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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南江神探一針見血!

2024-09-19 03:04:25 作者: 不南01

  南江市公安局主樓,五樓小會議室。

  看了一眼正在主席台上擺弄黑板,專心研究資料的許毅然,讓人倍感意外一躍成為黨委副書記、政委的鄭遠,湊熱鬧落座下方靠近的位置,噙著微笑對身旁之人說。

  「老徐,你是怎麼把傳說中南江神探請回來的?」

  「他離開了警隊,但傳說仍在不斷發酵,別說底下的人議論紛紛,連外界對這位神探也連連傳頌不絕,越傳越神乎其神,幾乎把人給神話了。」

  「恨不得塑個雕像供奉起來,日夜燒香,保佑祈求家庭平安。」

  他嘴角有一顆黢黑的痣,臉上皺紋笑起來把黑痣掩蓋部分,露出泛黃的虎牙,頗有興致地搬凳子,坐前排,旁聽公開課。

  轉動手裡的簽字筆,把簽批文件帶來順手批覆的徐輝,愁眉不展抬頭起來,看著那個忙碌的身影,川字眉悄然舒展,心底有種對許毅然莫名的信任。

  「請?抓的!」

  徐輝直言不諱道:「我特意看準時間,找幾輛警車陪同,到高速路口設卡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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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不聽話,我毫不猶豫上銬子,把人拷回來再說!」

  此番解釋能聽出他心裡的急切、焦躁和窘迫。

  鼻子哼出一口白氣,像個怨婦的埋怨道:「現在咱們的山陽縣許副縣長可是個大忙人,答應我的事不提醒,一點兒都不著急,電話都不回一個,不是在喝酒的酒局上,就是在喝酒的路上。」

  「不怪他,分管著城市建設方面,在南江市唯一的貧困縣上,要緊跟國家發展的腳步和大計,追趕上來花費不少功夫、心血,他忙碌我能理解。」

  「老鄭你知道的,我是著急,每天都活在煎熬中,兒子是渡過了危險期,但是仍在醫院裡躺著昏迷不醒,醫生說,拖得越久,成為植物人的風險越大!」

  家有兒女的鄭遠十分同情,明白徐輝此刻心情,換做誰,寧願自己受苦受難,也不願孩子遭這等罪。

  抬手拍打班子成員搭檔的肩膀,鄭遠沉重道:「放心吧,藏在背後的那些人,定會將他們全部繩之於法,一個都逃不掉!」

  「你說毅然這小子可以找到案件的關鍵嗎?還是直接破案?」

  「你也太狠了,放出去消息一小時破案,還搞了個內部公開課,完全不給許小子任何迴旋的餘地。」

  「我看破案大概率沒可能,咱們背地裡調查那麼久,他難道三兩下把問題解決了,我們的面子往哪擱?」

  「不過,以他獨特的辦案能力,推理思維,抽絲剝繭找到蛛絲馬跡,也足夠說服我,不枉你放出風聲去幫他開一個公開課,大家至少會口服。」

  心服倒是不一定了!

  按道理說,如今成為外人的許毅然,插足案件是不符合規矩和紀律的;

  奈何幾乎都清楚,他跟李建文的關係,因此沒有在這方面細究。

  徐輝莞爾聳肩,攤手潑皮耍無賴道:「我哪知道?」

  「這小子古靈精怪的,腦子想啥完全搞不懂,不是正常人的思維。」

  「我不把他架在火上烤,給他點壓力,死馬當活馬醫,怎麼行呢?」

  「誰讓他在電話里敷衍我,說天天研究案件,努力整理線索。」

  「既然他那麼給面子,我也送他一份大禮吧。」

  送大禮?

  也就你這臉皮厚的老領導,夠資格說這話,把人架在火上烤,逼迫辦案,還能坐在台下,翹起二郎腿看戲的大言不慚。

  鄭遠心思玲瓏剔透,政治嗅覺敏銳,若非如此,他怎麼能在換屆選舉中,從一個分管組織和辦公室的常委,一躍成為南江市公安局二把手,連跳兩級,僅次於李建文之後。

  別人只看到他風光無限,大權在握,卻不清楚鄭遠背地裡的政治智慧。

  主席台上,那個男人開口說話,打斷底下之人竊竊私語的交談。

  「各位領導,夥計,大家好,很高興能接受老領導的邀請,現場將一個案件推敲分析,如果說得不好,煩請各位海涵。」

  「在場有很多熟悉的面孔,也有不少陌生的後浪,先自我介紹,我叫許毅然,曾經南江公安局刑警大隊的一位普通民警。」

  臉上掛著和煦笑容,如鄰家大男孩般的許毅然,謙遜的自我介紹,頓時收穫眾人的好感。

  在寬敞酷似講台的主席台上,左右兩側有兩塊活動的黑板,他位於中間,手裡把玩著粉筆。

  左前方的桌椅上,擺放著凌亂資料,就連椅子也未能倖免用來堆放。

  伴隨著素未謀面,傳頌名聲響叮噹,神乎其神的南江神探開口說話,那一聲清脆聲音繞樑三尺。

  許毅然微笑示意不需要話筒,他認為嗓子的公放,在小會議室里足夠大家聽得真切。

  拿著麥克風說話總覺得隔著一層東西,就像戴了套......

  差點性慣性脫口而出。

  他嘀咕誹腹自嘲,調任鄉鎮工作,多少染上一點基層的臭毛病。

  拉了一下衣服,許毅然整理妝容來掩蓋心中的尷尬,側身站在右邊黑板前,抬起手在乾淨的黑板上邊寫、邊說。

  「南江市第七中學,高一十四班徐同學意外墜樓案。」

  「初步判斷是意外性墮樓。」

  「通過各位警隊精英的全力調查,發現徐同學墜樓不像是失足的意外,更像是遭人推搡。」

  「我圖畫得不好,大家將就著看......」

  「五層的教學樓,高一十四班的班級在三樓,案發時正值中午,學校沒有人員目睹案發的過程,但通過物理測試試驗,樓房後這片草地,以及這條過道,足足有五米的距離。」

  「而徐同學最終落在了五米開外的,靠近植物園的林子邊上草地。」

  「這麼遠的距離,失足墜樓明顯是不合理,經過嚴謹科學的重複試驗取證,也證實了這一判斷。」

  稍作停頓,許毅然清理嗓子說:「監控、摸排、調查、取證,以及詢問證人和相關人員,未能找到任何一條有用的線索。」

  「如果拖延下去,即將成為又一個懸而不決,壓在檔案室里塵封的案件。」

  「品學兼優的徐同學還躺在醫院昏迷不醒,外界輿論正在發酵,警隊辦案同事壓力與日俱增。」

  渲染情緒,說明基本情況並不是廢話。

  既然是公開課,在場很多人沒有了解接觸案件,許毅然有簡略說清楚的必要性。

  「不管是三樓的高度,還是五樓的高度,距離事發地五米開外的落地距離,明顯有違常理。」

  「案子僅有這條算得上線索的。」

  在黑板上簡單劃出的線條樓房裡,許毅然標註了一下,圈著說:「兩個樓層的高度試驗,已經墜樓者受傷的檢查來判斷,趙法醫給出專業的結果報告,認為傷勢是從三樓墜落造成的。」

  「五樓.....有足夠拋物線距離,即便是落在草地上,生還可能性很小。」

  說到這裡,下面認真聽著的徐輝,心臟猛然用力揪了一下,很疼,傷疤重新被揭開,心在滴血。

  既然是破案,公開課的闡述推理,回顧案件,剝離細節,許毅然不可避免地要製造傷害,或許是無形的,但此刻不是照顧被害者家屬情緒的時候。

  只有真正的把案件偵破,才是對被害者及其家屬的正確『慰問』方式。

  「允許我在這裡提出一個質疑。」

  「既然偵破調查案件沒有任何進展,是否要考慮一下方向的錯誤性問題?」

  許毅然說出一個尖銳的問題。

  霎時間,在場旁聽的人員咯噔一下,懷揣疑惑,豎起耳朵更加認真傾聽他葫蘆裡面賣了什麼藥。

  到底南江神探有多厲害!

  吊足胃口的許毅然,隨手扔下粉筆,精準命中桌上的盒子,走到台前,拔高音量朗聲說:「徐同學一定是這棟教學樓里墜落的嗎?」

  未等大家震驚,他的質疑一浪接著一浪,毫無保留地如潮水般衝擊而來。

  「一定是五米的落地樓距嗎?」

  「有沒有考慮到被害者躺下的方向問題?」

  「也就是說,落在植物園邊上的台灣草草地上,墜落造成部分且少量的濺射血液,是不是被雜草和泥土所掩蓋了事實真相?」

  「最終導致痕跡檢查的判斷,出現了非人為性的誤差,引導方向性的錯誤?」

  嗡!

  震耳發聵的一席話,仿佛強行打通了徐輝的任督二脈,使他旁若無人突兀站起來,耳朵根本聽不到逐漸喧譁吵鬧,腦袋裡宛如扔下一枚重磅炸彈,轟然爆開。

  沒有人比他更熟悉案件,曾經無數個徹夜未眠的研究,只為了早日替兒子討一個公道!

  許毅然一語驚醒夢中人,徐輝馬上想到了問題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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