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意外
2024-09-19 01:28:33
作者: 博爾赫斯
而此時的徽儀,好不容易從醫院跑了出來。
她去往了另一處醫院。
那裡住著素心和周柏齡的醫院。
徽儀先去了素心的房間,她剛推開門。
發現素心已經清醒了,見她來,素心很開心。
「素心,你什麼時候也醒了?」
徽儀這幾日不是沒來過這家醫院看望,不過素心依舊和趙峯琛一樣出於昏迷狀態。
梅姨說這是正常的,等個幾日就能好。
沒料到,一下子雙喜臨門。
此時梅姨也從外頭走進來,笑眯眯地看著這主僕二人激動地抱在了一起。
「現在,素心沒什麼大礙了,就是周柏齡那頭有點費勁。」
「周老師那頭出了什麼問題?」徽儀鬆開素心,連忙問道。
梅姨搖搖頭,「倒不是周柏齡身體上的,而是他的家屬。」
「家屬?」
「對,那天我想去給他灌入我熬的藥,被一個男人制止了,還吼了我一通,讓人把我攆出去了。」
「那人聽說,是周柏齡的哥哥。」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的,周柏齡生病這麼久了,我就沒見過他的家人來看他,爹娘不來,這個親哥哥也是隔了這麼久才來。」
「我看著這一家有些怪。」
梅姨在那沒好氣兒地吐槽著,徽儀也同樣陷入深思。
周柏齡若是一直不好,那可怎麼辦?
她都決定要走了,也不過是這個月裡的事情。
若是周柏齡不好,那她豈不是一直要拖著郭先生了?
徽儀思緒有些亂了。
「格格,我今天醒了,看了梅姨特意給我存的這幾日的報紙,你太厲害了。我都佩服你,真可惜,當時我沒在現場。」
徽儀被素心的話拉回了神,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素心好不容易清醒,像是有許多話要和徽儀說。
徽儀這些日子也是苦悶,好不容易有人陪她解悶兒了,也很開心。
徽儀看著素心喋喋不休的嘴。
真好,有人陪伴是這樣的感覺啊。
「對了格格,我也聽說張毓晚的事情了。」
「誒——有時候真覺得,天道好輪迴啊,她作惡多端,她現在不在,你和少帥,是不是,就要重歸於好了?」
素心滿眼期待,開心極了。
徽儀卻突然沉默下來,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
梅姨看出來了徽儀的窘迫,連忙過來,雙手扶住她的肩膀。
「格格,有時候我們女人這一生,說來也是可悲,從小就要被這樣的父權體制下壓著一步一步成長,許多道路,都不是我們能選的。」
徽儀聽了這話,思路也遠了。
是啊,自己從小到大,都像是在為別人鋪路,從未為自己而活過,小時為了弟弟,大些為了父親,為了家族。
不然,她也不會就這樣嫁給趙峯琛。
「所以,格格,你要做什麼,你的選擇又是什麼,都該由你自己決定,不要再被世俗所牽絆了。」
梅姨的這番話,讓徽儀有些幡然醒悟。
她覺得過去自己很是懦弱,對一切都不敢斷離。
「謝謝梅姨,我知道了。」
徽儀接著又和素心與梅姨聊了許久的天。
三個女人,這一夜就在這屋子中,度過了極為平靜的一夜。
第二天的徽儀早早起床。
她決定會湘王府一趟。
因為,此時的她,已經做好了覺得,她決定自己一定是要走的。
不過,她也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她想要徹底和過去告個別。
至少,在湘王府里,也有在乎她的人,和她在乎的。
她想,再見弟弟一面,和弟弟好好告別。
要不然,溥忻那傢伙,過後定是會怪她的。
想到這,徽儀有了些許笑容。
在過去的歲月里,弟弟雖然占據了父母所有的寵愛,她也曾對弟弟產生過無比嫉妒的情感。
可溥忻他一直都會偷偷對徽儀好。
二人之間的感情,也要比平常家的姐弟特殊又親密些。
徽儀亂想著,黃包車已經將她拉到了湘王府。
她輕車熟路地走進湘王府。
不過,今日倒好像有點特別。
往日姆媽都會在院子裡澆花逗鳥,溥忻這麼早也不會出門,也會在家睡個日上三竿。
可是不知今日是怎麼的,姆媽不在家就算了,就連溥忻也沒有睡懶覺。
徽儀找來一個小廝詢問。
只聽小廝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格格,今天早上一大早,福晉就急忙忙地帶著貝勒爺跑出去,這一上午了也沒影兒。」
「我估摸,下午說不定也就回來了。」
徽儀也許久沒回家了,自從嫁過來,這一小年因為趙峯琛的緣故,她都沒有回來。
想到上次回來,封九思在場,她和姆媽還鬧得很不愉快呢。
馬上就要過年了,徽儀的心裡,也還是渴望一家團聚的。
「姆媽和溥忻最近都忙什麼啊?」徽儀此時坐在大廳中,端了碗茶。
「我也不太清楚,福晉和貝勒爺總外出,一個去寺廟,一個總去寶福閣的,做下人的,咱們也不敢多問不是?」
徽儀輕輕嗯了一聲,點點頭,讓他下去。
徽儀吃了一碗茶後,準備等一會吧。
反正今天也走不了,在這裡等姆媽和溥忻回來。
她至少要和家人好好告個別,再走也不遲。
於是徽儀回到了自己曾經的閨房。
這裡的擺設和原來一樣,未曾動過。
那顆巨大的梨樹還設立在她的院子中央,雖然如今是冬天,這顆老樹只有枯枝。
可徽儀還是在看向它時感到發自內心的愜意與溫暖。
她就這樣,趴在窗戶口的檀木桌子上,睡著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經天黑了。
她聽見前院一陣吵吵鬧鬧的聲音。
像是一群人整齊的走路聲,還有叫喊聲。
怎麼回事?
徽儀揉了揉眼睛,站起身,向著前院走去。
只見,一夥黑白警服的警廳人員出現在湘王府的院子裡。
「你是這家的主人吧?」
那個警員問道。
徽儀疑惑,但還是點點頭。
接著,那警員後面幾個人抬著一個白色布匹的擔架走了過來。
其中一個人,將那擔架上的布掀開。
而露出來的,赫然是溥忻,那張了無生機慘白一片的臉。
徽儀沒忍住一聲驚呼,拿出帕子捂住嘴。
「認認,是不是你家的家屬,在城郊鐵路發現的,調查了一下身份,有人稱這是湘王府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