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我們重新舉行婚禮好不好?
2024-09-19 01:28:43
作者: 博爾赫斯
「嘆氣作甚?」
趙峯琛走過來遞給徽儀手帕。
貼心地要給徽儀擦嘴。
徽儀連忙躲閃開,奪走他手中的帕子,自己擦。
徽儀現在心裡亂得很,一是因為弟弟的死因,二是因為,許久沒見到姐姐和妹妹了,一見面,就要探討那麼緊張的話題,覺得很悲哀。
「沒什麼。」
這些事情處理好後,自己才能走。
可是看著自己這日益顯懷的肚子,她突然有些擔憂了。
想到這,徽儀抬眸看了趙峯琛一眼。
沒料到,趙峯琛此時也在看她,二人對視上了。
按理說,和趙峯琛結婚已經很久了,算作是『老夫老妻』了,可是徽儀每次看他,都會被他那張妖孽精緻的臉蛋給驚艷到。
真是美麗的事物都是有毒的。
趙峯琛就是一個大毒物,不然自己過去怎麼會那麼鬼迷心竅,為他傷心難過,要死要活的……
「夫人一直盯著我的臉,是想要了嗎?」
趙峯琛趁著徽儀走神的功夫,走到了徽儀面前,又順勢坐在了徽儀的面前。
溫熱的大手覆蓋上徽儀的小手。
徽儀回神後,聽見趙峯琛那句羞死人的話,頓時臉紅一片。
「趙峯琛,你……流氓。」
趙峯琛面對這樣的指責,桀驁不羈的臉上笑容更深。
見徽儀和貓兒似的,炸毛的模樣簡直可愛。
趙峯琛抑制住內心的波瀾,輕輕道,「好了,不逗了你。」
「今天陪我去參加一個舞會。」
徽儀頭都不抬,「什麼舞會?」
「前段日子,上海的一位高官來了奉京,他夫人舉辦的宴會。」
一聽這就沒什麼意思,雖說這是她夫人辦的宴會,但說到底,還不是給這幫野心勃勃的男人們搭建一個交流的平台。
女人在那,只能聊著八卦,吃著甜品,好沒意思。
「不去。」
徽儀拒絕地也很果斷,她今天打算去看望周柏齡的,這麼久了,他沒有醒,可不妙。
趙峯琛像是料到她會這麼回答,笑了笑。
「你弟弟生前一周曾拜訪過他家。」
徽儀這才抬起眼眸。
「什麼?那家人叫什麼?」
看著女人晶亮亮的眼眸,趙峯琛頗為得逞地笑了笑。
「蔣榮生。」
徽儀仔細思忖了半天這人,卻沒半點印象。
「你不會認識的,他是半月前才來奉京,你哪裡認識得到?」
「那我弟弟為何要和他有所聯繫?」
趙峯琛站起身,掐了掐徽儀的小臉蛋。
「所以啊,我今日帶你去,你好調查一番咯,有些話,男人之間,聊起來就很嚴肅,但若是女人在下午茶中閒談說出來,那就不是一回事了。」
徽儀聽了這話,也明白趙峯琛說得有道理。
「那我去吧。」
見徽儀答應了,趙峯琛終於滿意了。
可徽儀卻又警惕地瞧了他一眼。
「我說了要去,你還堵在這裡作甚?我要換衣服,你……你出去。」
趙峯琛失笑,「又不是沒看過,羞什麼?」
這麼一說,趙峯琛不自覺地想起了她的身體。
好像的確有段日子沒看了。
每次一把她脫光,她就會羞澀地打他,嘴裡嬌滴滴地叫喚他的名字,讓他別再看了。
這麼一說,他倏然下腹一緊。
果不其然,他在那壞笑的時候,徽儀走了過來,生氣地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禽獸!」
得,格格是矜貴嬌氣的,不願意給他看。
趙峯琛也願意慣著徽儀這樣嬌氣。
但,徽儀最近很警惕他,這可不是很好,他希望格格願意接納他。
趙峯琛笑著,似乎也不願意再惹徽儀生氣了,於是自然地退了出去。
中午十二點十分,趙峯琛夫婦準時到達了蔣榮生的別館。
二人一到場就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這二人俊男靚女實在般配。
徽儀穿了一間中袖月白色繡銀絲玉蘭旗袍,簡單披了一間淺藍色的皮草,雪藕似的手臂在其中若隱若現,勾人得很。
而趙峯琛似乎有意而為之,穿衣樣式與他夫人的很相似,不穿軍裝的趙峯琛,今日是一身白襯衫以及配套的淺藍色馬甲,寬肩腿長,氣度不凡。
雖說,徽儀格格的年齡要比趙峯琛大上兩歲。
可徽儀格格身上的氣質卻是溫柔典雅也不顯老氣,再當趙峯琛那樣高大威猛的男人站在了她身邊,一下子,就讓她更加顯小。
「少帥啊,您來了。」
說話的那人正是蔣榮生的夫人——陳雪香。
趙峯琛禮節性的微笑,「陳夫人,這是我夫人——徽儀。」
陳雪香見到徽儀,笑意加深,笑彎了眼,「早就有所耳聞,徽儀格格不是?」
徽儀連忙擺手,「早就不是什麼勞什子格格了,夫人快別這樣說。」
陳雪香很熱絡,拉住徽儀的手,「是我唐突了,來了這奉京啊,十天半個月,也沒有女郎陪我,我一見到你太高興了,說錯了話,別介意。」
徽儀哪裡會介意,她溫柔地笑笑,「夫人,喚我徽儀就好。」
陳雪香笑著點頭。
她比徽儀大了快十歲了,說來,二人不該以姐們相稱,但陳雪香卻堅持。
「好,你叫我雪香,或是雪姐就好。」
徽儀點頭應下,隨後陳雪香就帶著趙峯琛和她,前往了正廳。
此時的正廳里,人已經不少了。
陳雪香也沒多跟著這夫妻二人,她也要迎接來客。
獨留下徽儀和趙峯琛相處。
徽儀又有些不自在了。
她詳細地打量著周圍的陳設,裝潢富麗唐璜,有些角落裡,竟然還擺著價值連城的古董。
「這個蔣榮生,蔣先生什麼來頭?」
徽儀看向趙峯琛,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曾是國民黨的高官,不過早就隱退了,具體什麼原因致使他從權力漩渦中退出,倒是個謎,不過,他這些年在上海證券交易所,發了大財,如今雖不直接參與政治,但會進行政治投資。」
趙峯琛孜孜不倦地為徽儀解釋著。
徽儀也仔細聽著,上海證券交易所?那地方是個來錢快的地方。
徽儀和趙峯琛此時已經走出了客廳,站在長廊的窗邊。
徽儀心裡在心思著弟弟的事情。
一百萬,弟弟給她留了一百萬美元的遺產。
這樣巨額的數目,是怎樣來的呢?
弟弟來錢那麼快,莫不是這些日子和蔣榮生混的?
徽儀走神,在布滿水霧的窗戶上,畫了一副圖案。
趙峯琛則就在一旁看著徽儀走神這副可可愛愛的模樣。
她走神時,愛撅著嘴,那修長的手指就在窗戶上亂畫圖案。
趙峯琛怕她手冷,將她的手,趁她走神拽了回來,放在了自己的胸口,給她暖手。
徽儀被這一下弄得回神。
她連忙把手抽回來,警惕甚至是有些厭惡。
趙峯琛看到徽儀猛地皺眉那一下。
他覺得好難受。
「徽儀,北京那邊父親已經擺平了,不用半月,他就回來。」
「到時候,我們重新舉行婚禮好不好?」
徽儀眨眨眼,「為什麼?」
「我不想讓你當我的小妾,當時將你納為妾室,是權謀之計,若我不這麼做,那些對我虎視眈眈的人,很有可能對我的妻子下手。」
「可如今……不會了,我也堅信,這次我一定能保護好你,所以,我想要你成為的妻子,不想你再因為小妾的身份受委屈。」
趙峯琛劈里啪啦說了好長一段話。
徽儀卻更加畏懼地縮回手。
他不想讓她受委屈,可委屈早就受了千八百遍了。
還有,自己就算是小妾的時候,不也經常因為他,而被綁架、陷害嗎?
趙峯琛這個男人,只會感動自己罷了。
他一味情深地想要徽儀當她的妻子,有沒有想過徽儀此時還願不願意當呢?
不過,如今在外,有外人在。
徽儀不想與他過多爭吵。
「趙峯琛,以後少說這樣的話,你過去對我做過什麼,若是不記得了,你睡覺前,可以多尋思尋思。」
「我是女人,不是賤人,不是你和我示好,我就一定要原諒你,體諒你。」
「更何況,滿奉京打聽,我也沒聽過哪家正經人家將妾室抬起來做正妻的,我們的緣分就這樣了,別給你們趙家丟人了,好嗎?」
趙峯琛聽見這話,沒有生氣,反而更加著急,他抓住徽儀的手。
「不,這才不丟人,你是我的格格,怎麼會丟人?」
徽儀冷漠地看著他。
格格?就是因為格格這個頭銜,她被整個奉京鄙夷,嘲諷。
徽儀是個好脾氣,但不代表她不會有惱怒的情緒。
她此時不願意再和趙峯琛爭辯了。
「我去個廁所。」
說完,她也不管趙峯琛是什麼表情,轉身就走了。
徽儀從廁所出來的時候,洗了一把臉。
好讓自己清醒清醒。
每次和趙峯琛說起這些話題,她的心裡都是很難受,酸澀又覺得不舒服。
她現在只想找出弟弟的真正死因。
再為弟弟風風光光地辦一場,處理好家產。
之後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至於趙峯琛說的那些話。
或許,過去的徽儀,會做夢都想聽見那些,可現在的徽儀,只覺得好笑。
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更何況,趙家,就是一個是非之地。
若是能遠離,最好快速逃離才對。
徽儀這樣想著,出來的時候,竟然恰好碰上了陳雪香。
「徽儀。」陳雪香見到徽儀後立刻很熱情地和她打著招呼。
徽儀也很有禮貌,「雪香姐。」
「怎麼樣啊?這場宴會辦得喜不喜歡?我是滬上來的,也不知你們這頭宴會是什麼樣子的。」
徽儀笑笑,「很好啊,點心好吃,音樂也優美,布置什麼的更不用說了。」
陳雪香聽見這話,很明顯開心的眼睛亮了亮。
徽儀此時想起來之前,趙峯琛所說的話。
『許多事情,在女人的下午茶上會比較好打聽。』
想到這,徽儀突然皺眉,一副有些委屈的樣子看向陳雪香。
「就是有一件事,雪香姐……」
陳雪香以為自己哪裡弄得不周到,連忙拉住她的手問道,「好妹妹,怎麼了?哪裡不好嗎?」
「不不不,雪香姐的宴會很好,就是我,太久沒有跟著峯琛出來參加宴會了,根本沒有幾個認識的名媛啊,自己一個人,在這偌大的宴會上,都沒有人閒聊。」
「只得跟著丈夫亂逛,誒,我都怕峯琛嫌我煩。」
一聽這話,陳雪香又被徽儀這副小女孩的模樣逗笑了。
「這還不簡單。」
「你要不嫌棄,你就跟著你雪香姐我,我雖然現在在奉京關係脈也沒有暢通,但是認識兩個人還是有的啦,跟著我,你不用愁的,曉得伐?」
徽儀聽見這話,也露出個笑容。
「那謝謝雪香姐了。」
陳雪香人看著很豪邁,將徽儀的手夾在她的臂彎處,帶著徽儀,這樣招搖地走入內廳,向著一眾在喝下午茶的名媛千金走去。
而此時,徽儀恰好與趙峯琛對視上。
趙峯琛沖她笑了笑,似乎在笑她,竟然為了弟弟這麼有效率地和陳雪香打好了關係。
徽儀看了他一眼後,不再看他。
而是隨著陳雪香一起落座一眾名媛中央。
陳雪香將徽儀的名字和身份介紹給了眾人,一眾名媛這些日子自然是聽說過徽儀的名號的。
今日一見,大家還都很驚喜。
像是瞧什麼稀有物似的,打量著徽儀。
眾人感慨,有時候,傳言說得也不一定準嗎。
這個徽儀格格,看著可不是什麼老女人。
她雖然穿著保守,但足夠典雅端莊,看起來極為俏麗清秀,她們雖然都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徽儀夫妻二人。
但能感受到,這二人匹配得很。
或許是,趙峯琛眼眸中明顯流露出的欣賞與愛意,讓徽儀這個女人也平增了幾分魅力所在吧。
眾人對此都有些嘖嘖稱奇。
徽儀此時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而是腦子飛速運轉著。
此時女郎們圍在一起說著誰誰誰的八卦,聊得不亦樂乎。
徽儀也跟著笑,算是一種附和。
沒過一會,徽儀就融入了這小團體之中。
「要我說啊,我家老蔣就不該參那支寶福閣的股票,簡直十三點,賠的哇,那叫慘嘞。」
徽儀聽著這話,突然神經敏感。
寶福閣?弟弟生前總去的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