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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你有精神病,我是神經病,天生絕配!

2024-09-15 09:33:31 作者: 一塊好石頭

  077 你有精神病,我是神經病,天生絕配!

  郁樂是被嗓子眼乾到仿佛下一秒要起火般才悠悠轉醒的。手指才一動,整隻手就被人抓住,他抽了抽,側眼看去,元菘抓著他的手不放,臉上是舒了一口氣的放鬆。

  「鬆手。」他神色懨懨,從喉嚨里發出這兩個字,下一秒手就被鬆開,扭過頭去的那瞬間,左側脖頸的鈍痛直衝天靈蓋,他的脖子……好像轉不了了。

  「元菘——」

  元菘拿著水杯匆匆趕到,神色緊張,詢問了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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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些時候的爭執這時早被兩人拋之腦後。郁樂指著自己的脖子,雙唇蒼白,「脖,脖子動不了……」

  他以為元菘聽到這句話會跟他一樣慌張,沒想到他只是瞬間拉下臉,走過來,聲音非常欠揍地問:「動不了啊?左邊還是右邊?」

  郁樂指了指左邊。

  「那右邊還能動……慌什麼呢,還沒殘全。」元菘眼瞼耷拉,拍了拍他的肩,「來,喝水。」

  喝個毛線。這句話還沒講出,就被懟到嘴唇邊的水杯就硬控住了,郁樂眉一挑,怎麼這水有點甜?還沒想明白,對面拿著水杯餵他喝水的元菘倒直接解惑了,「蜂蜜水,沒喝出來嗎?」

  他喝完想躺回去,下一瞬就被元菘拉起,他瞪向元菘,被拉著飆車,被恐嚇到以為要墜崖,心臟還沒緩過來時就昏過去,一覺醒來,一邊脖子還動不了!

  他……他很慘的。

  「那些貓貓九九的小心思給我憋回去。」元菘冷漠道,「落枕而已,至於嘛?」

  郁樂蹙起一側眉,準備踹人的腿縮了回去,睜著求教的眼睛,「落枕?」

  這回換元菘詫異了,「你第一次這樣?」

  郁樂認真點頭。

  元菘的眼神從懷疑到詫異再到羨慕,「真好啊,」想到自己從小到大,不知落枕了多少次,因為睡姿不好。「過個兩三天就會好。」話落,就拉著人下床。

  「你想帶我去哪?」郁樂趿拉著拖鞋,「我跟你講,我要回西景了,兩天跑兩個城市,說好的帶我玩,結果這個店開完會,就前往下一個店。」

  「我是你的車載寵物嗎?」被拉到玄關,郁樂倏地緊緊抓著鞋櫃,「不換,我要回西景。」

  「換!」

  「不換!」

  元菘盯著他兩秒,蹲下來,執起郁樂的腳,打算親力親為給人換鞋,但不料下一秒腿隨主人跑遠了。

  「郁知樂——」

  郁樂身形微頓,扭頭,剎那吃痛,換了個方向,低吼道:「元菘,你不要太過分了——」

  踏馬的,給根雞毛就真覺得自己長翅膀了,飛飛看,能飛嗎?

  神氣什麼!他是有錯在先,但不也及時認錯了,竟然拉他飆車,拿生命威脅嚇唬,現在還在緩勁呢。

  「李檀月是誰?」元菘雙手抱臂,倚靠著鞋櫃,看到郁樂咄咄逼人的神色開始崩裂,補充,「你昏睡一晚,囈語了一晚這個名字。」末了,他諷笑了聲,嗓音里更多是在笑自己。

  郁樂舔了舔嘴唇,斟酌幾秒,「我跟你說過的,大一法語課的同學。」

  元菘挑眉,「關係這麼好?」連在夢魘中,是又吼又喊的讓李檀月一起走。

  「你什麼意思?」郁樂眼底浮現幾分暗色,他盯著元菘。

  元菘走近幾步,居高臨下地注視他的眉眼,「知樂,你瞞著我多少事情?」

  ***

  「你可以不告訴我。我也能查到。」元菘扭頭看他,瞅見郁樂還是拿著個側臉對著他,騰出手掰正他的頭,「不是左邊落枕嗎?不痛了嗎?」

  郁樂眉心蹙緊,抿緊雙唇,是不打算回答任何關於李檀月的問題的。

  沉默頓時在逼仄的車內流竄。

  公路周邊的景色不斷在變,郁樂心頭一跳,不安地四處亂看,一股不詳的預感籠滿心口,他咽了口唾沫,「你要帶我去哪?」

  元菘哼笑了聲,眉眼帶著陰惻惻的笑意,頓了會才解釋:「你喊了李檀月那麼久,帶你去看他……」起初他是沒注意這個名字的,但郁樂接連囈語幾次後,他就找了聶之衡,雖然被罵得狗血淋頭,但還是幫他找了資料出來。

  李檀月的資料不難找,郁樂認識他,加之之前那張警方通告,只需用點手段進去郁樂在國內就讀的大學內部系統一查就很快找到了。

  但是,通告上那個失蹤的韓姓受害者,聶之衡找了很多還是沒能找到一點信息,學校沒他的檔案,警局裡面也沒他的任何戶籍信息,他的信息似乎跟著他的人,一同人間蒸發了。

  「你另外那個朋友,是不是叫做韓菂?」元菘對郁樂的驚慌視若不見,想起聶之衡問起名字時,他只給出「韓」這個姓,聶之衡當即氣得想破口大罵卻只能壓著聲音,邊罵邊找。

  因為這是聶之衡欠他的。

  想起聶之衡三年前找上他,讓他幫忙挽回親親女朋友的心。他當時沒多想一口應下,為了兄弟兩肋插刀在所不辭,然後在看到兄弟女朋友挺著個微微隆起的肚子出現時,他想一槍崩了聶之衡的心都有。

  「我不看。」

  「死了,李檀月八年前就死了,死在我面前的。」

  郁樂雙唇哆嗦,神色已然到了潰敗的地步,「你到底在查什麼?」

  元菘將車拐進一個無人的道路,熄火,停車,抓住郁樂又想捂住臉重新上演呼吸岔氣暈過去的戲碼。他咬著後槽牙,凝視郁樂的臉,「你上次說你睡了兩年!」

  「什麼病能讓人一睡就睡了兩年?」元菘吼道:「你真當我是傻子嗎?」

  擒制郁樂下巴的手往下移,不顧郁樂的掙扎,撩開他的衣服下擺,手指碰上右腹部那塊已經摸不出凹凸痕跡的疤痕,指甲摳著那塊只能淡淡看出痕跡的傷疤。

  即使再想克制住沙啞也克制不了,「還有這裡,這個……」元菘任憑眼中的眼淚落下,深呼吸了幾次後才剛敢將這個詞說出口,「這個槍疤是怎麼回事?」

  郁樂僵住,瞳孔驟地擴大,掙脫開擒制手忙腳亂地拉下衣服,一臉驚恐地盯著元菘,身體顫顫巍巍,又趁元菘沒注意,打開車門,踉蹌滾下車。

  清晨霧氣瀰漫著山谷,隨著輕風飄了過來,濕潤裡帶著山谷里獨有的清冽,但郁樂卻只覺得意識越來越混亂,腳步越來越虛浮。

  唯有不斷地自我指責,才能讓自己的視野清明。

  元菘怎麼發現的?

  明明做了祛疤的,為什麼還會被發現?

  那個醫生手法肯定有問題,竟然騙我會慢慢淡下去的。

  額頭被帶著冰霜的樹枝打了下,郁樂如夢初醒,逡巡四周,發現周圍的景色竟是莫名的熟悉。

  一瞬間,昨晚的爭吵以及剛才的爭吵又倏地全部回籠……

  郁樂倒吸一口涼氣,眼角餘光捕捉到一塊青白色痕跡,顫顫巍巍地走前幾步,看到滲人的墓碑,視線一移,又看到熟悉的名字,以及一張他早以為會是音容模糊的臉。

  腿腳仿佛不聽使喚地往前一步又一步,回憶就一格一格地往腦子裡鑽,在課上的,在競賽的,在食堂的,在便利店的,在籃球場的……

  早在元菘驅車往這邊走時,他就該看出來了。

  這裡的景色早在六年前時,張禹明就帶他走過一遍了,在去給晏慧慈掃完墓後,他提要求要來這,但等臨近了,卻掉頭就跑。

  他沒臉來見李檀月。

  自殺,自殘,不過都是他自以為是能緩釋內心那塊大石的方法。

  追根究底,自己就是個膽小鬼,就是個貪生怕死的宵小之徒,就連自殺都只敢找一些不會致命的方法。

  晏慧慈可比他勇敢多了,一槍致命。

  ***

  元菘吭吭哧哧喘著氣,他沒想到郁樂那麼會跑,任憑自己在後面怎麼追怎麼喊,他都不停,似乎對這個山林很熟悉,一晃神就跑沒影了。

  他手撐著膝蓋,看著墓碑上那張灰色底色照片,照片的青年笑得很開心,這張照片的眉眼比聶之衡發給他看的那張,更能看得出來照片是溫柔的人,再往下一看,看到了「李檀月之墓」五個大字。

  心中一緊,元菘蹙緊眉心,逡巡四周,在看到墳包上那團蜷縮的身體時,心口一松,腿腳酸軟走近。

  「知樂。」他伸手推了推,但對方不僅不睜開眼,反倒翻了個身,面朝水泥面,雙手雙腳大大展開,呈個「大」字狀。

  「知樂。」元菘又喊了聲,接著說:「起來,別在這睡,太冷了,會感冒的。」剛走遠的那種空寥寥的情緒又上來了,他寧可郁樂歇斯底里,也好過現在神色平靜得過分,癱在李檀月的墳包上面的又鑽進殼裡的郁樂好。

  「你不想講就不講,我不逼你,也不會去查你的事。」元菘小心翼翼地抖著手碰了碰他的頭,「你起來,接下來這幾天不開會了,只帶你去玩……你想回西景也行。」

  沉默半晌,悶悶的聲音從墳包上面傳來,「我不想看到你。」頓了下,「看到你就煩。」

  元菘眉心跳了挑,頓感郁樂接下來的話會更讓他心煩。

  「我現在一想到跟你呼吸著同片天空的空氣,就覺得噁心…我想吐。」覺得這樣說還不夠狠厲,又補充,「元菘,你讓我感到得噁心!為了我身體著想,我…我不要你了。」

  元菘深吸一口氣,黢黑的瞳孔擒著一層薄怒,直勾勾地盯著郁樂的後背,後槽牙被他咬得咯吱咯吱響。

  果然。

  「轉過來,看我。」他捏了捏眉骨,「不要耍小孩子脾氣。」

  郁樂想都不想,「不要,你噁心。還有,老子比你大!」

  「你沒聽到我的話嗎?我…不要你了!反正你不就是想讓我來看李檀月嗎?不就是想知道李檀月是誰嗎?我現在告訴你,李檀月就是我今生的結……」

  元菘後悔自己逼郁樂逼得太緊,現在適得其反,搬起石頭砸自己,想放緩語氣,但出口的話還是僵硬得很,「他死了。」

  「死了又怎樣,我打定主意了,我就在這陪他了,一生一世。」

  元菘被氣笑了,舌尖掃了下後槽牙,「在這跟空氣…來一段人鬼情未了?」

  這句話成功激怒郁樂,他倏地轉身,眼裡滯著層陰翳,「不許你侮辱他,我們是好朋友。」

  元菘眉一挑,心中暗喜。

  他咂味著「好朋友」三個字,趁郁樂沒反應過來時,一把將人扛上肩膀,下一秒就聽到一陣乾嘔,心急望去,就看到郁樂臉色蒼白,真的有噁心乾嘔的跡象。

  郁樂腳剛才踩到實地,轉身就要跑,不料下一秒帽子就被後面的人一把抓住,緊接著就聽到元菘帶著怒音講:「有時我真感謝你喜歡穿衛衣,穿脫特別方便。」

  「不要臉,」郁樂罵了句,「李檀月的墓就在附近!」話音還沒落地,視野又被倒轉了一番,郁樂看著後退的景色,「放我下來。」

  元菘咬牙,打諢道:「你乾嘔幾聲,我就考慮考慮。」

  郁樂:「……王八蛋。」

  元菘掃開擋在眼前的樹枝,應了聲,接著說道:「知樂,短短七八天,你給我起三個暱稱了,謝謝。」

  「……」郁樂抿緊雙雙唇,「神經病。」

  怎料又中了元菘的下懷,「你有精神病,我是神經病,天生絕配。」

  郁樂俗不可耐地翻了個白眼,除了覺得胃被硌的老疼之外,還有覺得自己一旦反駁就會被強行降智的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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