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醉酒

2024-09-19 01:32:39 作者: 蘇子歡

  江展易一身酒氣進屋,捂住睡著的沈嫣然的嘴就開始作祟,沈嫣然抽了口氣憤恨地罵他,被江展易不輕不重的一個巴掌警告:

  「小聲點,別讓你嫂子聽見。」

  「媽的,你臥室里不是有女人?」

  江展易搖頭,眼神心疼得緊,「不能,她拍戲的時候受傷了,身體還沒好。」

  與此同時陸家。

  「這是……怎麼回事?」

  

  沈清然身子定在玄關處,看著身穿居家睡衣淺笑的傅婉詩,木納地問陸宴琛:「是我想的那意思嗎?」

  陸宴琛扶額,額頭的冷汗順著太陽穴往下冒。

  他去南美之前特意跟傅婉詩把一切都說清楚了,那句在一起是真心的也好無心的也好,他們之間那份長久以來形成的兄妹情誼是怎麼都不可能化為愛情的。

  怪自己選擇用這種極端的方式逃避沈清然對自己的懲罰,想靠著別人的關心苟且度日,且不知,他對沈清然的感情已經在心裡紮根,讓他跟別的女人將就不了。

  不都跟他說了權當做玩笑一場嗎,怎麼這時候突然冒出來,當著沈清然的面叫他最不想聽到的那三個字?

  陸宴琛壓著火對傅婉詩低吼:「你過分了!」

  「到底是誰過分!我他媽陪了你幾個月,你說踢了踢了?」

  傅婉詩情緒激動,拿茶几上的水果盤摔沈清然臉:「今兒是我生日,你他媽給我的生日禮物是把她帶回來!」

  陸宴琛擁住沈清然替她擋砸來的果盤,憤怒的人快步上前卡住傅婉詩脖子,血紅著眼睛咬牙警告:「再敢碰她一根頭髮,我掐死你。」

  「陸宴琛!」

  幾步開外的沈清然輕輕叫了他一聲,像是自言自語般小聲問:「你們在一起了嗎?」

  此時血紅著眼睛歇斯底里叫嚷的傅婉詩像極了當初跟陸宴琛結婚的自己,而此刻的她,倒像是那時被自己砸得頭破血流的第三者。

  「我們確實在一起一段時間,可我們什麼都沒有發……」

  清冷的眸子失望地掃過陸宴琛身上每一寸皮膚,搖頭打斷他:「理由可以說的冠冕堂皇,可事實卻明擺著,不是嗎。

  你好像總是不珍惜自己擁有的,眼前人被你像個包袱一樣隨意丟棄,等人走了你又假裝很在乎。」

  沈清然指著自己,看向傅婉詩:「無論對我,還是對她。」

  陸宴琛吃了黃連,嘴裡苦成一片。

  語言太過蒼白,他無力解釋這一切,只能不斷跟沈清然表白自己的心意:「對你,我從來都不是裝出來的。」

  「是不是誰又知道呢?你總不能親口說你是裝的。」

  看著此刻被陸宴琛卡著脖子漲紅臉的人,就像回到兩三年前的某個晚上,她打開辦公室的門,看見的是一女人甜膩膩的喊著他「老公」。

  被憤怒蒙蔽了雙眼的她搬起電視沖人砸,之後被陸宴琛卡著脖子惡語警告,就像現在陸宴琛對傅婉詩那樣。

  她不是在可憐傅婉詩,因為她並不可憐以前的自己。

  就像個怪圈,走了幾年又回到終點,不是說什麼都沒變,是變了的,比如她已經從歇斯底里的施暴者變成被人保護的那一個,可陸宴琛似乎和那時候沒有什麼不同,對待被她拋棄的人,眼神冷漠如初。

  他說他喜歡你,他說他愛你,你以為他喜歡你,你以為他愛你……那為什麼他在你離開之後馬上找了別人?

  姑且不去猜測他說的愛你是真是假,即便是真的,你也有可能只是他愛的眾多人中的一個,以前不就這樣嗎,他身邊的女人成群,偶爾卻還會對你說兩句情話。

  有些東西,不是一句「我願意」「我相信」就能改變的。

  不是故意跟他鬧脾氣,只是突然想明白,為什麼因為陸宴琛對自己的一點好,就忘了他以前惡劣的本性。

  這也不能怪他,畢竟這是世人的常態,人們中都有一種很奇怪的道德評判標準,就比如有一天,人們見到一個作惡多端的人突然彎腰撿了垃圾,或者義務給村兒裡頭栽了棵果樹,大部分人會感嘆,「這人其實還不錯。」相反,一個平時做了不少好事的老實人摘了個別人家門前種的蘋果,人們就會覺得,「這人也就那樣。」

  慶幸的是,現在想明白,好像也不算太晚。

  沈清然挺著肚子一個人走出門,陸宴琛急急追上去,可傅婉詩死死拉著不讓他走,扭打爭執的空,沈清然的蹤影已經消失不見。

  傅婉詩拉著陸宴琛坐到餐桌上,滿滿當當一桌子菜,還有兩瓶沒打開的紅酒。

  拉開紅酒塞,傅婉詩笑著給陸宴琛倒酒:「今天是我生日,我猜你肯定忘了給我準備禮物,不過沒關係,我買了禮物給你。」

  陸宴琛沉著臉看她。

  畢竟一起長大的,她哥哥又幫過他,還救過他命,他不想把他們之間的關係搞的沒法收場,可他實在無法原諒傅婉詩拿東西砸沈清然。

  摔碎遞過來的杯子,陸宴琛拽著傅婉詩手腕警告:「我們可以做回以前的好朋友,只要你現在出這個家門並且和沈清然道歉,要不然,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仇人。」

  傅婉詩覺得好笑:「你為了她……要跟我做仇人?」

  血紅著眼睛看陸宴琛,隨後一把掀翻桌子,踩著一地狼藉衝到陸宴琛身邊,重重給的扇了陸宴琛一巴掌:

  「你他媽良心都被狗吃了嗎?你被埋在地下,是我哥冒著生命危險把你救出來,是那個姓沈的嗎!」

  「傅婉詩,那件事我雖然一直感激,但並不是還不起這份恩情,而且這件事與你無關,救我的人是你哥,不是你。」

  陸宴琛抹掉嘴角流出的血跡,當著人的面給許加打了電話,安排他算清楚那天傅家因為救他破費了多少,按照央行貸款基準利率上調五個百分點連本帶利打到傅氏的對公帳戶。

  安排妥當,陸宴琛看著傅婉詩:「你可以打電話問問你哥,我給的這些夠了麼?」

  「你……狠……陸宴琛,你是真的狠……」

  男人冷漠的臉不帶一絲憐憫,好像這是一場無情交易那樣理所當然。

  「還有要求就跟許加提,夠了你就滾。再敢碰沈清然一根頭髮,我要你好看。」

  --

  今天晚上京城的歸宿酒吧迎來一場史無前例的狂歡,傅家小姐一手舉著瓶酒一手拿著話筒笑意盈盈站在吧檯上對底下的人喊:

  「今兒本大小姐我生日,大家隨便玩,喝酒的開房的,一律包在我帳上!」

  酒吧一瞬間炸開鍋,嘈雜的音樂都沒能遮住滾滾來襲的尖叫聲和掌聲。

  眼睛瞥見躲在角落裡,偷著親嘴兒的那一對小情侶,傅婉詩醉醺醺地大著嗓門吼:

  「你們去樓上辦正事兒,在這兒躲躲藏藏的多沒勁!」

  那對兒小情侶臉紅,手拉著手悄摸上樓去了。

  酒吧靠窗那一桌坐了四個人,其中一個好笑地看著站在吧檯上抽風的傅婉詩,笑說:「看來是被甩了。」

  「呦,怎麼回事啊?」另一人接話。

  「你們沒聽說?吧檯那個傅家小姐之前跟陸宴琛好來著。」

  「不是吧?她跟陸宴琛?陸宴琛不是有老婆嗎?」

  「哎,誰知道啊,要不你去問問?沒準人家心情好了還能給你睡一次。」

  那人臉一黑,笑罵:「睡個屁,你以為我沒追過她嗎?」

  「嘿,啥時候的事兒,我們咋不知道?你看她那樣子,絕對失戀了,要我說,你再去試試,趁虛而入,准能成。」

  三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傅婉詩,只有一個人端著酒杯自始至終沒說一句話。

  傅婉詩走到哪兒,一群男人眼神就停在哪兒,絲毫不掩飾露骨的視線。

  有個保鏢走到身邊對她恭敬道:「小姐,老爺吩咐您十點鐘之前必須到家,他說如果您早課再不去上,他會親自陪您上課。還有大少爺很擔心你,希望你早點回家。」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這……」

  二十歲的臉龐還帶著稚氣,可一個眼神投過來,卻能讓人不寒而慄,「我說了,你先回去。」

  隔天一早,酒店內。

  「落落,今天你們副院長給我打電話你又沒去上課?'

  李聞落穿著浴袍從床邊退到浴室,握著手機小聲回:「嗯。」

  電話那頭的江展易眉毛擰在一起,聲音十分不悅:「你是想留級還是想退學?你勇勇因為你逃課的事,昨天出院今天就吵著陪你去上課。」

  「對不起。」李聞落態度誠懇:「我下次注意。」

  江展易聲音微冷:「你看著辦。」

  李聞落黑眼珠轉了轉,關了手機刷牙洗臉,走出浴室時床上的傅婉詩還在睡著。

  看了眼表,這會上午九點五十,第一大節早課都快結束了。

  在屋裡四處轉了轉,到十點鐘,昨晚喝的爛醉的人還沒有甦醒的跡象,於是萬般無聊的李聞落找了紙筆,把他兄弟拍給他的高數作業認認真真做了一遍。

  他在學校是個「問題少年」。

  主要因為開學到現在的高數課他一節都沒上過,按說點名三次不在就得掛科了,但他是江展易表弟,又是學校重大科技項目特招生,剛開始點名不在,江展易都會給他找冠冕堂皇的理由幫他逃課,一次兩次還行,時間長了,老師邊放不開面子,江展易也有點煩。

  江展易那邊估計又被「約談」了,電話再次打進來,黑著臉說他:

  「一節數學課而已,你就不能去上?」

  李聞落平靜地和江展易對著幹:「哥,上課是去學知識的,可是老師講的那些皮毛,我初三時就能解出來,既然這樣我為什麼還要去上課呢?用這時間做些更有意義的事難道不好嗎?」

  「你有什麼事非逃課做不可?」

  李聞落轉動眼珠:「想談戀愛。」

  電話那頭先是長長一陣沉默,之後江展易沉聲說:「找個能陪你一起上數學課的,我沒意見。」

  李聞落有點開心,他本以為他大表哥不會同意他談戀愛,沒想到竟沒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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