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趙峯琛的嫉妒

2024-09-19 01:28:46 作者: 博爾赫斯

  「我家峯琛也打算做些股票生意,姐姐你這麼一說,倒讓我好奇了,寶福閣,是有什麼說頭嗎?」

  

  陳雪香聽此,笑了笑,「這我不知道他們那些男人玩的那些啦,前幾天有個小伙子,來登門拜訪,據說就是從那寶福閣出來的,也不曉得什麼來頭。」

  「那傢伙誇得天花亂墜啦,大家聽說後都勸我家老爺,別衝動啦,那東西不曉得準不準,結果,我家老爺硬生生頂著壓力,買了那支股票,這不,過了幾天,那支股票翻了三倍,我家老爺賺的啊,那叫一個滿。」

  「我家老爺,也是揚眉吐氣啦,接著又有不少人都跟著入股買進,又賺啦,這次是三番啊。」

  陳雪香那話說話,周圍的女人都驚訝得「哇。」了一聲。

  三番,那這隻股票豈不是賺得盆滿缽滿了?

  只聽陳雪香又說,「那天之後啊,證券交易所都瘋啦,都要買進那支股票,結果一票難求,要想要跟進,甚至還要托關係找人才行。」

  「這麼甚?」

  「是啊,結果啊,呵,扎心的就來了。」

  「那支股票幾乎捲走了全城大半投資人的錢,結果,那個寶福閣的負責人,帶著錢跑路了捲走了所有人的錢,那裡頭少說也要幾百萬美元啦,我家老爺被坑的哇。」

  徽儀認真聽著這事情的前因後果,心裡更是怦怦亂跳。

  按她這麼說,莫不是弟弟騙了蔣榮生的錢,蔣榮生生恨,殺了他?

  徽儀突然警惕性地看向陳雪香,又很快將心頭的情緒壓制住。

  接下來的話,又被其他女郎繞了回去。

  這樣的話題,女人們不太感冒。

  而徽儀卻有些悵然若失。

  如若弟弟留給她的那錢,是這樣的來歷,而後弟弟因此而被害了,她不能接受也不想接受。

  一場宴會也很快結束。

  徽儀去前廳找趙峯琛,趙峯琛卻在和一位女士相談甚歡。

  趙峯琛說了什麼,逗得面前的女人捂嘴嬌笑。

  那女人穿著打扮極為華貴,年齡應該在二三十歲左右,笑起來一對酒窩,極為嫵媚。

  徽儀見此,表情淡淡,沒什麼特殊感覺。

  她真的覺得自己變了。

  過去,若是見到趙峯琛與別的女人那般親近,她會極為難過,不願面對。

  可現在,她不知為何,心裡竟然有些許慶幸和開心。

  趙峯琛要是找到了新的目標,有了別的喜歡的女人,會不會就要放棄她,讓她走了呢?

  說不定,出於愧疚之心,還會幫自己快點找出弟弟死亡的真相,把她打發走。

  一想到這,徽儀頓時心情明朗了不少。

  她捂住嘴,將自己的笑容壓下。

  而徽儀此時根本沒注意到,那頭趙峯琛投過來的目光。

  徽儀不敢打擾趙峯琛,只是站在外面悉心地等待著,過了大概四五分鐘,趙峯琛終於走了出來。

  明明剛剛和徽儀告別時,他還一副開心模樣,也不知為何,這會兒見他,他就擺著一張臉,那張本就威嚴的臉上,此時更平增幾分戾氣。

  讓他看起來有一種不太好惹的感覺。

  徽儀不解,難不成是他剛剛和那個小女郎話不投機,說生氣了?

  想到這,徽儀還探個腦袋往裡面看了一眼那女郎。

  那女人恰好也與他對視,不知為何,瞧著那女人,有種莫名的熟悉。

  徽儀還想繼續看,就聽見男人低沉慍怒的聲音,「還不走嗎?」

  徽儀這才回神,衝著他點頭,和他挽著胳膊走出去。

  上了車,趙峯琛也不似來時話多模樣。

  他變得很安靜,甚至,二人之間莫名有種很是緊張和尷尬的氣氛。

  徽儀覺得,自己一定是猜對了,趙峯琛這就是和小情人吵架了。

  吵架了,說明走心了。

  徽儀想到這,又輕鬆了起來,看著窗外的奉京。

  新春乍暖,松風慢,遼闊幾更寒霜,車窗外的景色甚好。

  徽儀忍不住哼出了兩聲開心的音調。

  突然,車被狠狠剎住了。

  徽儀嚇了一跳,不解地看向趙峯琛。

  「你今天就這麼高興嗎?」

  趙峯琛問道。

  徽儀被這個問題問得有些不知所措。

  「徽儀。」

  趙峯琛又一次叫住她的名字。

  徽儀更加覺得趙峯琛無理取鬧,明明一開始和她溫溫柔柔的,見到小情人,就對她態度大轉彎?

  徽儀也有些氣惱,不看他,也不理他。

  「徽儀,你就這麼希望我和別的女人好嗎?」

  趙峯琛又一次叫住她的名字說道。

  徽儀被這話說得一愣。

  他是在說,剛剛他和宴會裡的女人嗎?

  原來他看見自己在偷看了啊。

  「你做了,難道還不准別人看見後,不能有點想法嗎?」徽儀也毫不示弱地嗆了回去。

  「你既然有了新的情人,就該放我走,別總是那麼貪心。」

  趙峯琛回頭看她。

  「她丈夫是寶福閣的實際控股人,在你弟弟出事前,曾秘密地見過一面。」

  趙峯琛簡單地解釋了一句,而後他就轉過頭開車,不再和徽儀說話。

  徽儀這才意識到,原來他是在為了自己弟弟的事情操心。

  徽儀也意識到自己誤會了趙峯琛。

  誤會別人的感覺並不好,她自己是深有體悟的。

  於是此時脾氣也軟了下來。

  車內安靜極了,二人都不再說話。

  直到到了少帥府的門前,二人也都不說話,像是都在倔強地扭著脾氣。

  不過,出乎徽儀意料的是,趙峯琛並沒有像往日吵架時一樣,去書房獨處。

  而是跟著徽儀一起回了臥室。

  徽儀換了衣服,看了一眼趙峯琛。

  趙峯琛則坐在不遠處的沙發椅上,看著手裡的報紙。

  「抱歉,趙峯琛。」

  徽儀率先開了口。

  過去時張毓晚總是陷害她,讓她被人誤會,所以,她明白,平白無故地給人扣帽子和冤枉他人並不好。

  自己並非蛇蠍心腸的人,做不到那麼無禮。

  即使眼前的男人她早就不愛,卻也要待人溫良才對。

  趙峯琛聽見徽儀的話,順著她的方向看過去。

  很明顯能看見趙峯琛的眼神也微微柔和了些。

  他本意也並非要和徽儀置氣。

  他是在生自己的氣。

  他氣,自己的徽儀,不愛他了。

  他這一生如履薄冰,所愛不能宣洩出口,對徽儀做了許多件錯事,他過去總是拿著自己恨徽儀為由頭,情不自禁地接近她。

  卻不成想,越陷越深。

  今天宴會上,當他和吳小姐聊到溥忻時,吳小姐還算老實,可越說著,吳小姐便越不老實。

  那雙手總是向著他碰過去。

  趙峯琛都躲開了。

  後來,見到徽儀就站在不遠處,趙峯琛突然有些害怕。

  他害怕他的徽儀,又像是過去一樣,傷心,難過,想要尋死。

  可他轉過頭時,見到的,確實笑顏如花的她。

  那份愉悅絕不是裝的,而是發自內心的輕鬆愜意。

  趙峯琛的心,很快就沉了下去。

  他猜測徽儀此時的心裡一定想著的是:自己要解脫了。

  原來,她就那麼想要離開他。

  他的格格,不愛他了。

  認識到這樣一個事實後,趙峯琛的心,就猶如跌進了冰冷的湖水裡,悵然若失,令他喘不上氣來。

  仔細回想,徽儀跟著他以來,就沒有真心實意地笑過,或是開心。

  她總是惶惶不安又或是傷心難過。

  而她在和周柏齡或是其他男人在一起時,能明顯感受到,她的放鬆。

  只要一想到,自己若是稍有不慎,讓她跑了,她以後就會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她會在別的男人懷裡笑,為別的男人生兒育女,趙峯琛就恨不得殺光她身邊的所有人。

  趙峯琛攥著報紙的那隻手,終於緩緩放下了報紙。

  他站起身,邁著大長腿向著徽儀走去。

  徽儀不解,自己和他道歉,他一句話也不說,到底是接不接受啊?

  徽儀還在那想著,趙峯琛就走了過來,一把將他抱進了懷中。

  徽儀愣住了。

  趙峯琛的懷抱溫暖炙熱,他又抱得很近,甚至讓徽儀有些喘不過氣來。

  男人身上灼熱的氣息侵入鼻息,徽儀的手就這樣停滯在半空中。

  「以後不用對我抱歉,今天是我不對,我不該和你生氣,原諒我,徽儀。」

  趙峯琛的話,讓徽儀的心頭一顫,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這句話。

  徽儀想了想最終也沒接他的話。

  只是轉移了一個話題道,「那你和那位寶福閣的夫人,都聊了什麼?」

  趙峯琛終於放開了徽儀,他輕輕說道,「徽儀,你弟弟很不簡單啊。」

  「怎麼說?」

  「他認識許多政界高官。」

  按理說,這沒什麼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溥忻是個花花公子,在酒桌飯局上,就是混得開。

  可關鍵在於,「而這些政界上的高官,卻很少和軍官搭上,反而都是北京那頭來的負責經濟部門的。」

  「你弟弟的事情,絕對不是你想想的那麼簡單。」

  「你說,會不會是蔣榮生害死了我弟弟,我今天在陳雪香那裡打聽到,蔣榮生有一筆投資被騙得很慘,而聽著做這事的人,很像我弟弟。」

  趙峯琛若有所思地看了徽儀一眼,「我會叫朱雲川去調查的,不用著急。」

  徽儀心裡頭依舊不平靜,可如今他和趙峯琛之間什麼證據都沒有,而警察那頭也還在調查取證,事情處於瓶頸階段。

  今天又下了一場雪,路上的腳印都被雪所覆蓋。

  徽儀就這樣看著窗外,陷入沉思。

  「徽儀,你別怕,什麼事情都有我在,就算我死,我也會讓你平安的。」

  趙峯琛突然從她的背後抱住了徽儀說道。

  徽儀沒有回話,而是依舊站在窗邊,看著窗外。

  自從懷孕以來,徽儀的身體狀況就急轉直下,過去,她的精神都很好,可現在,她總是有些嗜睡。

  下午時分,陽光照耀在窗戶前那顆梧桐樹上,看著暖暖的,徽儀就這樣倒在柔軟的床鋪上,略帶困意的睡著了。

  趙峯琛則站在離軟床不遠處的窗口,他背著光,光線柔軟了他的白色襯衣,讓他變得那樣溫暖。

  趙峯琛帶著淺淺的微笑看著徽儀。

  那雙大手還在小心翼翼地撫摸徽儀的臉頰。

  他心裡暗暗發誓,這次,他絕對不會再和格格天各一方的分別。

  徽儀睡得很熟,並不知道趙峯琛此時對自己做什麼。

  她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夜晚了。

  素心前來找她,徽儀坐起身,以為是到了晚飯時間。

  素心卻說不是。

  「格格,萬欣和君華格格來了少帥府。」

  徽儀一聽這話,頓時精神了起來。

  自己的姐姐和妹妹,竟然同一天趕到了。

  她倒是有些驚喜和開心的。

  她本以為,她們二人會在湘王府等她,不過來了少帥府也好,省得她明日還要奔波一趟了。

  徽儀這樣想著,衝著素心說:「好,我這就去,你讓姐姐和妹妹在樓下等我一會兒。」

  「好。」

  素心揣著小碎步就跑下了樓。

  而此時坐在客廳里的萬欣格格和君華格格,正坐在沙發上喝著茶。

  「你說說,老天真是好笑,這麼一番波折下來,讓她成了最大的贏家。」

  一位穿著淡藍色洋裙的女郎很是不服氣地說道。

  「君華啊,你就別不服氣了,你打從一開始就輸了。」

  另一個粉色韻芝金絲花紋旗袍的女子又說道,她手裡的小扇子扇了扇,像是在得意地看好戲。

  「你什麼意思?」君華很不服氣地看了萬欣一眼。

  萬欣沖她笑笑,「你看看這少帥府,多氣派,就算到了這少帥府啊,當小妾,也比你在那處嫁個狗屁落魄家族的少爺吃香。」

  君華聽見這話,頓時惱怒。

  「你憑什麼這麼說?你也有資格?你家那個不落魄,哪有怎麼樣?命短,我可不像你,年紀輕輕就要守活寡。」

  君華的話像是一根刺,頓時讓萬欣說不出來話。

  「你……」

  而此時素心恰好出現,打破了二人之間尷尬奇妙的氛圍。

  「兩位格格,我家夫人剛剛小憩清醒,正在梳洗打扮,馬上就會下樓了,請坐在這稍微等會兒吧。」

  君華和萬欣不屑地冷哼一聲,坐在了沙發上。

  「一段日子不見,她還擺譜了起來,姐姐來了,也不多找些人迎接,倒叫我們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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