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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玫瑰二重性

2024-09-15 10:02:30 作者: 鮮梨多

  第一百一十章 玫瑰二重性

  在電光火石間,蘇橙下定決心撲進那人的懷中,順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腰肢,靈動的眼睛轉啊轉,閃爍著算計的精光。

  相比於冷靜得快要成精的江綏,眼前這個酷哥顯然更好對付一些。

  江霽深不可置信地眨了眨酸疼的眼睛,懷中溫熱的觸感如此真實,像以前蘇橙每次犯錯求原諒抱住他一樣,這就是蘇橙,活生生的蘇橙。

  他終於縮緊顫巍巍的手臂,牢牢地圈住蘇橙的肩膀,下巴擱在他柔軟的發間蹭了蹭,目光中滿是小心翼翼的呵護疼惜。

  忽然,他發現蘇橙更瘦了,本就沒幾兩肉,現在更是瘦得連抱起來都硌手,感受到掌下蝴蝶骨傳來的細微震顫,江霽深又心疼又氣憤地搓了把蘇橙頭髮,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個笨蛋!被綁架了不知道聯繫我救你啊,我還沒死呢!」

  蘇橙被罵得莫名其妙,他有些不高興地鑽出江霽深的懷抱,在心裡飛快計算自己在這人心中的分量,得出的結果是......不過如此。

  他撇撇嘴,鬆開了手,臉上的笑意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霽深敏銳地捕捉到蘇橙的小動作和小表情,他立即驚奇地捏了捏蘇橙的臉頰:「怎麼,現在被我罵一罵就敢發脾氣了?你以前在我跟前那股狗腿勁兒上哪兒去了?」

  蘇橙皺緊眉頭,不客氣地推開暴脾氣的酷哥,他以前怎麼會認識這麼沒品的人?聽酷哥的意思,他以前還挺巴結他的哦?

  

  毫無防備的江霽深真得被蘇橙推得往後退了幾步,他震驚地瞪著蘇橙,十分痛心地指著蘇橙的鼻子:「小白眼兒狼,你還說要當我一輩子跟班呢,現在一輩子還沒過一半呢,你就開始不耐煩了?你這是厭倦我了嗎?」

  這回換蘇橙震驚了,他微微睜大杏眼,像看白痴一樣看江霽深,眉目間纏繞著深深的疑惑。

  看夠鬧劇的江綏忍不住走上前,結結實實地擋在蘇橙面前,眼神不善地看著江霽深:「大半夜不睡覺,你在外面鬼晃什麼?」

  江綏一開口就是標準的大家長口氣,江霽深最恨的就是有人在他跟前擺架子,尤其這人曾經還對他俯首稱臣。

  江霽深立馬收起一臉怨夫相,微微眯起眼睛,倨傲地揚起下巴,皮笑肉不笑地冷哼:「江綏,別跟我扯開話題,你還欠我一個解釋,不是嗎?」

  江綏默不作聲地與江霽深對視,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似乎爆出了噼里啪啦的火花,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即將拉開序幕。

  蘇橙抱著手臂,靜靜地站在江綏身後,眸底壓抑著一絲興奮,期待這兩人最好打起來,這樣就會給他逃走的機會,或者給他一個挑撥離間的機會也不錯。

  蘇橙還沒美滋滋地幻想完,江綏就揉著發疼的眉心,發出疲倦的聲音:「你要我怎樣?蘇橙已經被開具死亡證明了,他現在出去勢必會引起一陣不必要的恐慌,我只是在給他準備一個新的身份,難道你要眼睜睜看他成為一個黑戶?」

  「放屁!江綏,小橙子淪落到這個地步,不都是被你害的,你現在裝出一副救世主的樣子,不覺得噁心虛偽嗎?」江霽深捏緊拳頭,咬牙切齒地瞪著江綏,如果眼神能化作刀刃,江綏早就被殺了千千萬萬遍。

  蘇橙漸漸聽得入了迷,無法再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原來他在外人眼中,已經是個死人了,建國以後,阿飄是不允許存在的。

  江綏微微垂下纖長的眼睫,一言不發地盯著鞋尖。

  「我不跟你繞圈子,小橙子,我帶走定了!」江霽深氣勢洶洶地就要衝上來抓蘇橙,卻被江綏格擋開,他的態度也是不容置喙:「不行,交給你,我不放心。」

  江霽深都氣笑了:「江綏,你不心虛嘛?我可是小橙子正兒八經的老大,你比我危險吧。」

  江綏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卻沒有挪開腳步,兩人僵持在原地,空氣中仿佛有暗流涌動,有種風雨欲來的危機感。

  蘇橙右腿疼得不行,能堅持到現在都算是強弩之末,他看看江綏,又看看江霽深,最後受不了地嘆了口氣,索性盤腿在原地坐起來,苦笑一聲:「拜託你們搞搞清楚,我是個人,不是你們爭來搶去的物品。」

  一直跟江綏對峙的江霽深,終於察覺到一絲陌生的詭異,他瞬間爆發起來,惡狠狠地推開江綏,死死地盯著坐在地上毫無形象可言的蘇橙。

  蘇橙毫不畏懼地迎著他探究的目光,臉上是一派從容與淡然,沒有小心翼翼討好的微笑,清澈澄淨的眼中也沒有絲毫溫度。

  不對,這不是蘇橙!或者,江霽深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全新的蘇橙。

  「小橙子,你......」江霽深心一痛,眼中滿是被刺傷的悲痛,他忽然有個可怕的猜想。

  「不要逼他了,自從我把他從火海中救回來,他就喪失了大部分記憶。」江綏看不下去,走過去握住蘇橙的肩膀提溜起來,無悲無喜地吐出這個殘忍的真相。

  江霽深如遭雷劈,呆呆地怔在原地,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竄上來,他忽然感到一陣心悸,手腳發涼發木,有個瞬間,他聽不見任何聲音,看不見任何畫面,如同墜入了萬丈深淵。

  「小橙子。」江霽深的眼眶濕潤了,不由自主地往蘇橙的方向邁出一步,蘇橙不明所以,本能地後退一步,眼中的戒備徹底摧毀江霽深最後一絲理智,他衝上去一拳頭就砸到江綏的臉上,兇狠野蠻得就像一頭髮怒的野獸。

  江綏不甘示弱,反扭住江霽深的胳膊,擡腿就踹向他的膝蓋,江霽深一個不慎被撩翻在地,他反身抱住江綏的大腿,把人撲倒在地上,就立馬對江綏展開新一輪的暴揍。

  兩人扭打在一起,都殺紅了眼,蘇橙冷眼看著一切發生,他覺得既可笑又荒誕,心頭忽然湧上一陣絕望,他無語地望向逐漸放青的天色,迷惘地不知該向誰去,心臟好像破了個洞,空空落落的,似乎用什麼都無法填滿。

  一滴眼淚又毫無徵兆地落下來,蘇橙驚愕地擡手抹去,他這是怎麼了?

  拳拳到肉、令人牙酸的打架聲愈演愈烈,蘇橙卻沒有一絲興趣欣賞,他拖著斷腿一步步往別墅內挪,他又累又困,該去睡覺了。

  最終,江霽深被江綏掐著脖子摁在地上,兩人臉上都掛了重彩,但猩紅的眼中都是如出一轍的恨意。

  「江綏,是你......毀了蘇橙。」江霽深的喉嚨里猛地發出一聲低吼,大顆大顆的熱淚湧出來,瞬間就模糊了他的視線。

  江綏被手背上灼熱的液體燙傷,倏地縮回手,他的臉上罕見地閃過錯愕與悲慟。

  一切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江綏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軟軟地癱倒在江霽深旁邊,與他並肩望著逐漸變亮的夜幕。

  江霽深的淚水喚醒了江綏最深處的記憶,還記得那時年少,他初來江家,第一次看見江霽深,那時候,江霽深還是個七八歲的俊俏小孩,天生反骨,屢屢惹得義父不快,都會遭受義父一頓毒打,可是,那小傢伙卻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唯獨那一次,他親手栽種的一棵橙子樹,被義父連根拔起細,他哭得歇斯底里,甚至最後暈厥過去,這才終於有個七八歲小孩鬧脾氣該有的模樣。

  所以,從那次起,江霽深學著服從義父的命令,也不敢再喜歡任何東西,他再也承受不住失去心愛之物的痛苦。

  少年的稜角被迫殘忍地一點點抹去,江霽深越來越像個義父精心雕琢而成的藝術品,直到不久後義父去世,江霽深才逐漸鋒芒畢露,原來,他騙過了所有人,他的稜角並未被抹殺,而是在他心底越長越尖銳。

  這樣隱忍蟄伏、危險迷人的江霽深,很難不令人欣賞,江綏一開始也是謹遵義父遺囑,是真心誠意輔佐江霽深,希望扶他坐上那個江氏最高的位置。

  可是,後來,他被欲望迷離了雙眼,背離了自己的初衷。

  「江綏,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好了。」江霽深不知何時就止住了眼淚,但是哭過的眼睛紅得幾欲滴血,他撐著地面,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像具行屍走肉般往外走。

  江綏無力地閉上雙眼,明明昨晚就喝了點酒,他現在竟然嘗到了濃郁的苦澀。

  江霽深一走到盤山公路就一掃頹態,他掏出手機,撥通了個號碼,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提前計劃,還有,我要你去救一個人,他叫李驚木。」江霽深有條不紊地吩咐,眼中蘊藏著詭譎的墨色,像一頭蟄伏在暗處的野獸,即將發起最後的狩獵。

  那邊應了聲。

  江霽深掛斷電話,一步一步走近更深處的夜色中,在他的身後,天光一點一點地破雲而出。

  他絕對不會坐以待斃,也絕不可能將蘇橙拱手相讓。

  既然江綏不仁,那就別怪他不義!

  漆黑室內,蘇橙緊緊地裹著被子,可還是覺得冷,寒意無孔不入地侵襲他每個細胞,令他痛不欲生。

  他閉上雙眼,腦海中儘是枯萎的玫瑰,似將他拽入深淵的鬼魅,又似帶他脫離苦海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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