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布票

  不等許傑開口問詳情，二大爺劉海中已經轉身，一搖三晃地走了。

  

  不知怎麼的，看著這背影，許傑不由自主的想到穿越前的老闆。

  那個毫無人性的當代『周扒皮』。

  許傑正想著，一大爺易中海邁步進來。

  這是拿他家當菜市場啊，你來溜達一趟，他來溜達一趟，連問都不帶問一聲。

  不行，他得快點去買鎖頭，再買個裡面的插銷。

  一大爺怒氣沖沖，劈頭蓋臉地呵斥許傑：

  「誰允許你住在這裡的？」

  對一大爺易中海這種偽君子，許傑也不客氣，梗著脖子，大聲回答：

  「這是我的房子。」

  「胡說，這是聾老太太的，聾老太太沒了就留給傻柱，怎麼會是你的？」

  「何叔把屋子賣給我叔叔許大茂，我叔叔留給我的。」

  「不可能，我不知道。」

  「你誰呀，什麼事都告訴你？」

  「我是這院裡的一大爺！」

  「一大爺是什麼官？沒聽說過。」許傑昂著頭，不屑地望著易中海。

  他的神情，讓易中海大受刺激。

  在廠子裡他是八級工匠，從上到下沒有不敬著的。

  在這四合院裡他仗著老資格說一不二。

  就算平時經常陰陽怪氣的許大茂，在他面前，也得乖乖聽著。

  這個許傑竟然明著和他叫板。

  一大爺不能容忍自己的權威被挑戰。

  「沒有我們三位大爺的同意，這屋子就不能歸你。」易中海板起臉孔，做出高高在上的模樣。

  「我叔叔許大茂跟何雨柱叔叔簽了協議的。」

  易中海輕蔑的一笑，「你是小孩子不知道，沒有我們三個同意，那都不算數。」

  許傑也笑了。

  他知道這個時代比較亂，有什麼他不清楚的規矩，也很正常。

  可一大爺易中海的第一句話，卻暴露了。

  根據許傑的生活經驗，凡是開口就說對方是小孩子，不懂的，不明白，不知道的。

  百分百是要『忽悠』小孩子。

  「出去，出去。」許傑把一大爺推出屋子，「以後非請勿入啊！」

  易中海也算是身高體壯，沒提防，被又瘦又小的許傑，推了個踉蹌。

  他正要發作，卻發現，許傑已經帶上房門，大搖大擺地走了。

  許傑才不管，易中海此刻的心情是什麼。

  這種裝腔作勢，漠視他人生命的人，他根本不關心。

  許傑只想著趕快去買生活用品。

  不知道兜里的錢，夠不夠用。

  路過何雨柱的屋子前，許傑下意識地朝窗戶望了一眼。

  剛好，何雨柱也看向窗外，兩個人四目相對。

  何雨柱像是看見救星，打開門就要往外跑，被秦淮茹一把抓了回去，狠狠摔上門。

  聲音大的，許傑都擔心她太用力，會把玻璃震碎。

  許傑快步走出四合院，直奔百貨商店。

  在三層百貨商店裡轉了一圈，許傑發現這個年頭的售貨員非常公平。

  絕對不會嫌貧愛富。

  她們對所有人都一副愛搭不理的晚娘面孔。

  排在許傑前面的顧客，穿著筆挺的呢子大衣，很有領導的派頭。

  「同志，我要看一下這件棉衣。」

  售貨員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二十八塊五角錢，七尺三寸的布票。」

  穿呢子大衣的顧客，面露難色。

  「這麼多布票？」

  「沒有就不要擋在這裡，下一位。」

  「你們這個就不合理，誰家會有這麼多布票？」穿呢子大衣的顧客爭辯。

  後面排隊的群眾，也隨聲附和，抱怨價高，布票又不好搞。

  「買不起就別這裡排隊，哪涼快哪呆著。」售貨員不耐煩地揮手，像是在趕蒼蠅。

  她的態度激怒了排隊的顧客，雙方吵了起來。

  售貨員以一敵多，竟然占據上風。

  許傑站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這罵的也太原始了。

  看了會兒，許傑才收拾了驚訝的心情，離開百貨商店。

  他是經歷過市場經濟的人。

  凡是有利可圖，必定有『黃牛』。

  既然大家想買棉衣，手裡布票又不夠，那肯定有別的來路搞到布票。

  出了百貨商店，許傑在附近的街上轉了幾圈。

  看到幾個男青年也站在那裡東張西望，偶爾小聲和路人交談幾句。

  許傑注意到他們，他們也注意到許傑。

  雙方的眼神終於交流上。

  許傑湊過去，低聲問：「有布票嘛？」

  斜挎著綠書包的男青年，上下打量許傑。

  「叫你家大人來。」

  許傑不理會他，繼續問「七尺三寸的布票，怎麼賣？」

  年輕人上下打量許傑，看著他破爛的衣服，「十五塊，你有嘛？」

  許傑肯定地點點頭。

  「喲，有點本事呀，知道我是誰嘛？」

  許傑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誰，但這個年輕人的身份，許傑多少猜出來點。

  這是個街頭混子。

  根據許傑經驗，這些混子……

  未來要是混成富豪，回憶錄就寫年輕的時候經商。

  混成文化人，就拍《老炮》。

  沒混好，就是京爺。

  眼前人看起來就像個麻煩，而許傑不想惹麻煩。

  許傑搖搖頭，擺出『無知』的表情。

  年輕人拇指朝向自己，「在下老六，敬我的叫我一聲六哥。」

  「六哥。」許傑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

  「懂事。」被許傑奉承，六哥得意起來，「你兜里的錢，來路不正吧。」

  許傑感覺自己兜里的錢，來路很正。

  系統獎勵的，合情合理合法。

  只不過，他不能告訴別人，『嘿，穿越來的，綁定系統，系統給我錢。』

  這樣說恐怕會被當精神病。

  許傑依然靦腆地笑了笑。

  「我不問你來路，個人有個人發財的道，今天點你，你看你年齡小，不懂事，在我的地盤上，辦事兒得經過我同意，懂嘛？」

  許傑依然乖乖點頭。

  「今晚十點過來拿衣服，三十塊，不要布票。」

  這可是大優惠。

  看來這位六哥和商店裡的人有關係，能把東西拿出來賣。

  「好的。」

  「走吧。」

  許傑向六哥告辭，轉頭回了百貨公司，花兩塊二毛五，買了套貼身的秋衣秋褲。

  遇到挑擔賣貨的，又買了兩個不用糧票的饅頭，當晚飯。

  回到四合院，許傑進屋，先套上秋衣秋褲。

  有了貼身的衣服，立刻暖和了幾分。

  他穿著衣服躺在床上，想著迷糊一會兒，好半夜出去買棉衣。

  三位大爺突然領著人，衝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