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不走了
2024-09-18 19:53:11
作者: 下筆如走神
「呵,」顏雲輕笑了一聲,回頭看著躺在地上的小道長,「我在道尊眼中就這麼好騙嗎?」
她輕呼一口氣,直接瞬移到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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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狐已經跟個沒事人一樣站起來了。
*
安晏淑看著自己被窩裡突然鼓出個人,心下一驚,但又看到她熟悉的髮髻和衣服,放下心來。
「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晚?天都快黑了,那鬼還沒抓著,外面很危險。」
顏雲翻了個身,和她面對面,安晏淑立馬從被窩中鑽了出來,從衣兜中掏出一把可以揮灑的毒藥。
「你是誰?為什麼穿著我師妹的衣服?」
看著眼前完全陌生的普通面容,警報聲不斷在安晏淑的心中迴響。
「師姐,我吃了第二顆偽顏丹。」
「那你說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的事情。」
安晏淑依舊沒有放下防備心,畢竟那只可以模仿別人的鬼還沒被抓。
顏雲想了一會兒,說道:「老天奶。」
這時面前人才將毒藥收了回去,放鬆地躺在她身邊。
「又發生什麼事了?有人發現你的身份了?」
「凌寒發現了。」
安晏淑嚇得坐了起來,「那你還回到這裡,這不純純自投羅網嗎?」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躲在這裡,順便能護你平安。」
安晏淑點點頭,確實也是。
外面突然火光不斷,影子重重疊疊地在窗戶上移動,「抓到了!抓到了!那鬼抓到了!!」
顏雲有些疑惑,就抓到了,不可能吧?她見識過那鬼的實力,明明比那些長老還要高,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被這群弟子抓到呢?
「出去看看嗎?」
安晏淑的八卦之魂又燃起,「等會你站我後面,離我遠點就行,你穿著烏當派的衣服,混在人群中肯定看不見。」
「好。」
正好顏雲也好奇那鬼到底何處來,於是便隨著晏淑一起到了審判台。
這個地方她太熟悉了,葉知秋這麼一個心存正道、仁善德厚的人就是在這個地方被劈死的。
而原主,也命喪於此。
而罪魁禍首,正好整以暇地坐著,獨享C位觀看接下來這場大戲。
等等,怎麼是她?
顏雲隨便拉了個烏當派的弟子問道:「不是說傷人的是鬼嗎?怎麼抓了個虎妖?」
那弟子低聲解釋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是只沾惹了鬼氣的妖怪,來五靈山到處吸人陽氣,害死了好多人呢。」
不對啊,她明明記得那鬼是沒有腳的,可渺渺有腳啊。
「渺渺!吾懷著眾靈皆善的心思嘗試教導你,你居然……」月悟道捂著自己的心臟,臉上滿是心痛,仰頭向後退了幾步,「你居然傷吾弟子,傷你同門!」
顏雲扣扣耳朵,這話她怎麼有點耳熟,這群牛鼻子批評別人話術居然都差不多。
渺渺正渾身是傷地趴在地上,眼底全是倔強和不服氣。
「你明明就是看不上妖族,我在你這裡待著,沒少受你和你那群弟子的氣,何必在眾人面前惺惺作態!」
她有些咬牙切齒,面對眾人的指責和議論紛紛,她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
「我只是看月月陽壽將盡,不想讓他和我離別,才採集那些弟子的陽氣,來讓月月活得更……」
「放肆!烏當派真是白養你個白眼狼了!」月悟道低喝道,「作惡多端就算了,還想在死前潑吾兒髒水。」
「污衊,這就是對吾兒污衊!」月宗主抬頭對著觀看的掌事人和弟子們聲嘶力竭地解釋道。
他對著道尊行禮,「小道請求道尊允許我立即處死這隻喪盡天良的妖。」
顏雲觀察著凌寒的一舉一動,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不認罪,幾乎同樣的罪責,他這次,又會怎麼做呢?
「渺渺,」眾人將視線一移,居然發現烏當派那個病秧子少宗主居然出來了,只不過是坐著輪椅被推出來的,膝蓋上蓋著厚厚被褥。
他被推至渺渺身旁,她好像終於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月羨的衣擺。
「月月,救救我,救救我。」
她的眼中流露出懇求的神色,蒼白的臉上再沒有了原先的不可一世的表情,只剩對生的渴望,可憐極了。
按照妖界的年齡計算,估計渺渺都沒有成年,大半年華就沒有經歷過,若是死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可那顆救命稻草,彎著腰徐徐將她的手拿開了,渺渺臉上滿是錯愕和震驚,她實在不相信依賴幾十年的人,會決定就此放棄她。
「渺渺,你認罪吧。」
眼前的少女痴痴地看著他,愣了半晌,眼眶慢慢紅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我的命是你給的,這次,還給你。」
她放任自己趴倒在地上,再沒有任何求生欲,失神的眼睛看著地上流淌著的血液,等待死亡。
月悟道拉著月羨退遠,絲毫沒有為地上即將逝去的生命惋惜,而是責怪著為什麼月羨要為一個畜生從房裡出來,傷自己的身體。
灰白色的雲叢開始不斷閃爍著亮眼的閃電,顏雲知道,這是雷刑即將下來了。
只需要一秒,審判台上渺小的生靈瞬間就會變成灰燼,連投胎轉生都不可能,神魂俱滅。
「轟!」
一道淡藍色的巨大光束從雲層中劈下,直接將渺渺完全覆蓋,除了顏雲,其餘人都將眼睛遮住,防止被這強大的光束灼傷。
良久,審判台又重新回到了原本的寧靜,它的中心只剩一堆黑色灰燼。
渺渺的生命,就這麼結束了。
*
「你怎麼心事重重的樣子?渺渺的死打擊到你了?」
安晏淑從後面摟住顏雲的脖子,在她耳邊調笑著安慰她。
「不是不是,我只是覺得事情太奇怪了。」
「奇怪什麼?」
顏雲皺眉道:「我一直以為月羨很喜歡渺渺來著,為什麼他會一點也不掙扎地放任她去死呢?」
安晏淑摟她摟得更緊了,「嗐,男人不都這樣嗎?當我舔狗可以,影響我或者要我東西就不行。」
她好像很懂的樣子繼續說道:「月羨長那樣,人設又立得相當好,不分分鐘把喜歡他的人釣成翹嘴了。」
安晏淑突然鬆開了顏雲,往她儲物戒里塞了許多的藥,「云云,明天束魄就能把結界打開了,你可以離開了。」
「師姐,你幫我告訴束魄吧,我不走了。」
「啊?」安晏淑探探顏雲的額頭,「你生病了還是吃錯藥了?努力了這麼多天,怎麼決定不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