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房了。

  有房了。

  另一邊的小巷子，林升梧拿著手裡濕噠噠的黃紙裡面傳來一陣陣哭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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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升梧不停的把紙烘乾，他不記得烘了幾次了，只知道不能浪費黃紙，這次出門帶的不多，因為本來也沒有多少了。

  「這還可以這麼玩的嗎？」錦尋擡頭盯著林升梧手裡反覆乾濕的黃紙。

  「這是經過我特殊改良的傳音符。」林升梧聽裡面的哭聲結束，輸入法力讓符紙飄起來：「不止可以聽還自帶定位和導航系統。」

  「不愧是大哥哥，厲害。」錦尋眼睛的星星發光。

  啪啪啪---

  忽然，高處掉落三個花盆在林升梧身前。

  林升梧沉默盯著地面上碎掉的花盆碎片，捏起一道法陣甩向天空：「啊啊啊啊啊啊……去死吧天道！」

  「咳咳咳…」林升梧發泄完內心的不滿，身體沒有緩過來，不停的咳嗽。

  「哥哥，你沒事吧！」錦尋扶著林升梧的手。

  「沒事，我們走吧。」

  他們跟著符咒到了派出所，降智沉默坐在一邊沒有平時的活力，李珍不在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他們都起來了嗎？」林升梧看就降智一個人。

  降智：「冷顥哥哥和顧意哥哥他們在開會。」

  「這樣啊。」林升梧看著渝佑頭上的小紙人沒有力氣軟塌塌的，想起一件事：「渝佑，你和我出來一下。」

  林升梧找了一個沒有其他人的地方。

  林升梧秉持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原則：「你想和你奶奶見面嗎！」

  「真的可以嗎！」渝佑原來閹了的樣子，現在聽到林升梧的聲音又活了過來：「那哥哥和朋友都可以看見我嗎？」

  「朋友不行，你身上畢竟還是有陰氣的，哪怕不算重。」

  林升梧伸手，小紙人從渝佑頭上跳下到他手上，把褶皺的手給林升梧看。

  林升梧用食指點在小紙人手上輸入法力幫它烘乾：「你看就是這人小紙人，這就是你以後的樣子。」

  「那也很好了。」渝佑手指彈了一下小紙人的腦袋，小紙人撲地一下坐著，還挺可愛的：「謝謝哥哥。」

  「你們悄咪咪的做什麼啊。」冷顥開完會出來，看到他們微微仰頭，見李珍還坐在屋頂。

  渝佑聽冷顥說的，擡頭看，什麼也沒有。

  李珍一溜煙出現在渝佑身後：「小朋友，你看什麼呢。」

  「咳…吃早飯了，渝佑你奶奶也醒了，去看看她吧。」冷顥想把他們兩個支走。

  「奶奶醒了？」渝佑穿牆超近路，李珍識相離開。

  冷顥見他們走了，回想起他在渝奶奶身上看到的死氣：「你是想幫渝佑嗎？剛我在渝奶奶身上看到了死氣。」

  林升梧無奈一笑，看了會地面：「對了，你說送我的四合院還算數吧。」

  「當然算數了，區區四合院而已。」冷顥還沒反應過來，久違有錢的感覺了。

  好不容易自己有錢了肯定要好好嚯嚯，一套房而已，so easy啦。

  「我回去就給你安排上。」

  「真的！謝謝大神。」林升梧粘上去，他現在除了三急，都不會放開冷顥的手了！

  到了食堂林升梧餘光在渝奶奶身上停留一會，剛坐下凳子還沒有坐熱。

  降智突然站起來，咽了口水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正常：「林升梧哥哥，我想去廁所不知道在哪裡，你陪我去嘛，好不好。」

  「走吧。」林升梧看了看冷顥，嘆了口氣，去食堂外面，看降智著狀態，猜她應該是看出了渝奶奶的事兒。

  「哥哥，渝奶奶她是不是也要走了。」降智在後面停下，低頭扯住林升梧衣角。

  「這…渝奶奶生體不好。」林升梧也無能為力了，降智不是冷顥不是他，不能說得太明顯。

  渝奶奶是因為身體不好，加上還是肺癌晚期在這個時候根本沒有可能。

  「渝奶奶也走了，是不是只有…渝飛哥哥…一個人了。」降智哽咽難言，讓她憶起外婆走的時候，感覺心裡空落落的，總覺得缺少什麼。

  林升梧擡頭看到渝飛來了。

  渝飛眉毛塌下，強扯出笑容搖搖頭，悄悄離開。

  林升梧蹲下用紙巾給降智擦乾眼淚：「小降智你可是我第一個蹲下來擦眼淚的女孩…子。」

  話語剛落，腦海里浮現，出他給一個小髒孩擦眼淚的情景，一閃而過。

  林升梧回神，撫摸降智的發頂：「生老病死乃是人間的常態，時間不會等人，我們能做的只有讓那個人走的沒有遺憾，而活下來的人則帶著美好的回憶走向更遠的地方。」

  降智想讓渝奶奶剩下的時間開開心心的，也想讓渝飛哥哥可以不要那麼難受：「哥哥，可不可以教我讓渝奶奶和渝飛哥哥看到渝佑的法術，我想幫幫他們。」

  「可以啊。」

  如果渝奶奶的身體沒問題，為了不傷害老人身體，林升梧本是打算讓渝佑附身小紙人，這樣陰氣不會影響到渝奶奶。

  現在渝奶奶本就是迴光返照沒有多少時間，那還不如開啟陰陽眼，不過他打算由降智來完成這個小法術。

  接下來的時間，院子裡，林升梧在樹蔭下教降智畫符，期間冷顥不停來打擾他教學，林升梧受不了他使喚他去泡茶。

  第二天，降智學有所成，林升梧約渝飛和渝奶奶在房間裡。

  降智用酒墨開硃砂在他們眼眶畫符，念咒運動體內的炁順著硃砂痕跡連結：「天清地明，陰濁陽清，靈光開眼見鬼神。」

  降智第一次學用硃砂輔助，之後便可以不用硃砂了，林升梧先教她畫符再鏈軌。

  昨天降智學習法術被渝佑看見，當即問她學的什麼法術。

  林升梧只能間接告訴了渝佑渝奶奶身體狀況，讓他自己猜，選擇和自己走還是留下來陪渝奶奶和哥哥。

  渝佑擡頭看枝繁葉茂的大樹，太陽照射下來，想了想遠在外地的父母不知道會不會回家，還有奶奶哥哥：「不了，落葉總是要歸根的這樣也好，接下來的時間我想陪陪我的家人。」

  降智終於完成法術：「可以啦。」

  「小佑。」渝奶奶看見渝佑去擁抱他，卻撲了空。

  渝佑及時扶住了渝奶奶，笑道：「臭小子。」

  冷顥看這個愛笑的少年終於重新露出笑容。

  「這裡面有兩個平安符，可以讓你們不被陰氣入體。」林升梧拿出兩個錦囊，雖然這個對渝奶奶沒什麼用了

  「這個陰陽眼打開便是永久的了，提醒你一下開啟之後見到的可就不止是一個世界了，你要是撐不住可以來找我關閉陰陽眼。」林升梧特意叮囑渝飛。

  渝飛接過林升梧的錦囊：「好。」

  晌海的事結束後，四人便離開了，小紙人和渝飛留下來陪渝奶奶走完最後的時間，渝佑的屍體由警局安排送回晌海，來的時候林升梧也沒有想到會多出兩人，只能讓李珍和錦尋躲著了。

  回到北城林升梧第一件是就是找冷顥過戶四合院，15天後林升梧成功入住降智隔壁家的四合院，他對此非常滿意，離工作崗位近，出門還有喝茶聽書的地方，人生再一次美滿了，就差正式入住了。

  錦尋跟著林升梧回北城，這些天一直住在盆里，李珍則是跟著降智去了降智家暫住。

  錦尋跑進了內院，腳丫子踩上小石頭，變回原形先霸占了西北角的池塘，裡面還有兩條錦鯉：「嘿嘿，這裡我住了，可惜這兩條魚不能吃。」

  「二進四合院，勉強…行吧。」李珍慢慢在後面參觀，東南角還有一個小花園：「那東邊就歸我了。」

  正堂前有兩片綠地，林升梧現在有了兩個幫手，打算種菜，正堂左邊是林升梧臥室，右邊是書房。

  「好好好，你們倒是看看我啊。」後面傳來冷顥的聲音，他兩手提著菜，手都快麻了。

  「廚房在那。」林升梧給冷顥指了指他臥室旁邊。

  先前降智爺爺奶奶還有容秋、戲昂也幫助他不少，第一次搬家，鄰里關係得處好林升梧請他們吃飯。

  林升梧對著正堂大喊：「阿梧，阿桐。」

  話落間從裡面闖出兩個人影，這兩個紙人就是林升梧埋頭苦幹15天的成果，當然期間還有冷顥時不時來給他充電續命。

  扎辮子的阿梧穿著女款五四學生服裝手拿雞毛撣子，阿桐穿男款的服裝手裡拿著掃把，這兩套衣服還是冷顥托他媽媽幫忙找的。

  冷顥打量這兩個紙人，叫阿桐的稍微高一點到他肩膀位置：「不錯不錯，人靠衣裝，馬靠鞍，穿上衣服這紙人越發的像人了，就是不會說話」

  兩個紙人聽到冷顥的聲音，生氣的朝他看了過來。

  「你給他們開了靈智？」冷顥看他們人性化的反應。

  「沒有！只是給了他們些理論知識，他們是根據所有的知識，做出相應的判斷，這樣也方便交流。」

  林升梧搖頭，把案板洗乾淨：「你在這裡站著，我很不爽，去擇菜。」

  「搞得怎麼智能！跟AI一樣。」冷顥以前學過法術，天賦異常，可理論知識就不太行了。

  林升梧之前做紙人，在廚房角落堆有的木材，煮飯起不到什麼作用。

  廚房有兩個灶，林升梧拿出符紙控制法術點燃丟進其中一個灶膛，燒些熱水備用：「阿梧你把魚處理一下，阿桐你去把雞殺了，記得都要醃製一下。」

  林升梧舉著鏟子出來喊道：「對了，記得一定要把雞血給我留下！」

  錦尋蹲著看阿桐殺雞，又好奇瞧阿梧利落的處理魚不怕水的嗎：「阿梧，不怕水的嗎？」

  阿梧搖搖頭，她不止不怕水她還會有關水火的法術，主人傳輸了很多知識給他們。

  林升梧拿出前幾天順手做的木桶用來蒸飯，把燒開的水盛到盆裡面，剩下的開水煮米，米煮好後過濾水，將米盛木桶里，再蒸一小會。

  煮完飯，阿梧阿桐的食物準備的差不多了，林升梧往另一個灶膛里丟火符，起鍋燒油，煎魚頭煲湯。

  炒菜炒到一半，住的最遠的戲昂，提前趕過來，看他們還在忙，伸出援手，幫忙洗碗筷，把炒好的菜，端到庭院。

  離得較近的容秋和降智，聞著菜香味就帶著爺爺奶奶上門吃飯。

  一進門降智便瞧見李珍坐如松的背影，悄悄跑到她背後，低沉說道：「猜猜我是誰~」

  李珍喝茶的手微停，淺淺一笑：「降智，別鬧。」

  「什麼嘛！」降智失望鬆開手，坐一邊玩轉橙色玻璃杯，突然想玩：「有開瓶的工具嗎，我來開。」

  「啊？開這個需要工具嗎？不是這樣直接開的嗎？」李珍挑眉壞笑拿起一瓶橙汁，一下子就把瓶蓋掀開。

  「李珍！」降智被李珍逗的，不服氣，悄悄拿出一張黃紙貼腿上，手拿玻璃瓶彈的一下把瓶蓋彈飛：「哼！」

  降奶奶爺爺和降智坐一起，降爺爺還把他珍藏多年的酒帶了六瓶過來，降奶奶沒想到他帶了這麼多酒，不想管他了。

  容秋與李珍點點頭打招呼坐另一邊，提了一個紙袋放石桌上：「這是我那的茶，你們可以試試看。」

  「來都來了，你們還帶什麼禮物。」李珍看阿梧端菜上了：「阿梧，你把茶收好，我們等會吃完飯再來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