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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突審,要合作嗎?(二合一)

2024-09-19 02:56:43 作者: 不南01

  轟隆!!!

  爆炸巨響震耳欲聾席捲。

  剎那間,只能倉促撲街臥倒的許毅然只覺得地動山搖,氣浪衝擊波如卡車般撞來,腦袋一陣眩暈,渾身如散架般生疼。

  他的反應算快了,不過土製炸彈做工粗造導致並沒有落到地上就炸開,所以留給許毅然反應逃離的時間少之又少。

  也慶幸這是個土製炸彈,不是金屬碎片裹著火藥的那種標準時榴彈,讓還沒找到掩體的許毅然,依靠臥倒背部厚實的肌肉,躲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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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朵嗡嗡作響,許毅然腦袋一片漿糊,短暫的失聰聽不到廢車場四面八方不斷倒塌,只能憑藉視線明滅閃爍如星星般的模糊肉眼看到這一幕。

  爆炸的氣浪很強,餘波橫掃而過,胡亂堆砌起來的汽車架子轟然倒塌,現場凌亂一片。

  越緬猴子歹徒同伴狗急跳牆,不顧自身安危使用大殺傷力武器炸彈。

  他們篤定藏身地被警察發現,心態慌亂,聽到同伴一個個被幹掉急不可耐的報仇雪恨!

  咬牙想要掙扎爬起來,許毅然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欲望,怕遭到震動滾落的零件碎片,砸了身體,沒在戰鬥中應用負傷,反而憋屈地被砸傷飲恨當場。

  不管怎麼說,躲避危險乃是人的本能第一直覺。

  突然,一股巨大力量把許毅然整個人從地上拉扯起來,抗在肩膀上,快步朝著出口走去。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一臉邋遢,滿身鮮血污穢的顧定軍!

  顧定軍沒有像許毅然在肉搏戰中陷入危險,他巧妙利用地形的優勢,手持配槍和敵人周旋起來。

  之所以那麼久沒能解決敵人,是因為彼此忌憚手中的槍械子彈,尋找掩體躲貓貓的你一槍我一炮。

  許毅然剛剛看到顧定軍誤以為陷入危險境地,那是他故意賣了個破綻出來,引出敵人貼身肉搏,突然開槍反殺。

  顧定軍開槍近距離射殺敵人的同時,許毅然大喊了炸彈,槍聲淹沒了;

  軍哥不愧是戰鬥經驗豐富,慌而不亂,抓住剛剛打死的敵人,以此作為肉盾倒下,藉此擋住大部分爆炸的餘波衝擊。

  顧定軍的樣子看上去悽慘狼狽,實際身上都是敵人的鮮血,第一時間騰出手來翻身,快步扛起重傷倒地的許毅然先走為妙。

  「醒醒,別睡,毅然,別睡,你不能睡,醒醒,給我醒醒!」

  通過廢車場拐角,暫時擺脫了危險,顧定軍忙不迭送的拍打許毅然臉頰,急切呼喚。

  「別.....別打了,軍哥,疼......公報私仇也不能這麼明顯吧?」

  其實許毅然渾身酥酥麻麻的感覺不到疼痛,只是明顯睜著眼被扇嘴巴子,膈應,別提多難受了。

  「嚇死我了,沒事就好,我真怕你掛了。」

  「到門口,咦?用不著跑了,給咱們訓得最狠的魔鬼教官,明隊長支援來了。」

  顧定軍看到兩輛綠色軍車疾馳停在大門前,全副武裝的武警官兵有序快速下車,警戒起來。

  聰哥的老隊長阿明從副駕駛跳下來,關切問:「許隊長沒事吧?接到李局的電話馬上趕來了。」

  顧定軍喘著氣把許毅然放下來說:「還活著,能說話,應該沒啥大事。」

  旋即把裡面的情況簡單介紹了一下。

  看得出明隊長來得倉促顧不得形象凌亂,套了個皮外衣匆忙趕來支援,所帶來的士兵不足十人,好在穿戴武裝算整齊。

  「全體都有!」

  「五名手持自製槍械武器和炸藥的窮凶極惡歹徒在廢車場裡面,人民群眾的安危全肩負在咱們胳膊上,現在我下令,協同作戰突進,儘快拿下五名罪犯,必要時候可以擊斃,避免犯人逃竄進入市區,造成恐慌和誤傷。」

  「鐵子,你來負責戰時指揮,一定要保障戰士們的安全,爭取做到零損傷完成這次任務!」

  明隊長擲地有聲地下達指令。

  旁邊的手下肅穆敬禮:「保證完成任務!」

  眨眼,迅速組成作戰隊伍,疾步朝著廢車場突進。

  緩了一會兒的許毅然胸腔翻江倒海,強壓下去說:「明隊長,抱歉,第一天報導沒能給你接風洗塵,反而惹出了那麼大的麻煩。」

  葉超君可不是只懂練兵的政治白痴,相反,在家庭氛圍的薰陶下,他的政治覺悟可不低。

  這次欽點南江為冬季拉練的地點,不但為許毅然帶來了政治資源,還留下了妻子胡韻妃的貼身侍衛阿明,直接安排到了南江市武警大隊,空降一把手。

  調令是昨天大部隊撤走時候下達的,所以許毅然說今天是明隊長第一天報導是沒錯。

  「一家人那麼客氣幹嘛,公事公辦,碰上目無王法,擾亂社會秩序的歹徒,保家衛國是我們共同的責任!」

  「即便,許兄弟說一句是你個人的私事,我陶明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去幫!」

  明隊長很感激許毅然偵破了凌雲的案件。

  死者已逝,不能死而復生,至少有個交代,死能瞑目!

  尊重死者,水落石出,給生者最大的慰藉!

  況且還有老首長的乾弟弟這一層關係,明隊長於公於私,心裡會毫不意外地偏向許毅然。

  「你暫時別多說話,聽你的聲音感覺內臟受傷了,歇歇吧,人來齊了,我去安排一下,不能讓這些來歷不明的小猴子,禍害了咱們百姓。」

  閒聊兩句,明隊長見大部隊支援趕來,立即板著臉,嚴肅,有條不紊地開展包圍抓捕工作。

  ......

  「秦董事長,想不到再見面會是這樣的一個光景。」

  檢查無礙的許毅然,沒來得及休息,馬不停蹄在審訊室對秦建民進行突擊審問。

  「喝口茶吧,別虧待了咱們南江市著名企業家。」

  「警隊裡面的茶葉可比不過你辦公室的名貴好喝,將就著,慢慢習慣,以後要喝上這口茶水恐怕不容易。」

  先禮後兵,許毅然噙著笑意說。

  秦建民仿佛蒼老了十歲,頭髮斑白,面容滄桑,即使坐在椅子上,那腰杆微微佝僂,增添老態龍鍾。

  「許隊長不愧是警隊百年難得一遇的將星奇才,行動迅捷猛烈,後手頻出謹慎無比,打了我這隻大老虎,看來以後要改口叫你許局長了吧?」

  捧殺,明顯的挑撥離間,許毅然可不吃這套。

  「秦建民,想必你應該清楚這是什麼地方?能把你帶回來,證明我們掌握了足夠把你送進去的證據,別試圖掙扎用你那慣用的伎倆,《孫子兵法》可不只有你一個人讀過。」

  許毅然沒有循規蹈矩地坐在辦公桌前審問,而是很隨意拉過板凳,坐在了秦建民側前方,像個久別重逢老夥計一樣的親切談話。

  「你的手段真讓我漲見識了。」

  「故意跳下山崖摔死的,應該是秦老闆得力助手,素未謀面但卻膾炙人口,神秘無比的、你的三大臂膀之一潛行龍吧?」

  「他是專門負責黑市人體器官買賣的渠道?」

  「秦老闆手下的每一名悍將都忠心耿耿,不怕死,唯獨追風豹轉了污點證人,你想過了嗎?」

  秦建民嘴巴小幅度張了張,欲言又止的微表情出賣了他內心。

  他是有所預感,所以在出貨的當晚,以及同時僱傭逃犯賴國華去殺死黎慶良,替兒子秦小天拔掉扎在心頭十多年的那根刺,警方突兀收到消息便知事情敗露,預感到追風豹不能留了。

  只是秦建民心軟了,捨不得狠下心幹掉追隨多年,親如手足的兄弟。

  回憶起在下山虎的醫療器械工廠辦公室內,秦建民多次猶豫不決是否幹掉謝庭豹,把他當成貨物運送出去,順帶毀屍滅跡。

  怕寒了多年追隨兄弟們的心!

  謝庭豹更不會知曉,當晚逃出了廖屋村第一時間找到二哥,是送羊入虎口,反覆在死亡邊緣橫跳,只要老闆秦建民的一個念頭,他便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哪怕是運籌帷幄的幕後黑手秦建民,最終一念之差,敗給了自己的優柔寡斷!

  回想當年打拼天下時的果決狠辣,秦建民唏噓不已。

  許毅然很耐心地等待秦建民思考,回憶。

  不緊不慢地說:「不說話沒事,黎慶良醒來指證你,追風豹同樣如此,根據他們提供的線索,我們找到足夠的證據,形成完整的鏈條,把你送上審判台!」

  「能讓咱們的李局親自抓你,想必你也知道在劫難逃了。」

  「不用緊張的,心態放鬆,讓我來為你捋一捋,這幾個案件中,你所擔任的角色,幕後操縱的詳盡吧。」

  「就當.......聽個故事?」

  許毅然捧著熱騰騰的茶水,慢悠悠的品嘗,喝的不是茶葉優劣,而是那苦盡甘來的甜,以及徜徉的液體,散至四肢百骸的溫暖。

  「你的發家史耳熟能詳,這裡我著重的說一下協同醫院吧。」

  「早在十多年前你便開始利用醫院的便利,去做一些非法的勾當。」

  「初始階段你固然小心翼翼,只能倒賣一下出生證,篡改出生日期,做一些流產的小手術,畢竟那個年代,計劃生育嘛,咱都懂。」

  「隨著生意越做越大,信心膨脹,你不再滿足於現狀,一方面入資了很多改制的醫院,插手內部並做起了醫療器械的生意;另一方面,我猜是潛行龍給你打通了走私貿易這條渠道。」

  「其實你有段時間做起了家電走私的,哦,對了,還有BB機和大哥大,負責給你跑這項業務的是黎慶良。」

  「因為當年胡生輝的案件,你和黎慶良私底下達成了某種共識,關係處在蜜月期,也沒想過走私的渠道另作他用。」

  「這裡我是不是應該提醒你一下,潛行龍,原名錢鑫龍,國營煉鐵廠非編制在冊的短工,你兒子犯案時他就在廠里做保安,值夜班,在.......」

  「廠子後門!」

  「一個案件,讓你、黎慶良、錢鑫龍的命運串在一起,人生啊,真是百態無常!」

  「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者說直白點是矛盾,致使黎慶良和錢鑫龍兩人命運有所不同,那我可不得而知。」

  「一個成為了扼住你走私渠道,把守關隘的重將,一個成為了你公司遊手好閒的吸血鬼。」

  「我想,問題出在那盒監控錄像帶上。」

  「一個主動交出錄像帶一心一意替秦小天毀滅證據,忠心日月可鑑;一個偷摸拷貝一份用來保命,小心思多,花花腸子讓人感到了威脅!」

  「所以,你把錢鑫龍送到你哥哥秦建國身邊,那時他負責就是邊境越緬的生意,混熟了自然有渠道。」

  「黎慶良強行留在了身邊,養起來監控,就算知道是個定時炸彈,偏偏你還不能動他,多鬧心掙扎啊。」

  「想必清道夫蜂鳥跟你提過不少意見,要冒險的除掉這個刺頭吧。」

  言及此處,許毅然杯中的茶水差不多喝完,涼了,停頓一下沒有往下說,續上一杯熱水才再次坐下來。

  秦建民的微表情出賣了他。

  許毅然的猜測八九不離十,在他講故事間,一幅幅畫面如電影片段,在秦建民的腦海中播放著。

  「說起清道夫蜂鳥,我真佩服他對你的忠心!」

  「法醫在死者廖淑儀身上沒有找到一絲秦小天的痕跡,卻留下了黎慶良的絕大部分、明顯的痕跡,這說明什麼?」

  「專業!」

  「這就是殺手的專業!」

  「怪不得黎慶良拷貝監控錄像保命,你身邊的能人異士讓人感到害怕。」

  秦建民臉頰肌肉正在加劇抽搐,緊繃的身體,抓緊的拳頭,他的神態動作都證明許毅然猜測沒錯。

  忽然間,他整個人輕鬆下來,陰惻惻笑道:「嘿嘿,許隊長不去寫小說真是浪費人才,如此天馬行空的奇思妙想,能出書著作了,放在以前,我會欣賞並為你出資出版。」

  「你的故事真不錯。」

  故事永遠是故事,秦建民可不會承認其中任何一件。

  許毅然莞爾聳肩無所謂,抬手指了一下錄像機,配合默契的小花姐心領神會,關掉審訊室機器。

  「你和陳家老三陳小龍的交易以為我不知道嗎?」

  「想必你一定很疑惑,為什麼和他們達成了交易,最終連保你一命都做不到?」

  「以陳家在江河省的能耐,不說綽綽有餘,至少用點手段和技巧,你便能安全逃到國外去了。」

  「你以為,陳小光出事他們會手忙腳亂,自身難保,無能顧瑕嗎?」

  「不!」

  最後一字許毅然咬字很重,故意拉進彼此之間的距離,壓低聲,用僅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神秘兮兮的說:「你那個黑盒子裡面.......沒有東西!」

  「你,沒價值!」

  聽出了言外之意,秦建民震驚之色一閃而過,強裝鎮定穩住心態,挪了一下屁股。

  許毅然循循善誘說:「要不要和我來個交易?」

  「不能保證讓你一定能活著,至少.......你可以活得長一點,死.......也會體面點。」

  「畢竟,一個老謀深算的狐狸,得到了一件神秘的東西,又怎麼忍得住好奇的探知欲呢?」

  「你有備份吧?知道了秘密,他們會放過你嗎?」

  秦建民充滿複雜的眼神,直勾勾盯著許毅然。

  低聲細語的一字一句,聲如洪鐘般在心底響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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