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彩禮確定給五百萬嗎?

2024-09-18 23:37:08 作者: 寧抱香

  「你就是虞小姐?」

  

  低沉的男聲在她頭頂響起,正低著頭髮呆的虞黎揚起臉,便對上一雙如黑曜石般的明眸。

  看著那張堪稱完美的臉,虞黎的呼吸一滯。

  對她這種有臉盲症的人來說,儘管她可以分辨美和丑,但大腦卻無法識別面孔,更不用說將對方的五官記住。

  可是,虞黎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的相親對象竟然會是一個大帥哥。

  感受到女人灼灼的目光,燕時衡的眼色冷了幾分,語氣也變得不耐煩。

  「你到底是不是?」

  接觸到男人漠然的視線,虞黎不敢再看對方,只乖乖地點了點頭。

  燕時衡只簡單地掃了一眼虞黎。

  衣著普通,身材幹瘦,一張臉遍布紅疹,眼睛和嘴唇更是紅腫得不像話…看起來像悲傷蛙。

  女人滑稽的模樣,為這場強制綁定的婚姻帶來了一絲喜感。

  別開視線後,燕時衡正了正神色,「事先說明,我對婚姻沒興趣,只是逼不得已。」

  虞黎點頭。

  遲疑幾秒,虞黎小聲道:「請問,領證之後,您真的可以給五百萬彩禮嗎?」

  沒想到女人張口就提錢,燕時衡表情一冷,看虞黎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嫌惡。

  「是。但我有無精子症,能接受嗎?」

  虞黎思考了一小會,輕輕點頭。

  沒有孩子的話,將來分開的時候也不用瞻前顧後。

  燕時衡滿意虞黎的乾脆,「該帶的材料都帶齊了嗎?」

  「帶了。」

  「走吧。」

  不到三十分鐘,虞黎和燕時衡就走完了所有流程,拿到了結婚證。

  燕時衡隨手拍了一張兩個紅本本封面的照片,發給了燕老爺子,那邊立刻回了幾條語音消息。

  燕時衡沒有點開,只切換到手機銀行頁面。

  完成轉帳,燕時衡將手裡的名片遞給虞黎,淡聲道:「五百萬轉過去了。這是我手下的名片。有事找他。」

  「謝……」

  「我還有事,先走了。」

  虞黎才說出一個「謝」字,燕時衡卻根本沒耐心聽完。

  直到男人離開,虞黎繃緊的肩胛才終於松下。

  她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紅本本,卻沒有一點真實感。

  她結婚了。

  頂著過敏變形的臉,拍了人生中第一張,也有可能是唯一一張結婚照。

  回想起出門前養母刻薄的警告,如果她敢不領證就讓奶奶病死醫院,不做手術,虞黎鼻子一酸,握緊了手中的紅本本。

  她不想將婚姻作為交易籌碼,只是只有她乖乖聽話,和那個男人領證結婚,養父母才能續上奶奶高昂的醫藥費和手術費。

  想到躺在病床上瘦骨嶙峋的奶奶,虞黎眼眶一酸。

  當年,要是沒有奶奶領養了自己,她大約早就死了。

  這條命是奶奶給的,為了奶奶她什麼都願意。

  看著民政局玻璃中自己的倒影,虞黎隨即用袖子擦了擦眼淚。

  與此同時,坐在黑色豪車裡的英俊男人,隨手將結婚證塞進了文件袋,又將袋子扔給了等候在外的管家,讓他把結婚證交給老爺子。

  管家離開後,燕時衡準備駛出停車場。

  就在這時,他的餘光瞥到了一抹瘦小的身影。

  好像是剛才和他領證的女人?

  對方似乎是在打電話,一張花貓似的臉上滿是笑意。

  想到女人聽到「五百萬」時的貪婪神情,燕時衡的目光黯得厲害。

  如果不是老爺子催得厲害,非要他和這個素未謀面的女人相親結婚,他怎麼可能會和這種不入流的女人結婚?

  心中煩躁更甚,男人壓下油門,直接駛離民政局。

  與此同時,虞黎正在和養母通電話。

  收到五百萬轉帳的養母的心情極好。

  即便看不到她的臉,虞黎也能想像到她一定笑得合不攏嘴。

  「對了媽,你們記得幫奶奶交一下醫藥費,上個月還有…」

  「嘖,行了!大好的日子提這個,真晦氣!還有啊,你記得把結婚證拿給我啊,省得你動什麼離婚的歪心思!」

  沒等虞黎把話說完,養母直接掛斷了電話。

  看著通話結束的頁面,虞黎嘆了一口氣。

  離開民政局,虞黎照例去了一趟奶奶所在的醫院。

  隔著門玻璃,虞黎目不轉睛地看著處於昏睡狀態的奶奶。

  她像是被風乾的稻草,似乎一碰就碎了。

  不過,幸好有了那五百萬,奶奶終於可以用上副作用更小的新藥。

  她透著玻璃,喃喃道:「奶奶,我嫁人了,你一定要快點醒過來…」

  忽然口袋裡的手機一震,她接到了公司老闆的信息。

  【小虞,你跟我去一趟B市,我在飛機場等你。】

  【別給我找藉口,你要不來,我就默認你主動離職】

  看著那些消息,虞黎抿住了嘴唇。

  她不能失去工作。

  雖然奶奶的醫藥費解決了,但只有賺更多的錢,她們才能過上幸福的生活。

  咽下不快,虞黎回到家便服用了抗過敏藥物,再將結婚證交給養母,請求她照顧奶奶一晚後,便打車去了機場。

  一路上老闆不停叮囑虞黎,要替公司把握好這個大客戶。

  虞黎不解其中意思。

  直到那個滿臉橫肉的客戶,在灌了她三瓶酒後,伸手摸上了她的大腿。

  察覺到自己被騷擾了,虞黎下意識反抗。

  但不知為何,她覺得全身無力。

  對上客戶滿是淫邪的雙眼,虞黎靠著最後一點清醒的意識,裝出嘔吐的模樣。

  趁著其他人在躲避,虞黎捂著嘴,藉口離開了那間包廂。

  意識愈發混沌,她腳步虛浮地踏上了電梯,卻忘了選擇樓層。

  「叮。」

  電梯門開,虞黎迷迷糊糊走了出去。

  她向左右看了看,扶著牆埋頭亂走。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了,某間房間的門前。

  虞黎努力想看清門牌上的數字,卻因為失去平衡,直接撞開了虛掩的房門。

  但她沒有摔到地上,她的腰肢被一隻強有力的胳膊攬住。

  隨著胳膊主人的動作,虞黎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被人箍著雙手手腕,壓到了冷硬的牆面上。

  房間昏暗無光,虞黎卻能感覺到有雙眼睛在盯著她。

  「好痛…」

  手腕被箍得發疼,虞黎小幅度扭了扭身體。

  嬌軟的軀體近在咫尺,耳邊是女人貓兒撒嬌似的嚶嚀,男人的呼吸粗重了幾分。

  察覺到身體的變化,燕時衡咬牙咒罵。

  「該死。」

  這幫人給他下的東西,比他以往接觸過的都要來得猛烈。

  這一次,冷水浴大約是不頂用了。

  室內溫度逐漸攀升,虞黎頭暈得厲害,她稍稍垂首。

  溫涼的唇瓣擦過手臂肌膚,留下一片熾熱。

  燕時衡的喉結不受控制地滑動,強壓下去的慾火再度被引燃。

  燕時衡咬緊牙根,伸手掐住了女人纖細的脖頸,「說!是誰派你來的!?」

  「嗚。」

  脖頸被扼住,窒息感逼迫虞黎張嘴喘息。

  溫熱的呼吸噴薄在燕時衡的手背,後者的背脊一僵,額頭上的青筋也隨之暴起。

  男人的嗓音透著隱忍的克制。

  「別動,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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