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雲染歌,我也是男人
2024-09-18 19:57:14
作者: 贏淺
「大黃,大半夜的亂叫什麼?」
尹嫂嚷嚷出來,抬眼一看對上了一臉慌張的雲染歌:「大小姐,你坐在牆頭幹嘛!」
「沒,沒什麼……」
「汪汪汪!」
她眼看著大黃狗一次次蓄力飛撲到牆壁上和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雲染歌慌亂逃竄著不甚崴了腳,無形中和大黃狗保持保全距離。
「大小姐,小心!」
眼看雲染歌整個人向後栽去。
她意識到自己重心不穩,向後栽倒的時候,已經晚了。
聽著耳畔風聲刮過,她認命的護住了頭。
只要不變回傻子。
一點兒皮外傷,她完全可以接受。
她認命的閉上眼睛,記得牆角是草叢,摔下去的話,應該不會太疼。
只是,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她詫異睜眼對上了謝景一雙清冷的眸。
雲染歌只覺自己的臉頰發燙,作勢就要下去:「那個,這個,我……」
「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去會情郎。」
「你知道就好。」
她用胳膊肘捅了下對方,動作乾淨利落的跳落地面。
好巧不巧的,在她腳趾落地的地方有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她吃痛身子重心不穩,準確顛在對方身上,一手環腰,一手按胸……
好一個欲拒還迎。
要不是她對謝景,真的沒有非分之想。
雲染歌都要懷疑自己,她是不是在主動勾引謝景了。
謝景眉心微凝,鬱悶看著她這麼浮誇的動作:「可以起來了嗎?」
「咳咳咳!」
她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剛想繼續爬牆。
聽著對面的「汪汪」聲,讓她還心有餘悸。
糾結許久,她終究還是躡手躡腳地上前,一閉眼,攥住了謝景的袖口。
一咬牙,她故意把自己的嗓音放輕放柔了。
擺出一副十足求人態度:「那個,你能派人送我過去一下嗎?
那邊有狗。」
「你讓我送你去見姦夫?」
謝景都快被氣笑了。
真想撬開這女人的腦子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
他們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不假。
她不說,他就當不知道。
各自安好便是。
「雲染歌,我也是男人。」
「我知道啊。」
她被謝景忽然散發而出的冷氣凍了一下。
腦子緩慢運轉。
終於想到謝景說的第一句話:「什麼姦夫?
祖父病重,我今天出去就是給祖父抓藥的。
之後你又發病了。
出於輕重緩急,我為了你現在才跑出來去給祖父送藥。
你就幫下忙怎麼了?」
「你可以走大門。」
說得,像他無理取鬧似的。
謝景聽到這解釋。
更氣了。
在這女人眼裡,他就是那麼是非不分的人嗎?
可雲染歌卻不動:「我祖父被人下了慢性毒藥,大半夜闖進去。
我怕藥被人做手腳。
你到底幫不幫忙。」
對上謝景因為極力隱忍而顫抖的纖長睫毛,她眨眨眸:「我說。
你不會怕狗吧。」
「下不為例。」
謝景閉了閉眼,單手攬過雲染歌纖腰。
雲染歌剛要開口罵人,休想占老子便宜。
整個人就騰空而起!
眼看著腳下的景物變小,變大,穩穩落地。
「這就完了?」
這就是古代輕功的美妙嗎?
不是說,輕功可以飛很久的嗎?
這就完了!
對上欲求不滿的小沒良心,謝景抬腳向裡屋走去。
「大小姐,你沒事兒吧。
大黃平時很聽話的,今晚不知道是怎麼了?」
尹嫂上前查看雲染歌狀況,看向謝景往裡屋走的身影:「這人是?」
「我夫君。
尹嫂別介意。
他就是這性子,人不壞。」
「這位深夜到訪,不該說點什麼嗎?」
另一邊,謝景被尹叔攔住去路。
謝景:「我想來就來。」
「恐怕公子要先過我這關!」
尹叔隨手抄起門栓,輕巧抗在肩頭。
「老尹,你犯什麼琿病!
這可是我家姑爺,不可怠慢。」
尹嫂和雲染歌有說有笑的走過來,對上這一幕。
一腳踢倒尹叔小腿上,嚴厲斥責。
尹叔臉色黑沉,不言不語。
也不給謝景讓路。
謝景轉身看向雲染歌:「待會兒能回去嗎?」
想到剛剛輕功的美妙感覺。
她就好奇得不行。
她踮起腳尖,動作親昵地抱了抱謝景的脖子:「辛苦夫君,等我一會兒了。」
畢竟是個形婚。
祖父現在這種狀況。
謝景剛剛被她從閻王那裡搶回來一條命,別過了病氣給祖父。
謝景不語,算是答應了。
尹叔被小兩口這親昵動作,弄了個大紅臉。
目送雲染歌和尹嫂的身影在門口消失。
他猶豫了許久,才躡手躡腳地湊近謝景。
聲音洪亮,生怕不能把謝景的耳朵震聾一般:「你是謝景?」
「正是。」
謝景連頭都沒回一下,更別說去看尹叔了。
清清冷冷的縹緲音色,仿佛雲端仙人在夜色中低語,不仔細揣測,根本聽不清這神妙梵音。
尹叔微微皺眉,大小姐這哪是嫁人。
就這人,這性子。
怕是大小姐嫁過去就守活寡了吧。
眼前再次浮現先前二人相擁的畫面。
尹叔猛地搖了搖頭。
也許,這人的清冷,只是對外人:「白天的事情我聽說了。
我知道我一個下人不該說這些。
但大小姐是我看了五年的小丫頭。
我希望你能珍之,重之。
明天的事兒,就算無法解決,我也希望。
你能放大小姐平安歸來。」
「呵!」
謝景笑了。
剎那千樹萬樹桃花開。
「你笑什麼?」
可惜,遇到了不懂欣賞的尹叔。
謝景只是望著天邊明月:「景,不及皓明之輝。
也不能與螻蟻同日而語!」
「你們這些讀書人。
說句人話能怎麼的!
你別想誆我!
我這就去找明白人問清楚。」
尹叔抓狂撓頭,掉頭就跑。
對上尹叔消失在銀白月光之下的身影,謝景唇角微漾。
鎮國公嘛。
很有趣呢。
「尹嫂,老爺醒了!」
春紅迎面跑出來,差點兒就和尹嫂撞了個滿懷。
小丫鬟對上一身紅裝的雲染歌,興奮的臉色收斂:「進去吧。
老爺找你呢。」
雲染歌三步兩步的半跪在雲忠傑床前:「祖父,覺得怎麼樣?
有哪裡不舒服的話。
您可一定要跟我說。」
「歌兒,你真不傻了?」
雲忠傑顫抖著抬手,要去摸她的臉。
她捧起雲忠傑的顫抖的手,放在自己臉頰上,兩行清淚無聲而下。
嘖,原主還真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呢。
害她這個一向冷血無情的鐵血總司,都變得這么娘們唧唧的……
雲染歌對這樣的自己,很反感。
沒人的地方,掉眼淚就掉了。
當著祖父的面兒,幹嘛呢。
「我不傻了。
祖父我嫁人了,夫君不是瑞王。」
她覺得,這麼大的事情。
還是要第一時間跟她在這裡唯一的親人說清楚。
她不懂什麼彎彎繞繞。
她知道,不論多濃厚的親情,也著不住欺騙二字。
「好好好,只要歌兒喜歡。
什麼阿貓阿狗都好!」
雲忠傑一直不看好瑞王的所作所為。
一直在想辦法,怎麼才能取消這場婚約。
奈何小孫女對瑞王一直心心念念。
他這個一向不善言辭的老人,真的張不開這個嘴。
還好,上蒼垂憐。
他的小孫女不傻了。
真好。
他的小孫女還找到真正喜歡的人。
「那個人是誰?
哪天帶來給祖父見見?」
雲忠傑撐開心扉,整個人豁然開朗。
雲染歌一噎。
故意賣了個關子道:「他叫謝景。
是盛京城內鼎鼎有名的青年才俊,他就在門外。
祖父要見嗎?
我可以去問問他。」
對上小孫女剎那明亮的雙眼。
雲忠傑是發自內心地替小孫女高興。
緊接著老人家又擔憂起來:「一個書生。
瑞王不會為難他吧。」
「瑞王巴不得和我接觸婚約,娶他最愛的魏佳燕呢。」
雲染歌撇了撇嘴,滿眼不屑:「就是不知道。
孫女我什麼時候能喝上他們的喜酒呢。」
雲忠傑頓覺不對。
老人家都是臉色陰沉。
眼角眉梢夾著濃到化不開的愁:「歌兒,你跟我說實話。
你已經不傻了對不對?」
「是啊。」
雲染歌總覺得雲忠傑不太對,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一向不善謊言的她,斟酌再三。
還是說了實話。
這麼大的事情,瞞是瞞不住的。
只願,老頭子心裡承受能力過得去。
沒錯,久經沙場的將軍。
什麼沒見過。
她這些,對祖父來說,就是灑灑水……
但她賭不起,替雲忠傑掖了掖被角,放輕放柔了嗓音:「祖父,我之前跟著師父學了不少醫術。
您現在的身子,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勞累。
我給您帶了藥,讓春紅尹嫂煎藥給您喝,您可不能偷懶不喝啊。」
「你少轉移話題。」
雲忠傑打斷雲染歌的話:「我這麼大的人,生病吃藥這點小事還不知道嗎?
我問你。
你和瑞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聖旨婚約,是說解除就接觸的嗎?」
老爺子明顯不好糊弄。
雲染歌無奈一攤手:「不然呢。
皇帝可不願意讓我這個鄉野傻女,玷污了他的好大兒。」
「阿嚏!」
門外,謝景打了個噴嚏。
阿三給謝景披上披風:「雲染歌可真是好大的面子。
皇上都捨不得讓公子等這麼久。
她憑啥!」
「歌兒,是不是祖父說什麼。
你都聽?」
鎮國公臉色忽然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