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慕容霜的嫉恨
2024-09-19 05:59:43
作者: 水安然
鬧了半天,慕容玥回到攬月園的時候,已過了午飯時間,由得肖嬤嬤匆匆操辦了一桌便飯,填飽了肚子後,慕容玥便打發了肖嬤嬤去休息,自己關起門來,將水菲菲喚來,掏出玉瓶,尋問她是否知道這仙露玉髓丸。
水菲菲在見到慕容玥手上的玉瓶後,眼眸一亮,閃過一絲羨慕,而後生生將心中的渴望壓下,轉而嚮慕容玥介紹起這棵丹藥的功效來。
「小姐,這仙露玉髓丸可是當今世上僅存的神品仙藥,可改變人的體質,闊通人體經脈,清楚身體內的雜質,將一個不會武功的人,生生改造成先天靈體,練任何武功都可事半功倍。更可以將有缺陷疾病的身體完全恢復。而且,小姐服用了這一顆丹藥之後,就可立即恢復容顏,身上無論任何疤痕斑點,都會在一夜之間,消失無蹤,造就一身如玉般無暇晶瑩的肌膚。可以說,小姐手中這一顆丹藥,若讓天下人得知,只怕任何人都願意捧著金山銀山,與你交換,小姐就算是想用這一顆丹藥,換取一座城池來自立為王,也不是不可能的。」
饒是慕容玥兩世為人成就的穩定性子,也不由地被手中丹藥的作用嚇了一跳,一時間,只感覺到手中的玉瓶重俞千鈞:「菲菲,你說的可是真的?既然這丹藥這麼珍貴,那流星為何要送給我,他,他究竟是想做什麼?」
水菲菲見慕容玥拿著玉瓶,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樣,欲開口說些什麼,卻在下一刻,神色一動,出言道:「小姐,你放心,流星閣主他對你沒有任何惡意,只是有感於小姐逆境不屈的精神與欽佩小姐的豪氣,才贈予小姐這仙露玉髓丹,小姐不必多想。」
慕容玥聞言,神色複雜地看著水菲菲,半晌,輕聲道:「你是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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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菲菲心知慕容玥的意思,低頭行禮道:「菲菲現在是小姐的人,流星是菲菲以前的主子。小姐千萬別因此誤會了流星閣主。」
「我能相信你嗎?」注視著水菲菲,慕容玥緩聲問道。
「菲菲會用行動來證明一切。小姐,流星閣主並非如此小格局之人,小姐不能以常觀來評論流星閣主。這對閣主來說,是侮辱!」水菲菲沒有任何猶豫,大聲地回答著慕容玥的話。
慕容玥看著臉色泛紅,神情激動的水菲菲,似乎也感覺到自己方才的臆測,對那個瀟灑如仙的男子,是一種侮辱,那樣風流絕代的男子,怎會如自己猜測的一般。
「是我錯了!」慕容玥點了點頭,很是乾脆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你先下去吧!讓我靜一靜!」
水菲菲無聲地退了下去,慕容玥第一次,細細地打量著手中精美的玉瓶,這才發現,玉瓶之上,居然畫著四隻小狗。
兩隻毛髮華貴卻神態高傲的小狗,與一隻染著五顏六色毛髮的小狗打成了一團,地上散落著幾絲毛髮,可見戰鬥之激烈。而另一隻可愛袖珍的小狗卻躲在一旁,隱藏著鋒利的爪子,歪著脖子,憨態可掬地打量著另外三隻小狗的戰鬥,嘴角掛著一絲幾不可見的笑痕。
玉瓶上的畫,具是用最簡單的手法畫出,卻畫功深厚,生動逼真,每一隻小狗賣都仿佛畫活了一般,就要從玉瓶上躥下來。
慕容玥看著這一副分明是很有愛的圖,卻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這分明是在畫自己那天設計陳姨娘慕容雪與采兒打架的場面嘛!
明明想要咬牙切齒,卻止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這傢伙,居然把我比做了狗!該死的,下一次見面,小心我一口咬你!」
笑完,心中卻再次沉重,這麼貴重的丹藥,那流星卻就這般輕描淡寫地送給了自己,可自己,卻能做到雲淡風輕嗎?
就在慕容玥內心糾結的同時,屋外的水菲菲也是躊躇不安地站立在流星面前,喃喃地叫到:「主子,我……」
流星萬分優雅地伸出玉指,在水菲菲面前擺了擺手:「你喚我閣主即可,你的主子,在屋裡。」
水菲菲身形一顫,明媚的眼眸中似是染上了幾分水霧,她忙低下了眼眸,輕聲應道:「是……閣主!」
「你不該頂撞她!謹慎一些,是應該的!」流星看著透出淡淡燈光的窗欞,眼眸在燈光的映照下,暈出幾絲金色,給人暖暖的感覺,「我對她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罷了,何來信任,你逾越了!」
水菲菲夜色下的面色,蒼白無一絲血色,流星的話,雖是溫和,但自幼便跟在他身邊的水菲菲卻知道,流星是生氣了。
逾越!對他來說是多麼難得使用的一個詞,上一次,似乎是……
「閣主,奴婢知錯了!」水菲菲緊握著雙拳,閉上了眼睛,咬字清晰地說道。
「下不為例!」水菲菲坦率認錯後的沉默,讓流星眉眼蹙了蹙,飄然轉過身,聲音恍然到:「她已是你的主子,你應當,待她如待我,別讓我失望!」
青衣席捲,人影逐漸消失在紅牆之後,水菲菲眸中的水霧終是凝聚成一顆晶瑩的水珠,滾落那端麗雪嫩的臉頰,浸入腳下的黑土中,消失無蹤……
「閣主,水,不會讓您失望的,今後,當待小姐如待您……」
印雪苑中,陳姨娘神情悲憤,目光陰森地看著渾身傷痕,慘不忍睹的慕容雪,抽泣著喊到:「雪兒,告訴娘,究竟是怎麼回事,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是你,告訴娘!」
慕容雪滿身傷痕,目光呆滯地躺在床上,麻木地聽著陳姨娘在一旁叫喚,卻一動不動,任由著趕來的太夫把著脈,不發一語。
「王大夫,雪兒她,怎麼樣?」陳姨娘見王大夫把完脈,忙開口問到。女兒滿身的傷,看起來是如此恐怖,況且,剛才見她的下身,流了那麼多血,她心中早已慌了神。
「夫人,我們外邊說話!」王大夫目帶憐憫地看了看慕容雪,低聲朝陳姨娘說道。
「就在這裡說……」慕容雪眼眸動了動,氣若遊絲地說道,臉上驕縱全無,留下的,只有對生命的無奈茫然。
「這……」王大夫為難地看了看陳姨娘。
「就在這裡說!」慕容雪再次重複了一邊,眼眸中多了幾分堅定。
「聽她的吧!」陳姨娘嘆了口氣,心知自己女兒的性子,決定的事情,就無法更改。
「是!」王大夫彎了彎腰,斟酌了番言語,才開口說道,「大小姐的身體受到了太大的傷害,以及,被……過度,失血過多,傷了身子,今後,只怕是無法再生養了……」
「什麼!」陳姨娘一個釀蹌,跌倒在床邊的地上,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王大夫,「你是說,雪兒,以後不會有孩子了!」
「是的,夫人,還有……」王大夫看了眼一旁神情麻木的慕容雪,一咬牙,索性全部說了出來,「大小姐身上的傷痕,由於都破損過甚,除非能得到天才地寶相助,否則,就無法清除了。若是一些表皮的傷痕,屬下還有辦法,只是,大小姐的傷,都傷的過深,有些,甚至入骨了,所以……」
「傷痕……無法清除……無法清除……」陳姨娘面如死灰地喃喃著。
同樣身為女人,她太清楚明白不過這樣密集的傷痕留在一個女人的身上,對一個女人來說,是怎樣生不如死的痛苦。
更何況,這個傷痕,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是男子在興奮之時抓咬的,慕容雪還是一個為出閣的女子,這讓她今後如何嫁人。
若是一般的不孕,最多嫁過去後,給夫家多納幾個妾侍,今後有了孩子,再過繼到慕容雪的名下,也就好了,老了也有所依靠。
而如今,帶著這樣的一身傷痕,誰讓會願意娶?
可以說,慕容雪的一生,已完全無希望了!
「啊……啊……」讓人心悸的寂靜後,是慕容雪悲痛欲絕,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慕容雪就這樣哭嚎著,仿佛要將自己被判了死刑的命運,所有的不甘都哭盡。
「雪兒,我的雪兒啊!你別這樣,你,你還有娘,你還有娘啊!娘會陪著你,一直都陪著你……雪兒……」話到最後,陳姨娘哽咽不已,說的容易,可女兒家,誰不想嫁個好人家啊!
更何況,雪兒早就心心念念著要嫁給耶律風了,而如今這身子,只怕是嫁給一個府里的小廝,只怕人家也不願意的吧!
聽了陳姨娘的話,慕容雪終於停止了悽厲的嚎叫,眼神茫然而死寂,沉默了半晌,終是悽苦地說到:「娘,我這樣,還不如死了好啊!」
「雪兒,你別這樣說,你如果死了,娘怎麼辦?你讓娘怎麼活啊!」陳姨娘看著毫無生氣的慕容雪,雙手緊緊地摟著她,哭喊到:「雪兒,你放心,你放心,娘一定會治好你的,一定會……」
門外,慕容霜纖細的身形隱藏在屋檐的陰影下,一雙平靜的眼眸隱含妒忌地看著屋內絕望哭喊的母女倆。
若是細看,居然能夠從張稚嫩的臉上,看到幾絲可怕的譏誚,對深受傷害的親生姐姐,悲慘際遇的譏諷。
這樣一個才十三歲的稚嫩女孩,隱藏在陰影下那張青澀的臉揚起了一抹陰狠的笑容,而後老練地將眼中的妒忌與臉上的嘲諷收起,換上了一張悲傷哀愁的表情,顫抖著身子,將房門推開。
轉眼間,那雙明媚的眼睛已包含了淚水,聲音輕柔:「姐姐……姐姐……王大夫,我姐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