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骨頭
2024-09-15 09:34:47
作者: 蘇染染
肉骨頭
嚴雲欽回來便看見這一幕,呼喊間宋知秋好似才緩過神來,朝他露出一抹淺笑,「你回來了。」
「備水。」嚴雲欽一碰到人,便感受到刺骨的冰涼,他將人攔腰抱起,衝進房裡。
下人的速度很快,浴桶里很快便裝滿了熱木,嚴雲欽連人帶衣服將人塞進浴桶。在熱水的薰染下,宋知秋發青的臉逐漸恢復,身體的溫度也開始回升。
「宋知秋,你怎麼敢。」嚴雲欽粗喘著將人勒進懷裡,肌膚相貼,那份濕冷愈發明顯,他能想像他在庭院吹了多久的冷風,若非他早些回來,後果不堪設想,「對自己你是真下的去狠手。」
「嚴雲欽,我冷。」宋知秋扯唇微笑,緊緊勒住了嚴雲欽的脖子,似貓崽般蹭、啃、咬,頸脖微濕,嚴雲欽強制將人給拉了下來,「宋知秋!」
似警告,又似縱容。
宋知秋彎著眼睛,捧住了嚴雲欽的臉,「楚銳死了,就死在我面前,他的血濺在我臉上,很熱很燙。
「早在我邀他來嚴家,他就猜到了,他送來了梁家和日本人勾結的罪證。」
「他說他不想當狗了。」
熱淚滾落,宋知秋飛快抹了把眼,仰頭間,聲音哽咽,「他是我自小玩到大的朋友,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臉上的血漬已經乾涸,嚴雲欽靜靜聽他說著,拿著滾燙的帕子給他敷臉,等血漬軟化後擦拭乾淨,宋知秋乖乖師頭,眼睛通紅,猝然間,他吻在了他的眼皮上,很重,時間很長,男人的呼吸綿長,帶著無奈和疼惜,「知秋,你得習慣,亂世之中,最是無常,楚銳是,你我也是...」
話還未說完,宋知秋捂住了嚴雲欽的嘴,鬆手間, 他站起身吻住了男人的唇,脫離浴桶,冷意瀰漫,宋知秋將人扯進了浴桶。
浴桶雖大,但容居兩個男人還是顯得有些逼仄,兩人身體緊貼,濕衣被全然扔出,熱水氤氳間,兩人坦誠相待,兩個緊繃的靈魂在衝突中融合。
浴桶的水溢出,宋知秋愈發主動靠攏,嚴雲欽因此產生連鎖反應。
眼尾染上緋色,眸底染上水光,宋知秋重重咬在了嚴雲欽的肩膀。
痛楚折磨著霍時延,他的力道明顯重了幾分。
第一場拍攝結束,容淡精疲力盡的靠在霍時延懷裡,果然拍攝床戲是個體力活。
浴桶里的水已經冷了,霍時延熟練的將人抱住,在工作人員進來前,拿浴巾將容淡裹了個嚴實。
腳邊烤著火,冷意被驅趕,容淡閉著眼好方便林桃補妝,眼前微亮,容淡心亂如麻,猛地望向霍時延。
霍時延正在看回放,雖面部無情,但微動的唇和灼灼的黑眸出賣了他的情緒,似是察覺到他的探視,他覷了過來,如往日般冷淡,眉眼間卻多了幾分縱容和寵溺。
薄唇緊抿,容淡收回視線,垂下了眼瞼。
補妝完畢,文丘就他倆的表演做出修整和建議,拍攝繼續。
下午兩點, 第二場床戲拍攝結束, 容淡和霍時延體力告罄,為第三場床戲做準備,文丘給了三小時的休息時間。
填飽肚子,容淡輕車熟路的往霍時延休息室跑,霍時延早就等著在,他一進門便被男人單手抱了進去。
沒被放下,容淡乾脆坐在了霍時延腿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容淡靠坐在男人懷裡,霍時延順勢攬在他腰上,指腹時而輕飄一滑,癢,還帶著一絲酥麻。
頭皮一顫,霍時延咬住了容淡的耳垂,容淡抓住他亂動的手,捏了把,「你還真當自己是狗,動不動就舔啃咬。」
「我要是狗,那你就是肉骨頭。」霍時延將往下滑的容淡往上撈了撈,然後抓住了他亂動的手,「還說我,你不看看上午拍攝時我肩膀被你咬的。」
「那是你活該。」容淡哼哼兩聲,天旋地轉間,霍時延將他壓在身下,鼻息交纏,仰望的霍時延看起來危險而迷人,「說誰活該」
「說你。」容淡一字一句回應,唇畔帶著有恃無恐的笑。
「那我就活該給你看。」一吻封唇,相比起拍攝時的克制,此時的霍時延全然發力,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下午五點,天變得昏沉起來,狂風后是驟雨,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打在屋頂,文丘原本還在觀望,看見這,連忙通知拍攝。
第三場床戲之後是宋知秋和嚴雲欽永別,時局混亂,嚴雲欽在搞垮梁家後被日本人盯上,為混淆視聽,尋破解之法,嚴雲欽虛以委蛇,陽奉陰違,幾次失利後,瞄準了宋知秋,宋知秋假意投敵,本意是將水徹底攪渾,兩人心知肚明,深知此番前去的後果,做足了告別的準備。
而這狂風驟雨更是代表兩人心境,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心心相印,決然而為,他們愛彼此,但更愛家園,倭賊來犯,必應迎陣而殺之。
天徹底暗下,屋內開著壁燈,昏暗間電閃雷鳴,容淡的臉在此照耀下,略顯慘白,霍時延薄唇緊抿,目光卻緊緊鎖定容談。文丘嘴皮子都說幹了,見霍時延還在開小差,一巴掌拍在了霍時延背上,愛誰誰。
拍板聲落,鏡頭由遠及近。
飄雨墜落,宋知秋舉著傘接嚴雲欽進屋。
「我都到門口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嚴雲欽接過傘,攬著人進屋,左半邊肩膀完全濕透,臉上水珠滴落,宋知秋也沒倖免,對視間,兩人皆笑出了聲,「看看,叫你不聽我的。」
「先把濕衣服換下來,免得明天早上起來頭重腳輕。」宋知秋拿出換洗的衣物,嚴雲欽也不戳穿他,解開扣子將衣服脫掉,精壯的臂膀顯露,宋知秋拿來乾淨的帕子幫他擦拭。
換上長衫,宋知秋自不躲在了屏風後,嚴雲欽叫來熱來,等候時不忘調侃,「你身上哪出我沒見過,就算隔著屏風我也瞅的見。」
「流氓。」
室內靜默,宋知秋正困惑怎麼突然沒聲,下一秒就被嚴雲欽自後方偷襲,摟腰時不忘摸他的痒痒肉,下巴也嵌在他肩胛,「一語成讖,看你下回還敢亂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