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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之言當了畜生

2024-09-15 09:19:51 作者: 溫莎九

  葉之言當了畜生

  賽季結束進入休賽期。

  其他人基本都走了,陳生若也是,凌風徽以為只剩他一個,沒想到進訓練室發現林妙還在,其實林妙比他年紀小一歲,十九歲。

  十六歲成為職業刺客,至今第四年職業,拿過冠軍,轉過會也墊底過,起起伏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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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過去看林妙在坦克之階的晉級圖衝刺。

  林妙發現有人在後面看,摘下耳機說:「小凌,你怎麼沒回家。」

  家?

  凌風徽怔愣一瞬,他哪還有家可回。

  林妙突然想起那個帖子裡說凌風徽父母都是賭鬼,後面還讓凌風徽輟學去酒吧打工,頓時覺得說錯話,面帶歉意道:「不好意思啊小凌,我不是故意的。」

  凌風徽看她想歪了也沒解釋,說了句沒關係就坐在旁邊看她打遊戲。

  當然沒關係。

  這裡的一切都跟他沒太大關係。

  他本來就不屬於這裡,硬擠進來的而已。

  如果他沒來這裡,這個時候應該是回家找媽媽們然後擼狗,一起看綜藝,一起去哪裡旅遊,或者是去媽媽的公司當幾天苦力。

  晉級賽結束後,很自然的失敗。

  林妙有些懊惱,她已經衝刺很久了,一直沒能上去,回頭問:「小凌,你之前帶霍小姐上神刺是用狙神上的,你自己的雙神號練了才一個月就上了,真的很厲害呢。」

  凌風徽不好跟她說,原來世界裡他的帳號曾經掛著六神稱號,即每一個位置都上過神階,最終選擇輸出位是上『狙神』的用時最短。

  其實遊戲內容都是那些,看靈性的,能打職業選手技術都大差不差。

  「也沒有,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你休賽期不回家嗎?就在這裡待著?」

  林妙說:「不啊,我妹妹還在上學呢,我回家家裡也沒人,父母離婚了,我和妹妹跟外婆住,外婆前兩年過世了。所以就一直是我跟我妹妹一起。她不在家,我回去也沒意思。」

  「抱歉,提起你的傷心事。」

  林妙笑道:「沒事啊。這些事大家都知道。畢竟我們是公眾人物,很多資料都是擺在網上的。」對比於這個,她覺得凌風徽好像比她更不好一點。

  她雖然跟妹妹住在外婆家,但外公外婆都很疼她們,物質條件沒多好也不會缺,因此其實她們的童年過得還不錯,初中畢業,她就進入職業了,妹妹還在上高二。

  凌風徽沒再多問,自己也開始打遊戲。

  休賽期一個月。

  打了兩天後,他覺得實在無聊就約林妙開了個小號一起玩,段位很快打到不能再雙排的高段就沒再一起玩了。

  感覺決賽solo賽的失利對林妙來說是一件很難釋懷的事。

  她沒說,是凌風徽自己看出來的。

  一直在玩前衛的裝備,各個地圖和傷害計算,血量計算都在重複,很倔強的選手,這樣挺好,至少比賽失利會自己去找原因,也會更加努力練習。

  凌風徽這天下樓吃早餐看見林妙帶著妹妹高高興興走進來,一問原來是妹妹怕她無聊,就趁周末過來找她玩,挺好的。

  也...挺羨慕的。

  凌風徽吃完早飯在一樓大廳用幕布看電影,實則一點也沒看進去。

  鈴鈴鈴~

  電話一接通,葉之言的聲音就闖了出來,「徽徽,我...我....我不活了.....」還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凌風徽瞬間驚醒,「怎麼了?!」

  電話里的葉之言一直在重複『不活了』,凌風徽怕他真做出什麼事來,問地址在哪兒問不出什麼所以然,等葉之言嚎完之後才給了他地址。

  就在東城的一間高級公寓。

  凌風徽忙帶上錢包出門,一路上催著計程車司機開快一些他的朋友要自殺,計程車大姐非常熱心,開得快又穩,很快就把他安全送到地方,凌風徽多了一張一百塊就急急忙忙跑進去。

  敲開門時,裡面瀰漫著煙味,葉之言朝他撲了過來,他接住人,捂住鼻子往裡進,把排氣扇都打開,「你怎麼了?」

  葉之言看起來很憔悴,衣服亂七八糟的,眼睛也很紅,尤其是脖頸的幾個紅點十分亮眼,他顫抖著雙唇了,「我出大事了。」

  「怎麼了?」等氣都排出去,凌風徽才放下鼻子,看著拿紅酒在喝的人,客廳里已經有一堆紅酒瓶東倒西歪的,看起來喝了很久,「你要不先去洗個澡冷靜一下?」

  葉之言拖著腿走到客廳地毯上坐下,打了個酒嗝,「徽徽,我是畜生。」

  「到底怎麼了?」

  葉之言嘟囔半天還是沒說清楚,凌風徽都急了,湊過去認真聽,等聽完之後,他震驚道:「什麼!你把他...他可是你.......」

  「所以我是畜生。我黃泉路都沒臉見我爸媽了。」

  凌風徽鎮定下來後,坐在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冷靜點。說不定,他不怪你呢?他現在人呢?」

  「他不怪我,我沒臉見他。」

  凌風徽想了想,小心地問:「是喝多了嗎還是?」

  葉之言回頭朝他翻了白眼,「喝多了起不來的,徽徽。」

  凌風徽:「......」

  他很少喝酒,在原來的世界裡還會陪著媽咪喝點紅酒,來到這裡之後晏亦都不讓他喝酒,去夜店酒會都是喝飲料。

  可是他記得晏亦被安禾親到領口的那天晚上就挺醉的,不還是......

  「我覺得可能可以。」

  葉之言又打了個酒嗝,「頂多是因為被撩撥的,絕對不可能主動。」

  凌風徽似懂非懂的點頭,「那?」

  「他被下藥,然後求我,我我我我我我我......」說著說著葉之言突然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嚎,「我就是畜生,我怎麼能管不住自己呢.....」

  凌風徽等他嚎完後說:「你覺得對不起葉總?」

  「嗯。」

  「那你...還回去?你怎麼對他,就讓他怎麼對你?」凌風徽試探著說出口,很內疚的話,還回去好了。

  葉之言一聽,眼睛都亮了起來,「對噢。這樣我們就兩不相欠了。我也有臉去見我爸媽了。」

  凌風徽點頭說:「是啊。」

  「那我去看電影學習學習。」

  凌風徽看他把酒瓶踢開,無奈叫了人過來收拾,葉之言窩在懶人沙發里捧著平板在點點點,凌風徽盯著家政收拾乾淨房屋後,整個人都鬆快了,他實在受不了這麼亂的房間。

  關掉窗戶後,凌風徽走過去想看他在看什麼,一瞧見馬賽克,無語的蹲坐在地上,默默開了瓶酒。

  今天見到林妙和她妹妹,心裡其實有些難受,真的很想家,已經有一年多沒見過家人。

  他無法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魂穿,如果是的話,那他在原世界的身體應該是植物人?或者死亡。

  如果不能回去的話,死亡也好。

  這樣家人能早日走出陰影,不用再為自己擔心。

  如果是整個身體穿過來就太糟糕了。

  不知道家人在他失蹤得多擔心,小媽咪肯定哭得鼻子眼睛都腫了,媽媽可能到處發告示尋找自己,可能沒睡過一天好覺。

  還有隊友們。

  一下舞台,自己就消失了,肯定也很擔心。

  想著想著就喝多了。

  晏亦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凌風徽醉醺醺趴在茶几上睡覺的樣子,他臭罵了葉之言一頓,到哪都不干人事,還不快去醫院看看葉文墨,跑這裡躲著像什麼樣兒。

  他抱著凌風徽下樓,凌風徽其實挺重的,一米八七,身上肌肉也多,不過對他來說抱起凌風徽不是什麼難事,掂了掂,似乎相較於之前還輕了一點。

  凌風徽趴在他肩上,臉頰紅撲撲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怎麼了這是?

  是因為比賽輸了傷心到現在嗎?

  他今天開了房車過來,把凌風徽放在車內的小沙發上,蓋了件毯子,「空調開高一點。儘快回公寓。」

  許助理應了一聲。

  半個小時後,終於把凌風徽放在床上。

  酒量真淺,他剛才過去看凌風徽就喝了半瓶紅酒,到現在都沒醒過來,要是在外面喝,這麼沒警惕心被賣了都不知道。

  他一邊心裡埋怨凌風徽沒有防備心,一邊幫他把衣服脫了拿毛巾擦了擦再換上睡衣,不然等下睡都睡不好。

  突然凌風徽發出夢囈聲。

  晏亦湊過去聽。

  「想回家。」

  晏亦鼻子瞬間就堵住了,伸手去摸他的臉,對不起徽徽,你一個人來到這裡,只有我,我還那樣對你。

  他俯身想親吻凌風徽的額頭,快觸碰到時停住了,輕聲說:「晚安,我永遠是你的家。」

  他幫凌風徽蓋好被子,走到沙發上躺下,已經很久沒抱著凌風徽睡覺了,都快忘了是什麼滋味,但他現在連親他一下都不敢。

  怕凌風徽不舒服。

  怕自己太過輕佻,惹得凌風徽不滿。

  又想多跟他待會兒,所以睡在沙發上也挺好的。

  以前自己生氣的時候,凌風徽還在書房等得睡著過,那還是坐在椅子上睡呢,自己有個沙發不錯了。

  半夜凌風徽果然吵著要水,晏亦睡得很輕,一聽到就起來給他倒水再扶著他喝下。

  後半夜消停下來後,晏亦也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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