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

2024-09-15 10:03:47 作者: 琬音

  我們

  夜色深沉, 雨意朦朦朧朧,在昏暗的路燈下飄散成絲狀,如水的夜浸染涼意。

  江稚寧薄如蝶翼的睫毛顫動, 瞳孔里倒映著男人雅致寒月的臉,帶著破碎的溫和和瘋狂隱忍的愛意, 喧囂熱烈。

  像是徹底的, 破罐子破摔, 深沉內斂的他,再一次的,一字一頓清晰地說:「江稚寧, 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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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歡得快要瘋掉了。」

  他嗓音低啞,眼淚一滴一滴地滑落下來, 順著雨絲,啪嗒啪嗒地敲落在她的心上。

  江稚寧呆呆地看著他, 像是還沒從這個天方夜譚一樣的事實中緩過來。

  怎麼……可能啊。

  她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背,感受到疼意, 「嘶」了一聲。

  緊隨著,眼眶裡也蓄滿了淚珠, 卻面帶微笑, 哽咽著很輕很輕地說:「徐葉謙, 你沒有……騙我吧?」

  前段時間,還那麼冷漠無情拒絕她的人。

  突然說喜歡了。

  像是被一個從未猜到過的驚喜,砸中了, 遲遲讓她不敢相信。

  但——萬一是這段時間的相處,拒絕之後, 再喜歡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她胡思亂想猜測著, 眼睛下面被柔軟的指腹擦拭了一下。

  「寧寧,你哭了。」

  「你……很討厭我嗎?」

  他問這話的時候,帶著極度地小心翼翼和不安。

  仿佛剛才的幽深侵略都是夢一場。

  徐葉謙極度地自卑,可今晚的心意已經訴說出來了,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

  他低聲道:「沒騙你。」

  「看到你跟體院的小哥哥,美術的同學,還有今晚那個男人……」

  「那麼親密無間,我嫉妒吃醋,卻又只能拼命地忍耐。」

  「江稚寧,希望沒有嚇到你。」

  瘋狂強制之後,他骨子裡始終帶著君子如玉一般的清雋溫雅,讓人怎麼也討厭不起來。

  況且,本身就是她主動追的人。

  江稚寧不是愛斤斤計較的人,甚至在腦海里已經替那天的他,找好了理由和藉口。

  她定定地看著他的雙眸,一眨也不眨,像是在判斷他有沒有在說謊。

  可他太過堅定。

  黑夜也無法遮擋半分情意。

  從不袒露內心的人,徹底地剖開自己的心臟,坦然又膽怯不安的,說著他的喜歡,他的吃醋,他的方方面面。

  好像——做不了任何假。

  她確定了之後,再也沒忍住撲進了他的懷裡,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低聲啜泣著:「徐葉謙……」

  「嗚嗚嗚……」

  「你,你怎麼現在才表白啊。」

  「我追你,追的好累啊。」

  「不討厭你。」

  喜歡得……也快要瘋掉了。

  從未嘗過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滋味的兩個人,緊緊地相擁著,在這肆意滂沱的雨夜,大聲地宣洩著情意。

  小姑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抱著他的手格外用力,徐葉謙仿佛透過肢體接觸,也感受到了,這份喜歡。

  好像,不單單的,是隨性隨意的。

  而是真真正正的,動了感情。

  他抱著她,在她耳邊溫柔地說:「寧寧,對不起。」

  是我太過自私,太過膽怯,太過不安。

  才一直不敢袒露心意。

  怕被你玩膩。

  怕被始亂終棄。

  他的喜歡從來都不是簡單而純粹的,顧慮太多太多。

  還有現實的差距。

  但是這些,他沒有說。

  只是在心裡默默地給自己施加壓力,再努力一點。

  縮小差距。

  「徐葉謙,你的臉,怎麼這麼涼。」

  江稚寧摸著,感受到冰涼的觸感,滿是驚慌失措。

  「大傻子。」

  「你是不是淋著雨等。」

  「我如果今晚——不來呢?」

  她邊用手背擦著眼淚,邊問他。

  徐葉謙溫聲安撫:「不涼。」

  心是暖的。

  「那就等一夜。」

  等到你來。

  兩人像是都太過了解彼此的性格,第六感告訴她,他可能真的固執地在那兒等待。

  所以賭一個虛無縹緲的結果,她來了。

  江稚寧恍惚間覺得,好像所有的事,真的是個輪迴。

  四級考完那天,她冒著雨等了他好久。

  如今——他也是。

  兜兜轉轉,所有她曾經經歷的,他也重來了一遍。

  好像也沒什麼可以計較的了。

  她沒再問,那天為什麼拒絕,打電話不接,也不來。

  只是默默地抱著他,用自己的身體溫暖著寒意。

  兩人傻傻地,在雨里相擁,足足一個小時,才回過神來。

  「徐葉謙,我們……是不是有點傻?」

  「去酒店呀。」

  她脫口而出,沒想太多,淺棕色的瞳仁里一派天真純粹。

  只是——看到他不自在又泛著紅的臉,霎時間,像是頓時反應過來。

  這話多麼有歧義。

  剛表白就……拉著人家去酒店開房?

  「不是……你別誤會,我——」

  她一到關鍵時刻,舌頭就容易打纏,聲音在嗓子裡怎麼也出不來。

  急得臉也通紅,雖然在夜裡不甚清晰。

  還沒等她解釋完,只聽徐葉謙低聲道:「會不會……太快了?」

  他還沒準備好。

  但江稚寧,好像只想得到他的身體。

  一時間,少年原本還歡欣的雙眸垂了垂,長而卷翹的睫毛在眼瞼處落下微暗的陰影。

  顯得落魄又可憐。

  江稚寧掐了自己一把,才捋直舌頭:「哪裡快了,你亂想什麼!」

  「我的意思是,更深夜重的,還下了雨,去酒店洗個澡,睡覺。」

  怕再次引起什麼歧義,她又急匆匆補充了一句:「睡素的!!!」

  徐葉謙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像是有幾分不信任:「素的?」

  「是什麼意思。」

  江稚寧懷疑他明知故問,並且有充分的理由。

  她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就是……純躺在床上,什麼也不干。」

  「快走!如果你明天生病了,我就不喜歡你了。」

  「好,聽寧寧的。」

  你能不能,這份喜歡的期限,長一點。

  不要喜新厭舊。

  不要……不要我。

  陰影籠罩在他的身上,也埋藏了所有的深處晦暗心事。

  兩人到酒店時,已經深夜一點多了,幸而江稚寧這張臉就是通行證,自家的酒店就是這點好。

  「你好,去頂層。」

  她裝作鎮定地說,只是牽著徐葉謙的手,還有些微微出冷汗。

  前台小姐姐見狀,直接把房卡遞給了她,體貼地又問了一句:「還用幫這位先生,另外開一間房嗎?」

  江稚寧剛要說「可以」,可一對上他狼狽又可憐的悽慘模樣,想著他肯定又會應付了事,不會對自己的身體上心在意。

  直接禮貌拒絕了:「不用了,他跟我一起就好。」

  「好的,江小姐。」

  江稚寧帶著徐葉謙上了樓,心底還籠罩著幾分心虛。

  在電梯裡的時候,一句話也沒說,還在想著剛才前台小姐姐的臉和眼神。

  有點眼熟。

  她不知道的是,剛一上電梯,前台小姐姐就立刻發了消息給江雲珞。

  【江總你好,江小姐來了。】

  【只不過,還帶著一個男生,長得……很好看。】

  看著親密無間的模樣。

  這話她沒說,只匯報好自己的工作。

  酒店的頂層沒有別人住,是專門給江家人住的,房間寬敞明亮,影院撞球廳遊戲室應有盡有。

  江稚寧先去了最大的那間房,浴室放了熱水,整理著濕噠噠的衣服,就看到徐葉謙像是小媳婦一樣,跟在她的後面。

  難得的結巴了一下:「我……去哪兒?」

  全都聽她的安排。

  見他這副模樣,江稚寧玩心大起,想要逗弄一下他,張口就調戲道:「待會跟我一起洗?」

  面上的表情還一派純澈無辜。

  卻把面前的少年嚇得不輕,甚至都後退了兩步。

  他低聲道:「對你……不好。」

  有損名聲。

  這種事,總是女孩子吃虧。

  他方方面面都遵守著所謂的君子禮儀,替她著想思考著。

  卻陡然聽到小姑娘笑出了聲,清脆的笑聲如風鈴在屋檐下搖曳著,乾淨美好。

  「徐葉謙,你好純情啊。」

  她笑眯眯地,「旁邊還有一間浴室,快先去洗澡!」

  「熱水多泡一會兒,別感冒了,聽到沒有?」

  說到後半句的時候,帶上了幾分兇巴巴的語氣。

  卻讓人聽得心很暖。

  頂層的各種設施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乾淨的換洗衣服。

  江稚寧在浴室里泡了好一會兒,感覺身上的涼氣都消散了,才穿了件睡衣走了出來。

  真絲面料,摸起來滑滑的,領口那兒微微有些寬敞。

  總感覺——有幾分不自在。

  她捂著胸口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書桌旁邊的少年。

  月白色的睡袍勾勒在他身上,鎖骨處仿佛還有幾滴未擦乾的水珠,帶著一種莫名地性感。

  黑短的頭髮濕著,整個人籠罩在光之下,顯得五官輪廓俊朗分明。

  江稚寧不得不承認,她的喜歡確實是第一眼,始於顏值,貪圖美色。

  她咽了咽口水,悄悄地走到了他的身後,想要佯裝著嚇唬他一下。

  剛要開口,他就轉過了身。

  唇角勾著幾分似笑非笑:「江稚寧,想要幹什麼壞事?」

  被抓包了。

  小姑娘眼神飄啊飄的,最後才理直氣壯道:「才沒有,就是過來給你打個招呼。」

  「不過,欣賞男色,也是真的。」

  說著,她就徑直坐在了桌子上,比他高一些,溫和亮堂的光線下,人的膽子也被無限放大。

  她挑著他的下巴,嬌矜道:「徐葉謙,笑一個給我看。」

  「是。」

  原本冷漠不近人情的少年,為了哄喜歡的姑娘開心,唇角的弧度慢慢地上揚,發自內心地展露笑意。

  本就乾淨清澈的眼眸里,仿佛泛著細碎的光。

  江稚寧小心臟撲通撲通地一直在跳,甚至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臉。

  她算是理解那些,笑起來勾魂奪魄的形容了。

  身子骨都酥了。

  那……既然都表白了,占個便宜,不過分吧。

  她眨巴著眼睛,偷偷地,慢慢靠近,趁他不注意,吧唧一口。

  親在了他的臉頰上。

  空氣中恍惚間,傳來少年低低的笑聲,帶著幾分低啞沉磁,撩人得很。

  江稚寧耳垂紅了紅,卻撐著讓自己不露怯,擡了擡下巴:「幹什麼?」

  「不,不讓親嗎?」

  大有一副,你敢說不讓我就揍你的架勢。

  表情靈動,可愛得要命。

  徐葉謙心軟的一塌糊塗,沒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行,可以親。」

  「只是——不知道大小姐,打算什麼時候……」

  他後半句頓了頓,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給我個名分啊?」

  江稚寧瞪大了眼睛,一時間忘記了這事。

  她只想快樂享受,不想被束縛住。

  但是看到徐葉謙這幅模樣,又有些不忍心。

  只好支支吾吾道:「那個……」

  忽然間,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靈機一動,小聲道:「你還沒有好好追過我呢。」

  「我好委屈的,你冷漠又拒絕,我弱小的心靈受到了巨大的傷害。」

  可不是。

  那會幹什麼,他都冷冰冰的。

  也就是她沒拿下,還有挑戰欲,才會持續地追那麼久。

  說到這兒,江稚寧又錘了他一拳頭,自然沒什麼勁,像是在泄憤。

  「受委屈了,我抱抱?」他說著,就站了起來,直接單手把人公主抱了起來。

  原本坐在桌子上的小姑娘,還沒反應過來,雙腿就懸空了。

  被他輕而易舉地提了起來,毫不費力。

  不得不說,這樣看起來男友力十足。

  雖然,以前就這麼抱過。

  她眉眼彎彎,嘴上卻不依不饒道:「不夠。」

  「那還想幹什麼?」這話他湊近她的耳邊,刻意壓低聲音,蠱惑又低沉。

  瞬間,耳朵微軟,一陣酥酥麻麻的電流襲來,江稚寧差點倒了下去。

  又抱住了他的脖子,「摸……腹肌。」

  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卻極為不好意思,擡頭看著天花板。

  侵略性太強,又太過勾人。

  只怕她也馬上要「從此君王不早朝」了。

  江稚寧正想著,徐葉謙笑意愈發溫柔,修長勻稱的手指執起她的手,輕輕放在胸口,又緩緩地下移,落在胸膛那兒。

  還貼心地,給她解開了睡袍的扣子。

  動作輕緩,幾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無限地放大。

  像個男妖精。

  使出渾身解數,勾人攝魂。

  熟悉的觸感再次傳來,江稚寧這次摸得理直氣壯又膽大妄為,時而指尖划動,時而好奇戳一下,玩得不亦樂乎。

  可卻倏然間,被他握住了手。

  男人嗓音低啞,又帶著些許無奈:「別玩了,嗯?」

  江稚寧「啊」了一聲,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之後,立刻紅透了臉。

  「那個……我沒有。」

  「你……」

  她閱文無數,此時竟直接卡了殼,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立刻轉移話題:「徐葉謙,你昨天生日怎麼過的呀?」

  轉變得太過突兀,一時間徐葉謙還沒消化過來,過了好幾秒鐘,才有些低落地說:「沒過。」

  想等著她一起。

  一晚上,漫無邊際,看著人來人往,一次又一次的驚喜和失望。

  想著,她什麼時候辦完事回來。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低沉,裹挾著幾分澀然,江稚寧從他身上下來,跑了幾步到一旁的床頭櫃裡,把書包拉鏈打開。

  裡面是她準備的手錶,也是給他的禮物。

  她拿著又小跑了兩步過去,遞給他,語氣歉疚:「對不起。」

  「今天再補上的禮物,能算嗎?」

  是她失信了。

  「可以,但你要給我戴上。」徐葉謙不想讓她愧疚,揉了揉她的腦袋,故作輕鬆道。

  「再說了就一個生日嘛,哪天都是一樣,明年也會繼續來。」

  江稚寧小聲說:「意義不一樣。」

  她拆開禮盒包裝,把他的手腕放在桌子上,白熾燈光明亮映照著,細心而認真地給他戴表。

  他的手很好看,指骨勻稱,白皙修長,指尖很長,讓人很想牽。

  或許是燈光和氣氛太過曖昧,不由得,讓人想到了其他的事。

  她盯著他的指尖微微出神了片刻,臉上的熱意洶湧而來。

  又默念了幾句聽不太清楚的話,才讓心思靜了下來。

  手背上的青筋微微浮起,手腕帶著力量感,手錶戴上的那一刻,分外相配。

  江稚寧唇角也不由得咧開:「我的眼光怎麼樣?」

  「很喜歡。」他笑著,眼底蓄滿了無限的溫柔和綿綿情意。

  「你……昨天訂蛋糕了嗎?」

  她興致滿滿地問。

  「沒有。」

  他否認著:「蛋糕是小朋友才會吃的,我已經成年了。」

  但其實,他親手做了一個,從早上就跑去蛋糕店,整整一天,跟著學習,才親手做出一個精緻漂亮的。

  只可惜,在雨里被沖刷的,毀得已經不能看了。

  江稚寧看了一眼時間,凌晨兩點多,咬了咬唇,還是拿起了某個外賣軟體。

  所幸——

  有一家蛋糕店還在營業。

  她訂了一個六寸的小蛋糕,特地給商家備註了,然後合上了手機,裝作什麼都沒有做的樣子。

  想要給他一個,遲來的驚喜。

  殊不知,小姑娘這些小動作,都被他察覺到了。

  眉眼氤氳出點點溫情來。

  怕他睡了,江稚寧拉著他玩遊戲追劇,各種耗費時間。

  徐葉謙看了出來,卻故意說:「寧寧,我有些困了。」

  江稚寧立刻道:「不……不行!」

  「你才年紀輕輕的,怎麼能精力這麼差!」

  她幽怨地控訴著,儼然沒想太多。

  只是,下一刻,面前的人眼底深了深。

  語調喑啞,直接把人勾在了懷裡,強制性地捏著她的臉,帶著滿滿的侵略感。

  他像是今晚被她這種話語,激到了頂點,冷笑一聲:「江稚寧。」

  不得不承認。

  這樣的他,好像更……讓人沉淪。

  沒想到她吃霸道強制這種。

  江稚寧卷翹的睫毛上下掃啊掃的,還不服氣地故意企圖惹怒他,「就是……精力差呀。」

  「不到凌晨三點!你竟然說困,沈與哥都能通宵呢。」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她就有些後悔了。

  徐葉謙眼底的冷沉越來越濃厚,粗糲的手掌勾住她的腰肢,微微用力了些,俯下身,重重地在她露出的白皙圓潤的肩膀上親了一口。

  帶著微微的懲罰,牙齒輕咬著,絕對壓制的姿勢把人半壓在桌角。

  昏黃的影子滿是曖昧的浮動。

  來來回回。

  江稚寧原本就比較敏感,沒想到他會突然……親,親她肩膀鎖骨。

  還用牙咬,雖然並不重,但微微澀澀的疼感和酥酥麻麻的癢意同時傳來時,讓人忍不住得低吟了聲。

  像是纏綿的交響樂曲。

  最終,還是江稚寧受不住了,低聲求饒:「徐葉謙!放開我啊——」

  「我錯了。」

  「你行,你很行。」

  「精力充沛地賽過牛!」

  柔軟的腰肢和肩膀同時被襲擊,尾椎痛處的電流穿過全身,讓人受不住。

  徐葉謙聽到她求饒,才慢慢鬆開了她,聽到她後面的胡言亂語,整個人有些好笑。

  只不過剛才有些衣冠禽獸的少年,又變成了溫冷君子,清雋雅寒,還體貼地湊在她耳邊,問了句:「大小姐,伺候的,還好麼?」

  江稚寧聞言,內心那種感覺越發強烈,整個人差點沒忍住尖叫出來。

  他從哪兒學的這些,怎麼這麼會!

  她連忙逃離他,連滾帶爬地跑到了牆角處,一臉警惕。

  而後,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那一塊還泛著紅,牙印也分外明顯。

  「徐葉謙!你屬狗的!」

  她不滿地控訴道,腿腳還有些發軟。

  他只是笑了笑。

  嗯,屬狗的。

  恰逢這時候,酒店的門鈴響了聲,江稚寧想起來訂的蛋糕來了,也顧不得其他,火速地爬下了床,跑過去拿過了蛋糕。

  還偷偷地藏在背後,走過來清了清嗓音:「徐葉謙同學。」

  他格外配合:「在。」

  「噹噹當!你的第二份驚喜!遲來的生日蛋糕!」

  她說著,把蛋糕捧過去,滿眼星光地看著他。

  這一刻,好像心臟被什麼東西填滿了,暖暖的,漲漲的。

  其實——

  江稚寧,我騙了你。

  這這是我過的,第一個生日。

  也是收到的,唯一一份禮物。

  他唇角彎著,眼眶卻微微泛著紅。

  蛋糕是很漂亮的藍色,大概是猜想男孩子會喜歡藍。

  上面還有一個,很幼稚卻可愛的奧特曼玩偶。

  插著一塊白色的巧克力。

  上面寫著——

  徐葉謙小朋友,生日快樂。

  「徐葉謙,既然你說,蛋糕只有小朋友才吃,那你每年過生日,都當小朋友好不好?」

  「我給你過。」

  徐葉謙抓住了關鍵詞「每年」。

  他不敢想像,幸運會一直眷顧他。

  只是眼下,他抓住了。

  他微啞著嗓音:「好。」

  江稚寧正在給他弄生日帽,原本徐葉謙非常抗拒,可在她的強烈要求下,還是戴上了。

  蠟燭同樣的,也被點燃了。

  一支數字「2」,一支數字「1」,拼起來剛好是21。

  「祝你生日快樂……」

  熟悉的,曾經聽過無數次的生日歌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小姑娘軟軟的催促他:「快吹蠟燭許願呀!」

  從不信這些虛妄神明的少年,閉著眼睛,許下了人生第一個生日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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