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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4章 第一齣戲

2024-09-22 04:30:30 作者: 藍家三少

  蕭長君的話一落地,丁舒真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因為蕭長君說的話,真的一點都沒錯,當時的當時……蕭長君的「死訊」傳來,丁舒真的第一反應是以後該如何在蕭家自處?

  雖然有兒子傍身,可她到底沒有自食其力的本事,何況還有個貪婪的母家,每年的那個時候,都會來一趟蕭家。

  

  因為大少夫人的身份,蕭家也願意出這一筆銀子,但……蕭長君一死,她就剩下孤兒寡母,等於這一門是斷了。

  沒辦法,她只能攀附蕭長陵……

  「怎麼不說話了?」蕭長君冷笑,滿面嘲諷,「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丁舒真現在的腦子很清楚,蕭長陵死了,等於是死無對證,不管自己說什麼做什麼,那都是對的,其次便是……她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蕭長君。

  因為,蕭綏是個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聰明人!

  「說什麼?夫君已經給我定了死罪,我說什麼……你還會信嗎?」丁舒真嚶嚶啜泣,「就算我解釋,可現在二郎已經死了,那便是死無對證,誰能還我清白?」

  說到這裡,丁舒真泣不成聲。

  蕭長君可不吃這一套,「只有二郎這般少沾女色之人,才會上你的當,你這樣的……我見得多了,少來我眼前惺惺作態。」

  丁舒真登時哽住……

  見得多了?!

  「你是說,你外面還有女人?」丁舒真抓著字眼不放。

  蕭長君眯起眸子看她,目光狠戾,「若不是看在珏兒的份上,今日的你……已經是一具屍體。」

  丁舒真駭然後退兩步,脊背已經貼在了冰涼的牆壁上,渾身微顫,「你、你要殺我?」

  「不守婦道,與小叔無媒苟合,連同你母家挖空了蕭家,不死何為?」蕭長君可沒那麼好說話,以前蕭家還在倒也罷了,現在蕭家搖搖欲墜,這些人的存在只會扯後腿,自然是少一個是一個。

  無用之人,自不必留。

  不心狠手辣,如何成就大業?

  「珏兒不能沒有母親,老夫人已經撐不住了。」丁舒真甩出兩個雷,這是她唯一能拿住的東西,「如果沒了我,珏兒就會孤苦無依,他原就身子不好,你怎麼捨得……看他出事?」

  蕭長君現在唯一的軟肋,便是自己的兒子,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骨肉,蕭家的長子嫡孫。

  「我、我活著對你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脅,我還能撫養珏兒長大,始終是孩子的親生母親,旁人怎麼可能有我這般仔細用心?」丁舒真面色慘白。

  蕭長君盯著她,只瞧著她面上的傷痕發紅而猙獰,可見是真的不想死……

  「不想死也有不想死的辦法。」蕭長君近前一步。

  丁舒真退無可退。

  「乖一點,就還有活路,要不然的話……」蕭長君勾唇,「別忘了,你母親還在我手裡,我也不是一個人……」

  丁舒真渾身顫抖,「我娘她……」

  「會讓你見著的。」蕭長君在她額頭親了親,「現在,替我辦件事。」

  湊近了,丁舒真才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恍惚間有些愣怔,難道說蕭長君受傷了?

  的確,蕭長君受傷了。

  府衙的人窮追不捨,還有一批未知名的黑衣人,這些人如同跗骨之蛆,死死咬著他不放,以至於他只能如同地溝里的老鼠一般,藏得嚴嚴實實。

  這一次,要不是實在餓的受不了,傷口潰爛,若不及時找大夫或者是治傷的藥,他怕是撐不了多久。

  幸運的是,居然在街頭瞧見了……因著蕭長陵的死,而哭哭啼啼的丁舒真,看著自己的女人為了自己的弟弟,傷心成這副模樣,還真是如同嗓子眼裡卡了一口老痰,咽不下吐不出,噁心至極。

  丁舒真不敢反抗,也不敢跑,蕭綏說了……這兩日他都不在,讓她自求多福,若是出了事也得她自個擔著,所以現在她除了聽話,沒有別的路走。

  抓了藥,丁舒真就跟做賊似的,偷偷摸摸回來煎藥。

  蕭長君躺在床榻上,倒是踏踏實實的睡了一覺,醒來後睨著丁舒真端上來的藥,目光微沉。

  「夫君,喝、喝藥了!」丁舒真的手在抖。

  蕭長君眯起眸子,「你先喝一口。」

  丁舒真:「……」

  他不信她。

  沒辦法,她只能忍著苦澀,喝了一口碗裡的湯藥。

  看著丁舒真咽下,蕭長君才敢端起藥碗往嘴裡送。

  夫妻離心,早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且有可能是彼此的送靈人。

  「夫君?」丁舒真喉間滾動,「你、你一個人?」

  蕭長君望著他,「想知道你母親在哪?」

  「嗯。」丁舒真點頭。

  蕭長君忽然扣住她的下顎,力道之大,疼得丁舒真直皺眉頭,卻也沒敢掙扎,「丁家對蕭家……真是敲骨吸髓,這些年白拿的銀子揮霍,卻也沒見著好,哪怕蕭家敗落也不曾有過心軟,你們丁家的人……真狠!」

  聞言,丁舒真的眉心狠狠跳了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因果循環,都是有報應的。」蕭長君鬆開她,「從你們二人落到蕭綏手裡的那一刻,他就把人送回了你母家,與你的父兄團聚了。」

  語罷,蕭長君鬆開她。

  丁舒真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蕭長君嗤笑,還真是個蠢貨。

  不過這樣也好,蠢一點容易操縱。

  可惜,這只是他一人之見。

  眼見著沒了動靜,溫枳可還等著好戲看呢,哪兒能就這麼算了?

  小廚房的案台上,丟著一張紙條,上面寫了幾個字,看得丁舒真面色驟變,面色慘白如紙,拿著菜刀的手止不住的顫抖著。

  下一刻,菜刀「咣當」一聲砸在鍋里,丁舒真頓時癱軟在地。

  「不會的,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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