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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那好,我選秦西王

2024-09-18 20:58:12 作者: 夜來風無聲

  楊開明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

  楚南和秦志平的事他已經知曉,要他在太子和秦西王之間做選擇。

  楚南尷尬一笑,裝糊塗道:「天色確實不早了,楊老哥吃好喝好,咱們改日再聊。」

  想要走,卻連站起身都做不到。

  想了想,索性問道:「我要是選太子殿下楊老哥該當如何?」

  楊開明笑道:「太子仁德天下皆知,就算老夫不去細說,相信楚宗主遲早也能了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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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南:「那好,我選秦西王。」

  楊開明眉頭一挑:「為何?」

  楚南反問:「不是你自個說的我遲早都會知道麼?」

  楊開明有點兒不會了:「楚宗主何不問選秦西王老夫該當如何?」

  楚南一本正經道:「假設,我是說假設未來太子殿下有皇位之爭的那一天,楊老哥會不會鼎力支持?」

  「俗世之爭老夫不會參與,但山上之爭老夫自然不會錯過。」

  「那楊老哥是覺得了解東家多一點好,還是覺得了解敵人多一點好?」

  「哈哈哈…」

  楊開明開懷一笑,並誇讚楚南這回答很善。

  楚南趕緊給他滿上一杯,提杯碰撞道:「難得與楊老哥聊得如此投機,必須走一個!」

  杯酒下肚,楊開明也說起了秦西王。

  七皇子秦志平雖名聲不顯又極為低調,卻是大淵皇帝所有子嗣中從來不吝誇讚的對象。

  當然這也離不開秦志平母親的原因。

  秦志平出身於大淵皇帝手掌的福地之中。

  其母是誰無人知曉,但自打他將秦志平從那個福地內帶出來後,他就立了終身不娶的誓言。

  如今皇宮之中也無什麼後宮佳麗三千,皇后之位更是空懸多年。

  可見,其母在他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重要。

  正因如此,哪怕秦志平從未展現出對皇位的渴望,太子才對他如此忌憚。

  不過在楊開明看來,秦志平其實才是那個最不需要的提防的人。

  秦西王府無論是明面上的力量,還是暗地裡的力量,早就被太子府探子查得一清二楚。

  最強的那股力量無非西海學府,可惜只要上升到奪嫡之爭,學府無論站位誰的陣營都不可以在明面上出手。

  至於學府聖人,那就更不可能了。

  只要學府聖人敢出手,那這大淵天下多半就得少去一位聖人。

  而聖人之下的戰力,一旦出手那就必須和學府徹底劃清界限,要是沒有十足把握,那下場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其原因也是因為大淵皇帝還管事時的一句話:

  倘若他日七子奪嫡,山上山下打生打死他都不管,但只要敗了你就得死。

  其次就是西川那些落魄的前朝修仙大族。

  縱使哪個大族中還有聖人高手存在,只要露面最先遇到的還是大淵皇帝或者學府聖人。

  可秦志平四歲封王西川,在西川也待了二十年之久,除了那西川陳氏外,楊開明便沒見到任何落魄大族與之勾搭。

  更何況這西川陳氏的落魄程度,還是西川大族中最深的。

  話至此,楚南調侃道:「要我說啊,這大淵天下根本就不可能出現什麼奪嫡之爭,如果真出現了,很可能離那啥也不遠了。」

  楊開明趕緊示意楚南壓低嗓音,指了指外面的天穹道:「楚宗主這話可不敢亂說。」

  楚南頓感無趣,扯著嗓子道:「有什麼不敢說的,還是楊老哥認為咱們陛下活不過萬萬年?」

  楊開明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楚宗主這話老夫竟無言反駁。」

  楚南白眼道:「這是實話而已,咱大淵又不像那隔壁離陽,建國雖長,好像快三千年了吧,都已經換了二十幾個皇帝,現在這個皇帝好像還是個不滿十六歲的愣頭青,估計過不了多久又得換了。」

  聽聞此言,楊開明也八卦了起來:「誰說不是呢,你也不想想離陽王朝這些年給咱們輸送了多少笑料。老夫記得最好笑應那垂簾聽政的虞氏皇后,好像上朝時還懷著個大肚子呢。」

  提到這,楚南也根據前身記憶搜出了這事:「聽說這虞氏皇后這一孕就懷了十年之久,而離陽上一任皇帝卻是九年前死的,那她懷的到底是誰的種,總不可能是楊老哥吧?」

  楊開明頓時黑臉,不過黑到一半便笑出了眼淚:「楚宗主這話說的,還真竹子沒脫衣裳,真筍子啊。」

  楚南也笑了:「楊老哥也不妨多讓。」

  楊開明想起一事:「不過聽說這虞氏皇后最近好像是生了,還是什麼天生道種,並昭告了離陽天下,待到這皇子明事理之時,便是他登基之日。」

  楚南樂不可支:「我是不是說了他要不了多久又得換。」

  楊開明立馬抱起酒罈子,又開了一壇遞給楚南,連稱呼都變了:「楚老弟,今兒個實在高興,有啥想知道的你儘管問,咱哥倆必須在酒量上分個勝負才行!」

  楚南抱起酒罈起身,突感腰杆子一軟,頓時滿頭大汗。

  楊開明立馬就看出了他因何而軟:「看來今晚這酒只怕是喝不盡興了,要不楚老弟還是儘快回去吧,免得家中那位等急了。」

  楚南最恨別人說自己不行,運轉明心訣穩住身子,朗聲道:「喝個酒而已,還怕她上房揭瓦不成,來,幹了!」

  ……

  這邊兩人喝得昏天暗地,今夜沒飄雪的雲山鎮卻也被一股血腥味弄得昏天暗地。

  「公子,查看過了,那老傢伙的家裡面已經空無一人。」

  馬車上的秦鳳眠輕輕掀開一腳車簾。

  「那就把這裡的事情做得漂亮點。」

  「公子放心,這鎮上即便是一條狗都已經是我們的人了。」

  「回鎮北軍。」

  「起駕!」

  馬車便要離開,不遠處突現另一輛疾馳而來的馬車。

  很樸素的一輛馬車,那馬像是受了什麼驚嚇,徑直朝秦鳳眠的馬車而來。

  「公子,這輛馬車似有蹊蹺。」

  「賤婢,截停看看。」

  無頭女子閃現車外,手中骨刃直接劈向那輛馬車。

  那馬連帶拖行的馬車被一分為二,兩個人高高躍起又落在雪地上。

  是一老一少。

  老者是名瞎眼老嫗,一雙眼睛渾濁無光,手中杵著一根拐杖,護在少年面前。

  少年明眸皓齒,很是俊俏。

  看起來還算平靜,但臉上卻有尚未擦拭的淚漬,似是剛剛哭過。

  老嫗淡漠道:「外鄉人路過此地,不知禮數,若衝撞了公子,還請公子恕罪。」

  馬車裡傳出秦鳳眠的聲音:「前輩眼瞎心卻明,不知是哪位隱世高人?」

  老嫗道:「山野賤民而已,說出來只會擾公子耳根清淨。」

  說著,抓著少年的一角站到路面,等待秦鳳眠等人先走。

  秦鳳眠呵呵一笑:「既然是山野賤民,也就是兩條賤命了。」

  老嫗頓時握緊拐杖,狠狠在地上一戳。

  剎那間,大雪紛飛,而他身後的少年已經消失無蹤。

  「區區半步合體,也敢在我家公子面前班門弄斧!」

  無頭女子低喝,骨刃刺入老嫗心口時,大雪也停了。

  與此同時,雲山宗山門口燃起一道傳送符籙,那少年也憑空出現。

  少年不知所賜,眼角又掛上了晶瑩的淚珠。

  心湖中突然響起那老嫗的聲音:「陛下莫要哭,該來的總是會來,老奴只能送你到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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