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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獵人和獵物的位置調換!

2024-09-19 02:55:20 作者: 不南01

  許毅然先是抬腳走了幾步,和孫明海拉開了有數米距離。

  

  黑色風衣人撞了一下孫明海,拉進了和許毅然之間的距離。

  如此短距離之下,黑色風衣人雙腳用力,蹬地箭步,插兜的手掏出利器,留給許毅然反應的時間很短!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容不得許毅然去細想,馬上斷定這人便是流竄作案的在逃殺人嫌疑犯:賴國華。

  下午回到單位便核實了發布懸賞令的源頭,確認了賴國華左手六指的確切消息。

  之所以主辦警局沒有公布這個細節,是多留了個心眼,用以核實來自社會各界的紛擾繁雜信息。

  承辦地得到許毅然確切消息,已經從千里之外馬不停蹄地派人趕來協助。

  再一次面對殺手的襲殺,許毅然這段時間外出學習,日夜鍛鍊拳腳功夫,有了用武之地,苦日子可不是白過的。

  壓制住腦海裡面噴涌而出的各種想法,不用思考,身體本能動作和條件反射,許毅然先一個側身躲避,讓黑色風衣人撲了個空。

  狹隘人行過道上,匕首順帶刮破了許毅然的衣服!

  避開沒讓犯人過去,許毅然利用身體的下沉,手臂的張開,立即夾住收縮,以此來向給一個後壓的沉身、後仰、抱摔!

  不料,黑色風衣人連停帶轉,猛地拔起手臂向上提,刀刃閃過寒芒頓時讓許毅然無比忌憚,身體不能做出下沉,生怕臂膀和刀刃撞了個滿懷,有斷臂的風險。

  危急關頭,許毅然抬起腳,用膝蓋頂了一下黑色風衣人,頂到了盆骨上,想用力把他給踹飛。

  恰好黑色風衣人往上提的匕首,割破了許毅然暴露出來的腋下。

  撕拉!

  好在身材方面許毅然占據優勢,高抬手才勉強避開受傷,卻苦了新買的衣服。

  被膝蓋撐開的黑色風衣人,躲避許毅然後續發力的一踹,躬身猛撲,如猛虎下山勢不可擋。

  沒辦法,他要殊死一搏!

  因為許毅然連頂帶踹,順手從腰間掏出配槍。

  如果黑色風衣人不撲這一下,待得許毅然拔槍出來,即便轉身逃竄也會被射殺!

  一頭撞上許毅然的胸口!

  剛拔出槍來的許毅然悶哼一聲,一時間沒能抓住槍,甩了出去。

  萬分兇險!

  對於黑色風衣人來說,絕對不能讓許毅然拔槍射擊。

  許毅然不但要避開此人的餓虎撲食,還要注意他手中匕首。

  閃躲了匕首刺來,卻未能躲過黑色風衣人的撞擊。

  兩人倒地,引起小範圍的混亂。

  「快,把槍撿起來打!」

  許毅然後仰倒地恰好看到孫明海,大聲呼喊。

  貪生怕死的孫明海硬是愣住了,雙腳像灌了鉛一樣無比沉重,即便是聽到吼叫聲,木訥地沒反應過來。

  黑色風衣人利用他身穿風衣的滑溜,來了個金蟬脫殼,從許毅然手腳並用緊抓下,一個鷂子翻身順帶脫下風衣,逃了出來。

  沒有乘勝追擊,尤其是聽到許毅然的喊話,黑色風衣人抽身而退,朝著橋面欄杆三步並作兩步衝去,跳起單手撐住欄杆,從橋面上一躍而下。

  撲通!

  黑色風衣人跳橋逃了。

  果斷,乾脆!

  抓著黑色的風衣,許毅然鯉魚打挺迅速起身,把頭伸出去,只看到翻湧起來的浪花,隨後逐漸平息下來,沒看到賴國華冒頭出來。

  「各單位注意,我們被襲擊了,疑似犯罪嫌疑人賴國華。」

  「剛才從橋上跳下河裡逃走,請各小組趕緊圍堵!」

  朝著對講機連續重複了幾次,許毅然聽到耳麥里同事的聲音,也看到從四面八方好幾個身影朝著這邊趕過來。

  耳麥里傳來遠程指揮的徐輝,氣急敗壞的聲音:「媽的,狂妄,無法無天了!」

  「敢襲擊警察,抓,快,全部都去抓!」

  「通知交警部門,沿途設卡攔截,呼叫水上巡邏協助抓捕.......」

  不愧是從業多年的老刑警,徐輝指揮作戰有條不紊,善於利用資源,各種手段和方法一股腦用上了。

  直到許毅然撿起掉落不遠的配槍,孫明海大汗淋漓地一屁股坐在原地,渾身顫抖不止。

  「我.....我.....抱歉,哥,抱歉啊!」

  孫明海淚如雨下,顫慄哭泣,無助得像個孩子。

  收起配槍,許毅然用力地抱住他。

  「沒事的,不用抱歉,你緩緩。」

  手足無措的孫明海,很怕死,面對剛才的襲殺,沒有尿褲子算是不錯了。

  別以為之前在公廁抓捕夏玉斌的時候,他奮不顧身地協助,有過經歷就不怕了。

  那是他在鼓足勇氣,把心一橫,埋頭闖入,誤打誤撞幫助到許毅然。

  這次真刀真槍地被刺殺,生死一線,孫明海完全愣住了,恐懼占據了他所有思緒。

  毫不誇張地說,孫明海徹底崩潰了!

  因此剛才許毅然故意喊他幫忙,不是期待,而是嚇唬。

  嚇唬賴國華,讓他忌憚!

  可這卻無形中刺痛了孫明海。

  他覺得很沒用,懦弱,窩囊,廢物!

  為了緩解孫明海的情緒,許毅然並肩席地而坐。

  「知道我為什麼不跳下去嗎?」

  「我也想學電影片段那樣,尤其是成龍大哥,為了抓犯人不顧自身安危,飛、奔、跳.......」

  「可是,我不會游泳啊!」

  「人力有窮時!」

  許毅然自嘲道:「剛才確實有那麼一瞬間,我是想拼死跳下去的。」

  「但是我很快明白,如果我跳下去追,是絕對追不到犯人,反而成為了累贅,要大聲的喊救命才行。」

  「即便如此,我不覺得丟臉,對於我來說,量力而為才是最主要的。」

  「每個人都有優點和缺點,我們要做到的是揚長避短,發揮自身的優點,在對應的崗位上發光發熱。」

  「小海,不用太過內疚自責,你做得很棒了,不是所有人都合適外出抓捕,擁有急智和強大心理素質來應對各種突發事件。」

  「你清楚自己的長處便好,若是剛才你有什麼事,衝動莽撞地幫忙受傷,應該內疚自責的反而是我。」

  「是我,沒能保護好你!」

  自嘲變成沉聲,許毅然在安慰兄弟的同時,也在擔起責任。

  「我是被嚇死了,嚇破膽了,真丟臉,哥,不用安慰我,我知道的。」

  稍微緩和一點的孫明海說:「不奢求能成為你並肩作戰的夥伴戰友,至少在剛才你被襲殺的關鍵,我能做點什麼。」

  「而我,卻像個廢物一樣,兩隻腳完全脫離了腦子的指揮,不聽使喚了。」

  「讓我想到了,火影忍者那個劇情,為什麼佐助在面對大蛇丸的氣場壓迫,動彈不得,要用苦無刺入大腿,強烈的傷害刺激才能重新喚醒知覺,掌控身體主動權。」

  許毅然似笑非笑問:「你有苦無嗎?」

  孫明海愣了半秒:「沒有,回頭淘寶買一個。」

  旋即,兩人相視哈哈大笑。

  「大哥,恕我直言,我覺得這次行動,咱被釣魚了。」

  「那人的目標,好像是你啊!」

  恢復過來的孫明海,腦子變得活泛。

  許毅然不否認地點頭。

  「是,被反將一軍!」

  「看似我們設下陷阱埋伏,在觀察犯人,卻反過來被利用,被賴國華暗中窺視。」

  「這種感覺,讓人遍體生寒,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終日打雁,被啄眼。」

  「你說的沒錯,他們的目標是我,大費周章地故意設局,釣出來殺我的!他們下了魚死網破的決心,勢必要拔掉我這根刺......」

  「不殺不快,不死......不休!」

  看著懸掛在天邊的上玄月,許毅然意有所指,咬牙切齒地從牙縫中擠出後面幾個字。

  暫時還沒有證據直接指向,但是他可以確認,這件事絕對和秦建民脫不了關係。

  清道夫蜂鳥這個為秦建民鞍前馬後多年的殺手逃亡國外,馬上邀請了通緝令上惡貫滿盈的殺人犯賴國華,前來助陣幫忙。

  完全無視協同醫院系列案件的影響,頂風作案。

  簡直是大膽包天,囂張到了極點,以為南江市這片天它姓秦!

  何其猖狂!

  賴國華初來乍到,立即針對許毅然設局埋伏,開展襲殺行動。

  回顧整個過程,賴國華絕對是故意讓呂淑萍發現他的行蹤。

  若非如此,反偵察能力如此強,警察硬是兩年都找不到的一個通緝犯,跑去人流密集的菜市場幹什麼?

  然後僱傭流浪漢阿力,連續幾天徘徊在呂淑萍的住所,故意被警察發現。

  是故意被識破!

  故意連續三四天約定八點,去天橋底下找流浪漢阿力拿資料信息,支付佣金。

  故意挖坑!

  得到消息的警察定當部署抓捕。

  殊不知,賴國華一直在玩弄警察,牽著警察的鼻子走。

  目無王法!

  現場設局,賴國華反向監視許毅然,等待機會動手。

  偵察、反偵察、設局、埋伏......

  根本不像是懸賞令源頭的民警說,是個沒多少文化知識的小學畢業生!

  他流竄作案,殘害滅口,漫無目的地逃離進入深山老林,避開搜查,真真假假,難以辨認。

  完全不符合當地警察賴國華的側寫!

  這裡面的信息絕對有誤差。

  要麼是當地的警察沒有抓住要點去深入調查,要麼就是賴國華偽裝很好,警察連蛛絲馬跡都未曾發現。

  許毅然更傾向於兩者兼備。

  有這等豐富手段的賴國華,懂得偽裝很正常。

  連續遺留下的線索,去誤導警方的調查方向,也並非不可能。

  就像他故意設局來殺許毅然,暴露出來的左手六指,那絕對是有意為之。

  甚至,流浪漢阿力回憶,他的僱主是個微胖發福中年男人,怕也是偽裝出來。

  就剛才一個照面,生死纏鬥,許毅然便知道與所獲消息相差甚遠。

  信息的誤差,更是讓許毅然一時間沒能注意到黑色風衣人。

  持刀的左手在刺殺瞬間絕對不是故意暴露,是人的本能。

  證明賴國華是個左撇子!

  信息不斷在許毅然的腦海裡面匯總,梳理,分析。

  同事過來查看兩人的情況,橋底下的河裡,竭盡全力搜尋,並沒找到賴國華。

  他逃了!

  在警察嚴密部署的眼皮底下,成功逃離。

  狠狠打臉了警察。

  用實際行動來挑釁!

  與此同時。

  順著河流三公里之外,分離的支流處。

  渾身濕漉漉的賴國華,從水裡爬出來,手腳麻利的換上準備好的衣物。

  作案衣物澆上汽油,一把火點燃。

  火光下,竹林里傳來沙沙的聲音。

  「這是蜂鳥讓我給你的。」

  追風豹撥開密集的竹葉走出來,遞過飲血直刀。

  接過熟悉的飲血直刀,賴國華掂量一下,用力把剛才刺殺用的匕首,扔到河中央。

  火光照亮了他嘴角冷笑:「不是說,人在刀在,人死刀斷嗎?」

  「送我?呵呵,我可不願意做別人的走狗!」

  「下一個目標是誰?」

  即便是刀口上舔血的追風豹,瞧見賴國華的樣子,那種冷血的笑容,殺過多人自帶的氣場,讓他不禁心裡咯噔一下,心底深處突兀湧現難以遏制的恐懼和害怕。

  「在村子裡,小天征地設宴,專門把那人叫喚過來陪酒。」

  「拿好了,這是目標的樣子,他叫黎慶良,別殺錯人。」

  看了一眼遞來的幾張黎慶良近照,借著火堆亮光,賴國華牢記心裡。

  隨後拿著照片,放在火堆上面鬆手。

  照片輕飄飄的卷落中,隨風燃起。

  賴國華揮動飲血直刀,刀光閃過,左手拇指上那不規則的,多出來的小拇指,整齊切斷,掉落熊熊烈火中。

  他面無表情,不覺疼痛,似乎像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隨手扔了個垃圾,而不是切了一根手指!

  一旁的追風豹瞧見沒有來由地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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