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往事，塵緣盡頭

  「應時序，應時序，醒醒。」

  顏清頌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耳邊竟然聽到了一段京戲，此時身邊站在那個女人，而應時序已經暈倒了，她有些惱怒地看著身邊的女人質問道。

  「你做了什麼？」

  「我只是把你們帶回到了應家所有事情剛開始的時候。他沒事，他是我兒子，我怎麼會讓他有事呢？」

  女人伸出纖纖玉手在應時序的額頭上點了一下笑著說，

  「沒有想到主神竟然會這麼擔心這個孩子。我只是帶著你們來找到應家所有事情的源頭。沒有惡意。」

  「你說的什麼主神我聽不懂，你是應時序的母親？」

  顏清頌皺眉看著眼前的女人問道，這個女人臉上的神情總是淡淡的，看向應時序的時候也沒有母子間的憐愛之情。

  「我每一世，都會給應家留下一個孩子。我答應一個人要守護他的家族。只是後來……後來出了變數，那個人和我生生世世糾纏，不死不休，便是如今應家的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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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是我沒有想到變數竟然會是你。」

  女人拾階而坐，坐在了顏清頌身邊，伸出手想要再觸碰一下應時序。

  她的手卻落了空，抬眸便對上了顏清頌防備的目光。

  「你是沒有想到，你守護的這個家族如今即將沒落了，你的兒子也因此差點沒命。你真的當他是你的兒子嗎？」

  顏清頌看著眼前的女人，她不得不防備，現在周圍的環境她根本不熟悉，好像很多很多年前，不遠處的戲樓里還有人熱熱鬧鬧在唱戲。

  「我每次剩下孩子之後，基本上就會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死掉，然後元神和靈魂留在應家。

  只是這一世，我沒有想到，竟然輪迴的時候封存了記憶，後來被那個私生女所害，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殘害了時序。

  這個孩子，確實是我沒有保護好他。」

  女人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忍，

  「你……」

  顏清頌看著女人眼底的不忍和不舍，還是抱著應時序沒有鬆手，也沒有讓這個女人碰他。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

  「媽媽？」

  應時序感覺頭一陣劇烈的疼痛，醒來的時候就看到顏清頌正戒備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只是母親這身衣服和打扮他從未見過，

  「不對，你不是我媽媽。」

  他一邊說著，一邊起身把顏清頌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你媽媽是我的轉世。你，恨她嗎？」

  女人轉過頭去，看著戲樓的方向若有所思地問。

  「你的元神在這個結界裡消耗著能量，你要幹什麼就快些，不然我和應時序都會陪你在這裡灰飛煙滅。」

  顏清頌挑眉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第一次這麼歹毒的人，好像在故意拖延時間，時間到了將他們一起搞死在這裡。

  應時序也是的，不好好睡覺跟著出來做什麼？

  「你有沒有哪裡受傷了？」

  應時序也警惕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回頭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顏清頌，他緊緊握住她的手，還好自己跟來了。

  如果真的那麼危險……他沒有辦法承受再失去她一次的痛苦了。

  「你們可以叫我婉娘，這戲台上面的人，你們可識得？」

  女人看著兩個人眼中慢慢的愛意，團扇掩著唇角，唇角的弧度又彎的大了一些。

  「這，這不是那個三夫人嗎？」

  黑羽從顏清頌衣服里鑽出來，撲騰了兩下翅膀變成了穿著肚兜的胖娃娃模樣。

  「你……不冷嗎？」

  應時序看著這個有些詭譎的畫面，握著顏清頌的手不自覺地又緊了幾分。

  「不冷，你撒開她。」

  黑羽看著應時序這麼自然地牽著顏清頌，氣呼呼的雙手叉腰說道。

  「我不。」

  應時序挑眉看著威脅自己的小東西，毫不退讓。

  「你們兩個不要吵。這三夫人為什麼會在那裡唱戲？」

  顏清頌反手輕輕拍了一下應時序的手背安撫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不悅的他，轉頭對婉娘說道。

  「就是因為這一場戲，那個男人，毀了她的戲班，將她囚禁在別院裡面。人們都說這人失蹤了，可是只有府上的人知道，男人愛慕她許久，將她關了起來。」

  婉娘有些惋惜地看著此時還在台上表演的女人，

  曾經的三夫人，風姿綽約，嗓音清透嘹亮，

  「這男人是……」

  「是應家當時的家主，也是我的兒子。」

  婉娘嘆了一口氣，看著坐在高處飲茶的男子，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只是小伍本就是關外來的，性格格外倔強。手中又掌握著不曾踏足中原的巫術。這一眼，哪成想，竟釀成了百年的悲劇。」

  婉娘的語氣有些唏噓，她揮揮手，眼前就換了一幅場景。

  「老爺！老爺我求求你了，放我離開吧，我不能離開戲啊。我班子裡那些孩子，在這個年代，真的會餓死的啊。」

  幾個人看著畫面中女人跪在地上頭都磕破了，苦苦的哀求著。

  「應家應該不至於養不起個戲班子吧？這不合理。」

  應時序皺眉輕聲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側目看著這個和自己母親長著同一張臉的人。

  「他不想養，他喜歡這個女人，他不想讓任何人靠近。」

  婉娘輕輕嘆了一口氣。

  「驚鴻一瞥，就要了別人的身家性命，將人囚禁。還真是命如草芥的年代。」

  顏清頌有些不忍地看著地上的可憐婦人，不自覺地移開了目光。

  「時間一久，她懷孕了，生下了雙胞胎。但是那雙胞胎都是女人，被當時的老爺和老婦人一個剝皮做成了扇面，一個……溺死了。

  從那時候開始，除了我的孩子，再也沒有任何孩子能夠活下來了。

  而她，本來也應該難產而死……。」

  婉娘看著畫面中正在分娩的女人，疑惑地看向顏清頌。

  「魂偶。無論輪迴多少次，魂偶都會找到她，因為那人皮魂偶裡面的生魂，就是這一世難產死之前的她。所以她可以用奪取來的生魂，無限延長自己的壽命。」

  顏清頌看著女人痛苦的樣子，心中有些鬱結。

  錐心刻骨之痛，這女人怎能不恨。

  「可是後來為什麼，她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呢？」

  婉娘揮手，畫面如電影一般播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