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我們也回不到以前了

  她心頭一驚，差一點沒有認出眼前的人來。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呢？『

  「我記得我上次再老宅已經跟你說過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明明期待你離我遠一點，不要總是黏在我身邊的，但是你離開之後，我才發現我根本就不想你離開。」

  柏漫漫聽著這樣的解釋，心中一片平靜，以前做夢都想要的回答，在五年之後終於得到了，卻再也高興不起來了。

  「但是離開你之後，我覺得我完全可以做更好的自己，而不是和之前一樣，只能跟在你身邊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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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薄斯淡色的嘴唇微微抿著，深邃的眼睛裡面裝滿了柏漫漫看不懂的情緒。

  「為什麼你在我身邊就不能做更好的自己呢？」

  他銳利的眼神盯著她，一句話拆穿了她的藉口。

  「以前你不懂得上進，跟我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現在倒是把這些錯都歸在我身上了，你在害怕什麼？」

  那雙黝黑深沉的眼睛，仿佛能夠洞察人心似的，柏漫漫瞬間有種自己的想法已經被他全完看透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有點心虛。

  「我有什麼好怕的。」

  這樣說著，她的目光卻不敢看顧薄斯的眼睛。

  顧薄斯嗤笑了一聲，倒也沒有繼續拆穿他。

  既然人都已經在他身邊了，來日方長。

  「AISHA那邊你還沒有離職？」

  柏漫漫沉默地點點頭：「余總這些年給了我很多幫助，現在公司正是需要人的時候，我要是走了，有點不太好。」

  顧薄斯盯著她的側臉：「可是他卻不這樣想不是嗎？」

  柏漫漫沒有說話，或許現在AISHA根本就不需要她了，可是就這樣離開有點太忘恩負義了，所以她還在猶豫要不要離開。

  她什麼都沒有說，顧薄斯卻明白她的意思。

  「既然余松亭都不在乎你的想法，你為什麼還要那麼在乎他在想什麼呢？你覺得你這樣做了，他就會對你感恩戴德嗎？你沒有繼續去糾纏梁恆宇，他現在應該還在發脾氣吧？」

  柏漫漫驚訝地看著他，眼神里滿是警惕。

  顧薄斯見狀，冷笑：「你覺得我在調查你？」

  被拆穿心思的柏漫漫搖了搖頭，顧薄斯卻笑著說：「騙子！我們公司跟AISHA的合作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也有幸跟余松亭接觸過，是一個疑心很重的人，上次我跟你說過話，你就沒有再去打擾梁恆宇了，他那樣小心眼的人知道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他只是不太懂這方面的人情世故。」

  柏漫漫還在試圖為余松亭說話。

  說實話，她完全不相信余松亭這樣一個在事業上成功的人，竟然在感情上這麼的薄倖。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有時候不能以一個人事業上的成功來判斷一個人的人品。」

  這些事情涉及到一些過去的辛密，顧薄斯抿了抿唇，還是沒有直接告訴他。

  「你要知道余松亭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就好了，這麼多年，他有很多次機會可以回來詢問梁恆宇過得好不好，但是他沒有，他都這麼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他才想著要回來挽回兒子的心，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但是這件事是我之前答應好的，是我沒有做好。」

  她曾經無數次告訴自己，工作要跟個人情緒分開，但是她發現她很難做到這一點。

  所以她也覺得這件事情是自己工作上的失誤，和余松亭沒有關係。

  顧薄斯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她。

  「你為什麼會覺得你沒有做好，這本來就不是一件好事，你在打擾梁恆宇安靜的生活你知道嗎？你沒做好就是做了一件好事了。」

  柏漫漫沉默著，她只是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偶像前輩是一個有這麼大缺陷的人。

  既然她答應了顧薄斯要從AISHA辭職，她就一定會做到。

  「好，一會兒我就去跟余總說，只不過我們這個行業的保密性比較高，我從AISHA離職之後，恐怕兩年之內都沒有辦法再接觸相關的業務了，我沒有辦法再去顧氏做同樣的工作。」

  「我知道，所以沒打算繼續讓你做相關的工作，你做我的助理。」

  「可公司的性質都是一樣的。」

  所以她還是沒有辦法去。

  「你放心，顧氏那麼大，業務又不是只有生物製藥這一塊兒，還有一些別的，我既然說了能讓你進公司，你就一定可以。」

  兩個人正在說話，葡萄揉著惺忪的眼睛從樓上下來，剛才收拾東西太累了，在來河清海晏的路上，他就睡著了，現在睡醒了，整個人都還是迷迷糊糊的。

  「媽媽。」

  此刻，他好像忘了剛才才用一種仇恨的眼睛盯著顧薄斯，他上前抱住柏漫漫的大腿，柏漫漫抱著他。

  「睡醒了？」

  「嗯，這裡好多媽媽生活過的痕跡。」

  柏漫漫一愣，把他報導沙發上，幫他凌亂的頭髮給整理了一下。

  「是嗎？」

  「這裡的好多東西都是媽媽喜歡的。」

  柏漫漫聞言，認真地看了一眼河清海晏，她剛才只是覺得這裡和從前沒有什麼變化，經過葡萄提醒，她終於認真地重新打量了一遍。

  因為那個時候剛剛跟顧薄斯訂婚，要是沒有意外的話，河清海晏就是他們以後的婚房，她那個時候滿心滿眼都是顧薄斯，只希望這個小家都是溫馨的痕跡，所以這裡的一切都是她親自布置的，一草一木當然都是按照自己喜歡的來的。

  「這裡沒有重新布置過嗎？」

  「你走之後我就沒有住在這邊了。」

  柏漫漫沉默了，她還沒有愚蠢到去問顧薄斯為什麼不住在這裡了。

  她不問，不意味著顧薄斯不會說：「你搬走之後，我忽然覺得整個河清海晏都空空蕩蕩了，但是我一直有讓人打掃，所以這裡還是以前的樣子，你現在住回來，也不會覺得不自在。」

  最後一句話狠狠地出動了柏漫漫的神經。

  「可是再習慣，我們也回不到以前了。」

  顧薄斯認真盯著她的眼睛說：「但是我們當初已經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