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陸總生病

2024-09-19 01:32:07 作者: 蘇子歡

  拽住許加衣領,重重給了他一拳,質問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許加任由他打:「陸總,這是老夫人的意思,她不想讓您擔心。」

  「不讓我擔心?!」

  陸宴琛痴痴重複這句話:「我就那麼兩個親人,不擔心她我擔心誰?!」

  許加沒說話,最後陸宴琛也累了,整個人透著悲戚的坐在那。

  

  葬禮是在兩天後舉行的。

  陸宴琛穿著一身黑色的葬禮服,手中打著一把黑色的傘站在墓碑最前頭,熬了兩個晚上沒合眼的他神情疲倦,鋒利的眼睛被迫柔和空洞。

  幾個表叔表嫂帶著她們的孩子站在他身後,陸宴琛看著他們輪流在墓碑前獻花,臉上表情是沉痛的,似乎對他奶奶的離世萬般悲痛和不舍。

  但只有陸宴琛知道,他們的悲傷都是假的,心裡真正想的是如何儘可能多地奪取他奶奶留下來的財產。

  葬禮不到兩個小時就結束了。

  人這一生過得很漫長,可當你離去後,冰冷的軀體徹底消失在陸面之上只需要短短的幾個時辰,在這幾個辰中,隨著悼念的人們哭聲遠去的,是你過去近百年,或好或壞的一生。

  人都走後,陸宴琛木然地盯著墓碑上他奶奶的名字久久失神,電話響起來,陸宴忻在那頭抱歉說:「航班延誤,預計後天才能回國,奶奶的葬禮開始了嗎?」

  電話里他哥的聲音聽起來是真誠的,可陸宴琛知道,那人根本就沒有心。

  「已經結束了,不用回來了。」

  「哦是嗎?那我就先回工作室了,有事給哥打電話。」

  陸宴琛冷笑:「用不著。」。

  晚上還有酒席,接待參加葬禮的賓客這種風光事都是屬於陸宴琛叔叔們的,他退到一邊,拿了兩瓶烈酒在酒店樓梯角落悶頭喝的一滴不剩晃晃悠悠走出酒店攔了個計程車,報了沈清然現在的住址。

  沈清然打開門的時候見到眼前的人愣了一下:「這麼晚來有事麼?」

  聞著他身上濃烈的酒精味道蹙眉:「你喝酒了?」

  醉到不省人事的人還記得沈清然的臉,冰冷的被安全感和溫暖感包圍,他把門裡面疑惑和嫌棄他的女人緊緊摟住,在她肩膀上哽咽的懇求著:「沈清然……別走……我就只有你了。」

  男人壓抑的哽咽聲讓沈清然心裡一揪,把人扶進客廳,沈清然熬了鍋醒酒湯,找出藥箱裡的胃藥就著湯汁把藥餵下,等人安分下來把他扶進次臥,拿了一床新被子給他掖好被角。

  想要離開時,手腕被緊緊攥住。

  陸宴琛把人橫抱上床,溫柔親吻她的眼睛,嘴裡哀求道:「想再要個孩子,再要個家。」

  陸宴琛一邊解開沈清然衣扣一邊呢喃著,「寶寶給我生個孩子。」

  喝醉的人力道出奇的大,壓在身上像塊巨石沈清然推他肩膀,卻被喝成爛泥的人摟的更緊沒了辦法,沈清然用力拍他的臉試圖叫醒他:「醒醒,你喝多了。」

  陸宴琛傻傻笑了聲:「沒喝。」

  隨後他闖了進去,沈清然疼的哭叫出聲。

  不知多久,直到男人逐漸加快頻率,失神的沈清然才找回些意識,濕著眼眶推他:「陸宴琛……你給我起來,別在裡面……」

  喝醉的人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一邊胡亂吻著她一邊要的更狠,在她身上不知疲倦的折磨著她。

  陸宴琛嗅沈清然後頸,重重咬一口:「好喜歡你。」

  沈清然心裡一涼,認命般閉上眼睛。

  第二天早晨陸宴琛是被手機鈴吵醒的,醒來時他頭痛欲裂,抓著頭髮坐起身,環顧四周,又看了看還在他旁邊昏睡的沈清然,晃神之間還以為回到了他們沒離婚的那段日子。

  沈清然手機一直響,陸宴琛瞅了眼,宋明哲打的,掛斷關機,又躺回沈清然身邊抱著她繼續睡覺。

  沈清然睡著的時候蜷縮著身子,陸宴琛把她攬在懷裡,無意間看到她後頸暗紅色的咬痕,愣了一下,昨天晚上斷斷續續的片段在腦子裡閃過,一瞬間困意全無,繃直了身子僵在原地。

  他把沈清然強-暴了。

  這個念頭一出,他逃也是的從臥室出來,癱在客廳沙發上,雙眸黯淡。

  他奶奶的離世對他打擊太大,再加上酒精的作用,無意識的他犯蠢做了錯事,雖然這些不能成為傷害沈清然的理由,可……他一開始真的只是想抱抱她。

  陸宴琛心裡悲涼又絕望,他知道這下沈清然徹底不可能原諒他了。

  十一點過五分,疲憊的沈清然緩緩睜開眼睛。

  陸宴琛守在她身邊,見人醒了,把剛做好的雞蛋面端到他面前,小心翼翼的道:「你醒了……餓不餓,我給你煮了面。」

  沈清然見了他,下意識往後縮,顫抖著肩膀指向臥室木門,「出去。」

  陸宴琛單膝跪在地板上,慌亂地抓著沈清然的右手甩在自己臉上個犯錯誤的小孩一樣的懇求著她的原諒:

  「清然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是東西,你打我,你抽我巴掌,別趕我走……」

  沈清然抽回手,扭過頭去無力地閉上眼:「你根本就不知道錯,你只想著你自己。你想要孩子就來羞辱我,以前我懷著你的孩子時,你有管過我的死活麼。」

  「我……」

  陸宴琛無力再辯駁,紅著眼眶問她:「怎麼樣你才能解氣,我把命給你好不好?」

  「我不稀罕,現在請你出去,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陸宴琛失神站起身:「好,你不稀罕,你別生氣,我再也不來打擾你。」

  踏出沈清然家門那一刻陸宴琛揚頭大笑,只不過笑著笑著幾滴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比起生老病死這一自然規律帶給人的無可奈何,再也回不到的過去的失去一切才叫人痛徹心扉。

  他太蠢了,兩個最深愛的人都沒能守住。

  回到公司後,陸宴琛表現如常,這讓許加感到驚訝。

  他以為憑老闆對他奶奶的感情,怎麼也會消沉一段時間,可令人意外的是,老闆精神比以往更足,吃住在公司,通宵加班,先後解決了幾個大項目。

  許加有老婆孩子,沒法向他一樣玩命加班,熬到晚上十點多,多日加班的他有點挺不過去,跟陸宴琛道別後離開了辦公室。

  凌晨辦公室只剩下陸宴琛一個人時,緊繃一天的冷酷面容才會露出疲倦的笑容。

  站在玻璃落地窗前看凌晨三點的夜景,對面大樓只有零星幾個窗子開了燈。

  路燈很亮,可總有它照不到的角落,藏在路盡頭的那些漆黑角落美得讓人嚮往,陸宴琛想從窗子上跳出去看看裡面到底藏了什麼寶物,或許裡面有一片玫瑰花叢。

  這個想法不止一次出現,陸宴琛知道他可能出了心理問題。

  周末不忙的時候約心理醫生到家裡看病,醫生診斷之後沒說什麼,提出要見他的家人。

  陸宴琛問醫生:「我是不是得了抑鬱症?」

  「嚴格來說,應該是心理創傷後遺症。」醫生猶豫幾秒後安慰說:「您放心,並沒有抑鬱症那麼嚴重,只需要您的家人多多陪伴,心結打開,恢復一段時間後輕生的想法便會消失。」

  陪伴……他已經沒有家人了。

  他奶奶離開了他,沈清然更不會管他的死活。

  陸宴琛擺擺手,跟醫生無奈說:「開點藥吧!」

  陸宴琛是個名人,這醫生早就聽說他之前離了婚,前幾周家裡老人也去世了,再看這棟只有一個人住的房子,心下不禁感嘆,有錢花沒人陪,形單影隻,過得還不如他們普通老百姓。

  開了藥,醫生再三叮囑:「這藥一天三頓,一次兩片,千萬不能多吃,更不能不吃,您明白吧!」

  陸宴琛想了想,又問:「吃藥能治好麼?」

  「這……恐怕……」

  心理疾病靠不得藥物,吃多了反倒會有副作用,惡化精神狀態,醫生不敢妄加安慰,如實說:「吃藥不是長久之計,最好的辦法是多找您的親屬,愛人,朋友等人員溝通交流,打開心結。」

  醫生走後,陸宴琛吃了兩粒藥,藥效很快起作用,他暫時沒了低沉消極的想法,但開始整整日吃不下飯。

  這樣也挺好,他親身體會了小小的沈清然躺在公園軟墊上想把自己餓死時的感受。

  那時候他不理解,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這世界多美啊,大好河山還沒去看,山珍海味還沒去嘗,幹嘛要違背自然規律提前中斷自己的生命呢?

  原來置身其中時,才發現這種事情並沒有想像中那麼荒誕,在萬念俱灰之下,能夠體面地閉上眼睛都已經是十分幸福的事。

  這天下班,開車十分鐘後下起了暴雨,司機照常繞路到沈清然公司樓下停車,以往等上十分鐘左右就能見沈清然一面,今天一直等到凌晨十一點多才見沈清然從公司大樓出來。

  一直以來都只是遠遠見她一面而已,可見著她穿了一件薄薄的衣衫站在大廳出口的旋轉門外躲雨等車時,陸宴琛還是忍不住打開車門下了車。

  他打了把黑色的雨傘走過去,沈清然見了他,只嫌棄地看了眼便繼續看著剛オ一直盯著的方向,皺著眉頭,似乎在想叫的車怎麼還沒來。

  陸宴琛把外套脫下來對她笑笑:「這麼晚了還下著雨,我送你回去吧!」

  「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沈清然把肩膀上的外套摘下來甩在他身上憤怒地問:「你跟蹤我?」

  陸宴琛低頭解釋:「沒有……只是,加班,路過。」

  白色的藥瓶從西服口袋滾落,砸在地面湍急的水流中,跟隨著雨水滾落幾米,陸宴琛看了眼,保持撐傘的動作沒變,倒是沈清然走過去把藥瓶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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