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宿州城破
2024-09-18 23:06:57
作者: 我是黑猩猩
子嬰站在城牆上,望著遠處的火光和煙塵,心中一陣悲涼。
「公子,喝點?」
張耳遞上一杯美酒,「你看宿州城已經唾手可得了。」
「是啊,沒有糧草,沒有後援!」
子嬰感到震撼,又那麼力不從心。
「公子,兩位將軍都跟你打了包票,製造秦軍投降,願意追隨公子。都可以無條件讓他們離開,現在的局面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張耳拍拍子嬰的肩膀,「恆溫雖然是一員猛將,宿州城的秦軍也是英勇無比,可是他們助手為虐啊,不值得同情!」
「唉。」
子嬰長嘆了一口氣,冬季夜裡的空氣還是很冷的,哈出空氣凝結成一團白霧,粘結在圍脖上。
宿州城下,正南門,第三天。
農民軍在裝備的巨大又是下,已經從各個方面,湧入了宿州城,恆溫雖然力守正南門不失,但是戰局已經不可逆轉了。
「將軍,我們護送你突圍吧?」
「說什麼胡話,宿州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恆溫擦了擦臉上血漬,無奈在心情埋藏在他的心窩深處,「來啊,一群逆賊!」
恆溫退了半步,憑藉驚人的敏捷,抓住兩隻飛來的腳跟,向上一掂,向前一送,將兩名農民軍推出四五尺遠,「砰」的仰面倒地,後腦撞擊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再也沒能掙紮起來。
突然,一道白光閃過,一口刀從左側砍來。恆溫半側身舉起左手抓住一名農民軍的右腕,使其大刀無法落下,然後猛地伸出右拳,正好擊中敵人的胸膛,將其打翻在地。
恆溫正準備取下插在泥土裡的寶刀,忽見一名敵人從背後撲來,用腰肢緊緊抱住他,同時聽到幾人高呼:「抓活的!抓活的!將軍說儘量抓活的!」
他試圖用力擺脫這個抱住他的農民軍,但卻沒有成功,而另外幾名農民軍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抱勒住了他。
七八人都以為他已經無力反抗,只能束手就擒的時候。
恆溫青筋暴起,大吼一聲,技能【狂怒】!
他們並未料到的是,恆溫的力量突然增大了十倍。
他猛力踢出一腳,將一名農民軍踢倒在地,又一記拳頭狠狠地刺入另一名農民軍的肋部,讓他立刻蹲下身來,噴出了大量的鮮血,再也無法站立。
他利用這個機會轉過身去,看到那個拼命抱住他的農民軍有一雙瞪大的眼睛。
「給我滾!」
他將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分開,對農民軍的兩隻眼睛輕輕一戳,甚至不需要多大的力氣,只低聲怒吼道:「放手!」
那名農民軍痛苦地喊了一聲,忽然鬆開了手,捂住受傷的眼睛轉身逃跑,血液順著手指間的縫隙流淌在他的手掌上。
「哈哈…痛快,壯哉!」
宿州正南門僅存的百餘名秦軍精銳受到鼓舞,反倒是越戰越勇。
「恆溫,你個死腦筋。跟隨公子子嬰不好嗎,非要愚忠?」
吳廣伸出一根指頭,指著恆溫,「我在給你一次機會,降是不降?」
「手下敗將,一群反賊也敢讓你爺爺降?」
恆溫說著,隨手拔出地上插著的寶刀,照著吳廣的面門就是一刀「嗖」,一聲慘叫吳廣身後的農民軍頭被扎穿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
吳廣拍拍身上的泥土,很顯然他又遁地了,「給我全部滅了,一個不留。」
農民軍放出了墨家的機關獸,幾隻青銅虎將秦軍團團圍住,青銅虎張大嘴,噴出火焰。
伴隨著一陣慘叫聲、吶喊聲,南正門的守將就剩了恆溫一人。
「再問你一遍,降是不降!」
「不降!」
「是條漢子,有種!子嬰你的面子我們農家已經給了,這是恆溫自己找死!」
吳廣一揮手,「弓弩手就位。」
「是!」
近百名弓弩手將恆溫團團圍住。
「將他射成馬蜂窩!愚蠢的人!」
隨著吳廣右手落下,近百隻弩箭齊發,黑壓壓的一片直奔恆溫而去。
宿州城的較量結束了,城內還有零星的戰鬥聲。秦守將恆溫以身士卒,與農民軍反覆爭奪南正門的控制權,激戰第三天,亡於正南門下。
子嬰親眼看到恆溫的屍體被農民軍踩在腳下,他的心如刀絞,他想要衝下去,厚葬恆溫,但是他被身邊的士兵攔住了。
「子嬰公子,不要衝動,恆溫已經死了,你再去也是白費力氣,還容易引起墨家和農家的不合。」
張耳說道,「恆溫我們勸降數次,寧願追隨胡亥而不降公子,有何哀傷?」
「他們為何不選擇出路?」
子嬰捫心自問,「蒙括曾經跟他說過,一日為兵,終身為兵——大秦的兵。」
「秦兵可以投降,或者逃走,或者自殺,總比被農民軍殺死要好。」
張耳也遺憾,「說實話,我也挺欽佩這些人的!但是,他們本應該有更好的選擇的?他們就是愚忠,難道公子不是更值得託付性命之人麼?」
「唉!」
子嬰嘆著氣,「自古好人不長命,惡人卻可活萬年!」
……
宿州城,破。
「兄弟們,我們也翻身農奴把歌唱。大傢伙城內盡情放縱三日,幹什麼都行!」
陳勝豪情萬丈,慶祝和暴亂肆虐宿州城。
農民軍沒有統一的指揮,沒有紀律的約束,只有無盡的貪婪和殘忍。他們開始在城內奸淫擄掠,燒殺搶劫,屠城。
他們不分男女老幼,不論貴賤貧富,只要看到活著的人,就是一刀砍下去,或者拖到一邊強暴。
他們搶走了所有的金銀珠寶,糧食布匹,甚至連鍋碗瓢盆也不放過。他們放火燒了所有的房屋,廟宇,學校,書院,將宿州城變成了一片火海。甚至還互相爭奪,為了一點點的戰利品,自己人扭打在一起。
子嬰站在城牆上,看著眼前的慘狀,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悲哀。
「這是什麼軍隊,這是什麼人?」
子嬰「啪」的扯開營帳的帘子,怒斥著,「你這樣與胡亥有何區別?」
「血債血償!」
陳勝淡淡的擦拭著自己的大刀,吐出四個字。
他大聲駁斥道,「你們是為了什麼而戰,你們是為了誰而戰,你們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還是為了天下的蒼生?
你們是想要推翻暴秦,還是想要取而代之,你們是想要建立一個新的秩序,還是想要毀滅一個舊的文明?
你們是農民軍,還是土匪?」
「你們到底想要什麼,你們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仁義道德,你們到底有沒有一點點的人性?」
子嬰的話,如同一道驚雷,震動了整個城內。
農民軍中,有些人聽到了子嬰的話,有些人低下了頭,有些人停
下了手中的搶奪。
「繼續!」
陳勝「嘣」的一掌擊碎了立柱,「子嬰公子,當初秦人暴行,不見你站出來主持公道,現在虛偽的為秦人發聲?
今日我給墨家個面子,帶著你的人趕緊滾,否則別怪我手中的刀不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