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們和離吧
2024-09-18 19:57:17
作者: 贏淺
「祖父有話直說就好。」
她被忽然嚴肅起來的雲忠傑唬了一下。
雲忠傑:「你們和離吧。
就說我這把老骨頭不同意這門婚事。」
「為什麼?」
天知道,雲染歌為了完成這門婚事,付出了多少。
現在祖父才剛醒,為何就要……
祖父,不就是想看著她下輩子有人照顧嗎?
可是,為什麼?
「扶我起來。」
老爺子掙扎著要坐起來。
雲染歌不敢怠慢,立即老老實實地扶著老爺子靠在床頭。
她低垂著眉眼,一副不敢說,不敢動的乖巧模樣。
乖巧得讓人心疼。
雲忠傑一顆心也跟著揪揪著:「歌兒,你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但祖父要你餘生安康便好。
你完全沒必要為了我這把老骨頭,去為難自己。」
「祖父,我和謝景是真心的。」
她立即強調出聲,想到原主出嫁的目的。
依舊在大街上鬧下的醜聞,那個情況下。
她是嫁也得嫁,不嫁這事兒傳回來,說不定祖父變成什麼德行了。
她雲染歌可不喜歡欠人情。
尤其是用了原主身體這種天大的人情。
「胡鬧!
你是我看著出生的孩子,我能不知道你的性情想法嗎?
這場鬧劇也該收收了。
你大可以問問,你那夫家有什麼難處。
我鎮國公府能幫襯的,一定幫襯一二。
婚姻大事,絕非兒戲。」
「哦,好。」
本能想拒絕的雲染歌,卻在開口的瞬間對上了老爺子眼底閃爍的光。
不論這場婚事是真是假?
她和謝景,註定一時半會兒擺脫不了。
「歌兒,你已經不傻了,再過了個幾年。
也就沒人知道,你曾經犯下的糊塗事兒了。
到時候你找個真心喜歡的人成親,祖父沒有任何意見。」
剛剛舒醒過來。
雲忠傑有些許糊塗的腦子,還不算太清明。
忽然覺得之前是自己的語氣太僵硬了,又放輕了嗓音,對雲染歌循循善誘。
雲染歌回以溫柔而不失禮貌的微笑:「祖父,您現在的任務就是養好您的身子。
我這婚事已成,就提和離的事情。
怕是不好。」
「你之前什麼樣,我又不是不知道。
但凡能在為難之時娶你的人。
一定別有用心。」
老爺子的聲音不大,但凝重的嗓音幾乎濃到凝固。
對上老爺子嚴肅的神色。
雲染歌不裝了:「祖父,我剛剛不是跟您說。
我會點醫術嘛。
其實我夫君就是個病秧子。
我們也沒真成親,等我把他的病治好了。
我們自然就會和離。」
對上老爺子面上精彩的神色。
雲染歌神秘兮兮的壓低是嗓音:「但現在我和夫君成親的事情,天下皆知。
我們真不好在這個時候提及什麼。」
一聽這個,老爺子心底那根一直緊繃的弦。
終於鬆了。
無力沖她擺擺手:「天色不早了,趕緊回去休息。
哪有姑娘家,新婚第一天就往家跑的。」
「好好好,明天我就帶夫君來見祖父。」
她笑著應聲。
老爺子沒好氣的道:「小心假戲真做。
叫得這麼順口,當心以後改不回來。」
「那就不改了唄。」
她半開玩笑的道:「祖父,您是沒見過謝景。
您不知道他有多優秀。」
話音還在空氣中迴蕩著,那邊雲染歌已經跑得不見了蹤影……
她連夜鑽進空間中的實驗室,爬出來的時候。
已經日上三竿。
排山倒海般的吆喝聲,吵得她頭疼欲裂。
而謝景竟這麼大咧咧的推開房門,身著不帶一絲煙火氣的寢袍,大咧咧的伸了個懶腰。
「你才起?」
還怕造成誤會,雲染歌特意望了眼天上驕陽。
再看看眼前這活色生香的美人哈欠圖?!
忽然覺得,是昨晚根本沒睡的她——
做夢了。
沒錯,她已經為謝景操心到。
做夢都在給謝景製藥的程度。
活了兩輩子,她依舊改不了操心的命啊。
「早。」
謝景整個人神清氣爽的跟她打招呼。
有多久,沒睡得這麼舒坦了。
連夢都沒有。
「公子,起了嗎?
要穿早膳嗎?」
遠遠傳來阿三的聲音。
她一轉頭,就看到阿三端著洗漱用品走了過來。
「傳膳吧,順便把夫人的份兒帶出來。」
「是。」
難得,因為謝景昨晚的好睡眠。
小書童對她的戾氣,也沒那麼重了?
「你這都睡得著?」
聽著子院子四周傳來的叫囂謾罵聲,雲染歌掏了掏耳朵。
問出發自靈魂深處的質疑聲。
謝景轉身進屋:「可能很久沒睡得這麼好了。
進來吧。」
「這些都是給你準備的,那瓶藥的功效我都寫在瓶子上了。
如果應對那些人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你看著吃!」
不待她的話音在空氣中消失,就聽「哐」地一聲悶響傳來。
阿三氣鼓鼓的把早膳的托盤放在桌子上,轉身就要走。
正巧青衫走進來。
終於有個人進來,聽他說話。
他當然要把該提公子說得話,都好好說給妖女聽明白才行。
腦子有問題,聽不明白?
沒關係。
他就要一字一句的說給妖女聽,這在聽不明白。
那麼公子身邊的位置,就得換人了。
「青衫,你可算來了。」
阿三看似和青衫打招呼,恨不得用嘴巴對著雲染歌的耳朵喊:「你說,送人東西。
有讓人自己研究用法的嗎?
還看著理解。
這是理解不理解的事情嘛?
這可是藥啊。
吃壞了,是能毒死人的。」
青衫:……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他,可以說話嗎?
算了,讀書人說話,武夫還是不說話為好。
似乎想到了什麼,青衫只得映著頭皮開口:「那個,公子,外人那些人證研究撞門呢。
您看要不要?」
「怎樣都是人家自由。」
對此,謝景採取一貫作風,不管不問。
可謝景者溫吞性子坐得住,雲染歌一下子站了起來:「豈有此理。
青衫,跟我過去看下。」
「妖女,你知道青衫是誰嗎?
青衫可不是像你這種,不知道哪裡來的閒散妖女都能覬覦的。」
阿三張口就懟。
一想到昨晚在鎮國公房間外聽到的話。
小書童越想越為自家公子不值:「某些人,不會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吧。」
「啪!」
她一巴掌拍在手邊桌案上,就連桌上的碗盤都隨之顫了顫。
阿三憤怒瞪眼。
正愁沒有合理的理由給妖女添堵呢。
妖女自己送上門來,那可就別怪他不客氣了:「怎麼?
某些人這是認罪了嘛。」
雲染歌化掌為拳,一把揪起桌上的大肉包,一口咬下半個。
看得阿三直皺眉。
這是悍婦行為能解釋過去的嗎?
就他見過那些武將。
吃飯都不敢當著他家公子的面兒,這般豪放的吧。
「我人什麼罪?」
她看也不看阿三一眼,隨手抓了個大肉包放在謝景面前:「夫君,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
必須吃飽了才行。」
謝景眸光游移,伸手去端手邊的白粥。
一切,都是這麼的從善自如。
謝景也是這麼認為的,久居上位,膳食這點兒小事兒一向隨心。
「啪!」
忽地一筷子下來,打得謝景青蔥般白玉修長的手指泛紅。
他視線上移,從行兇的筷子,到輕握木筷的縴手,一抹朱紅袖口上,一張美艷張揚的臉。
卿本佳人,奈何……
謝景深吸一口氣,儘量用正常的嗓音詢問:「夫人,可有什麼不周之處?」
沒錯,畢竟這也算新婚大喜的日子。
雲染歌雖不及尋常閨秀那般溫柔周到。
況且昨天雲染歌還救了自己,謝景是想和她相敬如賓的。
又不是沒見過沒教養的大家閨秀。
謝景非常自信的認為,任何情況,他都能應對自如。
可當他一旦和雲染歌開始相處。
忽然發現,一切和她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為何?」
他用他所有的教養,忍住沒發火兒。
畢竟對待救命恩人,該有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雲染歌:「你不會每天清晨就一碗吧。」
「我……」
阿三:「我家公子就算只喝一口也不用你管。」
「這麼弱,你等著一會兒你從擂台上被人扛下來嗎?」
她嚴謹皺眉,一點都沒和謝景開玩笑。
這,不是家常便飯嗎?
謝景設此擂台。
是堵天下悠悠眾口不假,但他可沒傻到在擂台上苦做一天。
「咳咳!」
阿三清了清嗓子,滿臉嫌棄到:「我家公子何等人物。
想跟我家公子切磋,必須得是其中佼佼者才行。
我昨天已經選好了人。
現在外面那些想挑釁我家公子的人,正常接受考核。」
雲染歌豎起耳朵聽了聽外面的聲響,好像真沒有什麼聲音了呢:「這些人,會這麼聽話?」
「畢竟是一步登天的機會。
誰敢鬧事兒,這機會就沒了。」
阿三得意說著,到處散發著求誇獎的活躍因子。
雲染歌看著謝景被她打得泛紅的手指,僵硬咽了咽口水:「那個,疼不?
身為一個成年人,挑食是不對的。」
「吃不下。」
對此,謝景直言不諱。
雲染歌頓了頓,裝出一副從腰間錦囊里掏出藥丸的動作。
把兩粒健胃消食片遞給謝景:「吃了。」
「公子不可!」
隨著阿三的驚呼聲,謝景一口吞下兩大粒三角形的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