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蘇七七留下

  入夜，蘇七七睡下後，沈卿塵同其餘三人又聚到了一起。

  「卿塵，你真的相信她所言？」時喻白還是表示懷疑，「她來路不明，出生不詳，與竹心的對話更是多有蹊蹺之處，我們怎可如此輕信了她？」

  「難道就因為她這次幫了天鏡山，她就沒有任何嫌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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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塵，你心思向來細膩，她到底是說了什麼，能讓你如此信任她？」

  花琉璃咂咂嘴，「卿塵，喻白的話可能說得不是很中聽，但蘇七七身上確實疑點甚多。」

  「什麼任務中心，什麼這個世界，什麼靈力的。」

  「還有，她與竹心之間分明關係匪淺。」

  「對於血玉的理解，也比古籍記載得更為詳細。」

  「血玉出現之時，分明是跟一隻狗做綁定的，現在卻突然變成了她，我都快懷疑她不是人了。」

  陸明朗捋著鬍子，他抬了抬手，「喻白、琉璃，你們先冷靜些，讓卿塵說完。」

  「我相信卿塵做出的決定，一定有他的道理。」

  「你們信不過蘇七七，難道還不相信卿塵的判斷嗎？」

  「陸老，不是我不相信卿塵，只是...」時喻白頓了頓，「卿塵對男女一事，還是單純了些，我擔心他上了套，被迷了眼。」

  時喻白此言一出，陸老也不出言維護了，三人齊刷刷看向沈卿塵。

  確實，沈卿塵似乎對蘇七七過分關心了。

  沈卿塵一臉無辜，「你們這般瞧著我做什麼？」

  「那蘇七七是長得有幾分討喜，但也沒到讓我能為了她，棄天鏡山眾人於不顧的地步吧？」

  「再說了，她確實有值得我相信的點。」

  「至於琉璃提的那幾個問題，她其實已經告訴我了，只是，我答應過她，絕對不會說出去。」

  「不過你們放心，蘇七七是我帶上天鏡山的，她的所言所行我皆會負責。」

  「我既選擇留下她，自然有我的道理，還請你們相信我。」

  時喻白將面前的茶杯重重拍下，「卿塵，這不是我們相不相信你的問題。」

  「你什麼都不說明白，讓我們如何安心？」

  「就憑著對你的信任嗎？」

  「天鏡山能在江湖立足，不是靠你雪宮獨撐的，而是集我們四宮之力。」

  「喻白，你突然說這個幹什麼？」陸明朗用胳膊頂了兩下時喻白，「我們都是為了天鏡山好，只是方式不一樣，別鬧矛盾。」

  時喻白扭過頭，滿臉寫著不悅。

  他手指攥著茶杯，「咔嚓」一聲，茶杯碎裂。

  花琉璃立馬掏出絲帕替時喻白處理。

  「行了，都別鬧脾氣了！」

  「如果蘇七七真的是細作，現在她就已經成功了。」

  「四宮離心，天鏡山還能存在多久？」

  「卿塵，我理解你有你的考量，但你也得懂我們的擔憂。」

  「在蘇七七沒出現之前，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是四個人坐下來一起商量的。」

  「現在你卻要為了她瞞著我們，即便不按公說，單以私來論，我們心裡都是憋屈的。」

  「我們才是歷經生死，共同扶持的朋友啊！」

  沈卿塵抿了抿唇，神色糾結。

  「有些話，我承諾了不能說，但有件事或許可以告訴你們，也能讓你們安心。」

  三人湊了上來，眼睛盯著沈卿塵。

  「你們應該還記得我的小白吧。」

  「啊？」花琉璃腦袋一歪。

  「那隻狗？」時喻白問。

  「對。」沈卿塵點頭，「蘇七七她憑空將那隻狗變了出來。」

  「她說，發財放狗，狗就突然出現了！」

  「憑空幻物，怎麼可能？」花琉璃不敢置信，「這種事情，不該只出現在話本里嗎？」

  「話本麼...」沈卿塵嘀咕了一聲，「我們的人生，未必就不是旁人眼中的話本。」

  「蘇七七她身上發生的很多事情，都在我們的認知以外。」

  「可我們不了解，沒見過，並不代表就不存在。」

  「她來到我們這裡，也是無可奈何。」

  「所謂任務，也許與我們一樣，都是為了守護天鏡山。」

  「她有能力操控血玉，血玉的力量有多強大，在古籍里都能找到，如果她真想對付我們，輕而易舉。」

  「完全沒必要跟我們在這裡演戲，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至於竹心與她的關係...」

  「師徒，曾經的師徒。」

  「如今的敵人。」

  「三位，我沈卿塵在此立誓，我留下蘇七七絕對不是為女色所惑，但凡發現她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我會立即將她斬與冷月劍之下。」

  「即便她不同常人，哪怕是兩敗俱傷，我都將護天鏡山周全。」

  三人都沉默了。

  陸老率先開口，他拍了拍時喻白的肩膀，「喻白，蘇七七這次是真的用命在幫天鏡山。」

  「如果那日不是她，天鏡山必破。」

  「就算你們不願意相信她，也信一次卿塵的判斷吧。」

  時喻白點頭，「我明白，我只是...」

  「你們沒有發現一個問題嗎？」

  「卿塵閉關的原因，確實只有我們幾人知道，但他每月會消失三天，是天鏡山所有人都知道的。」

  「即便陸老做掩護，也難免多出些其他猜測。」

  「迷霧森林試煉之時，有細作混入，這件事被他知曉後，暗門賭一把也說得通。」

  「可前山的三道機關，怎麼可能破得如此輕鬆？」

  「即便是我們，在未知曉機關構造之前，也需花不少功夫，而暗門那些刺客，幾乎無損便破了三道機關，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

  「這也是為什麼，我如此計較蘇七七留在天鏡山的原因。」

  「我也理解你們話里的意思，她確實沒必要繞這麼大一圈，用命來換取我們的信任，可是...可是比起懷疑她，我更不想懷疑天鏡山中人。」

  「陸老機關的構造、弱點，都不是普通天鏡山弟子可以知曉的。」

  「如果這件事不是巧合的話，那我們身邊的親近之人里，很可能混入了暗門的細作。」

  時喻白此話一出，幾人都沉默了。

  陸老捏了捏袖子，「喻白，你的懷疑也是我們的擔心。」

  「這個猜測只能我們四個人知道，不要傳出去。」沈卿塵嚴肅道。

  「陸老，以後你要辛苦點，關鍵機關還得你親自來。」

  「嗯。」陸明朗點點頭。

  「琉璃。」沈卿塵看向花琉璃，「避毒丹的配方記心裡最好。」

  「明白。」

  「喻白...」沈卿塵頓了頓，「辛苦了？」

  「我知道該怎麼做。」

  時喻白話鋒一轉，「卿塵，我們四個裡面應該不會有叛徒吧？」

  「不會！」陸明朗搶先一步回答。

  四人相視一笑。

  如果他們四人里都有叛徒，那天鏡山就只能等著被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