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五十八章

  58 第五十八章

  ◎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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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宴會廳。

  看在季老爺子拜託的面子上, 季二太太原本是想提點郁可可，讓她跟著自己的。

  這樣也能在接待賓客與他們寒暄時，不需要任何解釋, 就讓他們清楚地認識到, 季家是認可並在意她這位季大少未婚妻的。

  曾經關於郁家被冷落的傳聞，也自然能不攻自破。

  而最初，郁可可也確實是在充當花瓶掛件，在被季璟燁帶進宴會廳後，就乖巧地跟在季二太太身後的。

  雖然她只帶著點禮節性的笑容不怎麼出聲，但只要是過來的人，在看見她後都不由露出驚異的表情, 連忙殷切地打招呼。

  眼見著目的達到，季二太太不由滿意地點點頭。

  卻不知道在看見熟悉的人也進場後, 郁可可的心早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例如上次宴會見到的閆靜，她這次沒有跟塑料姐妹們呆在一起，反而正跟同為冤大頭的張少坐在一起, 表情看著都有點不對勁；

  全家桶的王總似乎是獨自過來的, 沒有帶上妻女；

  溫家的人圍繞在季家人身邊，殷勤討好卻遭遇冷落；

  於總這次也帶著妻子過來了, 夫妻兩人都容光煥發的, 看起來滿是喜悅。

  ……

  ……

  郁可可簡直看得興趣盎然。

  不過導致她還沒有過去的原因，自然還是因為季二太太現在招待的, 正是李家家主。

  相比上次宴會「驚鴻一瞥」, 李家這一家四口的氛圍依舊看似溫馨, 實則婆媳對峙, 兩個男人仿若聾瞎。

  季二太太出自李家, 不過和李家家主的關係並不親近, 只能勉強算得上親戚。

  但在季二太太嫁進季家後，隨著成為姻親的兩家來往增多，兩人也就熟絡起來，變得親近了不少。

  兩人正隨意談論著近期的事情，直到試探地提起季老二，李家家主明顯察覺到季二太太臉上的笑容一淡，似乎意興闌珊。

  他不由皺了下眉：「怎麼，你們之間出問題了？」

  季二太太看了眼周圍，發現此時除了他們和郁可可外，沒有其他人。

  而郁可可還算得上是見證人，季二太太自然沒有替季老二遮掩的意思。

  於是只聽她輕哼一聲：「你在外面，難道沒有聽到關於他談論我的傳聞？」

  李家家主一怔，掃了一眼郁可可，連忙追問：「什麼？」

  季二太太：「也是，他還需要李家，自然不能讓你們知道。」

  「我就說最近季二怎麼不太對勁，原來是你們之間出了問題。」李家家主嘆了口氣，「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然而聽到他這話，季二太太原本諷刺的笑容卻是一頓，也跟著皺起了眉：「什麼意思，季二怎麼不對勁了？」

  李家家主：「……」

  兩人無言地對視了一會兒，還是季二太太先冷靜下來，將季璟燁揭穿季老二的事說了出來。

  「雖然他一直不承認，但季璟燁還不至於編造這種謊話，更別提他到現在都還支支吾吾地根本說不清楚。」

  她冷哼道：「我就說他之前為什麼一直問我和你的事情，現在才明白過來。原來當時是怕我知道選擇我只不過出於利用，其實根本看不上我的事情啊。」

  季二太太想到這事就忍不住恨得咬牙切齒。

  先不說他選擇她是什麼接受現實，其實本質就是瞧不上自己。

  更過分的是，她最看不起的可就是私生子，對季凌寒可沒少嘲諷過。

  一想到季老二外面肯定早就養了一群情人，說不定連私生子都有了。

  而這麼多年了，她居然還一直被蒙在鼓裡，直到現在被季璟燁揭穿才恍然發覺。

  季二太太簡直生吃季老二的心都有了！

  難怪這混球對季凌寒的態度那麼好，感情是愛屋及烏，心疼他真正的私生子吧！

  郁可可縮在季二太太身後，保持低調不出聲，實則已經在心裡幸災樂禍地笑出來了：【所以季老二還是沒能矇混過關嗎？哈哈哈他不行啊！】

  【害，這不是主要季老二一直認為，查女秘書的就是季二太太，所以她肯定已經在懷疑自己出軌了嗎？】系統興致勃勃地解釋，【但他又不確定她究竟知道了多少，自然不敢輕易解釋，以免李家捉到把柄，所以只能死不承認了。】

  郁可可都快忘了還有這事了，恍然過後，不由指指點點：【嘖嘖，這就是想得多的代價啊。】

  系統贊同：【誰說不是呢。】

  季二太太突然想到什麼：「不過這事是昨天我才知道的，你說他不對勁又是怎麼回事？」

  她想的是夫妻方面的事，只覺得季老二是在心虛，自然不會聯想到其他方面。

  但李家家主可不是，他皺著眉，反而心裡更覺得不對勁了。

  跟季老二合作這麼久，他自然知道季老二選擇季二太太，就是看重李家的。

  作為曾經也向現實折腰的人，他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但季老二最近奇怪的動向，絕對不是只因為這個。

  也不知道季老二最近是怎麼回事，不針對季璟燁，倒是調查起他們家來了。

  難不成是因為察覺到自己的退縮之意，所以想試圖捉到他的弱點或是把柄，意圖要挾繼續跟他合作？

  餘光瞥到還在跟未婚妻說笑的兒子，李家家主頓時心裡一凜。

  他掃了還不以為然的季二太太一眼，沉聲問道：「這個先不說，你說他之前詢問我們兩個的事，都是什麼事？」

  季二太太怔了一下，遲疑地想了想：「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問我，我最近都在做什麼，我們最近有沒有聯繫之類的。」

  李家家主：「就這些？」

  「好像還問了什麼吧，但我記不清了。」季二太太被追問得有些不耐煩，直白道，「反正他當時的表情我倒是記得，滿是懷疑地好像我背著他做了什麼似的。然後在我回答就出去做了個美容後，他還莫名其妙的有點生氣。」

  她翻個白眼：「不過他後面就道歉了，說自己那晚不小心喝多不舒服。我當時居然還原諒他了，現在想想，肯定是喝多不小心說了實話，怕我通過你們或者誰知道吧。」

  李家家主：「……」

  雖然早知道她向來抓不住重點，以前不重要，但此時倒是讓他真的頭疼了起來。

  他有心想告知季老二最近鬼鬼祟祟的，疑似對李家不利。可又擔心季二太太不知道事情輕重，又或者更向著季老二，反而暴露了出來。

  可如果不告訴，萬一季老二在試探她時，她毫無防備地全都說出來。一旦不小心讓季老二知道什麼，只會令他更是頭疼。

  心思一轉，李家家主淡淡道：「我確實聽到了一些傳聞，只不過沒想到是真的。」

  季二太太：「我就知道！」

  眼見著她表情頓時陰沉下去，他不動聲色地繼續道：「他在外面可能還養了情人，所以你注意點，別再被他套話躲過去了。」

  雖然有過這種猜測，但在被證實後，季二太太還是氣得表情都扭曲了。

  她深吸了口氣，拉著臉冷冷道：「我知道了，這段時間會小心的，非把外面那群狐貍精揪出來不可！」

  郁可可在後面簡直聽得津津有味，尤其在聽到李家家主最後那段話時，眼睛都放光了。

  【真不愧是姻親啊哈哈哈，我都為他們的默契感動到了。】她在心裡拼命鼓掌，【季老二第一時間懷疑李家，李家家主發現後也是毫不猶豫地就反擊，這情誼可真是可歌可泣！！】

  季老二懷疑妻子查到女秘書是李家做的，李家家主現在居然也正巧坐實了這事，想藉此讓季二太太拖住季老二的腳步。

  不得不說一句精彩！

  李家家主隨意地嗯了一聲：「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

  「用不著，我自己能行。」

  季二太太卻直接拒絕了，餘光掃到李太太，還順口提了一句：「好在你跟季老二不一樣，不然得氣死我。」

  李家家主可是在所有人的反對下，力排眾議堅持娶了李太太的，堪稱是圈裡的童話愛情。

  更難得可貴的是，直到現在夫妻還很恩愛。甚至就連兩人的愛情結晶，他也沒有強求聯姻，反而縱容兒子選擇了喜歡的女孩子訂婚。

  這跟季老二一比，簡直高下立見。

  而聽到這話，郁可可險些沒直接笑出聲：【季二太太這張嘴，真是直接戳到點上啊。】

  這兩人簡直半斤對八兩，不過若論複雜和狠心，季老二都不一定能比得過這位李家家主呢。

  畢竟季老二雖然喜歡跟情人玩花樣，卻沒有弄出私生子，更別提還搞出偷偷交換孩子的騷操作了。

  系統也贊同：【是啊，不過顯然是要讓她失望了。】

  於是只見季二太太的話音剛落，李家家主就明顯的一頓。

  雖然面上沒有什麼情緒變化，卻隱晦地瞥了眼兒子。

  在注意到這對未婚夫妻還沒心沒肺地在低聲說笑，他便自然地將視線轉移到了妻子身上。

  而後微微一笑：「瞧你說的，季老二的事怎麼還牽連到我身上了。」

  季二太太也就是隨口一說，自然沒有懷疑：「這不就是看見了，想到你們當初的事了嗎？」

  說不定就是最初他被棒打鴛鴦過，所以才在後面看上李太太后，說什麼都不肯妥協的？

  而完全不知道丈夫前面還有一段戀情，李太太只是發現他們的話題不知不覺轉到了自己，心裡不由很是驕傲。

  要知道她最得意的，自然就是當初被李家家主一見鍾情，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堅持娶了自己的事。

  而現在，當初驕傲的季二太太，竟然也表現出了羨慕的意思。她險些都要控制不住臉上的笑容了。

  不過季二太太都出這事了，李太太也不好在她的面前多加炫耀。

  因此只能壓下心裡的得意，努力安慰道：「也許事情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呢，季二先生看上去不像是這樣的人。」

  季二太太一翻白眼：「你說這話，怕是鬼都不信吧。」

  【李家主這演技果真不是蓋的，也難怪這麼多年都沒被懷疑過呢。】郁可可觀察著他們之間的互動，忍不住感慨，【李太太當初狠心做出拋夫棄女的事情，一定想不到現在會被騙得團團轉吧。】

  系統：【李家主當初之所以選擇李太太，除去她確實貌美，其實也有覺得她貪慕虛榮好掌控的因素，而現在也果然如此。】

  這麼討論著，郁可可的目光不自覺瞥向了他們身後的未婚夫妻。

  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李少夫人雖然表面跟李少爺談笑，餘光卻是關注著這邊的。

  她似乎在有意識地收集他們談話時透露的消息，直到發現李太太顯然很驕傲夫妻恩愛，仿佛早就將當初自己曾做過什麼，忘得一乾二淨後。

  李少夫人的目光明顯變得尖銳起來，帶著止不住的憎恨，不過卻是轉瞬即逝。

  如果不是郁可可一直盯著她，可能也無法捕捉到。

  郁可可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想到什麼，突然笑了下：【李家主這完全就是四面楚歌嘛，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畢竟除了季璟燁暗中插手，家裡還有個虎視眈眈的李少夫人啊。

  而正在她看得饒有興趣時，突然聽到明顯不悅的聲音：「季璟燁就是這麼對你的？在將你帶進來後就直接走開，讓你還要陪著招待客人？」

  郁可可扭過頭，就看見季凌寒不知何時走到了自己的身後。

  她漂亮的眉眼微揚，坦然道：「怎麼？」

  季凌寒收回看向季二太太的目光，低聲道：「即使被這樣冷落，你也能忍受？」

  郁可可：？

  她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還在談話的季二太太和李家人，這顯然就是自己的快樂源泉啊。

  於是她回過頭，真誠地提出疑問：「請問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被冷落了？」

  季凌寒：「都看見了。」

  他之前雖然被季遠江帶在身邊，沒辦法過來，卻一直有關注著這邊。

  自然知道她在被季璟燁丟下後，就被趾高氣揚的季二太太叫到身邊。而季二太太還故意表現出來跟李家人談笑風生，明顯就是在故意冷落她，藉此機會給她難堪。

  他就曾經不知多少次被用類似的方式羞辱，甚至還要更嚴重。

  於是就忍不住走了過來。

  郁可可剛想說她沒這麼覺得，就被發現季凌寒的季二太太突然打斷了。

  她心情本就不好，回頭就見這私生子居然還敢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宴會上，臉色頓時就變得很是難堪。

  一想到李家人都還看著，她盡力壓低聲音：「誰准你出現在這裡的！這可是壽宴，你也有資格站在這裡？別給我丟人現眼，還不快滾！」

  被這麼羞辱，季凌寒依舊面不改色：「這是季家的地盤，我自然有資格。」

  季二太太冷笑一聲，語氣尖銳：「我說你沒資格就沒資格，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跟我這麼囂張？」

  季凌寒：「算季遠江的私生子，這是他的壽宴。所以二嬸是指父親其實是老東西？」

  「——你！」季二太太頓時氣得一個倒仰，指著他咬牙切齒，「我再說一遍，你現在就給我滾，否則別怪我當眾不給你臉！」

  面對她的威脅，季凌寒臉上的表情甚至沒有任何變化。

  他只看著郁可可，向她伸出了手：「要和我走嗎？」

  郁可可想了想，特別誠實地回答：「其實我覺得這裡挺有意思的。」

  這明顯就是拒絕的意思。

  季凌寒眸光微暗，卻還沒有放棄勸說：「以你的身份，根本沒必要呆在這裡，哪怕是去找季璟燁——」

  正在他艱難地吐出季璟燁的名字時，後面突然傳來了一道動聽的聲音：「凌寒，你在這裡做什麼？」

  季凌寒臉上的情緒淡了淡，將手收了回來：「沒什麼。」

  郁可可順著聲音偏過頭，就看見了穿著銀色禮服，向他們走來的女人。

  她長相柔美氣質出塵，背脊挺得很直，就像只高貴的白天鵝，令人不敢輕易接近。

  郁可可隱約覺得這種描述有些熟悉：【咦，這是？】

  系統：【這是原文裡的重要女配，奚月。】

  ……啊，原來是她。

  被這麼一提醒，郁可可就想起來了。

  作為古早言情文，裡面出現的女配角色其實有很多。

  但最令人記憶深刻的只有三人。

  一個是作為擋箭牌的原身「郁可可」，另外一個是典型的惡毒女配溫雪。

  而最後這個自然就是奚月了。

  由於兩家關係不錯，她在季凌寒被認回來時就認識了他，因此也幾乎知道他所有的事。

  包括他私下擁有自己的公司產業，都有所了解。

  唯獨只有一點，她不知道季凌寒在被帶回季家前的經歷。

  因此自然不知道黎馨蕊的存在。

  奚月家世出眾，長得又漂亮，一向表現得高貴優雅，是圈裡公認的女神。

  然而受人追捧的她，卻只對季凌寒表現出青睞。並對他身邊的位置勢在必得，覺得早晚都會是她的。

  對於郁可可的突然出現，相比溫雪的無法接受與瘋狂針對，奚月卻很是冷靜。

  因為她深知季凌寒的抱負，絕不可能輕易會喜歡上季璟燁的未婚妻，因此一直沒有動靜。

  甚至還對明顯是被利用來刺激季大少的原身，心裡充滿了憐憫。

  直到發現季凌寒竟然真的有喜歡的人，並且將她保護得很好時，奚月這才終於坐不住了。

  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因此推拒了國外的演奏會，直接飛回了國。

  之前有提到，溫雪因為察覺到「郁可可」跟季凌寒的關係不一般，所以瘋狂地針對原身。直到後來因一件事，這才醒悟原來是自己誤會了。

  季凌寒真正在意，被他放在心裡呵護的人，其實另有其人。

  溫雪之所以得知這件事，其實就是奚月告知的。

  也是她利用溫雪去對付黎馨蕊，自己卻躲在幕後的。

  奚月剛出場就是溫柔優雅的小提琴女神，直接得到了女主的好感，兩人一度好到用姐妹相稱。

  黎馨蕊經常會向她訴說心事，甚至連暗戀季凌寒的事都告訴了奚月。

  然而單純的她卻完全不知道，所有針對她的算計、經歷的困難重重，以及跟季凌寒在一起後的坎坷艱辛，其實來自於面前溫柔安慰自己的女人。

  想到這裡，郁可可忍不住又打量了下奚月，在心裡驚嘆道：【也難怪黎馨蕊會這麼相信她了。光這麼看，誰能想到她其實是那樣的人啊。】

  這可是一直堅持到最後，直到她無法忍受地找人將女主綁架，這才得以終於暴露真面目的狠人啊。

  還沒等系統附和，她又想到什麼，突然問道：【不過奚月不是應該在後期才出現嗎？怎麼現在就回國了？】

  系統暗示：【原文裡她是察覺到危機感才回國的，你覺得呢？】

  郁可可：？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那個倒霉蛋就是自己吧？

  注意到奚月一直盯著自己，她臉上的表情不由逐漸微妙。

  好傢夥，她的目標還真是自己？

  可這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鬧歸鬧，可千萬別拿無辜的人開玩笑啊。

  然而奚月顯然不這麼認為。

  只見她走到季凌寒的身邊，微妙地跟他並肩站立。

  在確認郁可可注意到後，她不由露出優雅的笑容，看似溫柔地打招呼：「好久不見，郁小姐。」

  郁可可有些莫名：【我跟她有見過？】

  系統：【她指的應該是之前的訂婚宴。】

  那就是跟原身見過面了。

  她露出恍然的表情，於是點點頭哦了一聲，自然問道：「是嗎，那有哪裡不一樣了？」

  奚月：「……？」

  這分明就是個客套話，她哪裡回答得上來。

  怎麼會有人將這種話當真，還這麼認真地問出來啊，郁可可她是不是有病？！

  奚月不由心頭一哽。

  她對郁可可的印象，還是在上次她和季大少的訂婚宴上。

  依稀記得神情鬱郁，存在感很低，甚至長相都有些模糊。

  如果不是得知季凌寒對她很關注外，奚月根本不屑注意這樣一個人。

  但也由於確認季凌寒絕不可能會真的喜歡上郁可可，她其實就是偶爾關注下，最多就是對她抱有一點嫉妒和憐憫之心，根本沒有了解的意思。

  畢竟不過是個被利用的工具人而已，又怎麼配她特意接近呢？

  她自以為穩坐釣魚台，直到發現季凌寒不僅直接跟季璟燁對上，甚至還毫不掩飾對郁可可的在意，疑似假戲真做。

  奚月的心態才終於崩了。

  這怎麼可能呢？

  郁可可除了那張臉外，無論家世還是其他方面都不夠出色，又能帶給季凌寒什麼幫助？

  況且那可是季璟燁的未婚妻，他怎麼會真的喜歡上她？！

  ——這絕對不可能的！

  雖然這麼堅信著，但奚月終究還是沒忍住特意跑回來一趟。打算借著給季老爺子過壽的機會，近距離接近郁可可觀察一下。

  然而就是這麼一觀察，她的表情險些沒繃住。

  先不提郁可可跟自己想像的不太一樣，光是她現在被季二太太帶在身邊，就已經顯得不一般了。

  這種作為主人家，陪伴著季二太太接待客人的行為，就像是季家在藉此機會，堂而廣之地無聲宣告著郁可可的地位。

  她是被季家接受並承認的，是季大少未來的妻子，因此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招惹的。

  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已經覺得被警告了的奚月：「……」

  如果真的是這樣，她反而會覺得高興。

  可她就之前就站在季凌寒的身邊，自然有發現他雖然表面不顯，實則一直在關注著郁可可那邊。還時不時皺著眉，顯得心不在焉。

  正在奚月心緒涌動時，就見季凌寒終於忍受不住似的離開這邊，向郁可可走去。

  她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到郁可可的面前，不僅為她跟季二太太對上，甚至還向她伸出了手，似乎想要帶她離開。

  奚月頓時就站不住了。

  然而似是沒發現奚月古怪的停頓，郁可可還輕輕眨了下眼，仿佛疑惑地道：「奚小姐，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舒服嗎？」

  奚月沉默了下，重新露出笑容：「當然不是，只是剛才在思考郁小姐你的問題。」

  郁可可點點頭：「所以有結果了嗎？」

  奚月：「……自然是發現郁小姐更漂亮了，我都險些沒認出來呢。」

  郁可可深以為然：「我也這麼覺得。」

  奚月：「……」

  見她居然就這麼愉快地接受了這個回答，甚至臉皮厚到絲毫沒覺得臉紅。

  她不由扯了下嘴角，補充道：「而且還能明顯看出來，郁小姐是被季家承認了吧，還沒說聲恭喜呢。」

  然而還沒等郁可可回話，就聽季凌寒略顯不快道：「可可又不需要他們承認，談什麼恭喜？」

  奚月頓時神情微滯，努力壓下心裡的複雜。

  她不過隨便說了幾句，連這都要護著嗎？

  她完全沒想到，這種顯得高高在上的詞彙，還沒讓郁可可有所反應，反倒先刺傷了季凌寒。

  想到以季二太太為首的季家人的為難，從未被承認的身份，他心裡就忍不住情緒翻湧，生出尖銳的戾氣。

  同樣也就是這種複雜的情緒，才讓他在看見郁可可孤零零地被丟在那裡時，出於一時衝動，想要過來保護她。

  但是——

  他注視著面前眉眼輕快，看不出來絲毫勉強的郁可可，不由眸色略黯。

  他怎麼忘了，這可是郁可可啊。

  是無論待在哪裡都能如魚得水，在別人想要給她難堪時，最後只會讓別人得到尷尬的郁可可。

  跟他是不一樣的。

  所以……

  她才拒絕了他。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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