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郁樂就喜歡我這張臉

  028 郁樂就喜歡我這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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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安德魯跟他講的是西語，不然自己就算長了十張嘴也難在那幫人探究的眼光里解釋清楚。郁樂心口輕舒了聲，擡手掃了掃鼻尖，無奈轉身往張禹明的辦公室走去。

  別人不明白郁樂的這個動作的意思，但元菘跟安德魯可都理解，但元菘聽不懂安德魯剛才那句話的意思，但能讓郁樂作出這個動作的，可想而知剛才那句話肯定不是啥好聽的話。

  於是兩人都跟了上去，尤其安德魯看到郁樂為了掩飾尷尬的逃避標誌性掃鼻讓他嗅到了世紀大新聞的貓膩，亦步亦趨地跟著郁樂，只是下一秒，辦公室門「嘭」的一聲，前者不帶任何考慮將兩人擋在外面。

  安德魯鼻子挺，郁樂剛才那一甩門，他鼻子直接受到重創，揉著鼻子，扭頭看到旁邊的元菘，詫異於他一個亞洲人竟然能高成這樣，得有一米九吧。

  於是用著蹩腳的中文問，「帥哥，你是有荷蘭血統嗎？」

  元菘居高臨下地藐視他，冷漠道：「純正華夏兒女。」

  安德魯不是傻子，知道眼前這個高大男子對他敵意很大，但郁樂身上有他的香水味，他問郁樂時，郁樂還逃避回答他的問題，這是郁樂第一次句拒絕回答他這麼簡單的問題。

  非常可疑且非常有趣。

  看來他得告訴萊恩，他來找郁樂是非常正確的決定，讓他自己崩潰後悔去。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郁樂逃避回答，那他跟眼前這位一臉防備的帥哥打好關係，大概也能打聽到想要的情報，而且這個亞洲帥哥，這臉看著就是很容易上當受騙的樣子。

  於是安德魯湊近元菘，壓低聲音，「我跟樂是大學同學。」言外之意，我知道郁樂很多事情，你問我必答。餘光瞥到元菘的眸子不出意料地亮了下，安德魯自知有戲，揚起微笑，從他還是嬰兒時，他媽媽就覺得他的微笑是天使的微笑，所有人都會為之傾倒的。

  「我叫安德魯，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元菘踟躕半晌，既想知道郁樂大學的事又覺得眼前這位安德魯沒他看起來的那麼純良，但誘惑實在巨大。於是他伸手握住安德魯的手，「元菘。」

  安德魯暗喜，友誼小橋已建工完畢。

  ***

  郁樂站在辦公桌前，等張禹明打完電話才出聲，「什麼事？」

  張禹明看著他，將面前的筆記本轉了個方向，郁樂瞟了眼，心中猜了個八九分，下一秒就聽到張禹明冷著聲音說：「帳號，密碼給我，不然現在立馬註銷，當著我的面。」

  昨天，他跟余白試了很多方法都無法成為這個自殺網站的會員，後面他去接郁樂的朋友安德魯，對方用了他的帳號登錄進去了，網站裡面的那些直播視頻看得他脊背發涼，尤其安德魯說漏嘴跟他講郁樂也是裡面的會員時。

  張禹明煩躁地搓了搓臉，嗓音嘶啞，甚至有點潰敗無力，緊接著重重拍了下桌子，吼道：「要麼給我帳號，要麼立馬註銷。」

  郁樂還是站在那，冷眼冷臉的看著他，無動於衷。

  辦公室外的同僚對於聽到這種聲響都已經見怪不怪，但只有杵在門外偷聽的兩人，一個縮了縮肩膀，一個則是蹙緊了眉頭。

  元菘看安德魯，對方臉上的愧疚讓他覺得郁樂此時被張禹明罵，大概少不了安德魯的推波助瀾。於是他盯著安德魯的眼，直到對方羞愧到低下頭，他終於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還說你們是朋友。」元菘冷著臉。

  安德魯煩躁地嘆了口氣，小聲嘀咕，「我不知那位先生反應這麼大。不就郁樂也有個帳號而已。」

  元菘挑了挑眉。

  安德魯盯著他，半晌後，聲音壓低，「那個網站的號呀。」他以為元菘知道。

  元菘又挑了挑眉，表情開始崩裂，接著不可思議地瞪著他。

  安德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元菘搞錯了網站，於是拿起手機，湊近到他面前給他看，「這個呀。不是你想的那種。」

  元菘看著網頁上的幾個動態畫面，倒吸一口涼氣，所有畫面都在輸送一個信息：血腥，暴力，絕望。他奪過手機，眸子顫慄，連拿著手機的手也在抖，「郁樂有這個網站的帳號？！」

  安德魯點了點頭，「我們三人都是會員。」大三課程壓力很大，於是跟萊恩三人都註冊並成為了會員，但是他們只看過一次，當時沒多想，以為是暴力血腥電影的片段而已。直到郁樂前幾天問起他們，他跟萊恩才重新進去看，這才發現裡面的內容極其不對勁。

  這些不是電影，而是現實生活的現場直播。

  不過，郁樂前幾天怎麼會讓他跟萊恩去看這個網站的內容呢，他是很早就知道裡面的視頻不對勁嗎？如果他很早就發現，為什麼不跟他們講，這裡面的內容都是違法的呢，引誘暴力，引誘犯罪。

  想起張禹明知道郁樂也有帳號時，臉上是震怒又不可置信，聯想到因為自己的冒失會導致郁樂可能會被炒魷魚。所以他當時急忙解釋他說錯了，但很明顯，人家不信。

  一擡頭，安德魯才發現元菘神色陰沉得有風雨欲來之勢，這個表情比他說漏嘴時，那位張先生當時的表情還可怕。

  不會吧？有那麼可怕嗎？

  辦公室室內在張禹明吼出那句後就安靜了下來，安德魯偷偷瞅了元菘一眼，心驚膽戰的咽了咽唾沫，計劃偷偷閃人，回去跟萊恩說郁樂身邊的人好可怕，他想回西班牙了。

  剛擡起腳，衣領就被人拎住，他顫幽幽地回頭，就見元菘眼皮輕掀，臉上帶笑但眸子裡的蕭索冷意能將他凍個哆嗦，「什麼…什麼事？」

  元菘皮笑肉不笑地講：「你的帳號能讓我用下嗎？」

  「……」安德魯眼珠子溜了圈，心說借個帳號而已，你至於擺出這樣的臉色嗎，「認IP，只能我的手機跟電腦登錄。」

  話落，他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盯著元菘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裡面在冷戰呢，你湊什麼熱鬧。這句話哽在喉嚨沒出來，因為元菘推門，絲毫不被撲面而來的低氣壓影響，說了句我想回家了。

  郁樂聽到聲響轉過頭來，嗯了聲，看到他身後的安德魯，問，「你要住酒店還是我家？」

  安德魯正想說酒店。可未等他出口，元菘就替他講了，「我家，我們剛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未等裡面的人回應，他就已經拎著安德魯的衣領離開了。

  安德魯身高183，雖然歐洲人眼裡，只屬於中等以下的身高，但是被元菘像拎小雞似的拎著走路，實屬侮辱人，於是不死心地問，「帥哥，你到底多高？」

  「195。」

  行吧，死心，認命。他媽媽曾說他的微笑是天使的微笑，但嘴巴是撒旦的嘴巴，他不認同，他只是是個誠實的人，於是腳尖掂地走路，領子快蓋住下唇也不妨礙他發言，「那你比萊恩矮，萊恩197。」他將英尺英寸心算換成厘米後，搬出好友的身高試圖挫一挫元菘的銳氣。

  元菘對他的小心思視若不見，挑了挑眉，「萊恩是誰？」他對郁樂在國外的事很好奇，逮到貓膩就會追著問，但郁樂從來不講。

  安德魯以為有戲，哼唧了聲，驕傲道：「萊恩，混血大帥哥，」講到這，嘆了口氣，「我愛他。」元菘腳步踉蹌，差點自己絆倒自己，但安德魯的下一句話差點讓他迎面撞上柱子。

  但萊恩愛郁樂。欸……

  元菘鬆手，沒管安德魯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吐槽他的暴力行徑。一把捏住安德魯的肩，眉心皺起，「他很好看？多好看？」

  安德魯聽出他話里的懷疑，當場翻開相冊讓他看他，萊恩還有跟郁樂的合照，指著左邊的最高的金髮碧眼帥哥，端出母雞護小雞的氣勢來，「看到沒，是不是很帥！」

  元菘看了半天，說：「沒我好看。」

  安德魯語塞，眼睛瞪得老大，他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於是他追上去，冷嘲熱諷說了句：

  「你就是靠不要臉才能追到樂的吧？」

  元菘停下腳步，眉毛挑了挑，雖然安德魯這句話是諷刺他，但是整句話聽著讓他神清氣爽，但是他一想覺得有必要跟安德魯糾正一個事實，「我可能是不要臉，但我臉好看呀，郁樂就喜歡我這張臉。」

  這話是在大一時，那時候郁樂還沒失蹤。兩人在確定關係後，元菘問了郁樂怎麼注意到他的。當時郁樂回他一句：你的臉經過電子照那魔鬼處理技術還能扛住。

  那時元菘聽到這句話時，一半歡喜一般憂愁，歡喜自己臉蛋吸引了郁樂的注意，憂愁他老了不好看了郁樂不要他怎麼辦。

  元菘回憶了下，當時郁樂也回答了他這個問題。那時郁樂笑話他年紀輕輕想那麼遠幹嘛，接著又說他自己也會老的，不是老妖怪。

  元菘嘖了聲，擡頭望向辦公樓那邊。少頃扭頭對安德魯講：「你去住酒店吧，我家很小，你住不下。」

  說著便驅車揚長而去。

  安德魯望著那車影，非常友好地朝著那車尾氣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