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個交代

  這倒符合牡丹的性格，但卻給她們排查造成了不小的麻煩。為了讓陸意歡專心研製解藥，她將此事包攬在自己身上。她特意將雲瀾借來，準備主動出擊。

  午夜，許多人都睡下，可是素心齋的諸位大夫卻依然忙碌，疾病多在夜間反覆，他們便也難得空閒，按照排班下一波人是牡丹和青檀兩人。

  張筱筱等在外面，讓雲瀾趴在房頂仔細的瞧著裡面的情況。不一會兒兩個姑娘便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再過一個時辰又來兩名男大夫。

  張筱筱看了情況，立刻衝進去，看著橫躺在地上，血流滿地的黑老六，目光冷下來，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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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兩個殺了黑老六！來人將他們抓起來！」

  張筱筱說完雲瀾從外面進來，直接將兩人扣在地上。這兩個男人年紀都不大，下巴上還只有青色的胡茬。被張筱筱一威脅便立刻嚇得魂不附體。跪地求饒道：

  「不是我們，我們進來他就死了，真不是我們。」

  張筱筱冷哼一聲：

  「不是你們是誰，我進來就看他死了，只有你們兩個在，王爺怪罪就拿你們兩個出去頂罪，總不好讓我們所有人陪你死吧。帶走！」

  兩人聽到這樣的話，立刻嚇得渾身發抖。

  「不，這不是我們幹的，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張筱筱給雲瀾使了個眼色，雲瀾哼了一聲說道：

  「不管是不是，人死了就要有人負責，不把你們兩個抓起來，拿誰去見王爺。」

  聽了這話，兩人嚇得面無血色，張筱筱他們這意思就是死活要賴定他們兩個了。

  其中一個青衫男子爬也似的到了張筱筱面前說道：

  「不是我，是牡丹師姐做的，我有證據。」

  「哦？」

  張筱筱一聽說是牡丹，心裡冷笑，但聽他說有證據，便覺得有趣了。她這裝起流氓無賴還真有那麼點意思。

  「你若真的有證據，我便放了你，若你狂騙我，哼。」

  張筱筱派小黑跟著他去拿證據，這邊派人去尋牡丹師姐，雙方人到了，她倒是能夠過一把青天大老爺的隱了。雖然不能升堂，但好歹也是審案。

  「你信了那個韓山？」

  雲瀾故意湊近了問了一句，張筱筱冷笑道：

  「一群小人，我誰也不信，就看他們狗咬狗，能咬出多少消息了。」

  轉頭看到黑老六，張筱筱踢了踢他，說道：

  「把他燒了，免得傳染旁人。」

  雲瀾知道她這是故意報了前幾日傷了她胳膊的仇，嘴角含笑卻將黑老六拖出去，到門口的時候，黑老六的下巴磕在門檻上，咯嘣一聲，張筱筱只覺得自己下巴都跟著疼。

  黑老六也算不上什麼好東西，看來也算是也有惡報了。

  「這麼晚了，找我做什麼？張蘇你不要沒事兒找事兒，我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還沒有看到人，外面便已經傳來了她的聲音，張筱筱再看看面前這個因為恐懼縮成一團的男人，不由的嘆息，他還不如一個女人淡定。

  「你師姐來了，人死了總要有人負責，你想好了再說話？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牡丹可不好對付，她好像格外敏銳。她一進門瞧見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地男人立刻便扶起了他，怒道：

  「張蘇，你憑什麼這樣對待我們素心齋的人，別以為你跟陸意歡穿一條褲子就可以在這兒為所欲為，只要我在，你就休想欺負我的師弟師妹！」

  張筱筱哦了一聲，手指指著男人道：

  「他殺人了，師姐難道不知道殺人償命？」

  牡丹冷哼，頗為不屑的說道：

  「如今瘟疫泛濫，每天死一車人，難不成都怪到我們的身上，張蘇你不要胡攪蠻纏。就算黑老六死了也跟我們無關！他是病死的！」

  張筱筱還沒有說出黑老六死了，她自己便已然說了。外面一直等著的韓山立刻進來說道：

  「你果然知道黑老六死了，你是故意害我們的。」

  張筱筱看著牡丹抿緊了嘴唇明顯有些緊張，張筱筱便道：

  「牡丹師姐，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黑老六死了，為什麼不上報，難不成是你殺了他？」

  「你別誣陷我，我只是猜的。」

  張山為了自證清白立刻站了出來。

  「就是你殺了黑老六，我每次都在你後面診斷黑老六，這是你用的藥渣，半夏和烏頭，您是我師姐，不會連張子和《儒門事親》十八反都忘了吧？」

  張筱筱還真沒想到，牡丹竟然會犯下這樣的錯誤。最關鍵的是她沒想到這個韓山竟然連藥渣都拿的到，當真不是一般人。

  張筱筱從藥渣裡面挑揀出烏頭。順便將十八反給她背了一遍。

  「本草明言十八反，半蔞貝蘞及攻烏，藻戟遂芫俱戰草，諸參辛芍叛藜蘆。」

  越是往下背，牡丹的身體便越是抖的更明顯一些，她剛才不過是偽裝的強大，如今這人證物證俱在，便是她巧舌如簧，此刻張了張唇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上前一步抓住了張筱筱的手，眼泛淚光，「我沒有，師弟我真的沒有……」

  張筱筱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繼續追問道：

  「牡丹師姐，殺人是要償命的，韓山有藥渣為證，你呢？」

  牡丹狠了很心說道：

  「那是青檀，青檀做的，跟我無關，真的跟我無關。」

  結果青檀就站在外面，唯唯諾諾，她一直都很膽小，總是站在牡丹的身後，如今被指認為兇手也只是嚇得連連擺手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雲瀾將青檀壓到了牡丹和韓山的面前說道：

  「別空口白牙互相誣陷，誰有證據證明對方下毒了，誰就能夠活著。」

  牡丹看了眼青檀，她立刻說道：

  「是她，那個黑老六要欺負她，所以她亂動了我的藥方，我只放了半夏，烏頭是她放的，她前幾日才領了烏頭去，是她，烏頭是有記錄的。」

  青檀沒有開口只是哭的可憐，倒是韓山立刻說道：

  「師姐，你別欺負青檀師妹不會說話，她從小有寒證，每月領烏頭熬藥自服，這事兒咱們可都知道，別欺負張師弟不知情。」

  張筱筱哼了一聲，再看青檀只是委屈的抿緊了下唇，她倒是生的嬌俏可人，但卻沒想到竟然不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