起事端,看見了就如同在他們夫妻之間引爆一枚震撼彈!要隱瞞,倒也不是做不到,只要王軍出差回來,就將項鍊兒、項墜兒藏起來,不讓他看見就是了。這么小的東西,用心藏起來,不讓粗心的男人發現,完全能夠辦得到。薛平聽她名義上的爹薛貴仁說過一句京劇《紅燈記》里的台詞:「一個共產黨人藏的東西,一萬個人也是找不到的。」老爹是在感嘆媽媽李淑賢將某件東西藏起來,讓他死活找不著。我要是把這件金首飾藏起來,估計一萬個王軍也找不到。等他出差了再戴上,估計別人看見了,也不至於追著去向王軍報告,她身邊沒有這樣無事生非的人。

  臨睡前,薛平想到剛才曹建輝送她到樓下,明明兩個人都有點不願割捨,但男人卻堅決地告辭了,並沒有像劉表哥那樣,趁她的老公不在,非要到家裡來騷擾。相比較而言,曹老闆顯得更男人一些。不過,曹老闆玩的,也可能是欲擒故縱的伎倆,誰知道他又請吃飯,又送貴重東西,心裡究竟怎樣想的?

  管它呢,走一步看一步,男人就是男人,又不是虎豹豺狼,我才不怕哩!

  這天晚上,薛平久久難以入睡,後來睡著了,夢中的她竟然很不要臉地和一個男人光著身子滾在一起,甚至達到了高潮,甚至發出淫蕩的呻吟聲,等到看清了臉,才發現這個男人並非自家老公,而是曹建輝曹老闆!

  這夢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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