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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曾經的英雄,如今的殺手!

2024-09-19 03:05:59 作者: 不南01

  經過李建文的提醒,許毅然並不著急找到蔣平存在問題,適當緩緩,放長線釣大魚。

  

  抓住藏匿在車內的犯人,不管所犯何事要逃離,有此等行為無異於此地無銀三百兩,遲早會在他身上查出問題來。

  得知消息的李建文定然會幫襯著掩藏,不管怎麼說,二中隊的兩位隊長是其下屬,作為領導維護下屬等於維護隊伍的顏面。

  只有那些沒腦子,耍小心眼子,公報私仇的傢伙,才會把屬下推出去賣了。

  想以此撇乾淨自身的問題,殊不知,外人只會覺得犯傻,也會導致內部離心離德。

  剛才開槍有多麼英姿颯爽,勇猛無敵,如今冷靜下來就有多麼惆悵。

  忐忑不安的李正輝得到大領導親自發來簡訊,沒有說什麼,但態度表明一切。

  他暗自讚揚了,老許不愧是李局身邊的大紅人,沒有怪罪他先斬後奏,已經算是逃過一劫;

  還對行動給予高度的肯定,那一句「保證人民群眾財產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是對他工作的認可。

  以至於誤打誤撞的交通事故,好心下車幫忙,巧妙變成現場抓捕的行動,連同司機張哥一併帶回去喝茶。

  蔣平逃過一劫。

  以前抓人審訊是她的強項工作,想不到如今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差點被一起帶走調查,心底免不了害怕和驚恐。

  抓人者和被抓者位置調轉,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無論誰也適應不了極具身份落差的互換。

  因為交通事故遲到的問題,推遲了跟市委領導班子成員匯報工作,蔣平情緒上受到極大的影響,以車禍中受傷為理由請假,早早回家休息。

  她意識到事情敗露,正在朝著不可控和不可預料的方向去發展,迫不及待的做點什麼挽救才行。

  於是乎,呆在沒有開燈,顯得昏暗的房間裡,她拿出一個電話卡,換上一部舊手機,撥通電話。

  響了許久,電話沒有接通,再三撥打,仍舊無人接。

  期間蔣平逐漸開始變得煩躁。

  咒罵道:「該死的,現在怎麼辦?」

  「電話不接,事情敗露了,大家誰都別想逃脫!」

  「不能靠外人,要自救,得想辦法,太被動了。」

  思怵良久,下定決心打擾那位老傢伙。

  .......

  南江市人民醫院。

  抓捕過程中受傷的呂梁勇,正躺在病號床上,目光空洞的看著天花板。

  李正輝站在旁邊侃侃而談,義正詞嚴說:「你以為沉默就沒事了嗎?」

  「剛才採集了你的指紋、血液、唾液等樣本,只要全國聯網的信息系統比對上,你還能隱瞞嗎?」

  「好好交代,好好說話,沉默倔強不是你對抗法律的資本!」

  「別以為不說話,人家奈何不了你。」

  「說,為什麼你會藏在山陽縣的公務車輛後尾箱?」

  「誰安排你的?」

  「你做了什麼事情?」

  「山陽縣那邊下達全城封鎖的命令,你是不是和竹筍加工廠的兩條命案有關?」

  其實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呂梁勇和竹筍加工廠的敏感問題,畢竟縣城封鎖,嚴格排查過往的車輛,只為了找出涉嫌犯人。

  呂梁勇煞費苦心藏在公務車輛,以逃避檢查順利來到南江市,很大可能和這件事情有關係。

  即便不是兇手,他的行為遮遮掩掩,絕對身上有屎。

  「老大來了,李哥,要不咱們出去抽根煙?」

  孫明海把病房外面的許毅然進來。

  單獨病房被警察看管著,如今許毅然的身份不能隨意進出。

  李正輝看了一眼來人說:「老許,你這傢伙不是挖坑我踩嗎?」

  「這個犟種一言不發,看到都愁人。」

  「你來吧,我踏馬受夠了!」

  淡然遞過一張寫著東西的紙張,許毅然噙著微笑說:「李哥別生氣,上面有你迫切需要的東西。」

  「接下來由我來問問吧,單獨一個人在房間可以嗎?」

  外人探訪即便打著山陽縣領導班子成員的身份,沒有警務人員的陪同詢問,多少有些不妥。

  打開些許縫隙看到裡面寫的內容,李正輝臉上表情多雲轉晴,點頭道:「那我和小海在旁邊候著,順便給你當個記錄員。」

  說罷很識趣的退到一旁去。

  許毅然沒有推遲,走到病床旁邊,拉過凳子坐下來,小心翼翼把公文包置於腳邊。

  「勇哥,你好,我是許毅然,山陽縣的副縣長,你應該聽說過......從陳小龍的口中。」

  呂梁勇眼角抽動一下,細微表情出賣了他此時震驚的內心。

  「呂梁勇,上士軍銜,曾獲得一次二等功,四次三等功,棣屬於麻城邊境緝毒小隊第二大隊,第一中隊的副中隊長。」

  「上過戰場受過傷,左手臂膀被毒販抓住折磨扭斷有舊傷;左腳大腿為保護戰友挨過榴彈,傷到大動脈差點沒救回來;左胸背部有兩顆子彈貫穿性傷疤.......」

  「如此一位戰功赫赫的人民弟子兵,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為國家,為人民流過血,負過傷,從火線退下來本以為能安穩的生活,恰好當時國家優待退伍軍人,民政部門有安排名額進入單位,某得一份穩定的,不錯的差事。」

  「我拿到你的資料是很驚訝,實在搞不懂你為什麼在人社局......也就是當年的人事局辭職下海。」

  許毅然臉上寫滿了自信,笑容很是和煦,乍看之下如鄰家大男孩般人畜無害。

  但自他嘴裡吐出的信息,著實讓在場紀錄的李哥和孫明海兩人驚訝一番!

  剛剛入夜,短短一個小時多,他不但知道眼前男人的身份,還掌握了他曾經的過往。

  恐怖如斯的信息收集能力!

  從逮捕到送醫院做個簡單的包紮,正對嫌疑人進行手術,外頭醫生安排手術室和人員配置的間隙,爭分奪秒的突擊詢問,套取信息,時間緊迫。

  李正輝開槍,要為那一時衝動而埋單。

  雖說得到了大領導的首肯,但是解釋不好的話,連抓到誰都不清楚,那無異於啪啪打臉領導,自身要背負相應的過錯。

  那張紙上面就是寫著眼前躺在病床上,倔強男人的資料和信息。

  眼角餘光看到兩人的震撼詫異,許毅然不由心頭樂呵,自鳴得意暗道:這就是背靠組織的好處!

  呂梁勇撇過頭去,似乎對許毅然所掌握的基本信息,不太感冒,也不驚訝,仍舊一副拒絕說話的嘴硬態度。

  許毅然心中冷笑:「你還嫩了點,我遇到過比你更加嘴硬的傢伙。」

  想起前不久才終於畫上個完美句號,誠實交代的蛇蠍毒婦成潔;

  他很自然的拿來對比。

  「說實話,查你的事情我費了很大力氣,連村裡的人都教你梁勇,其實,你真實身份名字叫做『呂勇』,這種誤會,或者說是錯誤,在村里很少人知道。」

  「曹敏賢告訴我,你的雙親離開後,便改了名字,去掉你媽媽的姓氏,這裡面應該有很多故事吧?」

  許毅然繼續話題上的牽引。

  「沒關係,無傷大雅。」

  「現在我們不深究你的成長經歷故事,誰都有。」

  「之所以辭職離開人事局,那時候你是合同工,按照你在邊境所立下的汗馬功勞,民政局那邊其實早就為你分配好一份事業編制工作。」

  「但是,原本屬於你的事業編制,最後被人暗箱操作給弄沒了。」

  「我說的沒錯吧?」

  「在人事局工作的兩年,你慢慢接觸和意識到,本該屬於你的東西,被有權有勢之人提前摘了桃子。」

  「如果資料上沒錯的話,當年山陽縣民政局的領導,他姓卜!」

  「算一下,也差不多十年了啊。」

  「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人民弟子兵,最終淪落到遊走在黑暗中的殺手,真是造化弄人,可氣可悲!」

  提起呂梁勇卓卓功勳,李正輝才意識到,剛才所面對的是一個怎麼樣的傢伙。

  原來是退伍下來,仍保留大部分戰鬥力的老兵!

  是上過戰場,斬過敵人,灑過熱血的老兵。

  九十世紀動亂的年代,尤其是邊境麻城毒品泛濫成災,連國家都排出不少精兵悍將去鎮守國門。

  新聞報導很簡單的一筆帶過,一個畫面,但裡面藏著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故事,其中艱難險阻,罄竹難書。

  而呂梁勇就是無數個故事中的其中一個主角,也是最終取得碩果纍纍成功的那看似微不足道,不可或缺的力量之一。

  老兵本該功成身退,回歸生活,分配職務好好過日子;哪料到本地的宦官暗箱操作,把本該屬於他的事業編制也剝奪,或賣人情送人,或轉手賣掉賺取利益。

  使得呂梁勇逐漸的心生恨意,步入歧途,從此走向不一樣的人生。

  抬起手放在病床邊上,許毅然摩挲盤起病人身上穿著仍未來得及更換的衣服,那一邊的口袋拉練。

  「其實看到這裡,我就知道,竹筍加工廠的兩條命案,都是你所為的。」

  帶著濃濃嘲笑說:「百密一疏,你的扣子我在案發現場撿到。」

  「根本不用比對,你衣服上口袋鏈子的缺口,恰好卡扣的斷痕一致。」

  「卡扣裡面還藏著你這個缺口的鏈子呢。」

  「是被死者最後反抗,硬生生拽下來的吧?」

  「你應該沒發現。」

  如果發現了,以呂梁勇的謹慎肯定會換掉外套。

  病床上,呂梁勇緩緩扭頭過來,難掩驚訝的看著眼前自信滿滿,笑容滿面的男人。

  他內心是翻江倒海的驚訝!

  許毅然一字不差的把他挖了個底朝天。

  手腳全部被鎖在特殊病床上,因此他很用力的側身扭動腰子,強忍著腿部中槍的疼痛,才勉強看到外套口袋裡的缺口。

  確實少了個卡扣!

  確實鏈子有個缺口!

  「你這件衣服是黑色的,既然沒注意到口袋的鏈子卡扣丟掉,那自然不清楚被那兩個人臨死的抓住吧?」

  「只要拿你的外套,去對比驗證,口袋附近肯定有殘餘的痕跡,指紋,甚至身上還沾染鮮血。」

  「證據確鑿,你交代不交代沒關係的。」

  許毅然站起來居高臨下的俯瞰道:「竹筍加工廠的兩條人命已經水落石出,你是那個藏於幕後的第三者!」

  「至於你為什麼殺害兩人?」

  「那兩人是否你暗中指使,在宵夜店對卜松林書記下死手,報當年的仇恨.......」

  「以及為什麼能藏在蔣書記的車後尾箱等等,這一系列疑問,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便能一點點的查出來。」

  「你不說,有人會替你說。」

  「比如,現場灑落的現金,是不是和陳小龍從銀行里取出來的那兩百萬中,其中的小部分?」

  「比如,陳小龍對突兀冒出來的司機,怎麼會缺少警惕呢?你猜他有沒有懷疑?察覺到什麼?」

  「比如,推動此時的幕後之人......」

  一拍腦門,許毅然懊惱道:「忘了,你摘除了腦前葉,欠缺大部分人類的情感。」

  「你只看到利益。」

  「你明白眼下的處境,無論交代與否,都難逃一死!」

  「你以為很聰明?實際上,愚蠢無比!」

  「死,也要看怎麼死吧,你甘心一個人把所有事情都擔下嗎?你庇護身後的人有用嗎?他們還在外面逍遙快活,你卻準備受審等死。」

  「虧啊,實在是虧。」

  對於眼前冷血般的動物,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是沒有任何用處。

  呂梁勇的眼裡只有利益,得失。

  短時間內,許毅然利用身邊資源,把眼前犯人查了個底朝天,算是竭盡全力,換做別人,絕對沒有這個能耐。

  床位敲打鍵盤紀錄的孫明海,無比震驚,差點沒能跟上許毅然說話節奏。

  原來眼前這個人,正是製造山陽縣兩條命案的儈子手!

  藏在公務車後面逃離包圍圈,這一切都能說得通。

  旁邊站著的李正輝則一臉激動興奮。

  他算是開槍及時,逮捕逃竄殺人犯,不但不會追究現場開槍的罪責,反而是抓捕有功之人!

  以至於,他看許毅然的眼神悄然間有了變化,毫不掩飾的帶著點崇拜。

  謝謝老許,給我送來一樁大功勞!

  只是許毅然根本不清楚蔣平車後的是亡命之徒,以為是陳小龍突然間拿出來的百萬現金呢。

  用茶業來偽裝。

  呂梁勇雙眸死死盯著旁邊男人,能看出,他眼裡情緒的不斷變幻。

  嘴角微微上揚自嘲道:「好歹毒的心思,你是讓我和那些人同歸於盡嗎?」

  「也對,以我的性格會這麼選擇。」

  「既然得不到,那就一起毀滅吧!」

  「好,我說,如實交代,有問必答。」

  他說出這句話,在場所有人不由自主的暗暗鬆一口氣。

  許毅然這次用另外一種方式,對犯人的心理防線進行攻擊,大為成功。

  接下來,在場的三人安靜聽著呂梁勇,把事情來龍去脈清晰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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