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神罰
2024-09-15 09:28:59
作者: 懶葉
第084章 神罰
和歌子最終是推門而入, 這回換成她居高臨下看著神酒柔弱無依,在熱水中待了許久,臉頰嫣紅的樣子。
腰不堪盈盈一握。
神酒和她的身體是很不一樣的, 和歌子每日都要練武, 穿衣時或許不顯, 脫了便能看到腹部和手臂上明顯的線條。
而神酒骨架纖細,膚白勝雪, 每一處都柔軟得像雲朵一樣。她摸過, 也嘗過, 早就知道的。
不過大多數時候,神酒不讓她碰。並不是不喜歡, 而是比起被動, 神酒更喜歡發號施令, 告訴和歌子什麼可以做,什麼不能做,用言語的約束將她困在伸手就可越過的邊界。就算要碰,也是神酒送到她手裡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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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要一切都是自己主導,把什麼都握在自己掌中才安心。
就像現在, 神酒半擡著眼睫, 主動問她:「要不要吃?」
沒說吃哪裡,言下之意就是哪裡都可以吃,可和歌子卻不敢。
她知道她和神酒之間的關係永遠不會是平等的, 不是能夠坐在同一桌肆意談笑的貴族, 也不是能夠聚在灶旁扒飯的普通人,她們是主與仆, 她一定要等神酒下命令才行。
她早就被馴化成了如此模樣,就算現在已經不用再遵循這樣的身份了, 也無計可施,沒辦法從這裡面跳出去。
貴女和仆女的天淵之別,總是令人痛恨的,卻宛若一根繩子拴在和歌子的脖頸上,叫她甘願低頭服從。
神酒看著她,心情很好地眯起了眼睛。
她大發慈悲地告訴了和歌子可以吃哪裡,又說,「就算是新嫁娘,總歸帶個『娘』字,給你吃倒也實至名歸。」
和歌子剛張嘴,就被她的手按下頭來,連衣服都來不及脫,就一併沉入熱騰騰的池水中翻滾。
其實聖女又哪裡有那種力氣,一切不過是心甘情願罷了。
神酒濕漉漉的頭髮貼在臉上還有脖子上,笑意盈盈問:「好不好吃?是什麼味道的?」
可她的手根本不曾離開和歌子的後腦,撫摸兩下,全然沒有要她起來的意思。不起來又能怎樣回答?口中全是她,和歌子只能勉勉強強地發出「唔」一聲。
「說話。」
聖女大人又在為難人了,這要怎麼說?
和歌子只能用眼神告訴她,是很甜的櫻桃味。
她看到神酒的臉上依舊紅潮漫布,似是通過這樣的方式難以紓解發情期帶來的不適,又或者是自瀆的經驗太少,所以不熟練。
於是和歌子猶豫著想要伸出手。她畢竟被聖女大人要求著自*了這麼多年,在這事上多少是有些經驗的,就算不進去、不標記,也能夠聊以慰藉。
卻沒想到神酒不要她碰。
這樣的結果並不意外,就連和歌子自己也覺得,她的手根本不配碰聖女的那裡。
她緩緩擡起頭,說:「要不,我……」在鷹陸營帳里的那一次,神酒主動坐在了她臉上,她想神酒應該是願意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神酒打斷:「吃你的去。」又將她的腦袋按回心口,「你難道不喜歡看我這樣?」
現在的聖女確實跟平時很不一樣,纖細脖頸上掛了水珠,脆弱得好像一折就斷,人泡在水中,眼中也含著水,不論看哪裡都脈脈含情。
「我可是……」神酒嘆了口氣,說得斷斷續續,「為了讓你高興才這樣的。難不成,你心裡從未幻想過?」
和歌子的嘴巴頓住。
她不敢這樣想的。
「不管有沒有,今夜都讓你高興一回,看我狼狽。」神酒的手又沉入水中,覆上自己的身體,把最隱秘的情態展露給她看,沒忘了調笑,「你不至於連這個膽子都沒有吧?」
和歌子眼睛眨都沒有眨一下,手環在聖女的腰間。
她當然是有這種渴望的,可是她不知道神酒為什麼突然來了興致,要讓她高興。她也不知道還能這樣抱神酒多久,神罰究竟什麼時候會再來,會不會下一刻聖女就倒在她的懷中,了無生息。
神酒看出了她的走神,又按了一下她的頭頂:「專心吃。」
一切都是未知的,和歌子只能吃得更用力,然後將這個人抱得更緊,更緊,像是要揉入骨血中一樣。
如果真的再次目睹神酒離開怎麼辦……
她真的,好害怕……
神酒也一遍又一遍叫著她的名字:「和歌子。」她不斷重複,什麼名字都叫,「小和歌……小狗狗……小豕兒……」
直到她的身子終於鬆懈下來,和歌子主動用巾帕去擦她的身子,披上外衣,才問:「為什麼?」
神酒眼中迷離,沒有完全睜開:「為了讓你高興啊。」
和歌子沉默片刻:「我就是在問你,為什麼要讓我高興。」
從前只有聖女命令她自*,一寸寸觀察狼狽的表情,今天則是她的新嫁娘,主動取悅她。
她心中當然是喜歡的,可是她不明白,以神酒的驕傲,怎麼會突然想去取悅誰。明明可以喝藥,安然度過這幾天,卻不惜讓和歌子看見她最不想被別人看到的樣子。
即便已經紓解了不少,神酒臉上的潮紅也依舊沒有減弱半分,她說:「因為你在那些菜市媽媽們面前,默認我是你的新嫁娘,我很感激。」
和歌子怔住,「感激?感激我什麼?」
神酒輕聲:「感激你沒在那些人面前拋下我。我嘴上說著給你最後的機會,心中卻祈禱千萬不要。幸好……你沒有。」
和歌子看著她面上露出的哀傷神情,心中不由自主慌亂,控制不了,「只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談何感激?」
神酒沒再說話,只是眼睛和臉頰同樣泛紅,淚珠斷線似的往下墜,掉入浴池裡。那一瞬間,和歌子突然明白了聖女在想什麼,她在害怕。
就算她是牽著繩子的主人,也害怕僕人會脫繩而逃。即便她有一千種一萬種方法叫和歌子留下,她捨得嗎?
神酒作為聖女來說或許堪稱冷漠,可是作為和歌子的主人,她從來沒有心狠過。
明明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叫和歌子痛的人,她卻只在兩種時候會拿花枝打她,一是不好好背書,二是在床上。
神酒害怕和歌子會再次推開自己,所以今晚主動在她面前自*,是因為知道她心裡對聖女也有別樣的欲望,才用這樣的方式來討好取悅她。
和歌子的淚水也不帶一絲聲音地落了下來。
聖女該是高高在上,享受所有人侍奉的才對,她怎麼能、怎麼能主動討好別人呢……
即便那個人是自己,也不行……
她環在聖女腰間的手沒有鬆開,也沒有摟得更緊,只是保留著一絲空隙,讓兩人明明近在咫尺,卻就是沒有貼上。
和歌子想要用擁抱包裹神酒,撫慰她躁動難耐的情緒,告訴她自己不會離開,可是她同樣在害怕,害怕面前溫軟的身體,會因為自己的靠近而變成一具冰涼的屍體。
到底該怎麼做?
人遇到想不清楚的問題時,常向神明祈求答案,可如今神明已然不允她們兩人的事,能夠得到的指引就只有一個,就是放開神酒。
放開她。
就現在。
一個聲音在耳邊冷漠地說。
和歌子淚眼矇矓,卻遲遲松不開手。
聖女美貌驚人,從生下來便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她看了這麼多年,早就看慣了白衣的超凡脫俗。
可是成婚時,在新房裡挑落帷帽帽檐的那一刻,和歌子才知道聖女根本不該穿白衣的。
淡紅的嫁裳,才襯她容貌。
扮了妝,眉如遠山,眸若點星,唇上胭脂紅,罕見帶了少女羞態。就算很快就冰冷地壓著和歌子一直做到天明,她也沒能忘記那一眼。
那才是神酒最美的模樣……她不該再穿回白衣的……
和歌子深深地吸了好多口氣,可就是放不開手。她死死咬著唇,一點哭聲都沒有漏出來。
神酒明明自己的淚也還沒停下來,卻露出一個微笑,捧著和歌子的臉,親吻每一寸淚水划過的皮膚,哄道:「好啦,本意是要叫你高興的。你知道我最喜歡看你在床上哭的,你再哭,我可就要做別的事了。」
即便裝出一副任性的口吻,和歌子也知道那不是真的。
神酒又說:「那……剛才的事情,你還想再看一次嗎?」
和歌子的眼淚莫名落得更凶了,「不要。」她重重搖頭。
神酒很輕地「啊」了一聲,「是我做得不好嗎?」
眼中藏了幾分小心翼翼,像是在和歌子的心上扎了一刀,她大聲道:「不!」
混合著哭腔和鼻音,「你是聖女,該是所有人都跪在你面前憑你吩咐行事才是,你為什麼要考慮我喜歡什麼……」
神酒紅著眼圈說:「聖女也是人啊。」
是人便有所求,有所求便會變得卑微。正因如此,縱是高潔如天上月,也甘願將自己的倒影映在一盆水裡。
二人對視半晌。
外頭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有些是侍者在阻攔什麼人,另一道則格外熟悉:「從宮裡來的急令!」
侍者急道:「可是大人和夫人……都在裡面啊!還是先通傳一聲吧!」要是碰到什麼不能看的,可怎麼辦?
「那正好。」來人鬆了一口氣,「通傳什麼,來不及了,我直接進去跟她們兩個一塊兒說。好了!莫要攔我!」
侍者的尖叫聲不絕於耳,似有拳打腳踢的動靜,隨後,一陣腳步聲匆匆響起。
小師妹的臉上帶著憂色:「和歌子師姐!聖……未紀前輩!我是林霖!王宮裡有要事來報!」
她想到什麼,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耳尖泛紅:「你們,你們有穿好衣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