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選擇再婚

2024-09-19 01:32:43 作者: 蘇子歡

  心情一好,連帶做題也快了好多。

  他用十分鐘做完十五道一重積分,這會開始算二重積分。

  筆尖在紙上劃拉,眼前浮現昨天晚上和傅婉詩在一起的畫面。

  她喝醉了,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昨晚的事。

  「第一題,你把積分順序換一下,先積x後積y,第二題,直角坐標系換成極坐標,積分域別忘了多乘上一個x」

  傅婉詩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一身酒氣還沒散,盯著李聞落的卷子低頭給他講題,嘶啞的聲音讓李聞落回過神,唯當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醒了!你那!還疼嗎?」

  「什麼?」

  傅婉詩有點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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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麼……就是……」

  李聞落想了想,彆扭答她:「你昨天上樓梯時摔了一跤,磕著了。」

  看來是忘了,李聞落想。

  傅婉詩沒再理會,上下打量他:「你幾歲了?」

  "20。」

  「那就好。」傅婉詩舒了口氣。

  看這小孩的臉像個十六七歲的,還以為她喝醉了一不小心睡了個未成年。

  從包里掏了兩千現金,又遞了張名片,傅婉詩說:「不夠的話,聯繫我秘書。」

  整理了下髮絲要走時,屋裡的男孩子急急拽住她,問:「要談戀愛嗎?」

  「……」

  要是平常的小鴨子,傅婉詩估計會踹一腳讓人滾,可眼前這個清清瘦瘦的男生實在讓人討厭不起來,她轉回身,把手上戴的鑽石戒摘給他:「拿去當了,以後別再做這種事了,好好上學。」

  李聞落眼睛亮晶晶,拿著戒指反覆地看。

  他低低傻笑,又問傅婉詩:「那,要陪我上數學課嗎?」

  傅婉詩:「……」

  「我得走了。」

  「別走,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呢。」

  李聞落絲毫不在意對方是否想知道他的名字,自顧自介紹自己:

  「我叫李聞落,母親給我起小名叫江江,哥哥們叫我落落,勇勇們叫我小江,如果你願意和我談戀愛,就……叫我老公就行。」

  「小朋友,」

  傅婉詩末了回他一句:「玩笑開多了就有點讓人討厭了。」

  人已經走了,李聞落對著門口小聲嘟囊:「可是你昨天晚上明明一點都不討厭。」

  --

  陸宴琛因為到南美接沈清然耽誤不少工作,熬了三天把手頭緊急的工作處理完,終於抽出身去找沈清然解釋。

  沈清然家客廳的門被虛掩著,輕輕一推就開了。

  陸宴琛不太高興,這麼容易被人打開,萬一壞人進來怎麼辦?

  這想法只一瞬,因為站在他面前直直看著他的兩個人讓他面容更加凝重。

  「來了。」

  陸宴琛點頭,恭敬地跟眼前的柯琛和古斯塔問了聲好。

  「沈清然在南美的事我們都聽說了。」

  古斯塔對他笑笑,鄭重道:「我們對此表示十分的感謝。」

  「沈清然是我老婆,是我兩個孩子的父親,您這樣是不是太見外了?」

  「陸宴琛。」柯琛在一邊冷聲提點了句。

  「怎麼?江向言明明是我的孩子,是沈清然拿命生出來的孩子,被你們肆意過繼給江言晨,我這個親爹還不能說說了?」

  古斯塔淡笑:「他懷向言時你怎麼對她的還用我再說麼?」

  「過去的事是我做錯了,我沒資格把小向言留在自己身邊,可你們就有資格?沈清然的孩子,你們憑什麼把他從沈清然身邊奪走!」

  「憑什麼?就憑你無能!」古斯塔冷笑:「你以為江言晨因為什麼突然消停下來,就你那麼點25%股權的人為什麼放你一條生路,陸宴琛,你得感謝柯琛,感謝沈清然,感謝你們的孩子,這麼多人幫你,你才不至於被江言晨搞垮。你受了沈清然不少幫助,現在,你該從她身邊離開了。」

  「呵……不愧是未來儲君,說話做派還真是一副恩澤四方的模樣。可是,我離開還是不離開,那都是我自己的選擇,不會因為誰的句話而改變自己的想法。」

  「我再說一次,陸宴琛,你配不上她。」

  「我是做錯了事,可真的不可救藥麼?你們有必要一棒子打死?」

  他看著柯琛,快要笑出眼淚:「琛哥,你懂這種感覺吧,這種怎麼也得不到信任的無力感。」

  「我知道。」

  沒有人比柯琛更明白陸宴琛口中情緒背後的傷痛,那種揪心的痛直到現在還在折磨著他,可他沒資格與陸宴琛同病相憐,因為他對郭梓塵所做的,遠比陸宴琛畜生得多。

  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幸運。

  柯琛緩了緩神,對陸宴琛無奈說:「這其實也是清然的意思,清然說,孩子生下來會把他送到你這兒。」

  「那她?」

  「她要再婚了,之後定居西班牙,永遠不會再回來。」

  --

  渾渾噩噩的幾個月一晃就過,沈清然閉上眼睛回想這段時間做了什麼,空蕩蕩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被推進手術室以後做了全身麻醉,好像做了很長一個夢,甦醒後動過兩次刀的刀口像絞肉機掀翻皮肉一般疼,身下黏糊糊流著污血,身子一動不能動。

  睜著眼睛一動不動盯著門口,有護士走進來,沈清然眼神落在護士身上。

  護士走過來安慰她:「小寶寶是足月的,很健康,請放心。」

  「在……哪兒……」

  麻醉過後的刀口疼到讓人說不出話,但沈清然還是費力讓護士聽清。

  護士不敢瞞著,實話實說:「孩子被柯少派人接走了,說是……把孩子送到他爸爸那裡去。」

  「這樣啊……」

  沈清然緩緩閉上眼睛。

  生小向言時,她被血淋淋送進醫院,醒來後寶寶已經待在保溫箱,沒看上一眼,等寶寶能像正常嬰兒那樣進食,轉頭她就被送進江家。

  現在,她還沒見過孩子的模樣,她又被送走了。

  第一次也許悲痛欲絕,第二次已經麻木空洞。

  並非是她薄情寡義,可憐可悲與冷漠薄情之只差一堵牆。

  可她,還是想見見孩子。

  第二天古斯塔帶著傭人過來,沈清然跟他要孩子的照片,那冷漠的男人外表倒是溫和,笑說:「長得像你。」

  「照片……」

  沈清然低低重複。

  「反正以後也見不到了,看一眼有什麼用?」

  說著,遞給她一張名片:「這是塞爾瑪侯爵家的長子,我給你挑的結婚對象。」

  沈清然抖動蒼白的唇:「我……不想……」

  「你有什麼不想的?」

  古斯塔淡漠中帶著譏諷:「准侯爵追求者無數,哪個不是年輕漂亮還沒被人碰過,你一個離過婚還生過兩次孩子的人有什麼資格挑三揀四?」

  「我沒……我可以,一個人。」

  沈清然極力否定他,可虛弱的身子說出的話沒有半點威懾力,古斯塔看著她,忽地就笑了,十分明顯的,嘲諷的笑:

  「還想陸宴琛呢?我告訴你,得不到就是得不到,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這世上可以沒有愛,但是不能沒有最基本的尊重和陪伴。

  現在家族聯姻這麼多,雙方各玩各的,哪有那麼多苦情劇里的閨中怨婦讓人同情,可你那孤獨去世的母親,她最後死無所終,全都是她的痴情害的。

  一個人守著你們兩個孩子是顯得偉大,顯淒楚,也令人心疼,可最後可憐的是她自己,你想像她一樣是麼?沈清然,你給我清醒點,我這是為你好。」

  沈清然靜靜地聽著,雖然她感受到古斯塔對自己的蔑視還有對她母親的不尊重,可他有一句話說對了,這世上可以沒有愛,但是不能沒有陪伴。

  如果她再婚,哪怕她不愛對方,對方也不愛自己,可如果他們一方真的出什麼意外,他們至少是個親人,另一方不至於冷漠到袖手旁觀,而且慢慢的,婚姻可能會滋生出割捨不開的親情。

  或許有一天,她不慎像她媽媽那樣得了絕症,那人至少會來到她的床前,握著她的手輕輕哭幾聲。

  沈清然看向古斯塔:「好……那,什麼時候?」

  「三天後對方派專機接你,他想見你一面。」

  「可是我剛……」

  「坐輪椅去,」古斯塔皺眉:「辦法是人想出來的,我會安排好。」

  沈清然不再說了。

  她了解古斯塔,他的命令和想法不容任何人質疑,他從不拘泥於兒女情長,把所有人全都當作讓他以最好最快的辦法達成目的的手段。

  他說為她好,可實際上,他肯定是從侯爵那裡收到了不少好處。

  有時候沈清然想,她的童年雖然黑暗,但卻自由,她可以在她媽媽的房子裡畫畫,看書,從沒人管她。長大之後,她有太多身不由己。

  現在想來,這輩子做得最瘋狂的一件事,大概就是那年大學畢業,她追著陸宴琛回國,轟轟烈烈的愛他。

  雖然結局並不好,但是回憶卻很美好,她不後悔。

  對方很守時,沈清然也沒再反抗,二人在約定時間見了面。

  准侯爵是個優雅高貴的中年男人,談吐之間氣度不凡。

  但沈清然知道,這種人都是帶著面具的,面具背後,不知道掩藏著什麼醜惡的臉。

  「我很喜歡你的畫。」男人微笑說。

  「謝謝。」

  男人開門見山,一秒都不浪費。

  「我在紐約開了個畫廊,請了一些水平很高的小眾畫家,但畢竟名氣不高,總得有幾幅吸引人的。」

  沈清然回他微笑,並不兜圈子:「所以,想要我的畫是嗎?」

  「準確的說,是想請你畫幾幅新的,這樣才能更吸引人不是麼。」

  沈清然坐在輪椅上輕笑,刀口的傷依舊癢痛的厲害,可她還是忍不住笑出來:「你能給我什麼?」

  「給你個高貴的名分,一生無憂無慮的生活,還有,如果需要,我會抽時間陪你。」

  「你覺得我沒人陪?」

  男人看著她笑:「你有麼?」

  沈清然搖頭跟著他一起笑,點頭說:「我給你畫,什麼時候需要?」

  「從現在開始的三個月,至少要畫完一幅。」

  沈清然應下了。

  在第四個月月末畫完了第一幅。

  准侯爵收了畫,客套地跟她說了句辛苦了,沒過幾天便到奧蘭治國王那裡提了親。

  奧蘭治很高興,他最放心不下妹妹留下來的兩個孩子,眼看大侄女能有好歸宿,很快便同意了這門親事。

  消息很快傳到國內,江言晨聯繫古斯塔,還是那副淡漠模樣:「我給你的可是那人的三倍,為什麼不把清然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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