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進場歌
2024-09-19 17:29:32
作者: 周作人
歌隊甲[19] (第一曲首節)老王后呵,[20]我跪倒在你的膝前,用我年老的嘴請求你了。[21]
歌隊乙 ——請你給我救那兒子,從那些死人中間,他們死了都肢體散弛,拋在那裡做山上野獸的吃食了!
歌隊丙 (第一曲次節)看我充滿眼裡的悲淚,我用手抓破的[22]年老多皺的皮膚吧!我能怎麼辦呢?我不曾給我的死亡的兒子攤放[23]在家裡,也不曾看見在墓上堆土成墳!
歌隊丁 (第二曲首節)主母呵,你也曾經生過一個兒子,使得你和丈夫的婚姻[24]更是親密。請把你的〔母親的〕心情分一點給我,分給一點,正如我在悲痛死亡的兒子的那麼樣。請你勸說你的兒子,我們懇求他,走到伊斯墨諾斯河邊去,[25]把我的兒子的屍體放到我的手裡,他正是壯年的人,〔現今〕沒有墳墓卻在那裡流浪。[26]
歌隊戊 (第二曲次節)我來的不合規矩,[27]但是因了迫切的事情,特來請求,跪在神們的生火的神壇前面。因為我們是有理的。而且你也有這力量,你有好的兒子,可以免除我的不幸。我受了苦難,所以我請求你把我的兒子屍體放在我的手裡,讓我可以抱住他的不幸的肢體。
歌隊己[28](第三曲首節)又有一個競賽來了,號哭繼續著號哭。聽呵,那使女們的手打〔胸膛〕!來吧,合拍的叩打!來吧,同聲的叫喚!做那冥王所珍重的跳舞吧![29]抓你面頰,使得皮膚流血,染紅了白的指甲吧!因為對於死者〔盡禮〕乃是活人的名譽。[30]
歌隊庚 (第三曲次節)號哭的痛苦要使我發瘋了,那不滿足的,多苦惱的,沒有停止的永久的號哭,有如從什麼險峻的岩石里流出來的水滴。這是女人自然的辦法,為了死的兒子的悲哀,只有苦惱的號哭。唉,唉!我願得死了,好忘記我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