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抓了個不知身份的人!
2024-09-19 03:05:55
作者: 不南01
事發突然!
李正輝雖然察覺到蔣平有意遮掩什麼,故意阻擾檢查車輛的行為,但不會預料到有個人藏在後尾箱。
沒能看清楚撲來之人的樣貌,因為那人是躲藏在茶葉紙皮箱下,蒙頭撞來。
躲閃不及,李正輝被撞翻倒地。
下意識避開往後倒下,撞擊力量不算太大,滾地葫蘆卸掉力度,反倒是讓李正輝墩身止住勢頭。
看了一眼蒙住紙皮箱的人,手腳並用爬上排水溝邊的斜坡。
斜坡長滿半人高的雜草,為了保證汛期下大雨不發生山泥傾瀉,澆築網格化的水泥固定,配合植物根系抓地力,牢牢抓住泥土,大大加強安全性。
因此逃竄之人快速攀登,眼瞅著即將翻山越嶺離開。
此時,李正輝豁然抬起頭,眼裡藏不住的興奮,閃過那一抹腥紅,快速拔出腰間配槍抬起,瞄準。
心頭難以遏制的激動讚揚:不愧是柯南體質的老許,到哪你都能碰到這麼有趣的事。
旋即大聲呵斥警告道:「別動,再動我開槍了!」
孫明海配合到位,維持現場混亂人群,讓他們全部蹲下小心誤傷。
剛拿到配槍的李正輝早已欲欲躍試,想不到機會突如其來,孫明海不由自主啐一口李哥這興奮勁兒老是改不掉。
套住紙皮箱逃竄的人,宛若未聞,生死關頭容不得絲毫猶豫。
憋屈藏在車尾箱長達兩個小時,暴起突出重圍不免手腳僵硬,動手略顯生澀緩慢,以至於爬個小小的斜坡尤為緩慢。
奈何他不聽勸,李正輝二話不說,拇指頂開保險,扣動扳機開槍。
嘭,嘭,嘭......
連開三槍!
沒有電影電視劇裡面的中槍配音,噗嗤一聲,只見逃竄的人明顯頓了一下,剛抬起腳踩下著力點,一腳下去踩空,手也沒能及時抓住雜草,整個人趴在斜坡滑下來。
媽的,李哥,你知道那是誰嗎?
啥都不清楚真的敢開槍!
孫明海一萬頭草泥馬在心中奔騰。
雖然咒罵,但手腳不慢,趕緊躬身靠前去,到排水渠邊上,借力踩在側翻的車輪胎,一躍而起伸手抓住滑落下來的人。
逃竄的人紙箱掉落,露出本來的面目。
赫然是呂梁勇!
他的腳中槍,又被孫明海不顧危險撲來抓住,順著滑落的勢頭,半轉身咬牙用受傷的腳,狠狠踹在下面之人的頭上。
腦瓜子結結實實挨了呂梁勇兩腳,孫明海堅持不住送脫手。
本來奮身撲騰,憋著那一股勁兒卸掉,被掙脫是意料之中。
有了孫明海的加入纏鬥,李正輝猩紅的雙眸里難得有了些許理智,冷靜下來沒敢亂開槍,生怕誤傷了夥伴。
也是他對槍法的不自信,近距離射擊下,三槍才中了一槍腿;
畢竟是個新手,滿打滿算也就參加過一次的集體槍械訓練,考了個內部的持槍證。
含金量不高。
掙脫孫明海,呂梁勇滑落的身軀摩擦造成許多傷痕,火辣辣的疼痛讓他很是惱火,遏制住極強的報復心理,逃命要緊。
預料到差不多位置,踩住脅迫上的網格水泥,把心一橫,用力一蹬,呂梁勇朝著側翻的車輛撲去。
故意躍起避開底下的孫明海,呂梁勇打著不死為妙,傷能恢復的算盤,身體狠狠砸落車蓋上發出悶哼。
抬手抓住側翻車輛的門框,用力把身體拉扯過來,雙手抓著門框一個後仰旋轉翻身落地。
不可避免地對受到槍傷腳,造成二次傷害,但呂梁勇強忍劇痛,拖著染血的腳,一瘸一拐地撞入人群。
渾水摸魚!
這貨敏銳嗅到逃離的機會。
不僅可以使持槍刑警忌憚,不敢貿然開槍射擊,更能靠近高速收費站出口的過往車輛,有機會逃。
呂梁勇看似魯莽如無頭蒼蠅亂竄的行為,實際上擁有敏銳的逃跑嗅覺。
加上故意撞向人群裡面,還有機會挾持過路人群。
果然,見狀李正輝暗恨咬牙,連抬起槍都不敢,生怕走火不小心誤傷了群眾。
他是有瘋子的基因,血液裡頭充滿了激情,尤其面對抓捕行動,總是身先士卒地沖在最前面。
自從轉崗考上刑警大隊中隊長以來,李正輝逐漸釋放天性。
然而天性是一碼事,能力又是另一碼事。
沒有強悍過硬的身體素質,完全不能支持他在現場抓捕過程中,所面臨的各種突發狀況。
比如現在。
突變頻發,李正輝在排水溝裡面還沒來得及爬上來,呂梁勇眼看撞入人群即將逃離;
孫明海被踹了兩下腦袋反應慢上很多,撲騰過來倒在側翻的車輛蓋子上,也是趕不上抓捕的。
僅有兩人出警人員配備不足,面對窮凶極惡,擁有強悍實戰能力和拼死掙扎反駁的歹徒,顯得那麼倉促和無力。
看到一輛半掛貨車,剛好通過收費站緩慢啟動速度行駛過來,呂梁勇敏銳察覺到逃離機會來了。
便在此時,分散注意力的他,沒有察覺到人群堆里,一雙宛如鷹隼般的眼神死死盯著他。
瞧見逃竄之人稍微分散注意力,陳大炮不退反進,擠過人群緩慢靠近兩步,試圖不驚動。
抓住稍縱即逝的機會,微微躬身宛如獵豹捕獵,雙腿猛然用力蹬起,箭步衝出,撲向呂梁勇。
來不及反應的呂梁勇驚駭,欲要閃躲。
可是對於手無縛雞之力的群眾,他沒有過多的警惕,如此近距離之下,根本來不及做任何的反應。
轉眼被撲倒。
呂梁勇蹬腿欲要把人踹開,陳大炮悍不畏死,利用身體死死把人壓制在路中間。
掄起手肘,陳大炮此時腦袋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只餘下最為本能的干架習慣,狠狠朝著呂梁勇腦袋連續砸去。
畢竟是壓在水泥地面上,不但讓呂梁勇結結實實挨了幾下肘擊,腦袋也因此磕碰到水泥地上,左右兩側的來回碰撞,腦瓜子嗡嗡作響。
眨眼失去反抗能力。
陳大炮拳頭很重,肘擊更甚,縱使一心拼死要逃離的呂梁勇,挨了這麼幾下也難逃厄運。
很快,李正輝當先趕過來,顯得比陳大炮專業,膝蓋頂住呂梁勇的腰椎,反手扣住雙手,連配槍都忘記放回腰間,隨意扔在旁邊也不怕人偷,騰出手來掏出手銬,先把人鎖住再說。
「這位兄弟,停停,下手也太狠了吧。」
李正輝把人給拷住,孫明海拉住陳大炮的肩膀,阻止他發熱的腦袋和動作,繼續揍人。
呂梁勇滿頭鮮血橫流,眼角爆開突兀腫脹起來。
陳大炮這是下死手的!
怪不得他,畢竟這是亡命之徒,中槍還能咬牙逃脫包圍,不怕死的沖向人群,意圖尋找過路車。
受到拉拽後坐力的陳大炮,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氣,終於是察覺到手肘上的疼痛。
壓著人的肘擊不是每一下,都能精準無誤地撞到呂梁勇腦袋上,很多時候錯位自損三千撞到粗糙水泥公路上,手肘上的皮都蹭掉一大塊,火辣辣生疼。
「這位群眾英勇事跡,協助警察辦案,值得肯定。」
「但你也要注意安全,如此奮不顧身魯莽撲過去,就不怕這人藏著刀啊?」
孫明海緊繃的精神不由緩緩鬆懈下來,蹲下來用膝蓋協同壓住呂梁勇的脖頸,一前一後加上手銬,這種高強度的壓制憑誰也無法掙脫。
陳大炮剛才實在沒想那麼多,僅憑藉下意識的反應,他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這次不能再辜負許隊長的信任!
錯過一次,被許毅然從懸崖邊上挽救回來的陳大炮,以死士之心去回報。
粗重緩口氣,他咧嘴一笑,假裝不認識說:「警官,我沒想那麼多。」
給予一個肯定的眼神,孫明海沒說什麼,騰出手來拿起手機撥打電話匯報情況請求支援,恰好此時因事故報警的交通警察車輛掉頭轉彎過來。
「說,你怎麼藏在車的後尾箱?為什麼要跑?」
李正輝很關心這個問題。
因為他開槍了!
如果是抓錯人的話,或者過於激動誤傷了一個好人,那樂子可就大了。
見呂梁勇緊緊閉上嘴巴一副拒絕回答的犟驢,他壓低聲咬耳朵說:「小海,問一下老許怎麼回事。」
他迫切地要知道答案,關乎這次突然行動的後果承擔。
孫明海會意點頭。
......
「許毅然同志,回去縣裡和市公安局的專案小組聯合起來,儘快,儘早,盡全力偵破案件,保障縣內居民的安全,消除不良輿論,穩定縣內百姓的信心。」
「剛剛接到蔣平同志的電話,她的車在下高速路口出了事故,要遲一點到。」
「既然你已經把工作詳盡地匯報完畢,沒事的話可以走了。」
南江市常務副市長丁子安,扭頭看了一眼旁邊,中途突然心血來潮參加會議,旁聽的駱書記,得到肯定的答覆後說。
他剛接到蔣平的來電,簡單說明遲到的請客。
「各位領導,感謝組織的委以重任,我會努力做好本職工作,配合辦案。」
許毅然沒有輕易給予承諾,生怕落人口實,合上筆記本,微微躬身,輕輕推開椅子。
最後在李建文的鼓勵眼神中,離開了會議室。
還沒走出市委大院,許毅然接到孫明海的電話。
「人?我不知道蔣平的車尾箱後有人啊!」
找個樹蔭下接通電話,許毅然不掩飾詫異地說:「怎麼會是人呢?」
「他一句話不肯說嗎?」
「先把人帶回去,李哥太衝動了,當場拔槍射擊,魯莽的行為。」
「搜身沒有身份證明嗎?有問題。」
「蔣平?處級幹部要抓捕有些麻煩,還是縣裡的領導,你等等,我剛好在市政府,李局也在,我找他談談。」
較之於以往,許毅然處事方法變得更成熟。
他預感到蔣平的車上有東西。
上任還沒幾天,出市區辦事帶著茶葉,看上去送禮拜訪領導用的,沒毛病。
但那時候,許毅然想起陳小龍在山陽縣的好友,那個姓龐的半百男人,就是種茶出身。
他是懷疑這裡面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全然沒想過能在車上搜出什麼東西。
之所以安排陳大炮製造交通事故,旨在敲山震虎,還可以私下交代,搜一下車輛看能否發現什麼東西。
這麼說的原因,茶葉是一個問題,他懷疑裡面有什麼資料,文件,不能透露出去的東西。
甚至可能是現金!
陳小龍是個隱藏的富豪,昨晚深夜老同學曹敏賢說過,昨天盯著陳小龍去銀行辦理大額業務,取走兩百萬的現金。
並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疑似同村的老大哥,在陳小龍身邊當司機,鞍前馬後。
突然間拿那麼多現金,足以引起許毅然的懷疑。
不管這些錢用來幹什麼,透過蛛絲馬跡,許毅然果敢地先破壞別人的計謀再算。
哪知道後備箱藏了個人!
要是早知道,許毅然不會只讓李哥和小海兩個人去冒險。
來不及多想,編輯簡訊發給李建文,得到老領導答應約見的答覆,他匆忙回到市委大樓里。
眼下要迫切解決抓不到的人員身份問題。
看上去是必然有問題的,不然的話,有車不坐,躲在後尾箱幹什麼?
而且還是公務用車的後尾箱!
司機張哥根本不知道車後面藏了個人,只是憑藉多年開車經驗,察覺到車輛跟以往不同,更加沉重罷了。
那問題很大可能出在蔣平身上,以及突然輪班的另一位專職司機。
眼下是個好機會,許毅然不會放過給蔣平眼藥水的機會。
會議室的走廊邊上,李建文滅掉手裡的煙說:「什麼事找我那麼急?」
趕時間沒有沒有乘坐電梯,跑樓梯上來的許毅然,喘著氣把情況簡略說一遍。
李建文肉眼可見的眉頭深鎖,笑罵道:「你小子,去到哪裡都不能安分點。」
「你知道處級幹部,縣裡主要領導,是不能隨意地抓捕,必須經過市委或者更高一層的組織允許才行。」
「車裡藏著個人?好奇怪的現象,那人肯定有問題,不然怎麼會藏在車裡呢。」
「你們縣這段時間搞什麼?事故多發期嗎?」
許毅然一拍大腿說:「對啊,他會不會和竹筍加工廠那兩條命案有關聯?」
「全城封鎖,出入車輛必須經過排查,我一度懷疑嫌疑人犯事後抓緊時間逃跑,不再山陽。」
「如今想起來,這人大概率有問題,敢藏身在公務車輛里,還是紀委書記的專車,絕對有問題!」
「要取嫌疑人的指紋和血液對比,需要時間,對於案件來說倒是沒問題,可是眼看那麼好的機會,放過蔣平不合適。」
李建文稍顯不悅道:「你怎麼老是想整人家?」
「老爺子不是親自給你打過電話,蔣平是他的學生,你們有問題私下解決,最好能化干戈為玉帛。」
擺擺手,許毅然主動地點上一根煙說:「領導,你不懂,蔣平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簡單,我懷疑老爺子被她蒙在鼓裡。」
壓低聲,故意靠近,神秘兮兮說:「你不是懷疑,老爺子提前退休是被人做局嗎?」
「我有理由懷疑,蔣平參與到其中!」
李建文眉頭一挑,詫異問:「你聽誰說的?」
許毅然邪魅一笑說:「你知道我的,沒有把握的事,我不會說出來。」
「你先別跟老爺子透露,我怕他傷心。」
怎麼說也是有師生情誼的關係,曾經暗中助力過,如果蔣平出問題,李青雲會傷心;
那蔣平行背叛背刺之事,李老爺子更痛!
稍微提醒一下點到即止變好,許毅然不願意往這個話題繼續探討下去。
「你也被貪心,一時半會抓不住小辮子,興許放一放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深深看了許毅然一眼,李建文識趣地換個話題。
啪!
打了個響指,許毅然興奮道:「沒錯,我一葉障目了!」
「感謝領導,我知道怎麼做了。」
「不打擾你繼續開會。」
簡單交流完畢,許毅然轉身離開。
李建文抬手欲言又止,最終無奈搖頭:「我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呢?」
「你小子肯定在打什麼鬼主意,挖坑給人跳。」
看著遠離的背影,他微微頷首表示肯定,李家親手培養的肱股之臣,逐漸成為不可或缺的助力。
憧憬著未來並肩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