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再有
2024-09-19 16:48:14
作者: 顧一晞
等鐘行長出去了,程仲亭看了池歡一眼,拿出分酒器又給她倒了一杯白酒。
他示意池歡:「敬我。」
剛才池歡已經敬了他好幾杯了,這會兒漸漸的酒精上頭,不僅有點頭暈,太陽穴也有點疼。看他分明是在找茬,池歡借著酒勁壯人膽,對他沒有什麼好語氣:「你有完沒完!」
事情都談得差不多了,她打算走人了,根本不會在這地方多逗留。程仲亭安的什麼心她會不知道麼。
可是程仲亭這人總是不按常理出牌,在被池歡吼了一句之後,也不生氣,只點了根煙架起腿不緊不慢的說:「合同還沒簽,我隨時改變主意。」
一聽這話氣得池歡忍不住罵他:「你賤不賤?」
程仲亭緩緩吐出白煙:「你敬不敬?」
「……」
池歡覺得跟這種人完全沒法正常溝通,沉了沉氣,端起程仲亭到的那杯酒站起來,「程董,我敬你。」
程仲亭:「態度好點兒。」
池歡已經氣得握起拳頭了,又不得不低聲下氣,勉強扯出一抹笑來,「感謝程董對我行的支持。」
程仲亭眉宇微挑,算是暫時滿意了。
高度白酒,他看著池歡有條不紊的喝下去。
不僅皺眉,心想她平時就是這樣應付客戶的?
等鍾家駒再次回到包廂時,裡面一個人都沒有了。
鍾家駒心頭大駭,池歡被程仲亭帶走了,沒出事還好,萬一有個好歹他是要自責一輩子的。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厚著臉皮給程仲亭的助理打個電話。
龔傑人還在沒走,在樓下等他。
鍾家駒趕過去的時候,只看見他一個人,他明知故問:「龔助理,小池人呢?」
龔傑:「程董帶她去車上了。」
鍾家駒拿出塊手絹,擦了擦額上的汗:「是這樣的,龔助理,我們有規定,關於員工的……」
「鐘行長無需擔憂,程董帶走太太是合情合理合法的。」
「……太太?」
龔傑說:「是的,池歡是程太太。」
「…………………………!」
鍾家駒石化在當地,龔傑笑著安撫了他兩句,沒再多留,去了停車場。
剛才他留下,就是因為想跟他解釋。
這個中年人頭髮都快白完了,龔傑不想他擔憂一整晚睡不著覺。
此時車上。
池歡半醉不醉的被程仲亭困在懷裡,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犯迷糊。身上沒什麼力氣,頭昏腦漲的,除了能罵他,別的什麼都做不了。
龔傑還沒來,沒有外人在,程仲亭和她接吻堵住她的嘴,直到她喘不過氣來了,才咬了咬她的下唇放開她。
男人眼底布滿欲望,嗓音沙啞:「老實點兒。」
說話間就又把她按在了懷裡。
兩個人都喝了酒,程仲亭酒量還算好,池歡明顯不行,酒勁兒上來了就開始說胡話:「別以為我不知道!」
程仲亭看她像看傻子:「你知道什麼了?」
池歡用力扯著他襯衫布料,「你故意、故意終止合作,然後又、又搞這些事,就是為了想、想潛規則我!」
她面對著程仲亭坐在他腿上的,程仲亭把她腦袋按在胸前,順著她話說:「你還挺聰明。」
「看吧,你承認了!」
「嗯,承認了。」
池歡氣得要命,趴在他肩膀上,咬他。
程仲亭被咬疼了,也沒拉開她,只是開口警告:「再不安分,等會兒有你受的。」
很快龔傑就回來了。
池歡還在咬他,程仲亭除了皺眉,也沒再搭理她。
龔傑問:「程董,回哪兒?」
想著等下帶回去白阿姨又要問東問西,程仲亭答:「觀璽台。」
龔傑驅車前往,不時回頭看一眼後排。
池歡是真不老實,酒品不太好,黏在程仲亭身上又抓又啃,把他襯衫下擺都從褲腰裡扯出來了好大一截。
程仲亭一隻手按在她背上,池歡小小的一隻在他懷裡穩穩坐著,雙臂緊抱著他的腰,她好像找到了個極其舒適的姿勢,很快就靠著程仲亭的胸膛沒動了。
圓圓的眼睛睜著,看車窗外的風景。
嘴裡咕噥著:「我討厭你。」
程仲亭沒吭聲,仰著頭下巴擱在她頭上,眼底漫著深邃情緒。
池歡又說:「你活該,我再也,不會給你生,孩子了。」
「為什麼?」他問。
「你不配。」
「……」
車子停穩後,程仲亭將池歡打橫抱上樓。
龔傑把車開走,第二天再過來接他。
到了門口,程仲亭用指紋開了門,也沒理會池歡在那念叨:「你真的,好討厭。」
直到他把池歡放在柔軟的大床上,摟著她吻她的唇,才低聲說:「孩子還會再有的。」
池歡聽到這話,空洞的眼睛裡明顯恍惚了一瞬,然後眼眶就紅了。嘴巴癟了癟,說:「不會了。」
程仲亭親著她,整個人覆上來。
池歡別開臉,推他,說:「不要。」
周遭都是他身上的氣息,熟悉的,令人沉醉的。
耳邊是他好聽的低沉嗓音,他問她想不想。
池歡用力搖頭。
又說:「我好討厭你。」
翻來覆去就是這句話,程仲亭想不明白,也不想再想了。
後來池歡又抱緊了他。
嘴裡還是在說:「討厭你。」
臥室里的等一直亮著,直到半夜。
後半夜池歡渾身酸軟的醒來,迷糊的在床上坐了一陣。
好口渴。
她下床去外面喝水。
程仲亭也醒了,循著外面燈光去找她。
然後池歡就又被抱起來,放在了流理台上。
再後來,她大概是太累了,就趴在他肩上睡著了。
這個晚上池歡的記憶很混亂。
但是絲毫不妨礙她第二天早上一覺醒來,發生過的事情一點一點在大腦里全部回攏。
床上除了她自己沒有別人,但是凌亂的床單,空氣里散發著的甜膩氣味都在提醒著她,她昨晚都幹了些什麼。
池歡擁著被子抱膝坐在床頭,整個人都是懵的。
外面有人在講話,那聲音她一聽就知道是程仲亭,他在跟龔傑說,來的時候帶一套乾淨衣服。
池歡背脊都在冒冷汗。
房門突然被推開,她抬頭看去,侷促又帶著羞惱的目光撞入男人平靜視線。
程仲亭掐著煙進來,語氣如常:「起來收拾一下,點的早餐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