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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風雨欲來!

2024-09-19 03:06:53 作者: 不南01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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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脆響亮的耳光,在寂靜的鎮政府大院前響起。

  身邊工作人員下意識想要阻止,卻被許毅然抬手阻擋。

  他沒有動作,堅定不移站著生硬說:「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

  懷抱襁褓的女人激動顫抖,淚水早已乾涸,沙啞吼叫道:「孩子才三個月,三個月!」

  「以後你要我們母子怎麼熬?」

  「你是他的同學,回到家裡,他經常把你的名字掛在嘴邊,把你當成學習的模範和榜樣。」

  「他.....昨天最後一通電話,他跟我說,他很自豪,無比的自豪。」

  「他要堅守到最後一刻!」

  「他明白自己的使命和職責。」

  「他知道下游你在搶險救災,他不想你承擔風險。」

  「你是領導,你本來應該坐在臨時指揮中心,卻突然以身犯險,魏國政才忌憚,才決然,才不肯離去!」

  「是你,是你,是你的錯!」

  「你的錯,你導致了他的死,你是殺人兇手!」

  縱使身邊的工作人員不斷勸誡,女人一副要吃人的模樣,恨不得撲上去再次掌摑許毅然。

  並沒否認女人的責備,他仍舊是一副莊重的樣子,不發一言,不說一句,目光多有空洞。

  「不是的,海燕妹子,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國政,跟毅然沒有關係!」

  傷心欲絕的宋康軍,哽咽道:「他第一個打電話給我,我忙,我糊塗,我混蛋,我應該發現問題。」

  他深深自責地捶打自己腦袋。

  許毅然抓住大軍的手,宛如鉗子,不讓他再自我傷害。

  旁人見狀忍不住辯解。

  「是許副縣長不顧自身安危,跳下河裡把屍體撈回來!」

  「是許副縣長說的,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他泡了一整天,最終尋回了作為副鎮長的屍首!」

  許毅然僵硬開口說:他是英雄,我為他自豪!」

  此時說再多,做再多,也無法挽回一條鮮活的生命。

  「英雄?」

  海燕悽厲慘笑道:「我不要他成為英雄,我要他活過來,他說過,要盡心盡力地做一個父親,做一個丈夫,做一個兒子!」

  「我的生命才剛開始綻放,人生才剛剛步入一個新的階段,他不應該就這麼拋下我們母子離開,他不應該,他不是英雄,不是,不是!!!」

  過於激動和吵鬧,以至於懷中襁褓嬰兒突然扯開喉嚨,傳來脆脆的啼哭。

  這條新生命似乎有所感應,哭得很是悲傷。

  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喚醒那張白布下,安靜躺著的父親。

  「許副縣長,你辛苦了!」

  常務副縣長劉偉達跟隨大部隊進來慰問,見到這一幕不免感觸,在濃濃特別的氛圍下,說話都不敢太聲張。

  「如果辛苦能換回一條鮮活的生命,那我寧願再辛苦點!」

  面對刻意的示好,許毅然並不接受。

  劉偉達咽住,正當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尷尬微笑,想跟旁邊人說兩句;

  突然間,縣政府大門外面。

  披麻戴孝的阿保,帶著下田村的村名,以及下游的部分村名,熙熙攘攘走來。

  人很多,但他們不吵也不鬧。

  安靜的氛圍,如天空上遮擋的厚厚烏雲,陰沉天氣。

  鎮政府里的人見狀,各自不由咯噔一下。

  因為他們看到,自發組織來送行,披麻戴孝的村民們,最前面抬著一方朱紅色的棺材!

  「為魏國政副鎮長送行!」

  很識趣的阿保,站在大門口並未進來打擾,深呼吸,滿臉漲紅地扯開喉嚨吶喊。

  「為魏國政副鎮長,送行!」

  村民齊聲吶喊,聲音直達雲霄,感動天地。

  雨再次落下,慢慢地變大,現場沒有一個人離去,更沒有人害怕。

  一隻黑色的蝴蝶被驚著了,閃動著那帶有特殊紋路翅膀,撲騰撲騰,好似躲避落下的雨滴,好似喝醉酒,搖晃不已,最終落在那張白布上。

  許毅然視線停在蝴蝶上良久良久,最終捨不得移開,落在服務周到,手下撐傘的劉偉達身上。

  「民心所向,大義凜然!」

  「國政,走好!」

  「這次事故,我許毅然豁出這條命,也要討回公道!」

  「終有朗朗乾坤,陽光普照的一天!」

  四目相對,劉偉達嘴巴張了張,寒意來襲,汗毛直立,心臟不由緊緊揪了一下。

  ......

  「你小子別對葉家的那位念念不忘,家裡就你還沒結婚,難道你真的要等她?」

  「我認為沒必要啊,對你來說,好女人不是一大把嗎?」

  南江市某住宅樓。

  穿著睡衣的陳仁義,喝著菊花茶清清腸子,坐在懶人椅上,慵懶地享受一天難得清閒。

  「二哥,我沒等誰啊,只是恰好遇到,看能不能有所發展。」

  「感情這事兒誰說得清呢?就像你跟二嫂,看上去美滿和諧,還不是一樣瞞著老爺子經常背地裡吵架。」

  「其實吧,見過,聽過,那麼多的家庭是非,我對結婚這檔子事兒,真沒太多好感。」

  「如果老爺子真的把我逼急了,我倒是不介意去香江弄一個代孕地,生個娃兒回來。」

  「這不是遂了他的願。」

  陳小龍十分無奈地攤手,一屁股坐在對面。

  見這個話題太有主觀能動性,難以強加於人,陳仁義很果斷乾脆地換個話題說。

  「我建議你還是別呆在山陽縣了,那地方會有大震動!」

  「許毅然這傢伙是個硬茬子,聽說前段時間,洪水肆掠,他的一個老同學死了,因為水電站大壩的豆腐渣工程。」

  「不屬於他分管的工作,硬要橫插一腳來,用了龔靈丹的名義,壓得蔣平都喘不過氣,牽著鼻子勉為其難同意。」

  「這貨有點瘋魔的味道!」

  「他瘋是常態了,而山陽縣這群傢伙瘋掉的,不止他一個呢。」

  「一群瘋子碰頭,誰都保不準會鬧出什麼大動作來,你得避開一下。」

  提起這事兒,陳小龍深有同感、深受其害。

  許毅然那股瘋子的狠勁,無論誰碰到都會頭疼無比。

  他的那個房地產項目,無端端涉及這條瘋狗,最後親自監督,想方設法擺平,才不至於鬧騰起來。

  不是怕,不是膽小,而是不想因此影響了家裡計劃。

  瘋狗最喜歡逮住一點小東西,來發狂,發瘋,發癲。

  「趕明兒,我跟那秦風和那個日本妹子見個面,你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陳小龍嫌棄菊花茶,對他來說,這個點應該來點兒啤酒,喝茶不解渴,身體裡的酒蟲在不斷撕咬。

  想著趕緊擺脫二哥的談話,找個地兒好生玩耍,發泄近段時間積鬱心中的不快。

  人嘛,活一輩子,要讓自己快樂。

  「姓秦的真鬧騰,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還想跟我們談條件,想錯心思了。」

  「貪得無厭的人,會自食其果!」

  「不過,非必要,我們不能出手,只能循循善誘,最好來個招嫁禍到別的。」

  「下一年將是換屆選舉,此間已然開始交鋒,準備,暗流涌動。」

  「老爺子老驥伏櫪,志在千里,不甘心退下來,想謀取更廣闊的平台利益。」

  「明買明賣太過於出頭,我和大哥認為不保險,打算藏一手........」

  不樂意聽下去的陳小龍,打著哈欠說:「明白了,我得穩住局面,周旋一下,收拾爛攤子用不著我出手。」

  「二哥,你早點休息,我約了人談點事兒。」

  看了一眼名貴手錶,他不願多呆一秒,起身離開。

  陳仁義連目送都懶得做,心裡清楚弟弟的脾性和愛好,也不捅破,靜靜地坐在客廳喝菊花茶,安靜想著事情。

  .......

  窗外,烏雲蓋頂的夜空里,時而有電蛇閃爍,於這漆黑夜空中遊蕩。

  乍看上去很是恐怖嚇人。

  新房子的陽台,採用全封閉玻璃結構,建議做了個喝茶的小房間格局,周遭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花草。

  李青雲老爺子每天都喜歡鼓搗他的花草樹木,修剪,裁剪,澆樹等。

  要不是小孫子把他鍾愛的金絲雀鳥兒徒手摺騰死了,老爺子還會養點兒小鳥陶冶情趣。

  那次事件後,他只能放棄愛好,不敢在家裡養鳥,最怕孫子嚯嚯掉。

  「孫猴子要出大事情了!」

  「我聽他的語氣,這段時間他要徹底的把山陽縣翻個底朝天,很可能會出大案,要案!」

  李青雲難得拿起一根煙,湊在嘴裡聞了聞,最終還是遏制住那股欲望和衝動,輕輕放在茶說上,拿起熱騰騰的茶杯。

  把腳放在架子上的李建文,很是隨意,悠閒把玩著新買回來觸屏手機。

  接受新事物的能力,還得看年輕人,他竟然有種久違的愛不惜手。

  「他哪天不鼓搗點東西,弄出點動靜來,還是孫猴子嗎?」

  「就是閒不住!」

  李建文一語定乾坤地說:「他也給我來了電話,死了個老同學,在抗洪救災的過程中,對他來說,打擊應該挺大的。」

  「如果是因為這事兒,導致工作中情緒化,那他也難堪大用!」

  李青雲反對說:「放屁!」

  「這叫有血性!」

  「難道要換了你這個冷血的傢伙,死了個同學還笑嘻嘻的嗎?」

  心知老頭子是對他談話時,不專心態度有所不滿,李建文放下手機搖頭。

  我才是你兒子啊!

  認真思考審視後,方才沉重道:「我聽出問題所在了,他野心很大,之所以這麼說,我是怕他欲望過於強烈,遮住了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冷靜。」

  「權欲薰心!」

  「他只要按部就班地工作,熬一下資歷,組織會優先考慮提拔。」

  「太著急,拔苗助長,適得其反!」

  「我是想他好好地打磨性子,不等於失去血性。」

  「這話不是你說的嗎?」

  哦豁,還賴上我了!

  李青雲鼻孔似乎要噴出白霧,頗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眼前兒子。

  南江市委常委、公安局局長,市里最具權勢的那一小撮人,在他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

  被老爺子的犀利目光,看得有些發毛,李建文藉故避開,換個茶葉泡,找點事兒做。

  「蔣平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李青雲話鋒突轉。

  「孫猴子打電話來,雖然一個字沒有往蔣平身上提,但是我可以感覺到,他是想提前告訴我一些信息。」

  「前段時間山陽縣的命案,在逃嫌疑人就藏在蔣平的公務用車裡。」

  「她是怎麼錄口供的?」

  老爺子是想問,蔣平是怎麼自證清白,辯解脫罪。

  差點燙到手,李建文窸窸窣窣地說:「蔣書記的專職司機全部攬上身,收了黑錢,想要走水路潛逃,在麻城即將出關被逮捕住了。」

  「嫌疑人當即承認了事情,故意利用茶葉的大箱子,為殺人犯做掩護,藏在公務用車的後尾箱,事實上與蔣書記無關。」

  「殺人犯是通過一個來自江城的地痞律師,和那位姓黎的司機取得聯繫,搭上了線。」

  「黎姓司機還辯解,根本不知道那個人就是命案纏身的殺人犯,要是知道,給他一百個膽也不敢做。」

  「還有陳家的老四,陳小龍也不清楚該情況........」

  李老爺子質問道:「這話你能信?反正我是不相信!」

  「陳小龍,蔣平,陳仁義......這裡面有什麼問題嗎?」

  李建文無奈道:「不信我能怎麼樣?」

  「又沒有直接證據指向,調查到這裡似乎也劃上了句號。」

  「整個案件水落石出,清晰明白,還有什麼存疑的嗎?」

  咽了一下,李青雲不爭氣地抬手,指尖虛指搖擺地說:「你啊你,沒有一點辦案的敏銳和嗅覺,跟孫猴子比差遠了。」

  「他肯定查到點什麼東西,不然,絕對不會跟我東拉西扯的,欲蓋章彌!」

  李建文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心裡暗自得意。

  我知道啊,但我不跟你說。

  孫猴子說了,怕你受不住,瞞一下,為你好!

  「你知道什麼趕緊說,別藏著掖著!」

  突然間,李青雲話鋒變得犀利,如審訊犯人一樣,直勾勾盯著眼前兒子。

  這下,即便是李建文再怎麼愚鈍,也明白,從一開始,老爺子引起話題,就是設套挖坑。

  不用說什麼,僅憑觀察神態和微表情,李青雲就能把握猜測個大概。

  可別小看,一輩子在政法委系統摸爬滾打的退休幹部!

  糟糕,著了道!

  李建文訕笑道:「這事兒,說來話長。」

  「先說明啊,爸,不是我故意隱瞞你,是孫猴子說,怕你承受不住.......」

  「別廢話,趕緊說!」

  「好吧,我說了,這裡面涉及到倫理道德的問題,蔣平父母跟你有很深關係,但你這不是察覺到了嗎?她跟陳家關係更深呢!」

  「你的老對手陳漢生,找的對象,就是蔣平哇.......」

  聞言,李青雲感覺自己好像年輕了十歲,八卦欲望徹底勾起,豎起耳朵耐心傾聽,時不時發出嘖嘖稱奇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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