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這算是出軌了吧?

2024-09-18 23:37:12 作者: 寧抱香

  「好,好熱。」

  一絲異樣的感覺蔓延至虞黎的四肢百骸,她難受得扭動著身體。

  安置在牆角的感應燈忽然亮起。

  借著微弱的光芒,意識混沌的虞黎,怔怔地望著將她圈在牆邊的男人。

  微光將對方的眉眼勾勒得性感,虞黎不由得被吸引。

  靈魂深處的空虛感愈發明顯,似乎是希望被人撫慰。

  虞黎感到萬分難堪。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慾念。

  她下意識的想要推開男人。

  可是,藥效開始發揮,虞黎的手腳變得虛軟無力。

  

  她差一點栽倒在地上,但站在她身前的男人,眼疾手快地將她環入了懷中。

  兩具滾燙的身體相貼。

  男人粗重的呼吸聲就在耳邊,藥效催著虞黎去追逐溫暖。

  但她想到自己已經領證了。

  既然為人妻又怎麼能做出對不起自己老公的事情?

  虞黎的頭腦清明了一瞬。

  她想離開,卻發現小腿好像在地上生了根,任憑她怎麼抬都動不了。

  很快,藥效在她的血液中奔騰。

  虞黎的神智逐漸模糊,肌膚血管之中像有螞蟻啃噬一般難受。

  在酒精和藥效的催動下,虞黎逐漸喪失了身體的控制權。

  她不由自主地踮起腳尖,用柔軟的唇瓣覆上了男人的喉結,後者的呼吸猛地一窒。

  燕時衡的理智告訴他,他應該推開這個女人。

  可是,他的雙手卻不受控制地,撫上了身前人的後頸。

  大手一路向下,女人的身材凹凸,肌膚觸感滑膩勝過上好白瓷。

  燕時衡鬆開了女人的雙手,任憑對方環住脖頸。

  急促的呼吸聲,在寂靜的黑夜中尤為明顯。

  從玄關到浴室,虞黎被男人緊抱著不斷索取。

  昏睡又清醒。

  最後一次,燕時衡失控一般咬住了她的鎖骨,仿佛猛獸標記了自己的所有物。

  …

  虞黎醒來時,全身都酸疼得厲害。

  她按著脹痛的太陽穴,迷茫地看著四周。

  突然,她聽到身邊傳來平和的呼吸聲。

  當虞黎看到背對著她的男人時,她差點嚇得驚叫出聲。

  她捂住嘴,目光落在了男人滿是抓痕的寬厚背脊上。

  不用多想,那些抓痕肯定是她的「傑作」。

  虞黎陷入了難言的苦悶之中。

  她又是羞惱又是欲哭無淚。

  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她只剩下了零星的記憶。

  是她主動嗎?

  一點都不想起來……虞黎覺得頭疼欲裂。

  沒有想到她竟然在領證結婚的第二天,就和一個陌生男人發生了關係…

  「我這算是出軌了吧…」

  虞黎懊悔又難過地抓了抓頭髮,忍不住紅了眼眶。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惆悵地坐了一會兒,最終決定為自己醉酒後的亂來負責。

  在留下了錢包里所有的錢,以及一張寫有她聯繫方式的便簽後,虞黎扶著酸軟的腰,匆匆忙忙地離開了房間。

  半小時後,燕時衡皺著眉從床上起身。

  當他踢到了某個類似於空盒的東西時,燕時衡按著肩膀低下頭。

  他看到了被用空的保險套空盒...和目光所及的一地狼藉,燕時衡的眉心一跳,他和昨晚那個女人……

  燕時衡下意識地看向大床的另一邊,那裡空無一人,地板上也只有他的衣物。

  就在這時,燕時衡注意到,床頭柜上好像有什麼東西。

  水杯下面壓著一疊面值不等的紙鈔。

  燕時衡隨手數了數,大概是兩千元左右。

  最後一張百元鈔票的背面,被貼了一張沾了水漬的便簽:【陌生人先生,我為我昨晚酒後的失態向您道歉,對不起。桌上的錢是我給您的補償,如果您覺得這些無法彌補您的遭遇,請隨時聯繫我,我的電話是:182780xxxxx】

  號碼最後幾位數字被暈開,看不清楚到底寫了什麼。

  捏著那張便簽,男人攏起了眉峰。

  原來和他共度一夜的這個女人,並不是那幫人的同夥,她只是一個無辜的路人。

  一想到自己昨晚的無節制索取,燕時衡忍不住扶額。

  因為他的疏忽,他不僅傷害了一個無辜的女人,還逾越了道德的底線——已婚,卻和妻子之外的女人發生了關係。

  坐在床邊思考許久,燕時衡想到昨天晚上,女人在承受不住時細碎的啜泣聲。

  最終,他把錢和便簽一同放進了西服內袋。

  等他把手邊的事情處理好,他必須承擔起男人的責任。

  至於昨天和他領證的那個女人…只要好好協商,對方應該會同意離婚吧。

  …

  與此同時,虞黎終於借到了手機充電器。

  充到一定電量後,手機自動開機了。

  沒等虞黎解鎖手機,屏幕上便跳出了無數個未接來電和未讀消息。

  【未接來電(19)】

  【老闆:虞黎你人呢?!】

  【老闆:你跑哪去了?!趕緊給老子滾回包廂,人老總找你呢!】

  【老闆:行啊虞黎,你他娘的長本事了!我告訴你,你被開除了!這個月工資全扣!】

  看到「開除」和「工資全扣」時,虞黎瞬間慌了神。

  她連忙給老闆回消息,但卻只收到了一個刺眼的紅色感嘆號。

  她被老闆拉黑刪除了。

  虞黎不死心,又試著撥打了老闆的電話。

  可她得到的,只有一句「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虞黎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她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正當虞黎計劃著在回到A市後,找老闆要解釋時,她的手機忽然響了。

  來電顯示是醫院電話。

  「喂,您好。」

  「您好,請問是虞海棠女士的親屬嗎?」

  「我是。虞海棠是我奶奶,我是她的孫女,虞黎。」

  「是這樣的。虞小姐,按照先前既定的計劃,後天會由醫院的專家來為您奶奶進行手術,但後天就要手術了,您卻只交了三分之一的費用……」

  聞言,虞黎擰緊了秀眉,「怎麼可能?我的養父母昨天已經繳過費了,我還有單據的照片。」

  「稍等,我這邊核實一下。」

  「虞小姐,我這邊查到,昨天被支付的只有拖欠的醫藥費和住院費,以及三分之一的手術費。」

  虞黎愣了一愣。

  她點開了養母的聊天框,發現養母給她留了一條信息:五百萬就當是這些年還給我們的撫養費了,以後我們沒關係了,那老不死的我們也沒多餘的錢治,別找我們。

  她憤怒地發了一條消息。

  結果軟體提示,對方已將她拉黑。

  虞黎的眼眶一顫。

  「虞小姐,您在聽嗎?按照規定,必須交足金額的60%才能進行手術,您目前還需繳納二十二萬。」

  二十二萬。

  她這會兒去哪找這麼一大筆錢?

  可是沒有這筆錢,手術就做不成。

  忍住心裡酸澀,虞黎輕聲問道:「是不是只要在後天之前交錢,手術就能夠正常進行?」

  「是的。」

  「好,我會按時繳費的,謝謝您。」

  結束通話後,虞黎呆呆地在機場大廳的長椅上坐了許久。

  短短兩天的時間,她的生活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先是和陌生男人領了證,又因為醉酒和另一個陌生男人發生了關係,醒來又發現自己莫名其妙被開除了。

  緊接著,又被告知奶奶的手術費還沒交齊,很有可能無法手術。

  然而,拿著她「婚姻」換來的救命錢的養父母,卻和她斷絕關係了…

  眼眶一陣酸楚,虞黎拼命眨眼,才克制住了翻湧的淚意。

  她的心裡很亂。

  她原本還在計劃著要和她名義上的丈夫商量,可不可以在她還完他的彩禮錢後,兩人就和平離婚。

  但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現在的她不僅背叛了她的丈夫和婚姻,更沒有能力還錢瀟灑離婚。

  甚至,甚至需要腆著臉再向他借一筆錢。

  單憑她是根本不可能在後天之前湊夠二十二萬的。

  可是沒有那二十二萬,她就會失去奶奶……

  一番掙紮下來,虞黎絕望地發現,僅和她有過一面之緣的丈夫,竟是她目前唯一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虞黎覺得自己荒唐又可笑。

  從前她對那些出軌卻拼命隱瞞的人不屑一顧。

  如今她卻比那些人還不如。

  酸楚在心中蔓延。

  道德感和良心備受煎熬。

  一邊是病重垂危的親人,一邊是道德和倫理的深淵。

  虞黎心亂如麻。

  她不小心誤觸了手機,在屏幕亮起的瞬間。

  虞黎想到了「第三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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