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 退場（2）

  ［143］據威德本注，這句話可以有兩種解釋，即是（甲）說阿伽門農遭難時沒有人救助他，（乙）是泛說，一直到現在。在本文中當以乙說為可取。

  ［144］皮拉得斯的家是在福喀斯，但如悲劇《厄勒克特拉》中所說，俄瑞斯忒斯報仇時他也在場，又本劇第四〇六行說俄瑞斯忒斯發狂倒地，由皮拉得斯扶他起來，所以這裡說從福喀斯跑來是有語病的。

  ［145］第七三〇行，即從「聽到城邦」以下，有些古代注家以為非真，加以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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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6］皮拉得斯與俄瑞斯忒斯是姑表兄弟，參看注［14］。

  ［147］墨涅拉俄斯回國來，本應償還欠著的債了，現今他卻逃了，所以結果是等於他沒有來。

  ［148］上文第七一八行，俄瑞斯忒斯罵墨涅拉俄斯只為了女人才去帶兵，這裡更如古注所說，加以嘲笑。

  ［149］這是說廷達瑞俄斯，「寶貴的」原文意雲「最好」，用在道德上是最美善的，這裡作反語。

  ［150］據威德本注云，古代注家多說在這裡暗指當時的民眾領袖克勒俄豐（Kleoph?n），關於他的事跡無可稽考，但歐里庇得斯大概很不滿意於他的行為吧。

  ［151］第七八三行，即從上半行「這事情在我」以下至此，瑙克以為是偽作。

  ［152］原文意雲，「因了〔節省〕下來的時間，你得到好處」。因為假如告訴了厄勒克特拉，她會得要哭泣悲嘆，花去好些時間，耽誤了他們的行動。

  ［153］「風狂」原文意雲「牛虻」或「毒螫」，這會刺螫人馬使發狂，今便用了意譯。

  ［154］上文第七九〇行，俄瑞斯忒斯說有一件障礙，後來說出是怕皮拉得斯也會得他的病，皮拉得斯覺得這種想頭完全是無根據的，所以如威德本注所云，回答他說，如果他怕的是這個，那麼把它丟開好了。

  ［155］西摩厄斯（Simoeis）是在特洛亞附近的一條河，據現代旅行家說這只是很小的河，也有人說現已沒有了。但在荷馬史詩中，說起好些戰爭都在那河邊發生，所以很是有名。

  ［156］「不利」系依據原文的意思，加以補充的。阿特柔斯的兒子當然包括阿伽門農與墨涅拉俄斯二人在內，雖然事實上繼承阿特柔斯的罪業，造成悲劇的只有阿伽門農一家，墨涅拉俄斯與這事沒有什麼關係。

  ［157］金羔羊的故事參看注［7］，又所說筵席也即是阿特柔斯所設的人肉宴。阿特柔斯是坦塔羅斯的孫子，所以這又稱他們為坦塔羅斯的子孫。

  ［158］上文在第五四六行以下，俄瑞斯忒斯辯護自己殺母的行為是逆天的也是順天的，這裡的意思正是相同，不過顛倒了一下罷了。

  ［159］「火煉的」原文意雲「火生的」。古代注家將「火生的兇器」依第二字的本義訓作「凶暴的手」，但克羅茲亦如此說，今從威德本注作「兇器」解。

  ［160］「風狂的」舊本作「詭辯的」，勒布本從之，意謂顛倒曲直，乃是反對上文第五四六行俄瑞斯忒斯所說的話了，赫耳曼等改訂為「風狂的」，意義較順，威德本即依照改本。

  ［161］古代注家或把這惡事說是指克呂泰涅斯特拉與埃癸斯托斯，但與下文意義不相銜接，所以該是說俄瑞斯忒斯的。據威德本注云：上文既說俄瑞斯忒斯殺母又是不好的，現在更說明一切罪惡都由於風狂，單是不敬與惡意還是不夠，必須由風狂催迫才會得完成犯罪。下文記述克呂泰涅斯特拉的臨死叫喚證明此事，因為除了風狂人之外，誰也不能拒絕母親的這種呼籲的。這思想後來轉化，說明風狂不但是犯罪的原因，也還是它的結果，那個主動使他去犯罪的風狂在事後也就爆發出來，如俄瑞斯忒斯的事情即是例證了。

  ［162］「廷達瑞俄斯的女兒」這裡當然是指克呂泰涅斯特拉，雖然在說海倫的時候，別處也用這個名稱。

  ［163］第八四四行，即「朋友們，可不曾從這家裡跑走了麼？」，客耳希荷夫以為偽作，帕勒也贊同他的意見。

  ［164］威德本注云，厄勒克特拉所問並不是他跑走了沒有，因為她看見他是走了，問的乃是否因為發瘋而出走。這回答也是說他的跑走並非因為瘋狂。

  ［165］第八四八行以後，有些校訂家以為這裡或者缺少了一行。

  ［166］第八五一行，即「啊，可憐的人，將軍」及「不幸的」，帕勒以為是偽作。

  ［167］第八五六行，即從「看來你來這裡」以下，有好些校訂家都以為是偽作。

  ［168］「阿耳戈斯人」原文雲「珀拉斯戈斯人」，參看注［139］。

  ［169］「忠實的」原文也可解作「高貴的」，歐里庇得斯時常喜歡在劇中提及這個問題，即是有許多人過著貧賤的生活，卻有著高貴的精神。

  ［170］達那俄斯（Danaos）和埃古普托斯（Aigyptos）是柏羅斯（Belos）的兒子，系孿生兄弟。埃古普托斯為埃及王，有五十個兒子，達那俄斯是利彼亞王，有五十個女兒，因為在政治上與他的兄弟有衝突，怕得勢力不敵，便一同逃到阿耳戈斯來，做了那裡的國王。埃古普托斯的五十個兒子卻追蹤而至，因為他們想要和那五十個女兒結婚，這在古代希臘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但是達那俄斯父女們大概因為以前的怨恨，都不願意。可是因為怕懼他們的勢力，不敢公然拒絕，達那俄斯乃使用陰謀，表面上答應了下來，暗地裡卻給女兒們各人一把刀，叫她們在結婚的晚上把新郎殺死。大家都照樣辦了，只有一個名叫許珀耳墨斯特拉（Hypermêstra）的饒了丈夫林叩斯（Lynkeus）的性命，達那俄斯當初很生氣，將她拘禁起來，後來經阿佛洛狄忒的調停，放免了她，並且准她和林叩斯結婚，以後阿耳戈斯人還因此被稱作達那俄斯的後人了。達那俄斯因此被控受審，故事不曾說及，一說則謂林叩斯為他的兄弟復仇，殺了達那俄斯和四十九個女兒，那或者是後起的傳說了。

  ［171］「死的賽跑」即是說關係生死的抗爭，悲劇《阿耳刻提斯》中，赫剌克勒斯將去和死神爭鬥，歌隊對他說：你不是殺了他再回來，便會永留在那裡。他回答說：這並不是我第一次的賽跑了，意思正同。

  ［172］塔爾堤比俄斯（Talthybios）在特洛亞戰役中是希臘軍的傳令官，也即是阿伽門農的副官，在史詩悲劇中沒有他具體的故事，只是出來傳令，往往沒有什麼好事情，所以顯得他是個無情的人。這裡卻把他寫得很不堪，至於附和埃癸斯托斯一黨，或者因為報信人對於俄瑞斯忒斯有同情，所以未免把塔爾堤比俄斯看得很壞，也未可知。

  ［173］第八九五至八九七行，即從「這類人便都是那麼樣」以下，丁多耳夫以為系是偽作。

  ［174］狄俄墨得斯是特洛亞戰爭中的希臘英雄，勇猛可與俄底修斯相比，可是為人正直勝過了他，這裡也表示他這個特色出來。

  ［175］狄俄墨得斯的「流放抵罪」的主張，實際上與上邊廷達瑞俄斯的意見是一致的。上古時宗教立場的看法，殺人流血，觸犯污穢，須要祓除，同時因怨鬼的要求，親屬必須為之報復，而報仇的人又輪番的陷入罪污了。公元前六百年頃德剌孔（Drakon）編訂刑律，乃改用法律的立場，定為殺人者流放國外，親屬也無須報復，這就是上文第五一二行廷達瑞俄斯所說，古代的祖先所規定的，其理由也正如他所提出的一樣。這該是當時多數雅典公民所有的意見，這裡說有些人贊成，即可以算是代表他們，其不同意的那些，在觀眾看來當然都是不對的了。

  ［176］「說話沒完」原文意雲「舌頭沒有門」。古代希臘詩人忒俄格尼斯（Theognis）有句雲，在人們的許多舌頭上都沒裝上門。

  ［177］據威德本注，這裡當是在暗指克勒俄豐，參看注［150］，因為他是特剌刻（Thrakê）人出身。

  ［178］「假市民」三字是根據古代注家的話補充的。威德本注云，可能這是指受人指使的會眾，由俄瑞斯忒斯的敵黨雇用來的，上文第六一三行，廷達瑞俄斯明說要去推動城邦的人處死俄瑞斯忒斯。

  ［179］「決定的人」即是法官，「說話的人」則是發表意見的政客，意思是說政客操縱審判，法官被動來下判決，等於是一個人做成。

  ［180］第九〇七至九一三行，即從「因為在壞心思的人」以下，客耳希荷夫以為是摻入，因為這一節的意思與本文沒有什麼關係。但威德本注辯解說，這不能就證明系後人所為，歐里庇得斯時常利用他的劇本作道德教訓，有好些例證，所以這可能還是他自己所安排的。

  ［181］「農夫」原文意雲「自己工作者」，所以或可譯作「自耕農」，但他雖非僱農，卻也是用不起奴隸的，因此在事實上還只是一個貧農而已。

  ［182］原文意雲「她破壞這些事」，即是阻止男人們手執兵器，離家出去打仗。

  ［183］伊那科斯（Inakhos）是阿耳戈斯第一個國王，他的女兒伊俄（I?）為宙斯所愛，曾變為母牛，各處奔走，後來到了埃及，生了一個兒子厄帕福斯（Epaphos）為埃及國王。伊那科斯的土地即指阿耳戈斯。厄帕福斯的外孫柏羅斯是達那俄斯的父親，參看注［170］。

  ［184］第九三三行，即從「古老的珀拉斯戈斯人」以下，校訂家多以為是偽作。但克羅茲辯護說，追訴久遠的來源的話是很能使得希臘聽眾喜悅的，俄瑞斯忒斯說這話的時候意在獲得他們的諒解，所以這種的話在他口中並無什麼不適合的地方。

  ［185］意思是說，敢於學克呂泰涅斯特拉的女人將要出現。

  ［186］皮托（Pyth?）即得爾福的別名。那裡本是地的女神的舊占卜所，有一條名叫皮同（Pyth?n）的龍看守著。阿波羅殺了那龍，把占卜所拿了過來，那地方就以龍的關係叫作皮托，成為阿波羅的一個常用形容詞。

  ［187］第九五七至九五九行，即歌隊的這一節話，古代注家雲有些本子均從刪節，因為所說是多餘的，厄勒克特拉當然是要悲嘆的。但威德本注加以說明，以為這在情節上乃是必要而且有用。因為這使得厄勒克特拉又成為劇里中心人物，又在報信人的故事與厄勒克特拉的悲嘆之間給與觀眾一個喘氣的時間。一方面也可給演員以準備的機會，厄勒克特拉在聽著苦痛的報告，漸益緊張，等到末後聽見惡耗，驚聳卻立，正掙扎著要發泄悲號出來了。

  ［188］珀拉斯癸亞（Pelasgia）即是說珀拉斯戈斯人的地方，是指阿耳戈斯。

  ［189］珀耳塞福涅（Persephonê）原文作珀耳塞法薩（Persephassa），蓋系一字之變。珀耳塞福涅是農林牧畜的女神得墨忒耳（Demeter）的女兒，被冥王搶了去，作為妻室，經宙斯調處，叫她一年中有四分之三在她母親身邊，四分之一住在冥間，這在人間便是冬季。因為她是冥王的王后，被當作地下的神，統治著鬼魂。

  ［190］「圓目巨人的土地」指密刻奈，也即是說阿耳戈斯。密刻奈為希臘先住民族所住之地，城牆特別偉大，用大石塊堆成，古來相傳以為神工，系圓目巨人（Kyklopes）所代造雲。圓目巨人在神話上為一種神靈，形狀與人無異，但只有一隻圓眼，生在前額中間，常為宙斯製造霹靂棒，別有一種乃是野人，《奧德賽》中說俄底修斯在荒島上所遇見的，與這造城的沒有什麼關係。

  ［191］據威德本注，這裡將兒女與先人等視，所以稱為將軍們，並不是指阿伽門農。

  ［192］古代希臘人相信凡人太是幸福，易招天神的嫉妒，這似是原始的信仰，後來稍加修改，以為由於人的自大誇口，故招神忌雲。

  ［193］「哀歌」在悲劇中是悲嘆的歌曲，舊例由一個演員與歌隊交互的唱，但這裡四節都是由厄勒克特拉一個人所唱的。

  ［194］這所說的是那掛在坦塔羅斯頭上的岩石，參看注［3］。古代注家或謂歐里庇得斯在這裡受著他友人阿那克薩戈剌斯（Anaxagoras）學說的影響，那哲學家主張說太陽乃是一塊燃燒著的物質，因此被罰驅逐出雅典。歐里庇得斯可能受有他友人學說的影響，但用了後來的科學思想來疏解古代神話的唯理派的辦法，向來不易成功，所以是未可援用的。

  ［195］密耳提羅斯系庇薩（Pisa）王俄諾馬俄斯（Oinomaos）的車夫。王有女兒名希波達墨亞（Hippodameia），求婚者須得與國王賽車，得勝才能當選，若是被王追及，便為長槍所刺而死。珀羅普斯走去和他比賽，可是沒有得勝的希望，乃與車夫勾結，將車軸上的銅釘抽去，中途復車，俄諾馬俄斯因此身死。但珀羅普斯後來不肯給密耳提羅斯所約定的報酬，反在路上把他拋下海去，為他所詛咒，成為一家悲劇的遠因。參看注［5］。

  ［196］邁亞（Maia）的兒子指赫耳墨斯（Hermês），他是宙斯與諸神的使者，又是牧畜，貿易，旅行的神，這裡便只著重在牧畜的關係，但據威德本注說，因為赫耳墨斯是密耳提羅斯的父親，所以在牧畜範圍內下手，給他的兒子報仇。

  ［197］「養馬的」作為阿特柔斯的形容詞，因為阿耳戈斯的馬是有名的。

  ［198］這兩處原文用的是同一個字，乃是歐里庇得斯常用的手法，今稍加改變。

  ［199］阿特柔斯與堤厄斯忒斯爭奪王位，約定有金毛羊的人得勝，堤厄斯忒斯從阿厄洛珀獲得羊皮，但阿特柔斯不服，依從宙斯的指示，聲言如太陽倒行，則王位仍當他所有。如阿波羅多洛斯書中所說，太陽果然往東方落下，於是阿特柔斯得勝，堤厄斯忒斯出奔外國雲。又一說則雲系在人肉宴的時候，悲劇《在陶里卡的伊菲革涅亞》第一九三行以下所說即是，但這裡應當以前說為是，蓋事在金毛羊之後，系說阿特柔斯因此恢復了他的王位，得以計畫兇殘的報復。

  ［200］曙光女神是日月二神的姊妹，荷馬史詩中說她駕著雙馬車。威德本注云，依據某一傳說，天馬珀伽索斯（Pegasos）獨自拉著曙光的車。

  ［201］「七簇星」系民間俗名，今暫利用，古文稱為昂星，嫌不通俗。希臘古代民間以七簇星出現為航海開始之候，可以很是諗熟，原文意義也與行船有關。

  ［202］「那死亡」即是說密耳提羅斯的被殺，厄勒克特拉回溯過去的事，推究根源，一直從珀羅普斯被詛咒講起，這裡也歸結到那裡去。

  ［203］原文意雲，「用著驂馬的用心的腳步」。古代的四馬車，中央兩匹馬駕軛，即是「服馬」，左右兩旁各用一匹，稱為「驂馬」，只用繩索系住，幫助服馬拉車。因此這裡說走在旁邊，又含有幫手的意義。

  ［204］第一〇二四行，即從「我們須得」下，許多校訂家均以為是後人摻加，穆雷本與勒布本亦加有括弧為記。

  ［205］「再」字系補充的，厄勒克特拉的悲嘆很使得俄瑞斯忒斯感受苦痛，所以請求別再說了，免得於肉體的死之外更受到精神的死。

  ［206］原文「子女」是男性的，意思卻是指著厄勒克特拉。赫耳曼將這改為女性字，威德本注以為不必，因為厄勒克特拉的意思只是注重在阿伽門農，讓阿耳戈斯人把他的子女當作侮辱的對象，拿去殺戮，是她所不能忍受的，並不著重在男女。克羅茲則主張說這男性字乃是指俄瑞斯忒斯，以為厄勒克特拉的意思是，假如俄瑞斯忒斯不殺了她，卻讓別人來殺了，這對於俄瑞斯忒斯是一個恥辱。但威德本注也不取此說。

  ［207］第一〇五一行，即從「所有的就只是」以下，客耳希荷夫以為是偽作。

  ［208］杉樹棺材即是所謂桫枋，在古代大概算是美材。《阿爾刻提斯》第三六五行，阿德墨托斯（Admet?s）對著他垂死的妻子也說叫他們把我合葬在一個杉棺里，這裡也說一具杉樹棺材，正是同樣的意思。

  ［209］墨涅拉俄斯把希望放在王位上，便是在希望俄瑞斯忒斯姊弟都處死，他可以繼承密刻奈的王位了。下文第一一〇八行，俄瑞斯忒斯說海倫正在家裡印封一切東西，更說的直截顯明了。

  ［210］「評判員」用於體育競技的時候，評定勝負。這裡也只是說作證而已，希臘人喜競技，故常使用這一類的字句。

  ［211］古代希臘在人死後當「陳列」起來，預備殮葬。據洛斯（H. J. Rose）著《在希臘的原始文化》（Primitive Culture in Greece）第六章中所說，其次第是先將屍體洗淨，穿上白衣，這在阿耳戈斯也當作喪服穿，給戴上花或葉子所編的花冠，隨後放在一張榻上，由親友來哭悼，經過不久的時間，便抬往葬地去。這與現代歐洲的習俗並無多大不同，只是這一點，死人的臉是露著的。又據畫像上所表示，抬走是頭在前面，不像羅馬人和歐洲那麼樣，死人是腳向著前抬走的。

  ［212］原文意雲「我的友誼的可懷念的名字」，乃是詩歌的迂迴說法，即以抽象代具體，說親愛的朋友罷了。

  ［213］這句稍用意譯。上文說「再見」，原文意雲「喜歡」，命令詞用於招呼，特別在相見或告別的時候，本意原是說願你歡喜或快樂。這裡便在利用雙關的意義，說剛才對你說「再見」——「你歡喜」，只是對於你如此，我們是要死的人，再不會得有什麼歡喜了。

  ［214］這是很嚴重的誓詞，說將為天地所棄絕，多少有點像說「死無葬身之地」。

  ［215］原文意雲，「你把她的床榻應允給了我的那人」。

  ［216］威德本注云，所說的女人當然是指著那歌隊。勒布本在本文中還加注云，「指著歌隊」。

  ［217］海倫預料俄瑞斯忒斯姊弟必不能免，遺產將歸墨涅拉俄斯繼承，便動手在查封動產，這與墨涅拉俄斯的一心在想王位相比，更顯得瑣屑不堪了。

  ［218］古代希臘相信死人都在冥土，歸冥王管轄，女人死了常說是去給冥王做了新婦，這是一句譬喻，雖然在神話上有過珀耳塞福涅的一段故事。

  ［219］希臘人看不起異民族，一律稱作蠻夷，意思是說語言不同，沒有文化的人。這裡指的是特洛亞人，因為墨涅拉俄斯得勝回來，帶著些俘虜，雖然大抵都是女人，但這裡似說的是男子。特洛亞人原是希臘同族，因久居小亞細亞，染有東方風氣，據威德本注云，劇中所說佛律癸亞（Phrygia）人並不真是指古代特洛亞民族，卻只借說當代的波斯人而已。

  ［220］「自由人」原文意雲「不是奴隸的那一種類」。

  ［221］他們表面哭泣，訴說不幸的景況，心裡卻也在高興，因為騙得海倫落在他們手裡了。這是古代注家的說法，帕勒卻說「那個樣子」是在說過去海倫向墨涅拉俄斯乞命的事情，以為在說又將看見她的那副情形了。譯文系依照前說。

  ［222］原文只是說「侍從」，或將下文出現的佛律癸亞人解作太監，參照下文第一五二八行及注［298］。

  ［223］「應走的路」即是實行殺害海倫。

  ［224］第一一四五行，即從「還有你母親」以下，瑙克以為是偽作。據威德本注，皮拉得斯的意思是，克呂泰涅斯特拉的死也是由於海倫，但這卻是俄瑞斯忒斯所乾的，覺得說來不合適，所以中途停止了。

  ［225］威德本注云：這裡包含著兩個辦法，即一是殺不了海倫，放火燒了這家，自己也死在裡邊，二是殺海倫成了功，因而得救，這都是有光榮的正當的路。

  ［226］「廷達瑞俄斯的女兒」這裡是在指海倫，與上文第八二六行及注［162］所說的不同。

  ［227］俄瑞斯忒斯並不相信，他殺了海倫就可以得救，以為死終不可免，因此他的志願是只想對於損害他的敵人能夠加以報復。

  ［228］僭王是指古代世襲合法的國王以外，用別的手段奪取王位的人。並不一定是專橫獨裁，因此不用以稱波斯國王，但後來也轉變含有惡意，漸近於後世的所謂暴君了。

  ［229］據威德本說，關於這裡「一」字，古代注家有不同的兩種說法。一說這「一件事」即是指下句「如果」云云，說這事如能辦成，那就是很大的運氣。又一說以為是說一個人，即是墨涅拉俄斯，但俄瑞斯忒斯只想借了海倫叫他吃苦，並無殺害他本人的意思，所以這說法是不足取的。譯文依據第一說，又據威德本注的意見，解作俄瑞斯忒斯所說是反語的口氣，所謂「幸福的」即含有不可能的意思。

  ［230］俄瑞斯忒斯正面表示意見，覺得這些希望很甜美，卻未必可信，參看注［227］。

  ［231］即是說神所啟示的一種計畫，不是凡人所容易想得到的。

  ［232］「我們三個」原文作「三個朋友」。

  ［233］第一一九六行，即從「那時墨涅拉俄斯」以下，瑙克以為是後人摻加。

  ［234］威德本注云，「活著」原文是男性詞，文法上應當單指皮拉得斯，但在意義上實並包括厄勒克特拉與俄瑞斯忒斯在內，因為這三個朋友約定彼此共存亡，差不多是作一個人看待了。

  ［235］原文雲「獸仔」，也用以說人類，有輕侮的意味。下文第一四九四行有「山上的獸仔」，勒布本解作「狼子」，乃是用的本義。

  ［236］第一二二四行，即從「因為你分擔」以下，赫耳曼以為可疑。

  ［237］第一二二七至一二三〇行，即從「因為我為了你」以下，瑙克以為是系偽作。

  ［238］皮拉得斯的母親是阿伽門農的姊妹，雖然古代注家或雲阿伽門農的這個姊妹名叫庫德剌戈拉（Kydragora），乃是斯特洛菲俄斯的母親，即皮拉得斯的祖母，但普通多依據前說。

  ［239］「他們」據威德本注補雲，系指皮拉得斯與俄瑞斯忒斯，勒布本譯作「你」。

  ［240］威德本注云，有人過去對他有功，後來催促他給予幫助，在某種意義上可以算作責難，因為如果他相當的盡了還報的責任，這些話就無須說了。

  ［241］皮拉得斯，俄瑞斯忒斯與厄勒克特拉都是坦塔羅斯的子孫，源出宙斯，所以稱為先祖。或解作「先祖的神宙斯」，在此處似不確。

  ［242］第一二四五行，即從「應該全都活」以下，瑙克及客耳希荷夫以為是偽作。

  ［243］這是對歌隊的人說的，因為她們都是阿耳戈斯地方的婦女。

  ［244］這名稱即是指上文的主母，意思是說厄勒克特拉雖然被群眾判了死刑，但她的地位與名譽卻還是存在的。

  ［245］厄勒克特拉怕阿耳戈斯派有人來監視著，如果俄瑞斯忒斯和厄勒克特拉不自殺，便來殺死他們，所以這人會得發見了殺害海倫的陰謀，即是新的禍祟。一說則解作那人將要發見了流血的凶事，這也就是禍祟上的禍祟，意思較為簡明，只須文字上稍加變動。譯文依從前說，因為它比較能夠說明站在那裡的理由。

  ［246］「從頭髮中間」意義不大明白。威德本注引古代注家說，其一以為歌隊中人均是閨女，她們不挽髻，卻任頭髮從額上披散下來。又一說謂因為給俄瑞斯忒斯悼嘆，弄散了頭髮，因此不能向兩旁去看，但如威德本注所說，注家以為她們連頭也不能轉動，似不甚合理。今姑從第一種說法，較為簡單。

  ［247］「猛獸」即是指俄瑞斯忒斯與皮拉得斯，下文第一四〇一行他們被稱為獅子。

  ［248］原文雲「達那俄斯的子孫」。

  ［249］威德本注云，古代注家解作「來聽一下」，下文應當略有停頓，厄勒克特拉聽不到門裡邊的聲息，這才對俄瑞斯忒斯叫喊，為什麼還不動手。但如作為「叫一聲」解，那麼這與下文便可直接下去了。

  ［250］墨涅拉俄斯在攻下了特洛亞的時候，聲言欲殺海倫，及至見面便變了計，叫送下船去，帶到希臘再辦。參看注［135］，這裡即暗指此事。詳見悲劇《特洛亞婦女》第一〇四六行以下。

  ［251］原文雲「珀拉斯戈斯的阿耳戈斯」，參看注［139］。這裡意思是在呼號阿耳戈斯人求救，所以用這種稱呼，含有恭維的意思。

  ［252］如威德本注所云，禱告的話和供品都照例的做到了，因此可以推知死者一定是歡喜滿足了。

  ［253］原文雲「更新鮮的消息」，即是說新添的災禍，因為新聞大抵是凶事為多。

  ［254］意思說你們不會得死，因為我們是同宗，以為墨涅拉俄斯一定將予以幫助的。

  ［255］赫耳彌俄涅不知道海倫的叫喚的原因，一直以為是由於俄瑞斯忒斯的審判的結果，但厄勒克特拉心裡是清楚的，至此乃泄露出一點秘密來，寫出二人不同的思路。

  ［256］威德本注云，這裡意義有點隱晦，很有戲劇效力。赫耳彌俄涅以為這個生與死的鬥爭只是關於厄勒克特拉與皮拉得斯的，厄勒克特拉卻知道這正關係赫耳彌俄涅自己。其次是赫耳彌俄涅心裡想，以為是進去向她母親求情，救他們的性命，在厄勒克特拉則是想要把她當人質。

  ［257］原文意雲「帶劍的朋友們」。下文說獵物，乃是以打獵為比喻。

  ［258］據威德本注云，這一合唱歌主要是在歌隊與佛律癸亞奴隸互唱的哀歌。起頭是歌隊的首節，即從第一三五三至一三六五行，結末是次節，即第一五三七至一五四八行。在首節次節的中間十二段佛律癸亞奴隸的哀歌，間隔著歌隊的文句或問話。這些哀歌節調很不一樣，有些地方顯得很是詼諧，有時失掉了詩味，成為普通的對話。

  ［259］首節分配作歌隊，系依照威德本，穆雷牛津本則分作前後兩人，前節至此為止。

  ［260］「兇殺的」猶雲害死人的，歐里庇得斯照例重疊使用，形容對於人類的毒害。

  ［261］帕里斯（Paris）是特洛亞的王子，在伊得（Idê）山上牧牛，給賽美的三女神評判，得到戀愛女神的幫助，往斯巴達去，將國王墨涅拉俄斯的妻子帶走，引起那經過十年的大戰役。

  ［262］伊利翁（Ilion）即特洛亞的別稱，因為特洛斯（Tros）和兒子伊羅斯（Ilos）兩代建設國都，便以為名，即是特洛亞或伊利翁。

  ［263］以下是敘事的話，不在首節之內。

  ［264］這東方的靴與希臘式不同，大概與長靴有點相像，鞋底頗厚，來源當是在波斯方面吧。關於蠻子的名稱，參看注［219］。

  ［265］多里斯（D?ris）本來是一個小地方，在福喀斯的西邊，但那是多里斯人的故鄉，他們由此出發，占有了希臘南部，以斯巴達為中心的珀羅蓬涅索斯（Peloponnêsos，意雲的羅普斯的島）。三線槽是廟柱頂上長方石塊的三道線槽，威德本注云，三線槽中間的空隙可以進出，《在陶里卡的伊菲革涅亞》第一一三行，皮拉得斯對俄瑞斯忒斯說，「你看那柱頂上三線槽石塊之間的缺口，我們可以從那裡鑽進去。」

  ［266］神指俄刻阿諾斯（Okeanos），在神話上是天與地的兒子，即是環繞著地面的那大河，是一切河流所從出。據威德本注云，這乃是荷馬派史詩的看法，後來則以為大地是在海中的一個島。歐里庇得斯在這裡將兩種說法並作一起，說成那即是海了。希臘神話常說水神是牛形，或是人身牛頭，所以這裡說是牛頭神。

  ［267］普通說伊得山的人是指帕里斯，因為他在給三女神評判的時候是在伊得山上牧牛，這裡卻只是泛指一般的特洛亞人罷了。

  ［268］威德本注云，小亞細亞的土人以善唱輓歌聞名於希臘。下文第一三九七行雲，「用了亞細亞的聲音」，即指此事。

  ［269］歐里庇得斯照例常用的重複句法。

  ［270］神話上說，宙斯變形為天鵝，去接近廷達瑞俄斯的妻子勒達，所生子女中海倫與波呂丟刻斯是宙斯的，克呂泰涅斯特拉與卡斯托耳則是廷達瑞俄斯的，雖然卡斯托耳兄弟通稱為宙斯的兒子們。因為海倫是天鵝生的，所以叫她為「小鳥兒」，這與「獸仔」原文是同一字，今從意譯。參看注［235］。

  ［271］神話上說，阿波羅與海神波塞冬（Poseíd?n）曾下凡來，給那時的特洛亞國王拉俄墨冬（Laomed?n）作工，建築特洛亞城。兩人工作了一年，把城築好了，可是拉俄墨冬不肯付給約好的工資，引起了好些糾紛，終於弄到國破身亡。這城因為是神所建築的，所以很有名，在圓目巨人所築的密刻奈城之上。

  ［272］「惡神」原文雲「厄里倪厄斯」，本來是報復女神，見注［17］，但這裡是別一意義，只是用作海倫的別名而已。

  ［273］達耳達尼亞（Dardania）即是特洛亞，因為特洛亞的第一代國王名為達耳達諾斯（Dardanos），是宙斯的一個兒子，那地方就以此為名。

  ［274］伽倪墨得斯（Ganymedês）是特洛亞王特洛斯的兒子，或雲拉俄墨冬的兒子，年少貌美，為宙斯所愛，叫巨鷹把他帶到天上，給神們倒酒，以神馬一群給與他的父親，作為賠償。這事與特洛亞戰役沒有什麼關係，全是由於佛律癸亞人胡扯來的。

  ［275］第一三九四行，即從「因為以前的話」以下，客耳希荷夫以為是後人摻加。威德本卻加以說明道，在這一場裡歌隊的問話的確只以一行為限，但是這裡佛律癸亞人特別說的不連貫不得要領，她們多說一句批評的話也是可以諒解的吧。

  ［276］利諾斯（Linos）在希臘神話上是一個年輕的英雄，被人殺害，詳細情形各種說法不一，後人每年唱歌哀悼他，這歌也就以他為名，稱為利諾斯。哀悼的時候是在秋收時節，因此有人推測這與古埃及的俄西里斯（Osiris），腓尼基的阿多尼斯（Adonis），希臘的狄俄倪索斯崇拜相似，是紀念季候的變換的。一說，原文「埃利農」（alinon）是外來語，被解作希臘語「埃利諾斯」的意思，關於利諾斯的故事也就因此演化出來了。

  ［277］《在陶里卡的伊菲革涅亞》第一七九行以下，歌隊雲，啊，女主人，我和你的是亞細亞的哀歌，外國的曲調，輓歌的悲音。參看注［268］。

  ［278］這裡冥王並非專名，只作刀的形容詞用，說是致人死命的而已。

  ［279］俄底修斯在希臘軍中是最狡獪的，有計謀的將領，有時顯得是有壞聰明，如謀害帕拉墨得斯等事。神話上說那有名的大騙子奧托呂科斯（Autolykos）是他的外祖父，他的真父親是別一個壞人西緒福斯（Sísyphos），這兩人在生前曾經鬥智，結果還是後者得了勝。

  ［280］神話上的龍其實即是大蛇，古書中有時亦龍蛇互用，但龍多特別巨大，有鱗甲，或有翅膀，但不必有腳，這與中國一般所謂的龍是不同的。

  ［281］依照威德本注的第二說，意思是將海倫包圍在中間，以防侍從們增近前來。

  ［282］原文亦云「龍」。

  ［283］原本此處題雲「哀歌七」，不知何故，沒有其「六」，譯文依實有次序改正，所以全數共只十二段，雖然威德本注說有十三段。

  ［284］原文意雲「結實的羽毛的圈」，據威德本注云，即指羽扇，如第一一一三行所說，是海倫從特洛亞帶到希臘來的那些奢風之一。

  ［285］原文意雲「拉科尼亞（Lak?nia）的閨女」，這裡是指海倫。

  ［286］威德本注云，俄瑞斯忒斯引導海倫到灶邊來，表示他對她將有所請求，因為那灶是家中的祭壇，在那地方的祈請是不可能輕易拒絕的。

  ［287］這裡「了不得的」（Obrima）一詞系依據勒布本，解作行為的形容詞。別本以為系形容母親，則可以作偉大解。

  ［288］赫克托耳（Hekt?r）是特洛亞國王的兒子，在戰鬥中最為勇敢，僅次於希臘的勇將阿喀琉斯。

  ［289］埃阿斯（Aias，通俗用拉丁拼法Ajax）在希臘軍中有兩人同名，都是勇將，通常分稱為大埃阿斯，小埃阿斯。這裡所說的是大埃阿斯，他勇而無謀，阿喀琉斯死後與俄底修斯爭奪遺甲不得，憤而發狂，以至自殺，索福克勒斯作有悲劇《埃阿斯》。

  ［290］普里阿摩斯（Príamos）的城門口即是說特洛亞城。普里阿摩斯是那時的國王，也是赫克托耳和帕里斯等人的父親。

  ［291］這裡原意是說，有些人跌倒死了，有些人將倒下去正在掙扎著，也有人躺在那裡，那是早已死了的。

  ［292］古代希臘在酒神祭時，有一群女人跟著奔走，狂歌亂舞，有如瘋狂。她們手執神杖，乃是一枝長竿，竿頂裝著松球形的飾物，上纏長春藤枝葉，在發狂狀態中有極大力氣，往往抓住小野獸，把它撕裂了。

  ［293］指海倫，上文已見。

  ［294］意思是說性命要緊，我既然是憑了這個立誓，所以決不會得偽誓的了。

  ［295］威德本注云，這句里含有兩層意思，即是（一）你在特洛亞也怕這刀，同在這裡一樣麼？（二）佛律癸亞人都怕這刀，同你一樣麼？這關於佛律癸亞人的一場原系作者故意詼諧，不必悉合事理，例如在這場合俄瑞斯忒斯不可能有這樣餘裕，又據史詩所說，特洛亞戰役延長至十年之久，即此也可知道佛律癸亞人並不怯弱了。

  ［296］戈耳戈（Gorg?）可以說是一種女妖，原來共有三個姊妹，那大的兩個是長生不死的，只有最小一個名叫墨杜薩（Medousa），乃是凡人。她們的臉很可怕，圓眼發光，獠牙外露，頭髮乃是活蛇，有人看了她們的臉，便會害怕得立即化成石頭。這個墨杜薩後來為希臘英雄珀耳修斯（Perseus）所殺，將她的頭獻給了雅典娜，裝到她的胸甲上去了。

  ［297］俄瑞斯忒斯的意思是說，做奴隸是人生最大的苦難，死能解除這苦難，所以在奴隸是應當歡迎的。

  ［298］這裡說明這些佛律癸亞人乃是太監。古代希臘沒有宦官，但特洛亞在小亞細亞，受了波斯等國的影響，所以有了這種制度的吧。

  ［299］威德本注云，俄瑞斯忒斯要叫奴隸停止叫喚，生怕阿耳戈斯人立即自動的聚集起來，走來救援，但是他要墨涅拉俄斯帶領了他們來，因為假如墨涅拉俄斯不在場，那麼恐嚇說要殺死赫耳彌俄涅便沒有什麼效用了。

  ［300］這裡歌隊的歌詞各本分配不一致，勒布本將全部作為歌隊的話，威德本則將中間四段分給了兩個半隊，穆雷的牛津本分得更仔細點，也似更妥適。現今譯文便依照了牛津本的排列。

  ［301］這次節原系十二行，即從一五三七至一五四八行，與首節相應，但是中間卻隔得很遠了。

  ［302］「時運」也即是運命的意思，不過說來較多偶然的意味，平常也多用於好的方面，雖然這裡所說乃是壞的事情。

  ［303］即是說不要作聲更好。

  ［304］「冤鬼」是報仇的鬼神，最初該是死者自己，後來轉變為專職的神，即是厄里倪厄斯了。這裡所說是密耳提羅斯被殺害的事，因為俄瑞斯忒斯三代的災禍，都是從那裡出來的。

  ［305］第一五五〇行，即從「大概聽到了」以下，瑙克以為是偽作。

  ［306］原文意雲「用橫閂關好了直閂」。據威德本注云，直閂是木橛裝置在兩扇門的底部，插入在門檻的窟窿中，橫閂是木頭或鐵製的棒，橫放門的中間，在兩邊門枋上扣住。

  ［307］與上文說「獸仔」相同，不過這裡不僅是輕蔑，也含有懼怕的意思。

  ［308］「屍首」二字是補充的。

  ［309］第一五六四至一五六六行，即從「拿回我那不幸的」以下，帕勒以為是後人摻加。

  ［310］意思是不曾殺得海倫，卻是受了神們的騙了，雖然本來是希望把她殺了的。

  ［311］據威德本注所說，這句話的意義與上文第一五八七句相同，但俄瑞斯忒斯回答得卻不一樣，即在前說明是替父親報仇，在後則說克呂泰涅斯特拉和海倫都是壞女人，所以該殺卻，只是關於赫耳彌俄涅並沒有提及。克羅茲以為「母親」是在說赫耳彌俄涅的母親，即是海倫，意思是請求他不要再殺女兒，但下文俄瑞斯忒斯的答語便不容易說明，因為他不能這樣輕易就斷定赫耳彌俄涅是壞女人。

  ［312］這句話用直譯，卻是意義正合，即是說你將來總要悔恨的，要受到應該的懲罰。

  ［313］以獻祭為喻，將人當作犧牲，先來宰殺了，隨後燒了房屋，以代燔祭，使得墨涅拉俄斯不能占有。

  ［314］第一五九八行，即從上文「那末，好吧」至此，共兩半行，有些校訂家認為可疑。

  ［315］俄瑞斯忒斯聲言自己應為阿耳戈斯的王，這裡墨涅拉俄斯詰問他，你是殺母的人，敢去主持祭祀的事麼？古代希臘國王也就是一族的祭司，除廟裡各有專職的祭司外，國王獻祭便由他自己來主辦。但是殺了人的人照例不得與祭，何況主持，所以墨涅拉俄斯說他怎麼配當祭司去拿動那神聖的洗手器呢？

  ［316］古代在出兵之前要舉行祭祀，也由國王自己主持，這比普通祭祀更是莊嚴重要，所以特別再說。

  ［317］據威德本注，墨涅拉俄斯說那尊敬母親的人呢，意思是問他們將怎麼的看待你？但俄瑞斯忒斯將這問語作為別一解釋，意思說你以為怎樣，所以說「他們是幸福的」，即是說他們尊敬母親並不是一種德性，乃是由於幸運，因為他們有好的母親，這也就是說那不能尊敬母親的同樣的由於惡運，卻並非什麼罪惡了。

  ［318］原文意雲「你天生說誑的」，即是說你說的不對，我並沒有這個意思。下文「這回你說對了」，原文意雲，「你並不是說誑的了」，用法正是一樣。

  ［319］「你」舊本作「給你」，克羅茲以為這是在指俄瑞斯忒斯，意雲遠道帶了海倫出來，卻給你這逆子去當作犧牲殺了，表示悔恨之意。這也可備一說，但各本多從改本作「你」，譯文也如此譯了。

  ［320］海倫實未被殺，雖然俄瑞斯忒斯等人的本意是想殺她的，這裡與上文第一五八〇行及一五八二行相同，都是表示失望與悔恨的。

  ［321］原文意雲，「除了現在與我有關的」，意思謂你的千百困苦都是你自己的事，無須對我多說。

  ［322］墨涅拉俄斯所謂待遇，即是海倫與赫耳彌俄涅的被殺被捕，這裡說明理由，原因還是在他自己，因為他不肯給予什麼幫助。參看上文第六四五行。

  ［323］參看注［170］。原文雲，達那俄斯的土地，即是說達那俄斯子孫的。

  ［324］勒托（Lêt?）是一個提坦族（Titanes）的女神，為宙斯所愛，生了一男一女，女的名阿耳忒彌斯（Artemis），男的就是阿波羅。

  ［325］兩人即是「宙斯的兒子們」，參看注［91］。

  ［326］原文意雲「坐在空氣的懷抱中」。今從意譯。

  ［327］卡斯托耳與波呂丟刻斯在斯巴達最受崇拜，漸及各地，特別是被海員當作他們的救護神。據神話上說，因為他們兩兄弟至死不肯分離，海神波塞冬嘉許他們的友愛，給予統御風浪的權力。羅馬人普利尼烏斯（Plinius）在《博物志》（Naturalis Historia）中說及航海中在桅頂發現電光，船員認為是他們兄弟出現，乃是吉兆，但這須得有兩道光，若單是一道，則是海倫，卻是不吉的，與這裡所說略有不同。

  ［328］這以下的話是對墨涅拉俄斯說的，因為神意本不是將海倫給他為妻的，所以叫他另娶。

  ［329］第一六四一至一六四二行，即從「布置死亡」以下，有些校訂家認為可疑，雖然這種意思在歐里庇得斯劇中時常見到，如《海倫》第三八至四一行，又《厄勒克特拉》第一二八二至一二八三行。

  ［330］帕剌西亞（Parrhasia）是阿耳卡狄亞（Arkadia）地方的一個城市，因為是宙斯的一個兒子帕剌西俄斯（Parrhasios）所建設，故以為名。

  ［331］阿匝尼亞（Azania）也是阿耳卡狄亞地方的一個城市，這裡是重複的說著。

  ［332］俄瑞斯忒翁（Oresteion）原名俄瑞斯忒西翁（Oresthesion），因呂卡翁（Lyka?n）的兒子俄瑞斯透斯（Orestheus）得名，後來俄瑞斯忒斯來住此地，乃改用他的名字。這城市也在阿耳卡狄亞，距斯巴達約三十公里。

  ［333］據威德本注，在埃斯庫羅斯悲劇《報仇神》中，那些投票的評判員並非神們，乃是雅典的公民。在歐里庇得斯的悲劇，如《厄勒克特拉》及《在陶里卡的伊菲革涅亞》中都說得不清楚，但那法庭原來是人神混合的，有阿波羅和雅典娜在那裡張羅，所以說是神們主持也是可以的吧。

  ［334］「戰神山」原名「阿瑞斯的山」（Areios pagos），後兩字連讀成為阿瑞俄帕戈斯了。戰神阿瑞斯有一回因為他的女兒被海神的一個兒子哈利洛提俄斯（Halirrhothios）所誘引，便把那男子殺了，他雖是神，但犯了殺人罪，也須清償，因此諸神在雅典城外召集公判，那地方就以他得名，一直稱為戰神山。悲劇《厄勒克特拉》第一二五八行以下說及這一案件，但審判結果未詳。阿波羅多洛斯說他無罪放免，另一傳說則是被罰去給凡人服役一年。

  ［335］涅俄普托勒摩斯（Neoptolemos）本名皮洛斯（Pyrrhos），是阿喀琉斯的兒子，阿喀琉斯死後才到特洛亞，人家用這新名字叫他，意思是說新兵。阿喀琉斯的母親是水神的女兒，在他生下來之後曾拿他去浸在冥河裡，所以他全身兵刃不能傷，只有腳跟一處，因為他母親捏在手裡，不曾浸著，所以除外。末後出陣，帕里斯一箭射來，正中腳跟，他因此就死了。本來帕里斯也無此能力，只因阿波羅反對希臘人，所以暗地幫助特洛亞人，殺害了阿喀琉斯。涅俄普托勒摩斯為此怨恨阿波羅，特地跑到他的廟裡去要求賠償，據悲劇《安德洛瑪刻》里所說，他就在那裡被俄瑞斯忒斯的朋友們所刺死了。墨涅拉俄斯原來將女兒赫耳彌俄涅許給了俄瑞斯忒斯，後來卻又嫁給涅俄普托勒摩斯，成為二人仇視的原因，這是《安德洛瑪刻》劇里的情節，與這裡所說又稍有不同。

  ［336］「這人」是指俄瑞斯忒斯。

  ［337］阿波羅的職司之一是占卜，他在這劇里出現，特別是因為對於俄瑞斯忒斯的乩示，負有很大的責任，這裡稱他為先知，也便是抓住這一點。

  ［338］這裡說明不但對於阿波羅自己，便是對於他那不合情理的神示，也表示和解了。

  ［339］赫拉（Hêra）是宙斯的正妻，據赫西俄多斯的史詩說，生了二男二女。男的是戰神阿瑞斯與火神赫淮斯托斯，在神話上都不很重要。女的一個即是赫柏（Hêbê），是青春女神，一個名厄勒堤伊亞（Eileithyia），乃是助產女神，她們自己也並沒有什麼故事，只是相傳赫柏是赫剌克勒斯（Hêraklês）升天后的妻子而已。赫剌克勒斯也是宙斯的一個兒子，母親阿爾克墨涅（Alkmênê）卻是一個凡人，因此他從小為赫拉所嫉視，經過許多患難，才得回到天上去，與赫拉和解了，得到赫柏為妻。他是斯巴達式的一個代表英雄，正如忒修斯（Thêseus）代表了雅典式英雄一樣，他的一生是許多鬥爭的連續，剛勇絕倫，雖然稍為缺少一點機智，他完成了至少十二件功業，那在希臘神話故事上都是極有名的。

  ［340］參看注［327］。

  ［341］威德本注云，劇末的歌詞，此外在《腓尼基婦女》（Phoinissai）及《在陶里卡的伊菲革涅亞》兩劇末尾，也有同樣詞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