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的觀戰

2024-09-15 09:13:51 作者: o冥冥o

  社畜的觀戰

  

  西索寄來這張觀戰票既是邀請,也是無言的警告——他總有辦法再次找到你。

  社畜想起西索對她做過的種種事情,不禁雙手顫抖。

  呱,如果不去的話,定會被西索抓去做那O奴隸口牙!

  玩樂的心思煙消雲散,社畜如喪考妣地於4月10號準時坐在天空競技場的觀眾席里。能容納上萬人的會場座無虛席,可見這場比賽的受歡迎程度。社畜是其中唯一不開心的人。

  解說員開始介紹兩名選手的資料:「戰績八勝三敗,但所謂敗績都是因缺席而戰敗——愛好休息的死神魔術師西索!」

  「戰績九勝一敗,自從敗給西索以後,連續九場獲勝,是逼近『層主』的猛將——武術家華石斗郎!」

  天空競技場的第220到250層,每一層都由一位層主所擁有。

  在200層以上的比賽里獲得十場勝利,可以挑戰「層主」,挑戰勝利即可獨占該層成為新層主,享有名譽並且生活無憂。但若在勝出十場之前戰敗4場,會失去資格。

  社畜的票是最靠近賽場的vip座位。格鬥場內兩名選手的一舉一動,每一句對話,她都可以不藉助大屏幕與音響看到聽到。

  「謝謝你,西索。」華石斗郎說,「沒有你的『洗禮』,相信我也不會變強。」

  西索卻笑得輕蔑,「你說誰變強了?」

  「之前的九場決鬥,我沒有全力以赴。」被看輕的華石斗郎顯露出一絲不快,試圖為自己找回場子,「那都不過是為了打倒你而做的熱身運動!」

  裁判宣布比賽開始。

  華石斗郎立刻發動攻擊,打中西索,裁判將其判定為「Clean Hit」,華石斗郎獲得一分。

  比賽採用P&KO制,誰先拿到十分或者成功KO對手就可以獲勝。

  「我已經和兩年前不同了!」華石斗郎發出宣告,「下次我不會再手下留情。」

  華石斗郎迅猛的連續攻擊,把西索打得破了相,還完成了一次擊倒(Down),又獲三分。

  下一輪攻擊更加殘忍,華石斗郎以他的招牌拳法「虎咬拳」,模仿虎爪,將西索的右手臂斬斷。

  「這也在我的計算之內~」西索仿佛感覺不到疼,連眉頭都不皺一下,輕飄飄地譏諷了華石斗郎。

  西索的身手絲毫沒有變慢,搶回被斬斷的右手臂,然後當眾分析起華石斗郎戰術的秘密。比起華石斗郎贊同西索的分析,在身旁展現出另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表示西索此次實際上是一打二,社畜更在意他們談話中偶爾提到的「念」。

  「我成功以『念』分身。先用分身攻擊你,自己潛伏在死角。在你做出反應的那一刻,分身消失,我以真身進攻。」華石斗郎穿的斗篷就是為了製造視覺死角,「……這是以『念』完成的真正虎咬拳!」

  分身?「念」還可以做到這種事?!

  社畜實在是大開眼界,因為西索根本沒告訴她「念」能做什麼,那8場比賽的錄像里也看不出和「念」有關的事情。

  西索對華石斗郎表示他要開始認真了,然後用牙齒撕下一塊右手臂斷面上的皮肉。

  全場頓時一片譁然。

  縱使是多次見過比賽死人的觀眾,也和社畜同樣震驚。

  ……西索,他腦子有毛病吧?

  難道他要完蛋了?

  用西索送的票,免費看西索被打死,甚至有錢賺,還有這種好事?!

  西索的8場比賽中,華石斗郎是唯一在兩年前就把西索擊倒了一次的人。出於對西索的泄憤,以及對華石斗郎的期待,社畜壓了華石斗郎的勝利——賭哪個選手贏,也是天空競技場的招牌吸金業務。

  接著,西索拿出一條手帕蓋在斷掉的右手臂上,再將手帕往上一揚,右手臂消失了,變成許多撲克牌,從手帕中散落一地。

  「選一個喜歡的數字,把數字記在心裡~」正如西索在天空競技場的魔術師稱號,他真的開始變魔術了,「將你心裡的數字加四,再乘以二,之後再減六。除以二後,再減最初選中的數字,答案是多少?」

  這類魔術並不罕見,社畜在電視上見過,也在網上搜索過解析,其原理無非就是數學知識,計算過程都是特意設計的,所以能得到唯一答案。

  但令所有人駭然的是,他宣布答案的時候,直接用左手捅入右臂斷裂處的橫截面,翻攪血肉的聲音叫人心生寒意。那過程的劇痛肉眼可見,西索的手臂和額角都暴起了青筋,最後他從血肉里取出一張撲克牌,左手和撲克牌全都沾滿了血。

  「是1,對吧?」西索笑著亮出那張紅桃A撲克牌。

  此情此景,連解說員都忍不住叫出一聲「變態」,並稱之為「惡魔的戲法」,「西索的瘋狂已經到達極點!」

  華石斗郎再度發起攻擊,把西索的左手臂也斬斷了,但西索的右手臂同時突然恢復,西索稱之為「魔術」,「魔術的基本就是,令人不明白秘訣而吃驚。」

  不,這應該和「念」有關吧?所以西索的「念」是什麼效果?

  華石斗郎逐漸顯露敗相,西索看穿了華石斗郎能力的弱點,評價他開發「念」的方向錯誤,選擇了太困難的能力,事倍功半,浪費了才能——看來,「念」能做到的事情是有限度的。

  華石斗郎死了,比賽結束。

  這場比賽的激烈程度遠超西索之前的8場比賽,令社畜沉浸在震驚與悲傷中久久不能自拔。

  震驚於西索的兇殘,悲傷於自己下註失敗損失的100萬,順便同情華石斗郎的英年早逝。

  華石斗郎長得也不比西索差多少,他還挺帥的。

  原先,社畜還想過給他送花,感謝他幹掉西索。

  社畜心中的hero華石斗郎終究是隕落了。

  還有其他200層以上的選手能夠幹掉西索嗎?

  金錢可以衡量事物的價值,社畜想起揍敵客20億的報價,內心越發灰暗。

  不過……

  西索除了給她寄票以外,好像沒有再關注她了吧?她離賽場坐那麼近,西索自始至終也沒分個眼神過來。雖然西索此時可能是因為在處理手臂的傷勢,沒空干別的,但……萬一呢?萬一只是西索想要炫耀,結果他此次受傷這麼嚴重,自尊心受損,很可能就不想和她見面了。

  對呀!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社畜招了一輛計程車,說要去機場。中途收到西索的消息,讓她的腦袋立刻耷拉了下來,叫司機原路返回。

  上次分別前,社畜(被迫)和西索交換了聯繫方式。

  果然還是逃不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200層以上的選手,自然住在200層以上。

  社畜垂頭喪氣地搭乘時間漫長的電梯,感覺就像前往地獄。來到西索消息里說的門牌號跟前,敲幾下門,穿著浴袍的西索將門打開,頭髮還是濕的,看來才洗過澡。

  「有什麼不高興?」西索問。

  他在靠近落地窗的單人沙發坐下,拿起桌上的玻璃高腳杯,輕輕搖晃。

  社畜瞥了眼他的雙手,明明在戰鬥中被斬斷,現在似乎完全恢復,不影響正常使用。

  「華石斗郎死了。」越發意識到西索的可怕之後,社畜決定說實話。

  「這麼快就會為新的男人悲傷了呀,盜賊小姐。」西索杯中的紅色酒液逐漸散發出香氣,像是黑櫻桃的氣味。

  「我在他身上押注了100萬。」

  「你希望他贏?還是覺得我可能輸?」

  西索今天提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鑽,社畜摸不透他的意思,保險起見,選擇繼續說實話。

  「兩者都有吧。」

  「哦?」西索抿一口酒,「那你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為什麼要寄票給我?」

  「我以為你喜歡看我的比賽呢。」西索朝社畜舉起酒杯,透過酒液看著被染成血紅色的她,「你不是把我的比賽錄像都看了一遍嗎?我偶然也想回饋我的忠實粉絲。」

  那只是為了向你復仇進行的敵情偵查罷了!話說你怎麼知道的?!究竟知道多少?!

  「所以我其實可以不來嗎?」

  「當然~」

  「你能不能否定一下,讓我內心好受一點。」

  「不能。」

  「我叫你否定上一句話!」

  就像私家偵探說的,社畜和西索完全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她應該離西索越遠越好。

  「這次不是錄像,現場比賽可以看到更多東西。」西索把酒杯放回桌上,「你有看到些什麼?我說的是,關於『念』。」

  「我看到你用『念』止血。」社畜說,「還有恢復右臂和撲克牌也用了『念』。」

  正常人被斬斷胳膊,一定會血流如注,西索沒有用比如止血帶之類的道具進行處理,他的血卻迅速止住了。至於恢復右臂和撲克牌的部分,是她猜測的。

  「猜的?」

  「猜的。」社畜誠實回答。

  「這個可以看到嗎?」西索豎起一根食指。

  社畜想了想,緊皺眉頭,過了一會才說:「方塊(Diamond)。」

  「我記得……上次教你『念』差不多在半年前。」西索說,「結果你連我魔術里的『氣』也看不見?」

  「……」

  「看得出來,你十分懈怠——我得給你懲(動)罰(力)。」

  「……你那叫教嗎?!」橫豎是死,社畜出聲反駁,「你他媽就講了一句話!我能學會就有鬼了!」

  真的只有一句話——「氣」是人的生命能量,發覺並自由操縱「氣」的技術就叫做「念」。

  「我說的就是『念』的本質。」西索說,「既然你能看見,說明你有一些領悟,但你又看不見,說明你不夠用功。」

  所謂的「領悟」,就是社畜自行琢磨的,操縱「氣」集中於某處的想法。「氣」等於「生命能量」,把「生命能量」集中起來,明顯能感到身體對應機能的提升。

  集中在雙腿,可以跑得更快跳的更高。集中在雙手,擊打的力量會增強。集中在耳朵,聽力更加靈敏。集中在眼睛,不僅是視力增強,還可以看到其他人身上的「氣」。

  普通人不知道「念」的存在,體表的「氣」很薄,還會從頭頂很緩慢地一點點逸散出去。學會了「念」的人,會阻止「氣」,也就是「生命能量」的流失,比如西索,就不會有漏「氣」的現象,體表的「氣」也很厚重。

  當西索與華石斗郎的比賽進入白熱化的時候,社畜還看到他體表的「氣」的量突然暴增。

  社畜不是沒想過更深入鑽研,但她無人指導,網上也不存在任何關於「念」的信息——想必「念」是一項被嚴格封鎖的秘密技術——無親無故的話,誰會輕易將這個技術教導於人呢?

  至於西索為什麼要教她?大概是個意外,是個實驗。因為西索幫她覺醒「念」的時候,意思是她很可能死掉。

  「我每天考你一次,如果一直看不到隱藏起來的『氣』,你可是會有大麻煩哦~」

  「……」

  為了接受西索的每日測驗,社畜再次與西索同住。西索的住處照舊十分寬敞,完全有餘地給社畜單獨睡覺,兩人各待在各的房間,相安無事。但如果西索真想對她做點什麼,她也沒辦法拒絕就是了。

  第一天的每日測驗沒有通過,西索當然不會對她手軟,拿出成分不明的藥片叫她吞下去。

  是毒嗎?是毒也得吞,西索盯著在呢。

  至少不會立刻死,根據西索的說法,這個「大麻煩」應該需要一些時間才會有效果。

  五天過去都沒什麼明顯的不適感,再之後,社畜意識到自己的胸圍好像變大了。

  ……難道……那個藥……是豐胸的?!

  她會越來越大,然後爆炸嗎?!

  這就是大麻煩?!

  在她擔心這個問題前,胸口先微微濕潤了,這還是西索提醒了她,「盜賊小姐,再不快點的話,你就真的要當媽媽了~」

  「……?!」

  西索,你果然是絕頂的人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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