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一夜暴富
2024-09-19 01:28:36
作者: 博爾赫斯
那警員說著話,可徽儀絲毫什麼也聽不進去了。
她不可置信地走過去,瞪大了眼睛,極為認真地盯著那兩張臉,似乎是在極力辨認,又像是不想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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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儀的手,攥緊帕子,她搖著頭。
那張慘白的如同宣紙的小臉上,布滿驚恐與難過,她一把搶過下人手中的燈籠。
又一次近距離地去看。
這次,她足夠能確認。
那的確是溥忻。
她掀開遮住他的白布,她看見了溥忻的胸口和大腿上儘是血窟窿,那張臉上儘是傷痕。
甚至……更仔細地看去,溥忻的左胳膊,竟然被拆解掉了!
確認了這一事實後,徽儀顫抖著站起身。
可剛要說話,身子便一軟,暈了過去。
······
徽儀再次醒來時,身邊圍了不少下人,而得到信的素心,也趕回來了湘王府。
「格格,你可算醒了,有沒有異樣?醫生在路上了,格格,你可別嚇唬我。」素心連忙念叨著。
「素心……」
「格格,我在。」
徽儀抱住素心的腰,整個腦袋都埋在她的懷裡。
素心感受到了,格格在啜泣。
格格一直很堅強,這一年來,她經歷了太多事情了,可她一直逞能,將所有事情都埋在心裡。
她也是人,也會承受不了。
素心遣散了屋內的下人,只有她留下陪著格格。
屋內的燭火搖晃,夜晚的寒風依舊。
也不知過了多久,徽儀坐了起身,一雙哭紅了的眼睛,看起來和只小白兔一樣,惹人憐。
「素心,今日的事情,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徽儀這一下午只是顧著難過了,她甚至忘了,這樣一起意外是怎樣發生的。
素心今日來的時候,看了報紙,還聽完了警廳人員的所有調查結果。
於是她向徽儀轉述道:「據官方的說法是,福晉和貝勒爺據說要乘車去萬欣格格家,但路上,那輛列車出了問題,恰好那段路途有一段未結冰的湖,貝勒爺在下車查看的時候溺水了,福晉也不知所蹤。」
「溺水?」
「對。」
「不可能,素心,你沒看見溥忻的屍體嗎?他全身上下都是傷口,都是窟窿眼!」
徽儀驚呼地坐起身,這樣扭曲事實的話語,竟然還是官方說法?
「格格,你別激動,由於福晉和貝勒爺身份特殊,報紙上先是刊登的是失足溺亡,警方為了不引起惶恐,背地裡還在調查。」
徽儀聽見這話,皺起眉頭,「這裡頭什麼說法?」
素心看了徽儀一眼,「據說,這輛列車上還有不少外國人,和上次那起京郊鐵路案,很相似。」
「上次那起案子,元帥好不容易頂著國際輿論的壓力擺平了,可這次又出了岔子,這就……」
素心說得適可而止。
徽儀也聽明白了怎麼回事。
難道又是日本人搗鬼嗎?
徽儀也不知道。
「那若是不找出真兇呢?難道就要讓我弟弟枉死,溥忻是無辜的啊。」
素心知道徽儀和溥忻關係一向好,可她也人微言輕,不敢亂說。
而此時,後院又來了一個小廝。
「格格,有人找。」
「誰啊?」
「一位律師,據說是貝勒爺生前的,好像有一筆遺產和你有關。」
徽儀揉了揉發疼的腦袋,「知道了,就過去。」
素心扶著徽儀,從床上下來。
那段時間那樣苦的日子,徽儀都依舊活蹦亂跳。
只是聽見弟弟的死訊,她就像是垮了一樣。
素心忍不住有些心疼。
二人前去了前院,見到了一位文質彬彬的男子。
他見到徽儀來,似乎還要給格格行個禮。
徽儀連忙攔住他,「我弟弟要怎麼處置遺產?」
徽儀繼續揉著腦袋,她對這一步,不是很在意。
湘王府家裡有許多姐妹,卻只有溥忻一個男子。
其他姐妹,如今都嫁去了上海香港等地,都是和高門大戶相愛相守。
只有徽儀被留在了本地。
而湘王府的家產,老王爺死後,就都留給了溥忻。
但怕溥忻這小子敗光家產,一直由著姆媽手裡把控著。
如今,溥忻去世,姆媽不知所蹤,又要重分家產。
幾個姐妹也不知要怎麼分。
徽儀倒是都不太在乎,她早就不奢望姆媽和阿瑪能給她留下什麼。
「是這樣的格格。」
「溥忻在生前做了一筆投資買賣,收益一共一百萬美元,溥忻先生決定將這筆錢於今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全部轉移你的名下的。」
「啊?我?」
徽儀懵了。
轉給她?
徽儀好像依稀記得,溥忻生前就說過,他要重新帶她和家族好起來。
那次差點被張毓晚在寶福閣按著打胎時,遇到了溥忻,他也在說,他在做生意。
「對,是愛新覺羅·徽儀小姐。」
徽儀徹底傻了,一百萬美元?那幾乎是一筆巨款了,徽儀就算下輩子什麼都不做,放在銀行吃絕戶,都能奢靡一輩子。
「可由於溥忻先生去世,財產需要提前轉移了。」
「還有,本屬於溥忻的家產,湘王府,以及奉京田產,私宅數十畝,都會轉移你的名下。」
「等等。」
「那一百萬美元是我弟弟要轉移給我的資產,可你剛剛說的那些,都是我弟弟的遺產,我們家有許多姐們,不該由我全部繼承吧?」
「是這樣的,徽儀小姐,你弟弟溥忻生前,也寫了一份遺產證明的遺書,他的所有資產無條件轉至您的名下,其他人分不到。」
徽儀錯愕地接受著這個消息。
雖說,如今的湘王府早不如從前輝煌了。
可蚊子肉也是肉,這麼一個老宅和數十畝田產,足以見得弟弟對她的愛與信任。
更別提,還替她存了一筆百萬美金的巨款。
而此時,屋內的下人們紛紛開始羨慕起這個湘王府名不經傳又備受冷漠的格格。
竟然一夜之間,突然暴富了。
可徽儀卻不算太高興,反而更是一種難過。
溥忻待她這麼情深意重,過去她都不知曉。
如今他被歹人殺害,官方不肯還他一個公道。
而自己,明明做好了決定要遠去。
這下,她又一次被牽絆住了。
徽儀還在亂想,門口不嫌熱鬧地又來了一撥人。
汽車熄火的聲音傳來,一伙人站在了門口。
下人前來稟報。
「格格,是少帥求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