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永記心中

  韓沐陽鼻子微酸，倔強地昂起頭，「不，我不需要他們保護，我自己可以保護自己。」

  「我們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小趙靈眼神認真，「縱然我們個體能力再強，我們的能力也是有限的。」

  韓沐陽若有所思道：「只有培養更多的心腹，讓他們信任我們，奪得更大的權勢，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權勢越大，我們越安全？」

  小趙靈咯咯直笑，「才不是呢。權勢是個雙刃劍，有利有害。適當的權勢可以保護我們，但是追求權勢過程的就很危險，如果我們沉迷於此，就會被權勢操縱，這樣就得不償失了。」

  韓沐陽不說話。

  清風拂過小姑娘烏黑的髮髻，她蹦蹦跳跳，如同從天而降的小仙女一般。

  小少年心中一動。

  他問道：「你是哪家的姑娘？」

  小趙靈神秘一笑，「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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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耳垂有紅痣，極少見。

  他沒從趙靈口中問出來，後來的確托人尋過耳垂下有紅痣的小女孩，卻一無所獲。

  往事如潮水，漫上心頭。

  韓沐陽道：「靈兒，你知道我尋了多久？我等了你多久？」

  趙靈道：「可是我忘記了你。」

  當天，她回到家，鄭如霜封印了她引出長生泉的能力，連同一起的，還是她當天所有記憶。

  韓沐陽道：「我說過，你忘記了我，沒關係。我沒忘記你，只要你給我一個愛你的機會即可。」

  趙靈掃了暈倒在地上幾人，「別說這些廢話了，我不是小姑娘，不會被你花言巧語糊弄。給他們解藥，你的人撤走。」

  歐陽上前，不滿道：「你可知世子現在隨隨便便就能殺掉你。」

  「我信，但是他不會。殺了我，他永遠都得不到他想要的。」

  方才韓沐陽所言的一切，不過都是在打感情牌，為的就是感動她。

  呵！

  趙靈可不傻。

  就算有真心又如何……

  韓沐陽頓了頓，「我們的人可以撤走，留下一半的解藥。靈兒，我等你帶著長生泉，來找我。」

  趙靈望著他，沒說話。

  韓沐陽道：「一個月內他們必須服用另一半解藥，否則他們皆筋脈震斷而亡。」

  趙靈望著他，像看陌生人。

  韓沐陽道：「靈兒，我還是那句話，若是你想，寧遠侯府世子妃的位置永遠為你的留著。」

  趙靈自嘲笑笑。

  或許韓沐陽對自己是有喜歡，但是這個時候，他所作所為一定是為了長生泉。

  韓沐陽不甘心地率人離開。

  迷香味道漸漸散去，空氣中只剩下一股淡淡的甜香。

  眾人悠悠轉醒。

  趙靈立在洞口，背對著他們，淡淡光華籠罩在她瘦弱的身子，顯得幾分落寞。

  輕風揚起她入墨長發，趙靈緩緩轉過身，臉色微白，輕聲道：「你們醒了。我們走吧。」

  元蓁奔過來，上下打量趙靈，緊張道：「你怎麼了？那些人呢？」

  「走了。」

  趙靈說的風輕雲淡。

  「走了？」

  元蓁道；「他們怎麼會這麼輕而易舉地就走了？」

  趙靈輕聲道：「這裡的長生泉被施了咒，只有我一人能解開。我威脅他，如果你們死了，他永遠都得不到長生泉。」

  元蓁不可置信地望著池中咕嚕咕嚕的長生泉，「現在可以了？」

  「嗯。我來此地就是為了解開咒語。青凰師祖真是良苦用心，她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施了咒語，就是為了保護長生泉，不讓奸賊得逞。」

  趙靈朝外走，元蓁登時拉住她，「哎！哎！我們現在就走嗎？難道不應該帶走嗎？」

  趙靈笑笑，「長生島與行雲流水界其實是一個地方，一個是世俗的行雲流水界，一個是隱秘的長生島。夢幻海即為夢幻，不遠千里來此地，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解除咒語，二者便能相通。回到行雲流水界，稍加操作，便可引出。」

  元蓁聽得似懂非懂，但她知道族人有救了。

  重新得到了長生泉的灌溉，行雲流水界又恢復到了往日的生機勃勃。

  樹木重新抽枝發芽，短時間內，鬱鬱蔥蔥。

  大片大片枯敗的草地以一種飛快的速度再次染上濃烈的綠。

  凋零的花朵又一次怒放，絢爛奪目。

  唯一需要時間的是族人的身體狀況。

  這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調養好的。

  族長元峰帶著眾多族人前來叩謝時，彼時趙靈還縮在被子中，呼呼大睡。

  這些日子，來回奔波，她太累了，需要好好休養。

  元蓁進來，「聖女姐姐，族長帶著族人過來了，說要感謝你。」

  趙靈蜷縮在一團，「不必客氣，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讓他們出去，不要打擾我休息，我好累。」

  聲音有氣無力。

  元蓁察覺到不對勁，走上前來，「聖女姐姐，你是不是生病了？」

  這陣子，來回折騰，聖女施咒解咒，皆需要精力和靈力，對身體損耗極大。

  她掀開被子，卻見趙靈臉色蠟黃，精神萎靡，沉沉地閉著眼睛。

  她驚呼道：「聖女姐姐，你生病了。」

  此刻，門外響起敲門聲，傳來元峰恭敬聲，「聖女，老夫率族人前來道謝。」

  趙靈沒反應，就跟沒聽見似的。

  元蓁以手輕撫趙靈額頭，又是一聲驚呼，「你額頭怎麼那麼燙！」

  她晃了下趙靈，趙靈眼睛緊閉，像是暈過去了。

  她心中咯噔一聲，又用力搖了搖，趙靈這才低低地嚶嚀一聲，「唔……」

  看起來是病的不輕。

  元蓁揚聲道：「聖女現在不舒服，族長你們改日再來吧。」

  「不知聖女如何了？是否方便進去？」

  元峰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

  元蓁趴在趙靈耳邊，「聖女姐姐，能讓族長進來嗎？」

  趙靈勉強睜開眼睛，扶著昏沉沉的額頭坐起來，「讓他們進來吧。」

  元蓁點點頭，「好。」

  因著人多，元峰只帶了幾個族人進來，其餘人都在門口等候。

  眾人躬身行禮，「參見聖女。」

  趙靈臉色不太好，「不知何事找我？」

  元峰垂首，「聖女救了我們全族，我們對聖女感激不盡。大恩不言謝，聖女的恩情，我們永記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