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B-《墓碑》(十三)
2024-09-15 09:14:40
作者: o冥冥o
結局B-《墓碑》(十三)
結局B-《墓碑》(十三)
「你們女兒身體方面沒有太大問題。」護士給眼前這對焦急的夫婦說明了患者的情況,才領著他們去患者待著的病房,「為了保持病房安靜,請不要大聲說話。」
四人間的病房,每張病床之間用藍色隔簾分割出私人區域。
接到警察的聯絡,這對夫婦才知道,他們半年多沒見的女兒在很遠的國家出了事。一路舟車勞頓,他們終於趕到警察提及的那家醫院。
聽說是晨練的路人發現公園長椅上躺著渾身是血的女人,就報了警。
通過比對指紋資料庫,警察查到女人的身份,並聯繫到了女人的父母,也就是這對夫妻。
本以為女人是受害者,但在醫院檢查後,除了發現她不久前經歷了分娩,還做過基礎處理,沒有明顯傷勢。更奇怪的是,從那些來歷不明的血液里提取的DNA,國民資料庫里根本找不到記錄。
即將臨盆的孕婦殺害了一個不存在的人——這種事情未免太匪夷所思。
女人醒來以後,用失憶回答一切問題。公園附近的監控也被破壞,沒有任何線索,警察束手無策。
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這位女人的父母,希望他們能勸女人說出真相吧。
「……」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如果孩子長得像其中一個人渣,她很可能把這個孩子殺掉。
如果可以,她也不希望手上再多一條人命。
社畜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臂彎里睡著一個女嬰,和她長得很像,不用親子鑑定都能看出是她的孩子。
藍色隔簾被拉開。
輪流接受過警察的談話,也從護士那裡得知了情況,她的父母仍然焦躁不安,在親眼見到本人後,終於稍微放下心來。
他們看到嬰兒,神色又變得無比複雜,雖然他們希望見證女兒結婚生孩子,但絕對不是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況。
「這……這孩子的父親是誰?」社畜媽先忐忑地開口。
「不知道。」社畜說。
「這怎麼能不知道?!」社畜媽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被社畜爸拍肩膀作為提醒,才壓低了聲音,「聽警察說你早就不在原來的公司上班了。你這幾年都幹什麼去了?現在還帶了個孩子回來……」
「無論發生什麼,媽和你爸肯定向著你這邊。」社畜媽的聲音越來越小,變成了悄悄話,「警察說你可能殺人了,你身上的血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社畜說,「我都不記得了。」
「……」
事已至此,只要人沒事,沒被當成殺人犯關進牢房,就已經是萬幸了。
孩子的來歷倒是變成最不重要的部分。
警察調查了一個月,也沒調查出什麼結果。不存在死者,殺人案就無從談起,此次案件不了了之。
解除嫌疑人身份的社畜,帶著剛滿月的嬰兒和父母一起回了家。
現在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你這幾年是不是被人包養了?!」社畜媽總算能問出這個問題。
突然不工作,去很多國家旅遊,還有各種高消費行為,最後帶了個孩子回來——這真的很像那種小說里的包養劇情。
「沒。」社畜確信,自己的錢是偷來的,不是被包養來的,所以她理直氣壯,「我只是運氣好,有人提攜,掌握了重要的商機。放心,沒有違法。現在我不工作也能過得很好,包括養一個孩子,你們不用擔心我。」
社畜不準備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因為還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安全了,她要帶著孩子單獨到外地居住。
為了讓父母更加放心,她稍微展示了神奇的念能力,表明自己不會隨便被人欺負。
「有錢有閒,我一個人照顧孩子沒問題的。」社畜說,「如果感到累了,也可以雇鐘點工幫忙。」
還答應時常打視頻電話給父母看看孫女,總算得以脫身。
社畜確實沒苛待自己,請了鐘點工負責做飯和家務,她可以一心一意照顧孩子。
在流星街養母那裡學到的東西太有限,她加入了母嬰社群,每天學習育兒的經驗,有時還會參加線下交流活動。當其他人談到丈夫的話題,她就以「丈夫在孩子出生前遭遇車禍去世」為由,避而不談。
她沒有戴結婚戒指,看起來正有意尋找下一任丈夫,其他人就很熱心地為她介紹對象。解釋來解釋去,最後不如自己買了枚結婚戒指戴上,用已婚的標誌擋掉麻煩。
過了六個月,孩子的睡眠時間減少,活動時間增多,能夠到處爬,社畜就有點手忙腳亂了。
如果沒有鐘點工做家務,僅僅是帶孩子這件事,就比任何工作都累人。
又忙了一天,社畜輕輕搖著嬰兒床,終於把孩子哄睡著。
伸完懶腰,她開始撿地上散落的各種玩具。
桌上突然多出來的一個糖果罐,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個糖果罐里沒有糖果,只有一顆心臟。
……終於來了。
她把最後一個玩具放進收納箱,輕聲說:「別吵醒孩子。我們換一個地方聊。」
走進主臥,把門悄悄關上。
「謝謝你,飛坦,送我回家了。」社畜面對著窗外。
夜晚的玻璃窗,能夠映出室內的景象,在社畜的左後方,多了一個身影。
「是團長和芬克斯送你回家的。」飛坦說。
瑪奇沒空,她要留下來治療在混亂中受傷的醫護人員。
飛坦走上前,手掌撫摸著社畜的腰部,意思很明顯。
知道大概會有這一天到來的社畜沒有反抗。
飛坦脫掉斗篷,一長條疤痕橫在他的腰間。
「可惜沒把你送進地獄。」社畜學著飛坦的樣子,嗤笑了一聲。
為了彌補念彈威力不足的缺陷,時間差是一個辦法,威力的差別是另一個辦法,社畜經常雙管齊下。
在紙牌魔術中,巧妙的操作和觀眾的注意力分散,有助於魔術師在表演中隱藏關鍵牌。
社畜沒有用「念」保護自己,普通威力的念彈擊中要害就足以自殺,所以她把威力最強的念彈用於其他目標。
如果有人救她,肯定會條件反射用「念」護住要害,也就是頭部和胸口,這兩個部分的防禦力最強。
那麼,防禦薄弱,又足以製造嚴重傷勢的地方,就是腹部。
當飛坦發現不對勁,已經來不及調整防禦力,他幾乎被腰斬,腸子都掉出來了。
「不救你就不會死,真是個歹毒的女人。」飛坦咬了咬社畜的耳垂,「差點忘了,西索就是被你弄死的。」
「你誤會了。」社畜伸手撫摸飛坦腰部的疤痕,「我也是考慮了很久,才下定決心。」
「所以我從地獄裡也要爬出來O你一頓。」飛坦說。
「你能不能……」社畜平靜地問。
「我帶了。」飛坦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盒子,挑眉道,「你家裡怎麼一盒也沒有?下次多買點。我要用。」
「……」
「這是你自己說過的,如果我放了你,你也會樂意陪我——想要食言?」
「……西索每次都給錢了,你會給錢嗎?」
「你想要什麼,我可以直接搶。」
「這盒也是搶的?」社畜有些無語。
「那又怎樣?」道德束縛對於飛坦完全無效,他得意地揚起嘴角,「你,也是我搶來的。」
「……你開心就好。」
社畜感覺自己還有很長的路需要奮鬥。
「如果你喜歡喝奶,我家裡有奶粉。」
「嘁,小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