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林煜是叛徒

  趙靈微微點頭，「行，我知道了，你們可以走了。」

  她渾身無力，不想聽元峰再多一句廢話。

  元峰道望著趙靈，「聽聞聖女有恙，我特意帶了族中大夫，讓他給聖女把脈。」

  趙靈聞言，伸出手腕，那大夫食指、中指併攏，給趙靈把脈。

  那白鬍子大夫道：「聖女身子虧空嚴重，要多多休養。在下開幾貼藥，聖女按時服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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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靈點點頭。

  「多謝。」

  把完脈後，元峰正色道：「聖女，今日我等前來還有一件事情。」

  「說。」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林煜背叛大周，背叛行雲流水界，我等要求將他從族譜上除名。」

  元峰神色認真。

  趙靈沉吟片刻，「他既然背叛了我族，那就除名吧。只是可惜，這樣的一個人才竟然對寧遠侯府死心塌地。」

  元峰點頭，心中暗喜，那這下一任族長一定是自己的兒子元臨了。

  可是光是族長之位，遠遠不夠。

  元蓁眼神黯淡，垂首不語。

  趙靈掃了她一眼，「你在為他可惜嗎？」

  元蓁勉強扯了扯唇角，聲音低低的，「我不知道，他是這樣的人。我雖然喜歡他，可是他背叛了我族，那就是我的敵人。」

  元蓁說著這話，眼眶卻沒忍住紅了。

  她不能想像自己從小到大跟在屁股後面的哥哥竟然是敵人的臥底。

  普天之下，這麼多想要長生泉，包括林煜哥哥。

  長生泉真的是好東西嗎？

  大家為了它，頭破血流，甚至付出生命。

  趙靈暗道這姑娘看來還沒糊塗，在這種關鍵時刻，拎得清。

  元蓁癟嘴，「那麼多人想要長生泉，我就不想要。」

  趙靈問道：「難道你不想長生不老，武功天下第一，坐擁江山？」

  「長生不老，天下第一，成為君王又如何？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欲望越大，人就越累。我就想簡簡單單，過自己的日子。」

  元蓁望著虛空。

  趙靈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笑意，她幽幽道：「世人為功名利祿所累，卻沒想過一生終究大夢一場。太在乎什麼，就會被什麼所操縱。」

  元蓁點頭，「對。」

  趙靈暗嘆，「可是大家都是人，怎麼會什麼都不在乎呢。又不是說都看破紅塵了。」

  元蓁聽了趙靈的話，眼淚掉下來，「真是沒想到林煜哥哥竟然是這樣的人。」

  多年感情，錯付了。

  「與你無關。」

  趙靈道：「你也別太傷心了。」

  元蓁扯了扯唇角，眼神又暗了幾分。

  趙靈道：「別不開心了。這行雲流水界，我還沒從來沒逛呢。你帶我逛逛唄。」

  元蓁抱著雙腿，下巴抵在膝蓋上，呆呆的，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元蓁方才反應過來，「聖女姐姐，你方才是在叫我嗎？」

  趙靈點頭。

  元蓁起身，「走吧，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

  行雲流水界當真是個世外桃源，人間仙境。

  山嶺連綿不絕，如同綠海。

  枝頭春意茂密，野花漫步山野。

  這裡的人們過著極為原始的生活，修籬種花，種植糧食果蔬，偶爾三倆好友小酒清茶。

  除了休養生息，便是在山間、林中練功。

  雖然生活並非大富大貴，但也逍遙自在，恬淡自由。

  民風淳樸，大家性格善良，都好相處。

  趙靈道：「要是在這裡生活，我估摸著都能多活兩年。」

  元蓁想了想，「這裡好，也不好。」

  「為什麼這麼說？」

  趙靈望著她，聽她繼續說下去。

  元蓁道：「這裡對外面的人，自然覺得是人間逍遙地，沒人打擾，遠離是是非非。但是像我這種極少踏出行雲流水界的人，反而覺得生活寡淡，因為我從未接觸那些是非。」

  趙靈搗搗她的太陽穴，「你啊你，你這個小姑娘可真是……」

  她語氣無奈，「那些是非，政治爭鬥，你感受過就知道多麼殘酷了。你會把命搭進去的，很危險。」

  二人毫無目的漫步於山野間，趙靈心情舒暢，一陣幽香傳來，她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三角亭，「那邊怎麼這麼多牡丹花？」

  元蓁道：「青凰師祖最喜歡的花便是牡丹花，她便在此處開闢了一處牡丹花田，那亭子就叫做牡丹亭。」

  她說著說著，聲音漸漸小，氣氛微妙。

  二人不約而抿唇不語。

  青凰……

  趙靈情緒複雜，青凰為了族人，犧牲了自己。

  太爺爺也跟著她一起去了。

  趙靈緩步上前，俯身輕撫一朵含苞牡丹，像是自言自語，又像發誓，「青凰師祖，你放心，靈兒必定會以生命來保護這片土地。不會辜負你的期望，更不會辜負幾千族人。」

  話音剛落，那朵牡丹似乎有感應一樣，突然怒放。

  趙靈眼眶一紅，也許這是冥冥之中，青凰給她的回應。

  「你們是誰？」

  身後傳來一道大大的呵斥聲。

  一身布衣的老頭臉色陰沉，朝二人步行過來。

  待看清二人長相之後，老頭一愣，隨即恭敬道：「原來是聖女啊，方才是老朽有眼不識泰山，差點誤會了聖女。之前這裡不知道怎麼回事，被人踩踏，老朽以為誤以為你們是他們，所以才……還請聖女恕罪。」

  趙靈瞧這老頭格外眼熟，又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裡見過。

  元蓁道：「怪老頭！」

  老頭瞪她，「你這丫頭不許胡說。」

  元蓁嘟囔道：「你這老頭本來就很怪嘛。」

  老頭道：「老朽奉青凰師祖之命守護這片牡丹園，我必須要保證它們毫髮無傷。」

  趙靈掃了一眼，不遠處，果然有片牡丹花簇被踩倒了，斑痕累累。

  趙靈道：「踩壞了，當真是可惜了。」

  老頭憤恨道：「誰說不是呢，要是讓我逮到是誰，我非饒不了他。」

  一個閃著微澤的東西吸引了趙靈的目光，她俯身撿起來，是陸淵隨身攜帶的玉佩。

  她納悶道：「他的玉佩怎麼會在這裡？」

  老頭道：「你是說楚王？他的東西都在這裡，那八成是他踩的。哼，沒想到堂堂楚王竟然這般不知廉恥。」

  趙靈望著玉佩，「回頭我給他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