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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男媽媽」的煩惱(二)

2024-09-15 09:32:20 作者: 一塊好石頭

  024 「男媽媽」的煩惱(二)

  助手?

  這大早上的,兩人就混到一塊了,而且還一起吃飯?

  本章節來源於𝓫𝓪𝓷𝔁𝓲𝓪𝓫𝓪.𝓬𝓸𝓶

  吃早餐!

  張禹明手托著下巴,透過玻璃,失神地望向外頭的大辦公室,眼睛卻是盯著窗邊那個的空座位。

  半晌後,他嘆了聲。

  元家姐弟,一個豺狼,一個虎豹,沒一個是好玩意。

  正出神著,桌上的手機愣是震動了第三次他才意識回籠,瞟了眼來電顯示,眉心下意識地皺到一起,嘴上卻客客氣氣地開口:「姨丈——」

  郁文俊的聲音經過電流處理還是好聽,張禹明出神地想著。

  他一個大男人覺得另一個中年老男人的聲音好聽,聽著有點變態,但如果你從小到大,有個漂亮阿姨天天就在你耳邊說郁文俊的聲音多好聽多好聽,即使再討厭的聲音經過這人的潤色,你都會覺得好聽。

  而且,郁文俊講漢語不會像其他大部分外國人不知道舌頭怎麼捋,並且聲音確實也如晏慧慈講的那般低沉但又不粗礦,而且尾音有點小鼻音。

  而張玉明現在之所以麻醉自己只關注郁文俊音色只為了可以不去聽他講話,因為說來說去,都是……

  【小樂聽你的話……】

  張禹明挑了起眉,心想你老人家錯了,你兒子誰的話都不聽,他聽話基準於他那時的心情如何。

  郁文俊套近乎完畢,嘆了一聲,【昨天他弟弟生日,讓他回來,他也沒,還說……】

  張禹明自動忽略了後面的話,心說弟弟是誰?郁小樂什麼時候有弟弟了?他這個大哥怎麼不知道自己弟弟有弟弟了?

  一閃銀光突地從腦海中閃過。他忽然想起早上郁樂在電話中說到張叔回虔陵是因為那邊有人生日,當時他心裡還責怪張叔怎麼丟下生病的郁樂就走,原來這個「有人」指的是郁默。

  張禹明低聲地哼了聲,將手機舉到自己的面前,聽筒里還傳來郁文俊的嘀嘀咕咕,但此刻他卻覺得這個聲音跟化糞池一樣惡臭。

  沒理會郁文俊還在講著讓他幫忙勸郁樂回家吃頓飯,一家人好好相處之類的話,他冷漠地開口,「姨丈,今天是我小姨忌日。」

  電話那邊霎時安靜了。

  半晌後,郁文俊啊了聲,聲音慌亂的回答張禹明他記得的。張禹明扭頭看向窗邊那個空位,不客氣的冷哼了聲,隨即掛斷了郁文俊的電話。

  晏清慈躺在血泊中的畫面清晰地在他腦海里浮現,郁樂曾笑話自己醒來時,他媽墳頭草都兩米高了,但他不知第一個看到晏慧慈屍體的張禹明轉身就想斃了郁文俊跟那個女人。

  要論恨,張禹明對郁文俊的恨不比郁樂少。

  電話剛放下不久,晏慧茹也打過來了。

  他還沒開口,晏慧茹就直接講了:【那王八蛋是不是打電話給你,也打給我了,被我罵了。哼——今天你小姨忌日,郁樂今年也在家,你帶他一起去拜祭下,今年他找怎樣的藉口,即使綁著也要帶他去。】

  張禹明打斷她的自說自語,「媽,要不您老人家出馬。」其實郁樂五年前回國過一次,他帶他去晏慧慈的墓前看過,所以郁樂才有了那句「我醒來時,我媽墳頭草都兩米高了」。

  話音一落,雙方都陷入了短暫的寂靜,張禹明頓感不妙,果不其然,下一秒起,晏慧茹開始口吐蓮花,連續一分鐘,不帶喘氣的那種。

  張禹明有氣無力地應了聲好,這通電話才得以結束。他給郁樂發了條信息,也不等對方有沒有看到,直接驅車前往郁樂的家。

  張禹明五歲時就被晏慧茹收養的,但晏慧慈工作很忙,有時忙起來,一個月見不到她人都是正常的現象,所以都是晏慧慈在照顧他,他十歲時,郁樂出生了,他成了哥哥,於是就順理成章又理所當然地幫忙照顧郁樂。

  所以張禹明一直都覺得自己有三個母親,一個生他的,他不知道對方長什麼樣,一個收養他的,現在六旬年紀還能徒手擒賊,一個教養他的,八年前就化作一抔黃土了。

  紅燈亮起,他嘆口了氣,透過車內後視鏡看了眼后座上的花束,一束白色滿天星,是郁樂交代他幫忙買的,另外一束洋甘菊則是他自己選的。

  郁樂上次回來拜祭也是帶的滿天星,他問過郁樂哪有人拜祭亡者,買的花是滿天星,應該是菊花才合適,所以張禹明他每次去拜祭晏慧慈時,都會帶一種菊科植物過去。

  這個問題被他再次提起時,是兩人都站在晏慧慈墓前,起因是郁樂問晏慧茹怎麼沒來,他回答她出差。郁樂後知後覺地哦了聲,又問那人呢,張禹明惡劣地說他哪知道,估計還在闔家歡樂吧。

  這一天,張禹明也是看誰都不爽。

  所以在他臨出辦公室時,余白問了他一個問題,他已經忘記是什麼了,但那時他表情應該很可怕,因為余白問完後望向他時,就立馬縮著脖子跑遠了,邊回頭道歉「不重要,您忙。」

  於是,此刻,他又指向那束滿天星,尤其眼睛餘光瞥到郁樂旁邊的元菘時,語氣更是不爽,「小姨喜歡的是百合,你送這個幾個意思?」

  郁樂不怵他,同樣語氣不痛快,「她喜歡百合,你送菊花,你又幾個意思?」

  眼看著兩人有要吵起來的意思,又為了改變自己在張禹明心中的印象,元菘和事佬般地灑笑,「阿姨講過,送人東西要送自己喜歡的。」知樂喜歡滿天星,他送滿天星,沒錯。

  張禹明眸色驀然低了幾分,陰沉地盯著他臉上的笑,冷嘲道:「你笑得挺開心的。」下一秒,元菘便抿緊嘴巴,不敢再開口。

  ***

  肖青榮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自己……又成了陪跑的……司機?回想起張禹明午休時回到局裡,一聲令下讓他下樓,還不允許他問緣由,只管下樓。

  他下去了,然後就被張禹明拎到一臉生無可戀的郁樂以及一臉傻呵的元菘面前,還沒等他開口問要他十萬火急下樓幹嘛,就聽到張禹明已經丟下他走了,留下一個背影和一句話:

  盯著元菘,跟著郁樂去順市去跑趟現場。

  後半句,肖青榮能理解。前半句,車都在開往順市的中途了,他不僅還沒明白過來,更沒理解張禹明現下突如其來的信息轟炸。

  【元菘有沒有動手動腳?】

  【元菘有沒有亂來?】

  …………

  肖青榮被逼無奈之下,撥了電話過去,也不理是不是以下犯上了,劈頭蓋臉地罵:「隊長,我在開車,你有話就直接電話,別信息轟炸!」

  不給張禹明回應的時間,接著說:「一直元菘,元菘,元菘,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怎麼了。」

  話音一落,后座突地傳來「哐當」一聲悶響。他擡頭看了眼後視鏡,元菘還在睡夢中,車剛好拐彎,他頭撞上了車門。

  郁樂見狀從肖青榮手裡拿過手機,在他的詫異下投去歉意一笑,無聲地說「安心開車」,肖青榮正舒一口氣,因為按照他對張禹明的理解,張禹明這一瞬間的安靜是在醞釀情緒。

  暴風雨前的平靜。

  在張禹明身上,能夠清晰地具象化出來。

  但他沒想到,有人嫌棄張禹明這暴風雨雨勢太小,給他加了道颶風。但肖青榮一個月後才反應過來張禹明今天所有簡訊背後的含義,以及郁樂接下來講的這句話背後煽風點火的含量。

  郁樂面無表情地看了眼後視鏡里的那張睡臉,又看了眼專心開車時肖青榮的側臉,掐著時間算準了張禹明咆哮的時間,在這之前先丟出爆炸性的話。

  「嗯……昨晚還一起睡了,你安心了嗎?」話音落下,餘光就捕捉到肖青榮茫然又探究的眼光,郁樂扭過頭,低聲說了句「紅燈。」肖青榮頓時一個激靈,要剎車時擡頭望去,明明還是綠燈。

  但郁樂這意思明顯就是要他別偷聽。

  再偷偷瞅過去時,郁樂已經掛斷了電話,他囁嚅著嘴唇,正要勸他對隊長要好好講話時,就想起自己一開始撥打電話過去時,那語氣也算不上好,便默默吞下到嘴邊的話。

  與此同時,刑偵隊長辦公室這邊。

  其他人在余白的帶領下,默契地又一致地退後一步,霎時一圈人離張禹明有一米距離。張禹明眼睛瞟著屏幕上自殺回放錄像,臉色陰沉得如風暴過境。

  他陰惻惻地擡頭望去,一圈人頓時無意識地打了個冷顫,站在人群最前的余白感受到的寒氣最甚,也抖得更厲害。

  就在大家還以為張大隊長是看到那個網站的自殺回放,再加上打了個可能不怎麼開心的電話導致心中憤懣更是無法宣洩時,張禹明開口了:

  「余白,有耍朋友嗎?」

  眾人瞪大眼睛,包括余白。

  耍朋友,老一輩中的說法就是指交往對象。於是余白頓時臉唰的一下紅了起來,扭扭捏捏地說沒有。

  「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你介意跟男的交往嗎?」

  眾人包括余白:「!!!」

  張禹明似乎沒在意部下的注視,自說自話,「不介意?那好,你把郁樂搶過來。」余白為人實在,適合郁樂,不像元菘是只豺狼。

  眾人疑惑的又小聲地哇了聲。

  余白哭著臉,他全身上下哪一點讓人覺得他喜歡男的,「隊長,我喜歡女的。」

  張禹明微微擡起頭,哦了聲,將目光投到人群中的某一點,開口:「古冕,你覺得郁樂怎樣,海外高材生,長得不錯,雖然工資低,但家裡很有錢。」說不定還能掰直郁樂,遠離元菘那隻滿身銅臭味的惡狗。

  古冕正要開口拒絕,下一秒就聽到張禹明補了句:「你色/誘都行。」

  能當警察的女子都不會是普通女子,雖然她還是個實習警察,但這不妨礙她發揮。古冕推開眾人,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霸氣的一拍桌子,吼道:「張禹明,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老娘可以告你職場騷擾,信不信。現在,給我辦案。」

  張禹明騰地站起來,大聲地回:「是!」

  古冕昂起頭,雙手交叉,捂著胸口,剛才的霸氣蕩然無存,咻地跑到人群最後面,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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