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糖。

  化糖。

  李杏傑找出泡沫箱去廠庫拿幾塊冰塊包裝自己的作品，擡著泡沫箱走出房間。

  「老闆，你這魚好啊，比其他家的活潑多，多少錢啊。」一位神采奕奕的老人家，提著菜籃子，貨比三家挑選魚。

  李杏傑冷靜把箱子放在地上，露出和藹的笑容：「是吧，我這裡的魚可好了。」

  他練熟的玩耍菜刀：「這些魚都是現殺處理的，絕對鮮。」

  「唉，這幾條不錯又胖又肥，多少錢啊。」渝奶奶精挑細選，這是寄給遠方的大孫子的一定要挑選最活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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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杏傑：「5角一斤。」

  「行，你用個箱子給我裝上。」渝奶奶要是平時的話她肯定和老闆好好講講價，她看到地上箱子包裝還可以，指向箱子：「照著那個箱子包裝，這是要給我大孫子的。」

  「沒問題。」李杏傑用漁網捕住渝奶奶欽點的魚，去倉庫打包。

  渝奶奶買完魚才想起自己的小孫子喜歡吃糖，一出門也不曉得帶著宋陽去哪裡混了，看老闆一時半會回不來，就先去給小孫子買糖。

  買完糖回來，渝奶奶看魚攤上換了一個老闆正要拆開泡沫箱，立馬阻止：「哎哎哎，這是我的魚。」

  老闆聽渝奶奶這麼說停手「你買了幾條魚啊。」

  「我買了五條魚，咯，這裡是兩元5角。」渝奶奶找出錢：「剛剛那個高高的人去哪了？」

  「噢，他啊，是借住在我這的，我才是老闆，剛剛去廁所了。」老闆點清楚旁邊活魚的數量，收了渝奶奶的錢。

  渝奶奶彎腰擡起箱子，有點重，以為是他們在裡面放了冰塊，健步如飛去找親戚幫忙帶東西。

  李杏傑出來看他的箱子不見了，咬牙切齒：「我的箱子呢」

  他剛準備發火。

  霎時狂風大作，水池裡的魚翻出白白的肚皮，以他們看不見的房間為中心彌散起白色大霧，向四周擴散籠罩。

  李杏傑眼神潰散，向房間裡走去……

  林升梧一手抓住冷顥的手，一手夾起黃紙注入法力，這是他用硃砂和雞血畫的。

  「業火焚心。」

  「大哥哥，別別別，我出來了。」附近的霧氣散開了一些，小小的身影從霧裡飄出來，錦尋圓圓的小臉蛋緊張的不行，湛藍色眼睛裡裝有著星星，蔚藍的魚鰭耳朵顫抖，短小魚尾兩邊的鰭炸了起來。

  「我看你修煉不易，也是逼不得已吸收此地靈氣，不過你也沒有良成大錯，若你乖乖償還些讓域消失，我便放了你，若是不識相。」

  林升梧見錦尋是被人所害，本性善良便給他一次機會，再加上這次域的危害性不算大。

  「好。」錦尋將靈氣還回去，他被人類創傷的傷口已經恢復，主要是天雷的傷口需要時間慢慢來了。

  錦尋將借到的靈氣返還，周圍的白色大霧慢慢散開。

  這時，林升梧體內的紫雲蛋泛著耀眼的紫色光芒，悄悄吸收部分泄漏的靈氣。

  冷顥乖巧站一邊，居然沒有作妖，林升梧有點不適回頭看他，他居然給自己邊上了幾條辮子：「你這麼執著嗎？哪裡來的發圈啊？」

  「降智帶給我的！小孩，怎麼樣好看嗎。」冷顥觀賞自己的作品。

  「我不叫小孩，我叫錦尋，我年齡可大了。」錦尋比出六，表示自己六百多歲了，這個小小的人類怎麼一點都不懂事。

  冷顥不屑：「小屁孩，我可比你大多了。」

  林升梧看他好意思和小孩比年齡，這倆心理年齡也沒差多大。

  「李杏傑呢，你不會把人弄死了吧。」

  「沒沒沒。」錦尋施法變出只王八，伸手一抓，把李杏傑的魂魄揪出來，讓他回魂。

  林升梧給昏迷不醒的李杏傑貼上一張符咒以免生事端：「好了，走了。」

  冷顥輕鬆提起李杏傑，攬著林升梧纖細的腰肢，起飛。

  錦尋看他們飛起不是普通人，飛上去跟著他們。

  到了警局，錦尋施了個障眼法跟上去，裡面除了降智和李珍不在，顧意都等人還在忙活。

  冷顥把手裡領著東西丟牆角：「兇手我帶回來了，送他一副手銬。」

  「他就是…殺害我弟弟的兇手？」渝飛脫力坐在椅子上。

  「不止，他就是李杏傑還是超市兩人和筱婧的兇手，審問就叫給你們了。」李杏傑殺人案牽扯兩地，冷顥剛剛入職，交給顧意和凡超最為合適。

  審問很費口舌，而且他也不行加班，他自認為自己沒有那麼好的耐心和李杏傑耗。

  凡超拿出褲腰帶的手銬給李杏傑帶上。

  冷顥見李杏傑被扣住，拉著林升梧回去睡覺。

  「我們走啦。」

  林升梧用紅色大缸接了點溫水，才回房間。

  條件有限，兩人一個房間，最後來的兩人一個房間，自然是林升梧和冷顥了。

  冷顥知道後油然是開心的，要是忽略後面的跟屁蟲的話，等人進屋後默默把門關上。

  林升梧洗完腳，重新找了一個紅色花盆裝水放柜子上，與錦尋說道：「你進去吧，我要睡覺了。」

  「謝謝。」錦尋一見林升梧，心裡便忍不住想要靠近，感覺他身邊暖暖的非常舒服，身上的傷也不疼了。

  冷顥手裡啃著顧意給他的餅，林升梧打算什麼時候上床，真想把這條魚給烤了。

  林升梧收拾完東西上床：「大晚上吃餅，睡得著嗎？」

  「你們動靜太大我睡不著只能吃餅了。」冷顥抱怨到，他這是看不見他在等他嗎，嘴不要可以捐了，冷顥感慨自己都快成為怨夫、怨男了，還是毒啞藏起來吧……

  第二天一早。

  林升梧睡夢見感覺暖暖的可身上沉甸甸的，微微睜開雙眼，眼底含著生理性眼淚，眼前有些許模糊，用手揉了揉，回過神來，將壓在自己身上的大腿和手臂的人推一邊去。

  林升梧起床洗漱完出廁所，看見錦尋，光天日下就在溜鳥：「你這是……」

  「我餓了，沒想到靈力忽然恢復，就這樣子了。」錦尋連忙變出衣服，他也很意外，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恢復雙腿了。

  等錦尋收拾完，林升梧下樓，打算出去覓食，看見降智用黃紙在摺紙人，放在桌子上嘗試讓它動起來。

  林升梧在後面悄悄施法手指勾起來，桌子上的紙人也跟著起來。

  「唉！動了！動了！」降智激動不已，小紙人抓住她的小手指，降智肚子響亮起來，不好意思擡頭看林升梧：「嘿嘿~林升梧哥哥，怎麼做到的啊。」

  「等回去慢慢教你，先去找點東西吃吧。」林升梧忍住不笑。

  早晨路邊的小吃攤一早就支棱起來呦呵著，琳琅滿目，還未走進空氣中的香味勾引著肚子裡的饞蟲，誘惑著他們。

  在他們靠近小吃攤子時，一旁的賣菜阿姨忙著手裡的活，倒水，沒有看到他們接近，直到阿姨把手裡的水波出去才看到有人，剛剛好全波幾人身上，唯獨降智離得遠沒有淋濕。

  阿姨趕緊拿了一條毛巾出來，先給看起來最小的錦尋擦：「唉，哪來的娃啊，是在不好意思哦，你們跟我回家擦擦身子吧。」

  「不用，不用了。」林升梧聞了聞衣服上並沒有什麼異味，坐到小吃攤的攤位，用桌子上的茶具筷子，擺了個小型陣法，烘乾他們的衣服。

  林升梧決定了，下次出門還是帶上冷顥吧：「老闆，來四個雞蛋餅。」

  「好嘞。」老闆很快煎好餅。

  小紙人從降智肩上慢慢爬下來，扶著筷子筒。

  錦尋艱難的學著他們用筷子，筷子還沒有碰到雞蛋餅就抖得錯開了，聞著食物香噴噴的餅還冒著熱氣，錦尋直接放棄筷子，用手抓餅，有點燙不過他可以接受。

  「渝佑，小佑。」渝奶奶萎靡不振，和在域裡見到的渝奶奶消沉了許多心神不安，手裡拿的是先前沒來得及給渝佑買的奶糖。

  林升梧腰間的葫蘆晃了晃，一手夾著餅，一手把葫蘆放桌上讓它搖晃，小紙人被葫蘆吸引，往葫蘆貼去，一個不小心葫蘆倒了，兩個小傢伙連在一起滾著滾著掉了下去。

  「開。」林升梧怕它們給葫蘆折騰沒了，又要重新做。

  「奶奶！」渝佑解脫飛過去，小紙人站在他頭頂上，渝佑跟在渝奶奶身邊無聲默默陪著她。

  降智喝了口水，用紙巾抱著餅急急忙忙跟上去，林升梧示意李珍跟上去。

  「唉！降智，等等我。」李珍接收到視線跟上降智。

  林升梧細嚼慢咽絲毫不受影響：「老闆再來碗雲吞。」

  這邊，渝奶奶到了派出所門口。

  「大姐，要進來坐坐嗎。」門衛大爺透過鐵窗看到渝奶奶魂不守舍望著派出所牌匾。

  渝奶奶稀里糊塗里進派出所，找了個位置無力坐著。

  渝飛躺床上假寐，昨天他審李杏傑審到很晚，審完他睡也睡不著，在廁所吸菸吸了一晚上，剛眯上眼就聽見門外的敲門聲，聽到奶奶來了，他來不及打理便急急忙忙的出門。

  「奶奶。」渝飛聲色低沉，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能露出脆弱的一面。

  「飛-飛。」渝奶奶看到渝飛回過神來呼吸急促，上次家裡來了警察她還竊喜的以為渝飛要調回來了，可萬萬沒想到，等來的是渝佑的死訊，怎麼可能呢，她還以為渝佑是因為沒法去見哥哥鬧脾氣了，去那個鄰居家不回來了。

  渝奶奶布滿褶皺的臉留下了淚的痕路：「小佑，他只是不見了…迷路了…對不對，他找到路一定會回家或者，或者有那個好心人帶他回家。」

  「奶奶。」渝飛半蹲搭上渝奶奶拿著糖紙的手：「兇手已經繩之以法了。」

  「我不信，那有什麼兇手。」渝奶奶聲色渾厚把渝飛手拍開。

  渝飛抱著渝奶奶，他和渝佑都是渝奶奶帶大的感情深厚，剛開始他也不敢相信那泡沫箱裡的是渝佑，就連審李杏傑前他心裡都是空蕩蕩的，直到李杏傑把殺人動機，過程說出來，他才不得不承認渝佑已經不在了的現實。

  渝奶奶捶打著渝飛背後，像小孩一樣，淚水浸濕渝飛的肩膀：「你騙騙我也好啊！」

  渝佑站在渝飛背後，伸手想給奶奶擦眼淚，手穿過奶奶的臉，耳邊響起奶奶曾經說過話。

  『哎呦，我的寶貝怎麼掉金珠子了，可心疼死我了』

  「奶奶…不哭，小佑現在沒法給你擦金珠子。」渝佑聲音哽咽，不停的擦拭。

  不覺間，渝佑頭頂的的小紙人手的部分濕了一大半。

  渝飛任由渝奶奶的動作，學著小時候奶奶哄他睡覺那樣，無言輕拍奶奶的背後，渝奶奶把這些天的情緒發泄出來，哭累睡著了。

  降智看這一幕，小聲說話：「渝飛哥哥，讓奶奶去我房間睡覺吧。」

  渝佑抱著渝奶奶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